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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门口就满满当当地堆了一座墙。木嘉看着单子,吁了一口气:还好!大部分还在。邹氏并没有糟践多少。许是木瑾的嫁妆,不敢张扬,并不曾像叶氏的东西一样,大咧咧地摆了出来。
看看时间来不及了,他也懒得去与邹氏扯皮,妹妺那儿等着嫁妆发嫁呢!
算了!还有几样,便宜她了!他抿着嘴,指挥大壮他们几个往外小心搬运。这些俱是瓷器、珠玉等珍贵易碎的东西,可得小心了,摔了一件可不得心疼死。
几人装了几辆车,正往院外装运,忽然“孽畜!”一声断喝传了来,木嘉一愣,“啪”地一声,脸上已被甩了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脸一阵发麻!
木华阳通红着脸,气喘吁吁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瞪着他。
他刚进府,就听得下人们说,大爷去抄夫人的院子了,他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
方进得院子就见满满几车的东西推了出来,立时,脑子一慒,上前兜头就是一拳。
没想到,打了个正着,望着木嘉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目光,心下一窒:从小到大,这竟是破天荒头一遭打他!木嘉从小聪慧懂事,从不让他操心,真有什么事,也是轻轻说几句。何曾需要到动手的程度?
两人都愣怔当地。
身后,一直关注着事件发展的邹氏听得声响,探出头来,见是木华阳回来了,大喜之下,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叫声:“老爷!你可回来了”就哽了声,说不下去了!只哀哀地伸着双手。
木华阳回过神来,向她迈了两步。又顿住,回头对木嘉喝道:“还不放回去?成什么体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68计成()
说着,返身向邹氏走去。
邹氏泪流满面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哀哀地哭。
木嘉动了一下嘴,发觉嘴里发咸,原是有颗牙竟松动了,他默默地咽了下去,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正低声抚慰邹氏,再不看他。
他低了头,大手一挥,大壮几个一用力,推车动了起来,往门外推去。
木华阳蓦地转头,惊愕:木嘉竟然不听他的?他刚才说得不够清楚么?反了!
他一把放开邹氏,二步跨到门前,双眼紧盯木嘉:“怎么?叫你拉回去,听不见么。”
又瞪着大壮几个:“耳朵都聋了不成?不想吃饭了?这家谁当家?糊涂的东西。”
说着,抬脚就踹,大壮不敢躲,被一脚喘在屁股上,咧着牙。
心道:“还是明叔聪明,没跟了来,害他在这白挨了一脚!”
木华阳见大壮生受了一脚,脚下却是纹丝不动,心下的邪火腾地上了来,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他挣了一下,发觉动不了。
“父亲!”
木嘉一手稳稳地钳住木华阳的手,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目光黑沉沉的,一字一句地:“那都是瑾儿的嫁妆!”
木华阳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既是嫁妆,自是由我说了算!”
“是母亲留给瑾儿的!”
木嘉飞快地丢了他的手,木着脸,再不看一眼木华阳,冷声:“走!”
大壮几人低着头,忙使劲推,“嘿”了一声,车子轱辘轱辘地响了起来,沿着青石路,很快就远去了。
木华阳呆呆地望着低头而去的木嘉,扬起的手,颓然垂下,他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一旁的邹氏,张口唤了一声:“老爷!”见木华阳突然回身阴阴地瞪着他,吓得直接闭上了嘴。
木嘉当日下晌就押着几车的东西走了!连中午饭都未曾吃,也再未与木华阳多说一句话。
却说木瑾这里,听得官雁翎说完,两眼睁得老大,心内惴惴,前思后想,终是狠心,点一点头。官雁翎大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此,我们这就去安排。瑾姐儿,你可千万抓紧机会,如今,只有他能救你”
第二日正午,英王府内杯盏交错,宾主尽欢。许多妇人围着莫王妃手中的小婴儿,不住口地称赞。
官雁翎与木瑾两人坐在一处,木瑾是待嫁新娘,本应在家待嫁,但她此番却是硬了头皮,还是与官雁翎一道坐着马车来了。莫氏很是高兴,接过了木瑾的一尊玉葡萄摆件,热情地迎了进来。
酒过三巡,官雁翎借口出去了一趟,一会跑了回来,吃了两口菜,就碰了一下木瑾的手,两人悄悄地退了席,往前面花园子里摸去。
偌大的园内,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皆是男客,女客集中在湖那边。
两人望了一会,悄悄隐在一座假山后,等了许久,不少人从前面走了过去。
一连过了好几拨人,两人蹲得腿有点发麻的时候,才见萧亦飞鬼头鬼脑地出现在前方,官雁翎大喜,悄声:来了!来了!
话音未落,后边官雁东与连云先后出现。大约是吃了酒,几人走路似乎是有点歪扭,互相说着话,竟一直往右侧歪去,眼看离假山越来越远,官雁翎急得跺脚!
木瑾原本羞涩不巳的心,也被紧张所代替,双目望着前方的身影,心里天人交战,怎么办?
忽官雁翎附身捡起一颗石子,扬手就扔了出去,石子在萧亦飞面前蹦过,落在厚厚的草地上,消无声息。他并未瞧见,依旧往前走。官雁翎急了,一连抓了三颗一齐甩出去,正中官雁东的后背,官雁东一愣,往后看了一眼,忙一把抓过萧亦飞,挤了挤眼。
萧亦飞懊恼地一拍脑袋,双手环上连云的肩,与官雁东一起,拥着他往假山处行来。
连云今天被他们两人合力灌了不少酒下去,这段时间,整天关在营地操练军士,累得倒头就睡,许久未喝酒了。此刻俊脸飞红,酒劲上涌,脚步都有点虚浮,嘻嘻笑着由他们两个带着往前走。
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人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躲闪,但是被官雁东与萧亦飞两人一左一右地夹住了,竟躲不开,登时被人撞了个满怀。
鼻端一阵幽香传来,他陡地一个激灵,酒巳醒了一半,双手往外一推,却推不开。对方只低着头,一个劲地往怀里钻。
他单手陡地伸出,就去拎对方的背心,一把揪了起来,甩了出去。
出手如电,扣住了脖子,却愣了:“木小姐?”
木瑾涨红着脸,羞愤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旁的官雁东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按照原先的计划,木瑾抱住了连云,官雁翎尖叫,然后他们就带了人来听说今日那方胜的一个堂弟也会来,把这事揭穿了,自然就
可,这连云的反应也太过强烈了!官雁翎呆呆地,忘了叫喊,直直的盯着连云,生怕他伤了木瑾。远处巳有人回头向这边望来。
连云愣愣地,看着含泪欲滴的木瑾,使劲晃了晃脑袋:这酒喝得有点多!眼花了都,怎么会是木瑾?他想着,松了手,揉眼睛,凑近了再细看清楚点
忽然,官雁翎腰眼上被人一捅,方记起来,一声尖叫:刚转过来的赵英明等一帮人闻声朝这边望来
木瑾一惊,突然伸手环住了连云的腰,一带,连云正附身,一个踉跄,扑到了她身上,登时软玉温香满怀,心神一荡,却听得身后脚步声,一个旋身,捞起了木瑾,站定。
赵英明几人惊愕地望着靠在一起的两人,连云的手还牢牢地环在木瑾的腰上。
一时围拢过来的众人眼神各异,目光闪烁,一脸八卦
有人不认识木瑾,开始悄声打听,当中有一人,脸上神情怪异,甚是纠结:此人正是方胜的堂弟,方军和。
忽一声“云儿!”
众人忙回身,竟是徐皇后。她今日生辰,借着长孙满月酒,也过来小坐了一会,赵睿知她心思,且由她。此刻她正在莫氏的陪同下,欣赏着园子里的牡丹,正评说着,不料,看到了这一出。
她的眼皮一跳,望着木瑾与连云,眼光落到连云那只下意识收紧了的手臂上,轻叹了口气,哪有不明白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69抢亲?()
身后,木秋望着这一幕,咬碎了一口银牙。万没想到,竟然是连云插了一手,而木瑾也让她吃惊:不惜自掉身价,与她当日一样,借此脱了这门亲。真是没料到,她还是与连云扯上了关系,且看着,两人相交不薄。
她冷笑一声,算她运气好!
她心知,木瑾此番是逃过了。连云,可是赵睿的一等亲信,可不是她这个半道认回的公主可攀比的。赵睿有多倚重连云,她比谁都清楚。
且让她得意一时罢!
她不想看着碍眼,脚步飞快,只一时就带着侍女走了个干净。
这里,徐皇后望着犹自站在场中不动的两人,?得连云那双兀自不放,无限碍眼的手,眼皮子直跳。
木瑾死低着头,脸孔已经涨得通红,听着周围一众人的轻声议论声,耳朵嗡嗡的,要不是碍于皇后在场,他们早哄闹起来了吧?此刻,虽然压着声,但是还是有声音抑制不住地传了出来。
木瑾知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苦笑,自己的名声也算毁了。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挣脱腰间那只手。刚刚还不觉得,现下,却是像烙铁般的发烫。
她挣了一挣,却是不动,她又挪了一下,发现却是反而箍得更紧了一些。她身子一僵,不敢动了,又不敢抬头去看,那么多的人瞧着,只能使劲埋了脑袋,心里只盼望着快点散了。
“大家都散了吧!”
一声天籁之音响起,徐皇后深呼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众人听得皇后开口,一时走了个干净,但三三两两地,均兴奋讨论着,走了老远还能听到说话声。
“云儿!”徐皇后咳了一声,嗔怪地看了一眼连云:“好了!还不放开人家小姐?”
连云仿佛才晃过来,方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木瑾马上跪下,拜伏在地:“娘娘!”
连云也下跪:“义母!我”
望着一步三回首的萧亦飞几人,他哪有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他猜测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他会被瞒着?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心里有丝窃喜?
他抬起头,双目晶亮,因喝了酒,现在脸孔红扑扑地,看在徐皇后的眼里,竟然是另外一种景象:连云动心了!这是在抢亲,向她宣告,木瑾是她的人。
她望着地上这一对人,男的俊俏,女的明丽。端的是一对碧人!
想到刚开始听到赵睿竟要把木瑾许于方胜时,她也着实吃了一惊。方胜那个人,一介武夫,又太过野蛮,木瑾这等娇滴滴的闺中千金,配了他,着实是明珠蒙尘,况她又有那等才情。
可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她打听过,知道大约是胡贵妃说了什么话,又得知珍珠公主常往胡妃处跑,心内约略猜出这其中的缘由:嫡女与庶女的争斗罢?
再说,她心内竟隐隐觉得木瑾嫁给方胜也好,远远地去了边境,远离京城
如今,他们竟然搞了这么一出,起初,她还以为是木瑾导演的这场戏,心下还有几分不悦:竟然敢在今天这种场合弄这一出,这是在无视天家的威仪,在抗旨么?
可是,见了连云的样子,她无奈了:这明显是郎情妾意么?这连云也真是的,既然喜欢,先前与他说亲,又推托,现下又搞了这么一出,这不是为难她么?
“义母!”
连云又叫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拜伏在地的木瑾,双肩颤抖,知她定是害怕,忙开口:“云儿恭请义母作主,把木家”
徐皇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木小姐!”
木瑾慌忙抬起头来,望着一脸深究的皇后,目光发慌。
徐皇后一字一句地盯着木瑾:“圣上已经下旨赐婚,嫁于大将军方胜,近日完婚。听闻你的嫁妆也已经运送上京。你不在家老实待嫁,却出现在这里,你作何解释?”
语气中已有责备之意。
木瑾一震,她万没有想到徐皇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而且,**裸地就当着连云的面这样说了出来。饶是她真有此意,也不禁红了脸,答不上话来,只叩头不止。
连云目光微闪:原是这个原委,不禁心下庆幸,幸好还来得及,不然,又要错过了。
看着木瑾,他心内甜蜜:不管什么原因,木瑾既然选择了他,至少证明他在她的心里还不至于那么糟糕,是吧?当然,他明了,定时萧亦飞等人的主意,此刻,他却在心里赞一声:真是好兄弟,竟替他办了这件好事。
看着窘迫的木瑾,他忽地伸出一只手去牵木瑾的手,木瑾不敢躲,被他严严实实地握在了手里。连云握着木瑾的手,重重地捏了一捏,心里满满的,拉了她起来。木瑾被他拖着踉跄起身,大气不敢出,低头站着。
他朗声开口,声音清亮:“云儿知道!这一切都是云儿的主意。恳请义母作主。”
木瑾身子一抖,本僵直的背也软了下来,连云全副心思都在徐皇后身上,目光炯炯,身姿笔挺。
她心内翻卷:他这是什么意思?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原本,她的计划是,并不想着能嫁与他为正妻,这种状况,只能为妾,她虽不甘,但也只能如此。甚至更糟糕的是,圣上震怒,她成为侍婢都是可能的。但与一条命来比,她豁出去了!没有什么比一条命更来得重要,而且,她一早想好了
可现在,他被算计了,不但没有生气,还这般为他分说,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这是公然抗旨,而且,势必得罪了方胜,“夺妻之恨”,方胜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场地内一时静默,针落可闻。连云倔强地盯着徐皇后的脸,心也“咚咚”地跳了起来。好像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紧张了?心脏好似要跳出来,连呼吸都不稳了起来。徐皇后要是不应,掩下今天的事情,一意孤行地把木瑾给嫁出去,远离京城,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前世的明玉公主,就是不愿意和亲,与刘实之子幽会被人撞见还不是乖乖地出嫁。而那位刘公子,被盛怒的赵英明给勒令自杀谢罪。
以他今日的地位,赵睿不会对他怎样,但保不齐,木瑾就要惨了。心内竟开始埋怨萧亦飞他们太过鲁蛮,也不与自己先前商议,这,如今多被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0落定()
徐皇后终于开口,语声平直:“罢了,如今这样,也只能如此不过,本宫说了可不算,此次事情,还得禀过皇上,由他定夺。你自己也赶快想想法子,准备迎接方胜的怒火吧。你呀!”
说着,语气转缓,直视木瑾:“瑾儿还是尽快回家吧,在家等待圣上旨意,切记,此间,不可再出门。”
说着,再不看两人,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回头:“云儿,随我进宫吧?”
连云忙应声跟上,又偷瞄了一眼木瑾,见她低着个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笑,忙随了徐皇后去了。
一直在旁远远守候的官雁翎等人急忙小跑了上来,一把拉过木瑾,焦急地;“怎么说?”
刚他们几个在一边望着连云走过,萧亦飞本想打招呼,却被他瞪了一眼,搞不清状况,是以有此一问。
木瑾望了一眼远远地避在一边的萧亦飞与官雁东,心下温暖,悄声说:“回去再说罢!”
说着,低了头,拉着官雁翎,急急地走了。
车上,官雁翎听完,迷糊地瞪着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