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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眉心拧成一团,黯哑道:“谁告诉你幽涧内存有生死门的?是智者那个老糊涂吗?那是一条不归路,我决不允许你这样做!你往日那么在乎我是否真心待你,为何当我告诉你,我这一生会真心相待于你时,你却要挑这一条路?莫非你心中还怀念着当年遇上的那个男子?”
媚儿挣脱天帝的手,走向岩边,她的长裙随风飞舞,她温婉的声音也随风飞舞动:“那年我遇上他,他故意戏弄我,一开始我很讨厌他,可后来,我确实把他放在心中多年,你我成亲那一天,我心里想的那个人也是他!”
天帝喉结微微滚动,手不禁紧握成拳,他的气息微粗,沉声道:“说下去!”
“帝君,你听过造化弄人这句话吗?我和你,都被自己的梦蒙蔽了双目,看到的只是梦中的虚幻,却没有认认真真地看清身边的那一个人,现在,梦醒啦,可你我的缘分也走到尽头,这就是你我的宿命。今天我做这个选择,并不是为了他,而是,而是我真的不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对不起,和羲,你是一个仁厚的君主,在你的苦心经营下,天域一定会欣欣向荣,包括那片凋零的西方禁地,我此生负了你,可我不会让你蒙羞,生死之间,我自会拿捏,你无须多虑了。”
天帝在背后将媚儿圈进方寸之地,低声诘问:“你在撒谎,这不算理由,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媚儿只觉得胸口被堵上一块巨石,她痛苦地叫道:“和羲,你到现在还听不明白我的话吗?还想不出我是谁吗?”
天帝手一紧,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媚儿低叫一声,绝望地摇着头:“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了,我真的不能够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天帝拔弄着她凤冠上的珠串,涩然道:“你不爱我,是吗?所以总是寻着借口拒绝我,甚至连容颜也吝啬着,不许我看到。那好,我自有法子令你慢慢爱上我的。反正我们已经浪费了一些时日,那何仿再耗些时间。让彼此真正爱上。”
他的手落在凤冠上,柔声道:“你那天偷入天乾宫内,看见我了?你对夫君的形貌可满意?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妻子的容颜是怎样的,今晚,就让我好好看看你。”
媚儿轻轻托住天帝的手,艰难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你见过我的,和羲,很多年前,你就见过我。你忘了吗?”
天帝愣住,怀中的媚儿正在轻微颤抖着,他心底蓦然升起难以言喻的寒意:“我见过你?很多年前?”
媚儿隐忍的泪汹涌而出,那年我还是一个不韵世事的小姑娘,遇上了一个很英俊,很厉害的年青男子,他赠予我一块玉佩,告诉我,一定要留在身上。
“你可记得,那年,在那片荒芜的废墟上,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你问我敢不敢随你一同进去,你说过要带我到天域各处游玩,你还把一块玉佩留给了我。可是最后,你却把我独个留在了峡谷外面和羲,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趁着天帝发愣的瞬间,媚儿忽如一条软滑的小泥鳅般自他臂弯内钻了出去,天帝依旧维持着相拥的姿势没有动弹,媚儿不敢望他,转头便往山上狂奔而去。
第197章 我总会是一个传奇()
媚儿跑得好快,一瞬间便湮灭在朦胧的雾气中,天帝愣愣地转过身,眸内尽是震惊和疑惑,他望着笼罩在暮色中的莽莽群山发呆,直至有夜飞的野鸟掠过天际,方回过神来。
他扬声叫道:“媚儿,媚儿,你在哪?”
空山寂寥,连绵不绝地回荡着他焦灼的呼叫声,天帝顺着山路来回搜寻着,可媚儿已散失犹如空气,不知所踪,他开始变得极度不安,平日稳健的脚步竟有点虚浮。
望着幽深的远山,他猛地醒起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低声骂了一句:“该死,我忘了。”
天帝转身如离弦之箭般往山上急速而去,这两扇玉源于上古的门,史册上记载是从不启用的,因为天宫创立至今,还没有传出过那一代的帝后需要动用这两扇伤情之门,可今晚,他的妻子,却态度明确地向他提出来,她要走这两扇门离开天宫,目的就是终止他们之间的婚约。
媚儿已站在幽涧草坡上,她把挡在眼前的长草尽数拂去,展现在面前的果然是一个虚无的高台,镶嵌在薄雾中两扇白玉小门,在暗夜中发出冷冷的光芒。
生死门!这就是金铃儿亲手设计的生死门,只是她没有经过这两扇门离开天宫,她走的是另外的一扇门。
媚儿一步步走上高台,当年她母亲伤情于父亲的背叛,甘愿以生命作为赌注,自择生死门,结果她赢了,虽然最后还是逃不过香消玉殒,但终归成功脱离了那个神秘显赫的家族,把女儿平安产下。
母亲原本以为,在娘家的神庙中生下女儿,就可以抹去那个家族的印记,刀有两刃,她的灵台确有部分因此蒙蔽,但想不到灵慧绝艳的她马上便被天宫的赐婚凤冠看上了其实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走下去也不错,她这一生,也许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嫁予天君,成为后世传颂的人物。
不可能的,流淌在我身上的血,时时刻刻提点着我,诱惑着我去思索和追寻,媚儿浅浅而笑,无论我的结局如何,以后同样会成为一个传奇,是誉是贬,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所有的恩怨情仇,在今晚来一个了结吧!
高台尽头处,一模一样的白玉小门,那一扇是生门?那一扇是死门?媚儿闭上眼,手微微颤抖着,犹豫着不知伸向何方…我的运气会怎样?
她并不畏惧生门内那十只传说中的神兽,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将它们全部狙杀,可是,死门内是什么?如果落入那个瞬间就能把任何生灵绞碎的诡异空间内,我有十足逃脱的能力吗?
她仰天长叹一声,喃喃低语:“无论推开的是那一扇门,我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她睁开眼睛,垂眸望着腕上的碧玉镯,低叹道:“对不起了,明琛,这镯子我恐怕不能还给你了,你忘了我吧。和羲,对不起了,我这样做,是最好的了结方式。”
她的手在左右之间摇摆着,就在这时,风中传来天帝惶急的声音:“媚儿,媚儿,站住,你别乱动。”
媚儿心头一惊,帝君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咬着唇,跨前一步,手随意往前一推,一股阴寒的迷雾随着开启的门缝汹涌而出,她心底一寒,一股不可抗拒的拉力已缠绕上她的腰身,就要将她拉扯入内。
就在这时,天帝已经扑到她身后,他双手用力把她抱住,袍袖漾出利刃般的紫光将不停涌出的迷雾割断,继而飞起一脚将面前那两扇门踢翻,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在莽山内沉沉响起,他没有理会,只是紧紧抱着媚儿,鬼魅般掠下山坡。
媚儿只感整个人昏昏沉沉,迷糊中耳边隐约传来天帝黯哑的声音:“媚儿,你为何要这样?”
她张张嘴,想道:“你来干嘛放开我,别拦着我。”可胸口沉甸甸的,好难受,话语噎在喉中,半只字也吐不出来。
天帝垂首望着伏在怀中的妻子,眸光复杂异常。
他的手触及她头上的凤冠时,猛地将她头上的凤冠揭去,光华灼灼的凤冠在夜风中倏尔化为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璀璨的翎羽划过天帝脸上的面具,黄金面具顿时化为一片耀眼的金光,闪闪烁烁撒布在凤凰四周,片刻消散在深邃渺远的苍穹上。
皎洁的月光下,媚儿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天帝形如石雕,一动也不动的抱着她,神情变幻莫测,良久,终于低低叫了一声:“是你,真的是你?”
媚儿勉强一笑,垂首调理凌乱的内息,天帝双手按在她后背上,正欲助她一臂之力,媚儿摇摇头,隔开他的手,低声道:“帝君,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天帝眸内现出一抹痛色,握住她冰凉的手,道:“媚儿,我是你夫君,为何你一直躲着我?你刚才推开的是死门,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他的手一动,又要按上她后背。
媚儿惶然,闪身避开,骇叫一声:“不要,我真的不要。”
如果他把自身的元气输入她体内,势必会唤醒那把蛰伏在她臂内的金陵权剑!那是一把充满怨恨的嗜血魔剑,这一世附在她身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击杀眼前的天帝。
纵使自己的心已起了别样的波澜,但她仍然不愿意向他举起这把出手无回的剑,既然上一世的恩怨已经落下帷幕,那自己何必去做下一场杀戮的启幕者?
天帝脸色苍白,他目不转瞬地望着身边寂然不动的媚儿,为何会这样?
她为何一直避开我,身受重伤了也不愿意我来为她疗伤?
原来…她就是凤冠给我挑的妻子,凤冠所赐,必是良缘,这流转了数十万年的古规是真的,这些年来,我心爱着的姑娘一直待在身边。
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目,竟愚钝至此,认不出妻子就是沉沦在梦境中多年的她?
今晚,你为了终结和我的缘分,宁愿自择生死门,难道不经意间,我已经把你伤的支离破碎了?幸好,一切还有可回旋的余地,以后的岁月里,我一定会把亏欠了你的光阴弥补上,让你终生笑靥如花。
第198章 告诉我,你一直在等我()
天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一直待在宫中等候我,那个被冥皇带走的金陵家女子,原来并非是当年遇上的人。
望着媚儿苍白的脸庞,天帝有刹那间的恍惚,他轻轻撩起她的衣袖,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上,有一抹流转的青翠。
天帝全身一震,脸如死灰,他定定望着媚儿腕上的碧玉镯,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智者带着几个青铜斗士仓皇赶至,刚才天帝一脚将幽涧内的白玉小门踢翻,内里空间坍塌,震动了神庙内的长明烛火,正在圣坛前添香的智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招呼了几个巡夜的青铜斗士一道前来查看。
天帝漠然望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幽涧,道:“你们几个去清理里面的塌方吧,老先生,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智者惶恐地望着神情疲惫的主子和静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女子,方才有缤纷的彩光掠过天际,那是凤冠重归神庙的征兆,如是这样,那个女子必是主母无疑,可是,现时他俩理应在桃花池中,你侬我侬才是这片远古时期留下的山脉,不是帝君主母今晚该来的地方啊!
天帝望着须发皆白的老人,沉声道:“我外出的时候,她有什么消遣?”
智者举袖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眯着眼想了一会,方小心翼翼答道:“主母心性娴静,多是留在琴瑟宫内,有时会来神庙听老奴讲故事,有时会在宫内四处游逛。自那个青娥姑娘来到清心涧后,主母经常到清心涧寻那位姑娘聊天,这没什么啊!”
天帝鹰隼般的眼眸带着莫测的寒意,淡然道:“真的?我外出了那么久,她独自待在宫中,就没有丝毫的怨言吗?”
智者仰首望着主子,低声道:“一年多前主母曾向老奴询问过出宫的路,老奴如实相告,那段时间主母的情绪有点失落,常在宫内四处推敲研究外行之路,老奴多次宽慰主母,安心等待帝君回来,礼成后,路自然在心中。”
天帝静默不语,智者垂首道:“这,帝君,这有什么问题吗?”
天帝叹了一口气,黯然道:“这是我的错,成亲后我不该撇下她不顾而去。”
他霍地沉声道:“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安心待在宫中么?”
智者忙不迭地点头道:“在,主母一直在宫中等候着帝君啊!”
天帝嘴角向下微弯,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他忽厉声喝道:“生死门的所在,是你跟她说的吗?”
智者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就算再糊涂,也不会在主母面前提起这两扇门。那年主母闲逛至幽涧内,曾走上草台,老奴得到讯息后十万火急地跑来把主母请了出去,告诉主母那是先人捆锁戾气之门,不宜靠近,并没有提及生死门三字。”
天帝目光闪动,道:“后来呢?”
智者嗫嚅道:“后来?没有后来啊,哦,是了,帝尊上次到西方金陵寻剑时,主母曾问起出宫的路,她似乎很希望到宫外走动一下,也许是闷了。”
天帝垂眸望着进入物我两忘境界的媚儿,她脸色非常苍白,但神情恬静的令他心惊,他心头隐隐作痛,对智者摆摆手,道:“你到上面去看看他们清理的怎样了,这几天不要扰我。”
他抱起媚儿,转身隐入黑暗中。
琴瑟宫内,天帝踞案独酌,望着龟息状态中的媚儿,他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
他为她把过脉,察觉她的脉象甚是奇特,死门内扑出的戾气并无损她体内的元气,只是令她暂时进入沉睡的状态中,待得自身元气重新充盈起来,自会无碍醒来。
她腕上那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宛如一把利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内心觉得烦躁郁闷,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狂灌闷酒。
当媚儿醒来时,看到熟悉的淡紫色云纱锦帐,她凌乱的记忆一点点凝聚着,抬眸,一脸憔悴的帝君正坐在床边,眸光如水,望着自己。
天帝俯身将她扶起,柔声道:“你醒了?”
他转身端起一杯暖水,手搂上她腰,道:“喝口水吧,你已经睡了十天了。”
媚儿讶然,想不到门内禁锢多年的的气流仍是凌厉如斯,她默默望着帝君,他俊朗的脸容布满疲惫,眼眸内血丝纠结,似是多日无眠,媚儿愣了一会,接过杯子。
水很清冽甘甜,一如当年在峡谷内,他递给她的那一葫芦水。
水雾缓缓氤氲在眼眸,媚儿低声道:“和羲,你何必阻止我?这是我想过的,最好的了结方法。”
天帝猛地一用力,将媚儿扯入怀内,他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哑声道:“你胡说什么呢?媚儿,不论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不论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是我不好,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我真是糊涂了,媚儿,原谅我,好吗?”
媚儿没有答话,天帝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脸庞,柔声道:“我不是有意冷落你的,媚儿,如果以前我的所为令你伤怀,那是我的错,我会用日后的岁月好好补偿给你。”
他的嘴唇掠过她柔嫩的脸颊,慢慢压上她颤抖的红唇,在过往的梦中他亲吻过她千百次,可那都是虚幻的,而此时的她是真实的,真的就蜷缩在他的臂弯之内。
媚儿低叫一声,用力将天帝推开,颤声道:“帝君,你冷静点,我俩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天帝神色一变,手往前一探,依旧将她拥入怀中,他声音带着无尽的痛楚:“媚儿,你怪我,是吗?你可以随意来惩罚我,但不要再拒绝我。”
媚儿的心抽痛起来,她捉住天帝的手,涩然道:“不,帝君,我不是刻意拒绝你的,而是对不起,我真的已经不可以做你的妻子了。我”
“够了!”
天帝沉声打断她的话,凛然的眸光定定绞视着媚儿有些张皇的脸,冷声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媚儿,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一直待在宫中等我回来。”
媚儿默然。
天帝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沉声道:“你说,你一直安心待在宫中,等候着夫君的归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