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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瑾陪着赵雅蓉一直玩到天色昏暗,方才一人摘了一朵荷叶顶在头顶,嘻嘻笑着回到住所,分别时,赵雅蓉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拍手进去了。
木瑾也在宫娥端来的水盆里净了手,看着铺好的床铺,发起了呆。每次进宫不允许带丫鬟,此次亦是,不过,这个宫娥也是认识的,是赵雅蓉惯常服侍的几个身边人。叫绿衣的。
绿衣轻声对木瑾说:“小姐,晚膳还有半个时辰,小姐先歇息,一会奴婢来叫您。”
木瑾点头,靠坐在椅子上,想着眯一会子,却是睡去了。迷糊间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发现身上搭着一条毯子。
她拿下毯子,见得一旁桌子上放有饭菜,俱用盘子扣着,她摸了摸肚子,方觉得饿了。坐下来,吃了起来,饭菜做得可口,且温热,想来刚端来不久。她一时吃完,坐了一会,想着也许是那边忙,绿衣被抓了差了,索性消消食,自己把碗筷拢在盘子里,端了起来,望外边走去。
外面灯火通明,赵雅蓉屋子里面传来声音:“我不要这个鸭子,我要粉蒸肉。还有这个蛋羹太甜了”
她摇摇头,赵雅蓉其它都好说,就是每次在吃饭时,就像打仗一样,变着法儿的不想吃饭。
木瑾笑笑向前行去,路上有宫娥见了,向她行礼,要接过她手中的碗盘去:怎能叫小姐亲自端盘子呢?
木瑾均婉言谢绝,她问了路,步履优雅地往厨房行去,走了一会,却是发现不对,前面竟无路了,只有一堵墙。
站定,辨别了一下方向,环视一圈,见后方隐约有人声传来,想必应该是那儿了。
她提起裙子,往回走,没迈两步,裙底不知勾住了什么,不敢用力,怕扯破了。只得缓缓蹲下,借着那边廊下灯笼透过来的微光,原是一根树枝勾住了裙边。她小心拿开,站了起来,却不妨,碰到了刚放在脚边的盘子,发出”哐啷“一声响。
暗夜里,声音特别大,她自己吓了一跳,忙捡了起来,却发觉还有一个碗不知滚哪去了。她蹲在地上,双手正摸得起劲,忽然身后穿来说话声,好似就在身边。
她吓了一大跳,惊惶回头,却是哪里有人?她摇头,继续摸索,终于摸到了,快速捡了起来,正要走,却是僵住了身子。
右边房子窗户里,清清楚楚传来一声:“月儿!”紧接着就是男女抱在一起相互吮吸的声音,饶是木瑾两世为人,也是不觉红了脸颊。她心下忐忑:糟糕,有人在这幽会。
她忙下意识地提脚就想走,刚屏息迈了两步,一个女声娇滴滴传来:“你怎的好久不来看我?莫不是又有了相好的了?”
木瑾的心脏陡然紧缩:庄贵妃!是庄贵妃的声音。
她张口呼了一口气,全力提高裙角,那个碗也不要了,蹑手蹑脚地就要离开。
经过窗下时,鬼使神差地,她转头望去,透过微弱的烛光,屋子里黑咕隆咚地,只看见一个头戴紫金冠的男子侧面,留有一缕小胡子。
她忙收回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那男子似乎也是看见了她,这么一想,她觉得背后寒毛直竖,暗暗懊恼,恨不得拍自己一把掌,怪道安嬷嬷常说:好奇心害死猫。
可不是吗?她缩着脑袋,不敢转身,飞速跑走了。
身后,屋子内,男子陡然转头,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仓皇远去的木瑾。
“怎么了?”庄贵妃睁开眼睛,嘴唇红润,双眼弥漫着水雾。
男子低头一笑,揽过庄贵妃,亲了两下,不经意地:“月儿,次番出来,还带了其它女眷?这要是”
庄贵妃娇媚睁眼:“怎的了?并没有带其它人呀。哦,只有一个小姐,是雅蓉的琴艺教习。为人还算稳重。其它没人了。你放心,都是跟前的老人,不会有事儿。你也别一惊一乍的,看吓着我。”
说着,撒娇地抬起男子的手望自己胸前抚去。男子轻声一笑,不再说话,抱过了她
木瑾惊魂未定地跑回房间,关上房门,直喘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天呐!她这是什么运气,这样也能碰上这种百年难遇的阴私,可真是要死了。”
她在房间里面来回转圈,她有种预感:那个男子肯定看见她了。怎么办?看那装扮,定然不是小人物,哪里是她惹得起的?再说,庄贵妃知道了,也不会放过她的,庄贵妃可不是心软的人,她会死的!怎么办?怎么办?”
她焦急地想了半晌,却是想不出一点法子来。在这些天皇贵胄眼里,他木瑾的一条小命算什么?
一直到躺在床上,木瑾也未想出什么有效的法子来,到了天明,才迷糊睡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26谋杀()
木瑾是被绿衣给叫醒的。睁眼一看,天已大亮,赵雅蓉软软的声音在外响起:还没起么?
木瑾忙起身,梳洗了,走出门去,就见赵雅蓉正低着头,背着小短手煞有介事地在庭院里转圈,几个宫娥低着头,站在一旁。她抬头见木瑾出来,欢喜地:“瑾姐姐,今天咱们去摘莲子,还可以划船”
木瑾正要回答,抬眼见院门外一行人走过来,可不是庄贵妃。她忙下了台阶屈身见礼。
庄贵妃今日气色甚好,妆容精致,眉眼带笑:都起了?今儿我们去”
“采莲子!母妃,我要去采莲子!”
十三公主早跳脚叫着。一旁的黄衣忙轻轻扯了扯赵雅蓉的衣袖,悄悄用眼神示意。赵雅蓉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乖乖站好,双眼巴巴地瞅着庄贵妃。见她并未生气,又咧开了嘴。
母妃对她要求甚严,如果她行为不端,母妃不会责怪她,但她会惩罚黄衣等人。每次看到黄衣她们几个受罚,她会难过。
庄贵妃难得好脾气,笑微微地:“好啊!不过我们先要去坐船!”
几人去往荷花塘,此处荷塘的荷花已谢,个个硕大的莲蓬迎风招展,早有一艘精致的画舫停在那儿。上了船,靠在临窗的几子上早摆了点心、茶水。
赵雅蓉拿眼一溜,说要采莲。
有船娘把小船划过来,黄衣几人兴奋地指着塘中的莲蓬,指挥船娘去采。只一会,就摘了一大盆。
赵雅蓉兴致勃勃地牵着木瑾的手,站在船舱边,伸手指点着自己看中的莲蓬,指挥船娘去摘。
木瑾挨着她坐着,目光四下溜了一圈,忽一窒:岸边一个男子正弯腰给庄贵妃行礼,头戴紫金冠,下颌一缕小胡须。
她匆忙收回目光,心不可抑制地砰砰跳了起来,恍惚间岸上男子似乎朝这边望来。
赵雅蓉却叫了起来:二皇叔!
木瑾悄悄低下了头:二王爷成王。
别的王爷,木瑾或许不知道,但这个成王,她还是略有耳闻:平州瘟疫,成王带兵封城,雷厉风行,铁面无私这样一个人,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往窗下缩了缩,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或许是没听到,成王与庄贵妃拱了拱手,转身兀自走了,倒是庄贵妃回过身子:“雅儿,回吧!”
赵雅蓉刚玩得兴致上来,哪里肯依?只嘟着嘴,趴着窗户,恋恋不舍。
庄贵妃有些踌躇,赵雅蓉眼珠一转,忙拉了木瑾的手,哀求:“母妃放心,我们就玩一会子,好嘛?”
木瑾正思虑昨晚上的事,本无心再逗留,听得赵雅蓉这样说,只得出言保证,说过半个时辰就回。庄贵妃这才允了,吩咐了几句,走了。
木瑾转身对她说:“我们自己剥莲子吃?”赵雅蓉拍手说好。
黄衣几人拿过莲蓬来,细心地剥了壳,喂给她吃,新鲜的莲子吃着爽口,几人都吃了不少。
赵雅蓉吃了一会,忽指着池子里的莲蓬说要自己摘了吃才好,就要跳下去,木瑾忙哄着她,叫黄衣千万守着她,自己一人往那里走。
她小心地拨开两旁密集的荷叶,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拎高裙摆往里小心走去,走了一段,回头向后看看,赵雅蓉的身影忽隐忽现!她笑一笑,伸手摇一摇,好像赵雅蓉也向她笑了笑。
恍惚间,似乎觉得后面有人经过,她回头,只见风吹荷叶一阵晃动,哪里有人?
她暗道自己多心,遂挽了袖子,掂起脚尖去攀那近前的几个大莲蓬,探了一下,堪堪到指尖,又溜走。调整了一下位置,努力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抓住了,一用力,折了下来,扔在脚边,正待去捞另一个忽背后一阵大力袭来,身不由己地直直扑入了水中,“哗”地一声,摔入塘底。
木瑾下意识地双手一通乱抓,却借不着力。也不知道脚底踩到什么,慌乱中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水并不深,刚到胸口。
她惊魂未定地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待上岸,却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水响,她匆忙回头,却被一把捂住嘴,仰面朝天跌回了水里,接着有人揪着她的发,把她往水里按
岸上几人不见了木瑾的身影,有人往这边寻来,一边走,一边叫“木小姐!”
她使劲挣扎了一下,双手折断了一旁的荷叶,莲梗,却是被骑上了腰,愈发往下摁去,口鼻灌入浑水,渐渐身子沉重明显,这是有人要她的命,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
忽按着她的手陡地一松,她的嘴里瞬间涌进大量新鲜空气来。她探头大喘着气,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这才发现一人正往荷田深处逃去,只看见一个青色背影,是行宫里统一的内侍服。她眨着眼,有泥水落进眼睛里,涩得慌。
“你还好吧?”
身侧一个声音响起。
她陡地回头,一个青衣人正立在田埂上,手执一张荷叶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她愣愣地站在水塘里。
连云弯唇一笑,眯着眼睛。忽扔了手中荷叶,向她伸出手,她迟疑地递过手去,触摸到那温暖的手掌,心里忽然一下定了下来。
连云看着一头一脸泥水的木瑾,发上还沾着不少水草,浮萍,全然没了以往的端庄矜持。不断地有水滴下来,一双眼睛惊惶未定,又垂了下来。手心里的那只手兀自轻颤不巳。脸色苍白,显见是吓得不清。
看着这样的木瑾,他心里忽然浮出一股淡淡的怜惜:到底是个小女孩,并不像外表看去那般坚强。
他奉王妃之命,接近木瑾昨日晚才探得消息,她们一行人来了清源山行宫,奈何守卫严密,此次又有成王随行暗卫。一直到今早才寻了个空子进来。老远就见得木瑾几个在摘莲蓬,正想过去打个招呼,却撞到这一幕:有人要杀木瑾!
他情急之下,才现身,偏又不能贸然出手,否则惊动成王,暴露身份,反而不妙。只能快步走出吓跑了事。
刚那个内侍,看衣着是此次行宫的内侍,只不知是谁的人。
他看着木瑾,忽低声:“可知那人是谁”
木瑾面色苍白,抚着胸,她的脑子里乱糟糟地,她要好好理一理。
连云忽然压低声:“我先走了!这二天自己一切小心,跟紧十三公主!”
说着,快速往另一边去了,青色的衣裳隐入碧色的荷叶中,攸忽不见。
前头传来脚步声,是黄衣她们寻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27答应()
几人见了木瑾,吃惊不小。木瑾敛了情绪,只说自己是不小心跌入塘中,说着,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几人也就不再多问,拥着她往岸上去
屋内,木瑾愣愣地坐在床上,拥着一床被子,喝着黄衣端来的姜汤,双眼迷蒙,心内止不住一阵阵后怕:今日那人明显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制造荷塘溺水而亡的假象。
想着头皮都隐隐作痛了起来,那人揪得狠了,估计头皮都肿了吧?
“可知那人是谁?”
刚连云这样问她。
她心内已隐隐猜到,一颗心直往下沉!是他!定是昨晚上成王看见了她,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她不安起来,成王知道,那庄贵妃知道么?如果庄贵妃知道,那她更是毫无生路。庄贵妃想要对付她,随意找个理由,就能让她消失,曾雪芳的例子就是前车之鉴。
怎么办?她一介弱女子,父兄兼不在身边,只身一人留在这京城。估计她消失一个月都没人理会。
巨大的恐惧从脚底渐渐弥漫了上来,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她能找谁?刘夫人?不行,估计她真说了,到时连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了。这种事情,谁敢与她沾上?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就怕成王怀疑,惹祸上身。她不怪人,换成她,可能也一样!
想着,一时竟有觉得前路迷茫,不知何去何从?难道只能等死么?
纠结了半天,不得要领。
此后二天,她时刻紧跟赵雅蓉,再也不敢单独行动。又细心观察庄贵妃的反应,生怕漏过一点端倪,战战兢兢
好不容易,熬到离开了行宫,回到了柳条儿巷,才放松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院子外有说话声,原是云天与熊二。两人说是来看黄毛,提着一只鸡在院子里嬉戏,一狗二人热闹得很。
木瑾看了一会,忽然推开窗户,唤过云天,说:“你家公子可在?请你家公子来,我有话说。”
云天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去了。木瑾转身回了屋内,怔怔发呆。
早在一个月前,恭王妃就旁敲侧击地向自己打听郑贵妃的事,她都装糊涂,巧妙地避了开去。她心里雪亮,恭王妃想问什么。面对恭王妃那洞察一切的笑容,虽心里忐忑,可她不悔,曾雪芳的事情,至今想来还深有余悸。
她木瑾并无什么大志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只愿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可似乎老天并不让她如意,竟让她遇上了这种事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躲都躲不了。
刚她拿定了主意,想着,与其在家担惊受怕,还不如主动罢了,先保命要紧。
连云是下晌才过来的,远远地坐在桌子另一端,花厅门外站着云天。
他望着着对面的木瑾,见她侧着身子,两眼盯着窗棂上的雕花发呆,好一会子不说话。他也不催,只温和笑着,喝茶。
“你需要我作什么?”
他一愣。
“你救了我二次,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我答应你们,权当是还了这份情。”
“但有一点!”她抬头,两眼煜煜发光,:“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干,也干不来!”
连云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全没了那日的惊惶与无助,又像一只乌龟,把脑袋缩回了壳里,全身戒备,小心翼翼地偷窥着外面。稍有异动,就缩回了壳里。
他竟不觉放软了声调:“放心!不杀人放火,只是注意一下郑贵妃的动向,主要是”
他吞了一下口水:“主要是赵隆的消息”
他忽然说话有些困难,恭王上次回来,明显是着急了,定是被康元帝训斥了。
这个康元帝这么不遗余力地打压赵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巩固皇权,为了谁?还不是幼子赵隆。
他其实并不急,因为他知道,再过二年,赵睿就能登上皇位庄贵妃为人多疑,下手果决,上次曾家小姐的事情,他也有耳闻,那曾雪芳,应该是成王或端王的人吧?
听说,当日木瑾也在。他想,定是吓坏了。如今,要她去做与那曾雪芳同样的事,她定是怕的。
他心里忽然不确定起来
他又加了一句:“其实,你不用紧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稍留神就是。探不得消息也无妨你,”
他垂下眼敛:“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