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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笑着说:”约莫是想的,不过也是个要体面的人,奴婢既这样说了,也不好坚持了。不过,在园子里倒是逛了一圈,兴致挺好,也不嫌累。”看着叶氏笑笑,:”一个劲地说我们园子好呢。还说与他们家早先的园子有得一拼。“
叶氏撩起眼皮看了刘妈妈一眼,嗤笑一声:“她如此说的?“
刘妈妈信誓旦旦:“可不?说了一路,平嫂子她们都听见了呢。平嫂子私下里还跟我说,四姑娘可找了一个好人家呢。我没多说。”
叶氏笑笑,不作声。刘妈妈又说了一会子,话语一转,说:“刚我们逛园子时,看见了知书,说是去看了四小姐回来。”
叶氏抬头:“秋丫头怎么了?“
刘妈妈回道;“听说是吃坏了肚子,先前来禀告过,因郑家夫人在,喜鹊他们就没进来禀告。得亏没进来说,不然,四小姐病了,被她知道了,还不得又生出什么来上回就“
她看了一眼夫人,心道,上回就是说让四小姐替嫁过去,生生就害夫人损失了东大街的一间铺子和一座田庄。这回,如果再被他们知道,四小姐病了,可不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叶氏皱了皱眉,曼声说;“还能整出什么来?左不过损失些银钱罢了。一想到我的瑾姐儿先前竟然与这等人家她抚了一下胸口,有点喘不上来气似的:”我这里就赌得慌。真不知这个老太爷当初是怎么一回事,竟会与这种人家结亲。没落的人家也见得多了,像这样竟连骨气都丢掉的人家,还真真是“
她又抚了一下胸口,不再往下说。继而又想到什么,说;“你去谨姐儿那看看去,她在做什么?今儿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也不说什么,又跑走了。你去问问她身边的知书知琴,可是有什么事?”
刘妈妈忙笑着答应,自出门望碧云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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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木秋()
南跨院,陶姨娘正端了一碗汤药,用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她本想用嘴吹一吹,更快些,不妨身后木秋两只眼睛溜圆地瞪着她,她讪讪地笑着,继续不紧不慢地搅动着勺子,心道:“木秋怎地病了一场,人也糊涂了?以前她一直这样用嘴吹得呀,她不是都喝下去了?怎地现在就不行了呢?
真是姑娘大了,嫌弃她了不成?想着又有些心酸,鼻子不仅抽了一下,身后木秋不耐地:“姨娘,这是作甚?药可好了?”
她忙答道;“就好,立马就得。”一边加快了动作。
木秋烦躁地看着陶姨娘的后背,知道她定是又垂泪去了。她听着勺子搅动的声音,心内抓狂;“这日子可怎么过?还要多久?”她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她好好儿的昌盛候夫人,候府老封君,正值六十大寿,三个儿子带着媳妇正给她祝寿,怎么喝了几杯酒,就回到了木府?而且竟然是成了木秋,那个早死的庶妹。
她从来没那么盼望过天黑,盼望早上一睁眼就回到了昌盛侯府,她还是她的昌盛侯夫人,儿子孝顺,媳妇懂事。
可一早睁眼还是在这个南跨院,每天对着垂泪的陶姨娘。
她抚额,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爱哭?也是,以前,以前她压根不来这个南跨院。她是木府嫡女,高高在上,怎会与他们多打交道?
想到以后就要与这一院子里的人厮混,她就难受。看着身上的寝衣,不够滑,不够贴身。她无比想念玉漱阁的衣裳,自嫁入侯府后,她的衣裳都是玉漱阁的师傅专门上门来裁制的。就是在娘家,也不曾穿过此等衣裳。她的衣裳大都是叶氏专门给她去兰桂坊定制的。
可还没容她缓过神来,马上就被另一件事牵扯去了全部的精力。因为她忽然记起,再过二日就是郑家上门提亲的日子。她可记得清楚,前世木秋可是这个日子定了亲事的。
她不由着急起来,郑家是怎么回事情,她可是门里清。前世要不是木秋,说不得嫁过去就是自己了。那种人家,果如叶氏所说,就是个烂泥塘,谁沾上谁倒霉。要不是与她说亲的人家是昌盛侯府,郑家不敢闹,她就是下一个木秋。
木秋前世死得那样悲惨,听说竟是被那个郑路平给当赌资堵给了连云。
也合该木秋没福,那个连云后来可是红极一时
唉,自己装病,躲得了一时,接下来怎么办?总装病也不是长久之计,眼下最要紧的是躲过郑家这档子事。
可具体的她也不甚清楚,当初都是母亲与刘妈妈他们去办的,她哪管这档子事?想着头痛了起来。真要命,当初她只不过顺嘴一提。此事既已与她无关,她自有她的锦绣前程,一门心思都是昌盛候府。
对了,木瑾,她见到了,这个木瑾是谁?占了她的身子,她要怎么办?去找叶氏?不成!不成!如今她顶着一张木秋的脸跑去与叶氏说,她是木瑾,叶氏还不得拿大耳刮子抽她。
她咬了咬唇,只能徐徐图之,再过三个月,她就要嫁入候府,不,是木瑾就要嫁入候府这原本就是她的,对,只要嫁入候府,一切都能回归正途。
陶姨娘担心地瞧着她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心道:“这病生得,好好儿的一个孩子弄得神神叨叨地,回头得叫金嬷嬷晚上给收收惊、叫叫魂才好。”
木秋要是知道陶姨娘的想法,恐怕现下就要蹦起来了,她可不就失魂了么?
这厢木秋正幂思苦想着,绿柳悄声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衣服,打开一旁的柜子,准备放进去。她看了一眼敞开的柜门,里边是叠好的衣物,绿柳正要覆上去,她忽出声:“把上头那件黄色的袄子拿出来,对,就左手那件。”
陶姨娘忙接过来,抖开,置于她面前,心下欣喜:“姑娘这是要大好了,都开始挑衣裳了!”
木秋盯着面前的袄子,她隐约记得这种袄子一共做了五件,她,木春、木夏、木秋、木冬姐妹五人人手一件。因这料子还是木老太太拿出来的,那年木老太太六十大寿,亲自拿出这匹缎子来,叫人裁了,一人一件,笑曰“五女拜寿”。
因她不屑与庶妹们穿一样的衣裳,故只在寿宴当日穿了一会子应景,回去后就脱了,压在箱子底,再不曾拿出来过。
此刻,她盯着这件有七成新的袄子,陷入了沉思:木春早已定亲,年前就要发嫁,剩下木夏与木冬。木冬尚小,还未及笄,只有木夏合适。
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木夏好说,性格外露,藏不住话。但木夏却有一个厉害的姨娘。
洪姨娘原是叶氏身边的大丫头,叶氏本许了她出去嫁人,后来不知怎地竟被木老爷看中,叶氏知道后,开了脸给了木老爷。她初始不愿,叶氏找了她谈话后,才点的头。这些她彼时听安嬷嬷提起过。安嬷嬷可是带着羡慕的语气与她说了一大通。
也许因为这个缘故,叶氏倒对洪姨娘另眼相看,凡事都优待她一点。
就连庶女中木老爷也对木夏要纵容一点,前世的亲事才会直接跳过了木夏,选了木秋。如今之计,得叫木夏自己选中郑路平,不然,她只能嫁入郑家。
今日这一遭算是过去了,她心下奇怪,郑路平今日竟没来么?她可是听叶氏说过,当时木秋自己相看过正郑路平,点了头的才难道不是今日?她懊恼地甩头,自己当初太不上心,导致这些细节都搞不清,现在真是要了命了。
想着,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得去木夏那儿看看去,别叫木夏先得了信,那可就想着火烧火燎地,哪里还躺得住,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陶姨娘忙上前一步,伸手来搀她,说:“慢着点,别起猛了,待会头晕,秋儿,你”
她不耐地打断陶姨娘的唠叨,说:“叫红杏进来!”绿柳忙跑着出去了,因急了点,差点带翻了小凳子。
她摇头,这一屋子也就红杏还得用点。这个绿柳毛毛躁躁,还有个金嬷嬷,说话高声大嗓地,真受不了!
想起她原先的四个大丫头来,个顶个的得用,往往她一个眼色就知道干什么,特别是那个知书,后来做了她的管家娘子,堪称内院一把手,哪用她操这些闲心?
正想着,红杏进来,微笑上前,圆圆的脸上一个酒窝隐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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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筹谋()
木秋指着柜子说:“给我找件裙子来,我要去木夏,二姐姐那儿。”
红杏应是,附身挑了一条水绿撒花挑线裙子出来,比了比,给木秋换上,说:“这条裙子开春刚做的,原先那条旧了,不然配着更好。”
木秋“唔”了一声,“这条也不错。”
红杏笑着说:“可不?二小姐见了不也做了一条一样的,不过奴婢觉着,还是小姐穿着好看些。”
木秋抿唇一笑,这倒是,木秋天生一副美人胚子,只下巴稍尖,叶氏曾说过,女子下巴太过尖,薄命相。可不?木秋前世她心中一凌,不,不会的。现如今她是木秋,她要改变这一切。
她理了理额发,看着镜中的人儿,两眼雾矇矇,悬胆鼻,红菱小嘴。只唇有点子干,她抿了一下,说:“拿口脂来。”
两人到了北跨院,木夏正坐在秋千架上疯玩,直叫:高点,再高点!”
她心内晒笑一声,叶氏出身商家,并不拘着庶女们,姑娘们原另有院子住着。只从小都在姨娘跟前,现分开住了,还喜欢粘在一处。像陶姨娘,隔三岔五地往南跨院跑。
她笑吟吟地立在院门口,早有小丫头看到她来,把她让了进去。木夏也看到了她,从秋千上下来,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你今儿怎的过来了?可是好了?我本想着去看你,可姨娘说,怕叨扰了你休息,叫我过两日再去。快进屋子去,这手怎么这么凉?”
木秋笑着抽出手来,说:“哪里凉了?你刚出一身汗,可不就热烘烘地?”
说着两人往里走,进了屋子,小丫头泡上茶来,木秋抿了一口,就不再喝。这茶叶与她屋子里差不离,都是上半年的茶,虽不错,但与木瑾屋里的没法比。木瑾的亲舅舅做着茶叶生意,自然她与叶氏房里都是最好的茶叶。
再看木夏房里摆设,大同小异,她无甚兴趣地收回目光。
木夏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着木秋,说:“妹妹这身袄子穿起来好看,我那件都没穿呢。”又瞧了一眼木秋的裙子,心道自己也有一条这样的裙子,只不知穿起来,谁更好看?
木秋瞧着木夏的神色,知她想些什么,了然一笑说:“其实姐姐穿这件袄子最好看,皮肤显白。”
木夏听了一笑,这倒是,姐妹里头,她的皮肤偏暗黄,插了多少脂粉也没用,她最忌讳人家说她黑了。现下的木秋倒不知道这一茬,顺嘴一说,没想到,还真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脸上多了笑容,看木秋那如花的笑容也没平日里那么碍眼了。
姐妹里头,木瑾是没法比,木秋她们几个,私下里她还是要比拼的。木秋生得好,是个出挑的,虽平日里一起玩耍,然心里还是嫉妒的。十五六岁的女孩,正是爱美的年纪,心里藏不住事,自是不经意间就显露了出来。
木秋看着她,又加了一把火:“三姐姐要是穿上这一身,提亲的人可就踏破门槛了”说着忙低头掩嘴,一副失言的样子。
木夏眼珠一转,红了脸:“什么话你也敢混说!”心下却欢喜,又疑惑:瞧小四这模样,莫不是有人上门提亲了?没道理,姨娘都不曾说起。又瞥了一眼木秋,不自然地低头喝茶:木秋只比自己小了四个月,虽说长幼有序,木瑾巳订了亲,翻过年就要嫁入昌盛候,她与木秋只比木瑾小了一岁,在木瑾出嫁前能订下亲事最好,这时有人来提亲,也是正常的
想着瞧一眼木秋,见她只微笑抿茶,再不肯多说,心下愈发确定,想着待会去姨娘那问一问。
心下有事,说话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木秋心下有数,适时提出告辞。木夏送她出了院门,一转身去了洪姨娘处。
洪姨娘听木夏说完,眼睛一转,说:“她也就这么顺嘴一说,你莫多想。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有姨娘在这盯着呢。“又叫小丫头拿了果子来,木夏听她姨娘这么说,也就安心吃起果子来,吃了两口,问:“这是什么果子?是李子么?我竟没有吃过。还有么?我带点回去“
洪姨娘嗔了她一眼,拿个帕子把剩下的包了,吩咐小丫头寻了个布袋子装了,说:'统共就这么一盘子,是老爷带回来的。我寻思着你爱吃,都给你留着呢。再多就没有了。”
木夏嘻嘻笑着起身,说:“知道姨娘疼我,走了,明儿我再过来。”洪姨娘因心中有事,也不留她。
自己回房发了一会子呆,在笸箩里寻出两双鞋面来,一咬牙,往叶氏的安云堂去了。
她刚虽安慰木夏,其实心里也忐忑,木夏的婚事是她心头的头一件事,这眼看着木瑾已经定了亲事,可木夏与木秋还没有着落。木槿出嫁,木夏与木秋也该在年前定下来才是,不然,时间太仓促,绣嫁妆都要一、二年。就瞧木瑾,木槿的嫁妆早在一年前就张罗起来了,还来不及,叶氏还得到外面去采买。
她们可没这个银钱,她心下一直在嘀咕,没个着落,与木老爷提过几次,他却说夫人自会张罗,叫他莫急。
今儿被木夏这么一说,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莫不是陶氏那边得了信儿,说与木秋知道,却瞒着她?不行,她得找夫人探探。
到了安云堂,却被告知叶氏刚出去,说是去城南看大小姐的柜子花样去了。她越发地挠心。这话是刘妈妈说与她听的。
刘妈妈与她当年都是夫人带过来的家生子,她做了姨娘后,叶氏才提了刘妈妈上来,后做了管家娘子。与她有几分交情。
她瞧着四下无人,扯了刘妈妈到一旁廊下,顺手塞过一双鞋面去,悄声说:“我向你打听件事情,你看着方便就与我说。”
刘妈妈低头看着怀里的这双鞋面,上好的绸缎料子,明显是做给夫人的。她一笑,也不说破。只笑看着洪姨娘,看她要说出什么话来。
洪姨娘嗫嚅了一下,终张口:“近日可有人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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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筹谋(二)()
刘妈妈一愣“啊?”继而明白过来,想着叶氏所说的话,为难:这可如何是好?不说吧,洪姨娘要怪她;说吧,能说么?怎么说?这要让夫人知道了,可就
洪姨娘见她吭吭哧哧地,心下愈发肯定,里头定有猫腻,一狠心,摞了手上一个细绞丝金镯子塞了过去,发急:“你倒是与我透一点,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刘妈妈握着凉津津的镯子,竟觉得烫手,看了眼四下,压低声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不然,夫人那”
洪姨娘忙不迭地点头:“晓得,我的嘴你还不知道?快说罢!”
刘妈妈思忖了一下,小心斟酙着字句:“那家是如今没落了,上门求娶,老太爷定下的。”末了又强调一句:终归是家境不好。”
洪姨娘听了沉吟不语,须臾抬头:“可有功名?”
刘妈妈不妨有此一问,不自觉点头:“有。去岁中的秀才。”
洪姨娘眼里亮了一下,又问:“家里可有小妾通房?”
见刘妈妈直愣愣盯着她,又问了一遍:“快说罢?”
见刘妈妈摇头,眼中已露欣喜,刘妈妈见了,暗道要糟,忙道: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