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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刘夫人要听方丈讲经,须在这里住上三、五天,木瑾自是要陪同,木嘉就去寻方丈捐香火钱,
看了看天色还早,木瑾信步往一边踱了过去,不知哪来的一阵风,鼻端闻得一阵浓郁的桂花香味,循着找了过去,发现左边一个院子里桂花开得好,好大一棵树,密密麻麻地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地上也已经铺了金黄的一层。
木瑾围着桂花树转了一圈,忽屋子里吱呀一声,走出两个人来。
木瑾抬眼一看,认得打头的那个一身华衣的矜贵妇人正是昌盛候夫人,上次在王府花宴见过的。
走在她身侧的那个年轻妇人却是不认得。
见她年约双十,团团脸,服饰精致,却是眉毛轻蹙,脸带愁容。两人边走边说,竟然未注意到站在树后的木瑾。
昌盛候夫人轻声对年轻女子说:“听说此地的签文甚是灵,你听方丈的,定能如愿”
女子低头轻声答“是”。
恭敬送她到院门外,看着候夫人向一旁的厢房走去,两个嬷嬷迎上来接了候夫人去,方才回转身,在门口立了一会,呆呆地发怔。
身后的门又被轻轻打开,出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婢女,她轻轻地拿了一件薄薄的披风要给女子披上。女子回身看了看她,不语,只怔怔地盯着面前一颗石榴树。一树石榴沉甸甸的挂满了枝头,面前几个都绽开了口子,露出里面晶莹欲滴的果实。
婢女眼睛转了一转,轻声说:“少夫人,这里的送子娘娘最是灵验,此番夫人都亲自陪了来,定能如愿的。说不定,回去就能怀个胖胖的哥儿。倒时,凭那秋姨娘再能笼络世子爷,也翻不了天去。这可是正经的嫡子,有候夫人在上面盯着呢?少夫人,你且”
女子一时未语,只轻叹一声,听了婢女的一番话,眉尖约略松散了,转身扶着她的手说:“回吧!”
婢女小心搀扶了她的手,两人回了屋子。
木瑾从树后转出来,望着已经关上的屋门,心内翻转:如果她猜得没错,刚才那个年轻女子应该是昌盛候府世子萧亦云的嫡妻梅氏,那个梅二小姐。
想到方才她们口中所说的秋姨娘,不用想,定是木秋了。看这情形,这木秋在候府已是站稳了脚跟,得了萧亦云的宠。不然,这世子夫人梅氏都巴巴地跑了这里来求子。看来,这木秋浑得相当不错。
她撇了撇嘴,心下对这梅氏有几分同情,又有几分庆幸。
当初还好自己一意坚持,没有嫁了去。不然,今日梅氏的下场就是自己了。
木秋的执念,她自是清楚,这一切原本就是她的,岂能容他人窥视?
幸好她看得清楚,她的一腔少女情怀在被郑路平无情地碾碎后,再也不会懵懵懂懂地一头撞了进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惧地收回自己的爪子,虽则向往外面的大好春光,但全身戒备。
她再度看了看那扇虚掩的门,敛眉向门外走了。
吉祥几个正在外面没头苍蝇般地乱转,一脸焦急,这小姐一眨眼就不见了,可怎么是好?这寺庙里乱哄哄的一堆人,杂七杂八的,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天
木瑾站在殿外一眼看到抬头四顾的吉祥,忙叫了几声,奈何人太多,哪听得到?又不好意思提高了声音喊。
忽转眼看到廊柱下一块鼓石。干脆登了上去,见吉祥一个头乱转,就是看不见她,再不开口,眼看她要随着人流往另一边去了,一急,只得开口:“吉祥!”
吉祥歪了歪脑袋,往旁边看了一眼,依旧往里面挤。
她一急,加大了声音:“吉祥!”
这下声音大了,吉祥转过头来,一眼看到她,大喜,叫着;“小姐!”一边就奔了过来。
近边的人都看着站在高处的木瑾,见是一个娇俏的小姐,再看一个小丫鬟嚷着挤了过来,了然一笑,又转过头去。
木瑾被人这样看着,不自在起来,忙下了石鼓,站着等着吉祥过来。
此时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她站在那里,努力稳着身子,但还是被人挤得东倒西歪。
她愠怒地看着那几个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的几个公子哥儿,发作不得,只盼着他们几个快些离开了去。
那几人见木瑾并未发作,立时胆大了起来,竟留连不去。有一个斜着眼,竟大着胆子整个人靠了过来,木瑾往后一退,一脚绊到石鼓上面,向后仰去,暗道一声糟糕,情急之下,双手乱舞,也不知抓住了什么,方稳定了身子,惊魂未定。
吉祥已经挤了过来,忽披了眼,不吭声,只两只眼睛乱转。
木瑾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正揪着一个人的衣襟,因为用力,连衣带肉地揪住了。
萧亦飞夸张地歪着嘴,哧溜哧溜地吸着气,用手中的折扇一点木瑾:“小姐,松手,松手。哎哟。疼死爷了!”
他刚走过来,就被人当胸一把抓了胸前的衣襟,下手真狠
木瑾忙站直身子,歉意施礼:“抱歉,萧二爷!”
萧亦飞装不下去了,见木瑾已然认出他来,只得还以一礼,笑着说:“别来无恙,木小姐这是来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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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又见萧家人2()
木瑾微微笑,退后一步:二爷来此是?”
她忽目光一窒,眼角瞥见走过来的那个笑得月朗风清的男子,默默退到一边。
萧亦云一身锦袍,微笑着步履优雅地走了过来。
“二弟,怎跑得恁快?母亲那儿”
忽一眼看到一旁垂眉敛目的木瑾,楞了一会,狐疑瞧了瞧两人,温声唤道:“瑾姐儿?”
木瑾只得抬起头来,微微笑:“世子!”
说着不顾萧亦飞那大张着的嘴,屈身一礼,拉了吉祥快步走开,头也不回地转过拐角去了。
身后,萧亦云看着匆匆离去的木瑾,眼里一片惆怅:二年未见,瑾姐儿愈发地出挑了,褪去青涩,已经初露少女的柔美来。听说她至今待字闺中。想着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才耽搁了吧?她定是恨自己的。母亲与他说了,竟然是她自己提出的退亲。可见是怨自己的。
又想到木秋,她怎么就这么死性子呢?与秋儿一起嫁过来,多好。姐妹两个和和美美的。秋儿那样温柔的人,怎会与她争?哎!”
萧亦飞看看大哥,又看看远去的木瑾,心下疑惑,挑高了眉问:“大哥,你们认得?”
萧亦云目光一闪,含糊应了句:“唔。”
说着抬脚往前走了,又回头招呼:“楞着作什么?母亲该等的急了。”
萧亦飞应了一声,嬉笑着跟上。
木瑾一气跑了老远,估摸后面膲不见人了,方才停下脚步。
吉祥偷眼望着她,轻声叫了声“小姐!”眼里闪过一丝担心。刚那个是世子萧亦云,几年不见,越发俊逸了,小姐刚才
那件事情,她娘直到现在还不时地唠叨几句,骂那个四小姐是个狐媚子,不要脸,抢了木瑾的亲事。骂完木秋,又骂萧亦云:薄情寡义,退了亲事。
末了,又双手合十,向天祷告,祈求夫人保佑,让小姐寻上一门好亲事,必要越过那昌盛候府才好,如此,方能出一口恶气云云,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通。
木瑾喘了几口气,方回过神来,见吉祥一脸担心地看着她,轻吁了口气,一拉吉祥的手:“楞着作什么?夫人呢?该等急了,我们快走。”
吉祥这才想起,忙引着木瑾望大殿奔去。
木嘉正与方丈告辞,见木瑾过来,交代了几句,说是三日后来接她。
木瑾自是乖巧答应,老实地贴着刘夫人身边站定,笑吟吟地目送木嘉离开。
“瑾姐儿!”
刘夫人唤她,她回头,正对上刘夫人一脸笑得和蔼
木瑾看着手中的签文,迷惑不解“白云初晴,幽鸟相逐”。
刚刚刘老夫人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去佛前求了一支姻缘签。这会也探过头来,望了一望,一时也不甚明白,拉了方丈过来,递过签文。
须发皆白的老方丈接过刘夫人递过来的签文,扫了一眼,并不多语,又递还给了木瑾。
刘夫人止不住问了一句:“如何?”
老方丈但笑不语,只看了木瑾一眼,吐了二个字:“缘至!”再不肯多说。
刘夫人只得作罢,她原本想问一问木瑾的姻缘在哪,或者更想问一句的是:何时能成亲?
这是她眼下最想知晓的。想到闺女与她报怨过:木嘉不放心木瑾,以往每个休沐日都回去,现时改为二个休沐日回一次,话语中不乏幽怨。
她心中咯噔一下。她虽口中开解女儿,心中却想得更深远:这两人成亲没几年,正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俗话说,这距离远了,感情应该更浓才对。不是有那话说:“小别胜新婚”么?
可这为了妹子,远了妻子,这事儿长了可不行。谁保得住,万一有个什么花花事儿,那找谁去?
是以,她巴不得木瑾早点嫁出去。
她叹了一口气,只得与方丈讲起经文来。
木瑾告辞出来,把签文撰在手心,心下思量了一会,不得果,也就放下:自己这世本就是偷来的,能有现如今这个身份,已是十分庆幸,至于姻缘,就一切随缘吧!
见刘夫人随方丈去了,想必没个一时半刻地不会出来,就带着吉祥与绿柳往厢房去了。
知琴与杜鹃已经在收拾了,虽只住两天,但零零总总的也不少。木瑾在旁看了一会,自踱到院子里欣赏起墙角一丛丛的兰花。
她无聊地蹲下细看了一会,研究了每一片叶子,回头见知琴几个还未出来,正打算再度研究一下那边瓦盆里种的一株不知名植物时,忽听得墙那边有说话声,间或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声。
她好奇,轻轻攀上放花盆的一溜青砖。她掂起脚尖,院墙上方有一溜镂空的花墙,木瑾个子高挑,过了半个头。
怕被人看见,略矮身,透过镂空,竟望到墙下一个公子正搂着一个女子,软语劝慰。她眼皮子一跳:萧亦云?
再细看那女子,可不就是梅氏?
正伏在他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哭着,嘴里细声地诉说着什么。
萧亦云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发髻,在她耳边柔声低语,也是不知说了什么,那梅氏也就破涕为笑,满脸娇羞样子!
木瑾看了一会,也就无趣地收回目光,心道:原来两处院子只隔着一道墙。又想,这两人好好的屋内不待,跑来这墙角**来了?
忽那边房门一响,有人出来了,是萧亦飞,那到哪都捏着一把折扇的骚包样子,木瑾一眼就认了出来。
墙下的两人早已分了开来,萧亦飞笑吟吟地一点手中折扇:大哥
手中扇子“嗖”脱手而出,却是直奔木瑾而来,木瑾吓了一跳,“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抱头,站了起来。
几人刷地看了过来,萧亦云看着满脸通红的木瑾,讶然,继而又浮起一层惊喜的微笑。
萧亦飞一愣,没想到是木瑾,搔了搔头:“那个,木小姐,抱歉!可有伤着?没事吧?”
梅氏抬起惊疑不定的眸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意味不明
木瑾尴尬地笑了笑,说:“刚刚有只鸟飞过,呵呵”
忙低头一缩,就要下去。萧亦飞忙叫:“唉,我的扇子!”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一把扇子从墙那边扔了过来,啪地一声,掉在了萧亦云脚下,萧亦云一急:“瑾姐儿!”
梅氏霍地抬起了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92梅氏()
她之前就听说,萧亦云先前与青州一家小姐定了亲,不知何故,又退了亲。
她原好奇,想着秋姨娘是青州来的,打听一下,却发现那个知书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秋姨娘那幅样子,她懒得向她打听,没得让她看笑话。
后有次回去,向母亲提起,母亲却拍了拍她的手,叫她莫操这些心。说现如今她才是世子夫人,只管笼络住世子的心,管前头那些事作什么,没得糟心。她一想也是,遂不再提。
现下,看萧亦云这幅神情,她禁不住疑虑心大起,不动声色地叫了一声:“世子爷!”语声柔软。
萧亦云回过神来,俯身去捡地上的扇子,却被萧亦飞抢先一步捞起,哈哈一笑,甩一甩头,自出院子去了。
萧亦云笑一笑,也拂了拂衣襟,扬声唤了声“双喜!”
双喜应声进来,随在他的身后,也出了院门。留下个梅氏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萧亦云俊逸的后背,心内一阵酸楚
木瑾悻悻回到屋内,端起一杯茶就喝,却被烫得“哧”了一下。一旁的知琴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从茶壶里倒了凉水兑了,递给木瑾,说:“小姐,可烫着了?”
木瑾伸了伸舌头感到发麻,用手连连扇了一回,摆摆手,让知琴自忙去。
自己缓缓靠着椅子坐了,心内思忖:真是好奇心害死人,自己今天丢脸真是丢到家了忽一激灵,刚刚在墙头观望,他莫不会是误会自己对他还有情罢?
她最见不得萧亦云这多情的样子。看他今天这样,在妻子与妾室之间左右逢源,摇摆不定的样子。
再瞧瞧这梅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瞧她刚才那娇弱的样子,也是个有成算的罢!
她禁不住弯了弯嘴,饶是那梅氏再精明,注定她对上的是木秋,前世的世子夫人,与萧亦云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若问对萧亦云的了解,除了她,还有谁?梅氏的前景堪忧啊
吉祥抬眼见小姐兀自咪咪笑,不厚道地想:“小姐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萧亦飞走得飞快,一会就转到了前面的大殿,看吁了一口气,缓步慢走。这里着实枯燥,要不是母亲在这里,他才懒得陪大哥来这里。这寺院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每次看着梅氏那幽怨的望着大哥的眼神,他就发毛。心道,这女人真是麻烦。
他自是知道这是那个秋姨娘的事儿,大哥也真是,好好儿的去送年礼,却带回来一个小妾来,而且是这么不省油的小妾。听母亲房里的妈妈说,是算计了自己的嫡姐,才谋来的。
他当时就觉得他大哥真是没脑子,她那个嫡姐更是蠢,自己的妹子都看不住,看来也是个笨的。
他摇摇头,兀自展开扇子摇了起来,忽目光一顿,扇沿上裂开了一道豁口。
他啪地一声合了起来,猜想是刚才扔过来的时候,摔的。
想到墙头那个木瑾,他笑了一笑,她竟然爬墙偷窥
忽然一顿:木瑾,木秋。
脑中电光一闪,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可不就是吗?大哥不是叫她“瑾姐儿”?
除了她,怎么会有如此亲密的称呼?唇边又弯起一抹坏坏的笑:“怪道爬上墙头,原来”
他很为自己的发现而得意,想着要与连云说上一番。原来他们竟然无意间救了他原来的大嫂。缘分啊,真是缘分。
屋里,梅氏看着候夫人,状似无意:“母亲,原来隔壁住着相熟的人么?”
候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诧异:“哦?今儿住进来的么?可知哪家的?”
梅氏笑着:“媳妇也不知道,世子爷认得,是一个小姐,叫他瑾姐儿。”
候夫人目光一闪,“唔”了一声,不再搭腔。
木瑾来了建阳,她自是知道。王府花宴,那个记忆超群的姑娘,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