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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天意吗?抑或是有人刻意为之?
冥皇手一张,一枚青翠的椭圆形果子现在掌心,他捻起果子,一字一顿道:“金陵世家多年来与天宫齐名,执掌之人当是能者,我相信天君与金陵皇,如果互斗一场的话,胜负也是未知之数。蛇洞内的黑蛇,可咬他们不死的。”
他望着一脸茫然的素宁,淡淡道:“幽冥有青果,天宫有紫馨,金陵有黄兰,倶是辟蛇之圣物,你可知道?”
素宁呆呆望着那枚碧光幽幽的青果,没有答话。
冥皇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既已时过境迁多年,再来探讨这些已无意义,孰是孰非无需执着不放,姑姑,你还是回去吧!”
素宁涩然道:“无论他当年之事,是有意好,无意罢,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不后悔当年的选择,琛儿,姑姑谢谢你的红丸了。”
她转身往蛇洞走去,冥皇叫道:“等等,这个给你。”
他左手一弹,那枚青果落在素宁的手上,素宁涩然一笑,回首道:“谢谢!”
她在洞口前顿住了脚步,回头道:“琛儿,我回来时身上没有青果,是抱着被黑蛇咬死的决心回来的,没料到一路平安无事,途中我看见一个姑娘正往外而行,琛儿,你放谁出去了?”
冥皇沉稳的面色顿时变了,他拂袖而起,冷冷道:“这与你无关,你还是快走吧!”
素宁忽然格格而笑,揶揄道:“碧玉镯和黄玉镯是幽冥之宝,寓意合璧,你把镯儿送给她,呵呵,那姑娘长得蛮秀丽的。好侄儿,莫非她是你心中之人吗?”
素宁微笑地望了那个风姿俊秀的侄儿一眼,悠然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按道理早该立后,琛儿,若那位姑娘是你意中之人,姑姑只会代你高兴。”
冥皇剑眉拧起,颇为不悦道:“这与你何干?回去吧,我的事我自会处理。”
素宁笑容一敛,神情落寞,看来这二十多年的分离,侄儿和自己确实生分了,她心内酸楚,强笑道:“也是,你长大了,这些事也轮不到姑姑来操心。”
冥皇面色有点不太自然,素宁心念微动,笑道:“那位姑娘既然到了我家的地方,就是我的贵客,琛儿放心,姑姑一定会好好款待她。不过,不知道她去那儿,所为何事?”
冥皇稍作沉吟道:“她不过是动了好奇之念,想到那里闲逛一番,姑姑你不必惊扰她,任她自个走动就是了,玩累了她就会回来的。”
素宁颌首道:“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多事,不过,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到金陵世家去吗?那里虽已破败不堪,但还是存有很多厉害的机关陷井可随时取人性命,就连我,平日里也不敢随意乱走的。若那位姑娘不晓得其中的厉害,被那些机关所伤,琛儿,你就不怕遗下终身之憾吗?”
她眸光闪动,深深望了侄儿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洞穴中。
冥皇脸色止不住又是微微一变,望向洞口的眼神多了几分飘忽。
第77章 提醒你回去()
媚儿在混沌中感觉有人正在来回摩挲着她的头部,一股暖流自他指尖传入头内,顿时将痛感压了下去,她微微呻吟了一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些吗?嗯,先别动。”
这似乎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冥皇的声音,媚儿挣扎着想睁开双眼,无奈全身的力量早被那突如其来的剧痛抽空,根本无力动弹,那声音也没有再响起,暖洋洋的感觉如潮浪般向她不断扑来,好舒服,清冽的醇厚气息缠绕在她的鼻端,媚儿有些惊慌,想挣脱那双紧箍着自己的手,但那怀抱却是如此的温暖和宽厚,她有些贪婪地往那人身上靠着,汲取着那份令她安心的温暖。
似睡非睡间媚儿感到那钻心的疼痛就如一条条游动的蛇,在头内窜来窜去,如电闪般的痛楚折磨得她好苦,但那股暖流也在不停地追逐着那滑溜的痛楚,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到那刺人的疼痛慢慢退去,温暖将她全身包裹着。
朦胧中感到有人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媚儿心内生出几分羞涩,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那双环绕着自己的手,那人似是低低叹了口气,放开了她。
困意不可抑制地上涌,媚儿终于沉沉睡去。
当混乱的意识慢慢凝聚,媚儿徐徐睁开干涩的眼眸,看到的是层层淡雅的轻纱锦帐,她有些迷茫,这里安静祥和,不是废墟上那条冰冷的空隙。
她撑着床,想借力坐起来。
一股柔韧的力度绕上她的背,把她扶了起来,她有些惊愕地往上望去,柔和的光华下,一身青衣的冥皇正坐在床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媚儿吓了一跳,将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推开,她愣愣瞪着眼前神情平静的青衣男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冥皇把手敛回袍袖,微微笑道:“感觉好些吧?”
媚儿困窘地点点头,她摸摸头,忆起暴雨肆虐下的废墟中,那突如其来的剧痛,惧色浮上她微凉的脸颊,长这么大了,她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媚儿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救了我?”
冥皇嗯了一声,转过头望向墙壁上的镂花壁画,语气淡淡带着疏离:“你头上有一个无形的束博,当你离开那个特定的时空一定时间后,这个束博就会提醒你回去。”
媚儿的脸色顿时白了,她伸手抚额,束博?头上的束博?
是指那顶濯濯生辉的凤冠吗?
冥皇回首睥睨了她一眼,神情甚是奇特。
两人无言相对而坐,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百花清香。
媚儿渐觉愣忡不安,在山崖上与冥皇相对轻酌时,她可以处之坦然,但现在,这是他的深宫,他挨着自己坐在床上,这情景委实不太妥当。
媚儿揭开被子就要下床,冥皇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低声道:“别动!”
媚儿沉肩侧膊,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卸开,往床里一缩:“你拦我干嘛?你为何把我带回来了?我刚去到那边,天就下大雨,我一直在避雨呢,还来不及去办我的事,如今雨应该停了,我这就回去。”
冥皇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内闪过一丝隐晦的痛楚,转身从桌上拿起一碗羹汤,低声道:“你这头痛消耗内息太多了,恐怕要将养两三天才能恢复,现在你哪里也不能去,哪,快把这培元汤喝了,再好好睡一会吧。”。
媚儿脸颊微烫,可方才一动弹,自己也惊觉内里空空,知冥皇此言不虚,她不敢抬眼看他,垂眸低声道:“谢谢你,明琛。”
冥皇把碗递到媚儿唇边,似乎想亲自把这汤喂到她嘴里,媚儿连忙接过碗,道:“我自己来。”
汤的味道很特别,带着一股奇特的香气,喝后顷刻便有一股热浪自心间升腾而起,困倦之意再次不可抑制卷入眼帘,媚儿撑着头,努力撑着眼不让它阖上,昏昏然中听得冥皇温和的声音悠悠传来:“这汤药有催眠的作用,你安心睡一觉吧。”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恍惚间感到有绵软的锦被覆于身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冥皇坐在床沿,凝望着昏睡中的媚儿,深不见底的眼眸内浮动着淡淡的伤痛,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柔嫩的脸庞上,想抚摸她恬静的睡容,最后却低沉的叹息一声,站起走到青玉平台上,盘膝坐下,自行调理内息。
今天他连续两次自体内取用固元丹分予姑姑和媚儿,加之为媚儿运功驱除头上那股诡异的力度时消耗的能量也不小,此刻媚儿安稳睡去,而他确实感到有点乏了。
媚儿醒来时,看见几缕柔和的亮光透过窗棂投影在锦帐之上,时光似乎已是流转了一圈,她在床上坐起,先是检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齐齐整整的,顿时暗暗松了口气,闭目将体内的气息顺带调理一遍,感到气流运行顺畅,并无阻滞,看来那场突如其来的头疼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麻烦。
宫内非常静谧,冥皇并不在,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这正是前晚留宿的青鸾暖阁,那天她无心欣赏,今天眸光左右一扫,觉得房内陈设甚为古雅清幽,最为特异的地方乃是那块盘踞在暖阁中心的青石平台,媚儿微微蹙眉,好端端的,冥皇在招呼客人的地方摆一块大石头干嘛?
听他说,这可是一块宝贝石头,可以助人凝气调息,她走上前,细细观摩着石上回旋的纹路,忽听得有人叩门,她回头一望,却是两个容颜端正的中年宫女。
两人手上端着洗漱梳妆用的锦盒,笑意盈盈地对媚儿道:“姑娘安好,帝尊吩咐姑娘醒后,让我们二人服侍姑娘梳洗。”
媚儿颇感局促,敛衽答礼道:“不劳两位大驾,这些琐碎事我自行料理便可。”
那两人含笑道:“帝尊是这样吩咐的,姑娘如果推让不受,帝尊定会责罚我们,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哦。”
第78章 西南之女()
媚儿想要摇头不受,但见两人意态恭谨,说到底自己是客人,也不好拂逆人家的一番好意,只得坐下任凭她们摆弄。
纷扰片刻,装束妥当,其中一个宫女瞟了一眼她腕上的碧玉镯,掩嘴笑道:“姑娘长得真好看,我们这些年来,还没见过像姑娘这么有灵气的女子,怪不得帝尊。。。。。。嘻嘻。”
媚儿脸色微微一冷,没有吭声,另一个宫女见她脸色不豫,遂笑着道:“姑娘莫要生气,我们一直希望可以伺候女主,一时高兴,口不择言了。帝尊日前言道他这两天有要事外出,请姑娘安心在此静养。有什么疑问,他回来后会为姑娘一一释疑,帝尊特别吩咐,宫外路径险恶,姑娘切莫一人到处乱闯。”
媚儿脸色尴尬,忙解释道:“两位误会了,我不是幽冥中人,只是你们帝尊的客人,待我办完事后,自会离去。”
两个宫女含笑垂首,眼角余光却是瞟向她腕上的碧玉镯儿。
媚儿顺着她们的眼光望向碧玉镯,心道莫非你们以为我窃取了你们宫中的宝物?
她忙举起手在两人面前扬了扬,说道:“这镯儿,是你们帝尊借我的,待我办完事后,自当归还给他。”她把碧玉镯轻轻外褪着,想要拿下来。
两个宫女一听,顿时脸色发白,颤声道:“不不,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姑娘你误会了,如无要事,我等告退了。”
两人留下一个精致的食盒后便即速速掩门而去,媚儿奇怪地看着大门,继续摆弄着腕上的碧玉镯。
那镯儿,只是在她手腕上滴溜溜的转动着,媚儿心内诧异,莫非这宝物要等冥皇亲手解下?
媚儿胡乱用了些早点,她此刻心事正浓,无心留在这个陌生的宫阙内,干脆打开宫门,走入花园中。
青鸾暖阁外是一个精致的花园,绿树婆娑中错落着精致的亭台水榭,繁花遍地,景致甚为缤纷,她走到青玉凉亭内,无聊地望着眼前的曲径流水。
媚儿将这两天的经历细细思量了一遍,总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重头再想了一遍,霍地站起,我的木盒!
她伸开手掌,掌内空空如也!她的脑海有一霎的空白,木盒不在身上。
一定是昨天我痛糊涂了,把木盒遗落在废墟里了。媚儿不假思索,拔脚就往外冲。
冥皇踩着云雾鸟瞰着下面的苍茫,他眉心暗锁,十二个时辰前他接到驻守神庙的北辙长老的紧急通报,西南边陲之地出现了小型地陷,这地陷之灾只在他十岁那年出现过,以后这些年,幽冥地域里还算风调雨顺,没有发生过这种毁天塌地的灾害。
可当匆匆赶至西南边陲时,却发现下面辽源广阔,林木葱郁,山峦叠嶂,他在上面来回巡视了一番,不禁目露诧意。
除了一座高山脚下带着一条微不可见的接缝外,整个的区域宁静如昔,怎么看也不像刚刚发生了地陷,他回过头望着随行的北辙,皱眉道:“谁告诉你这里发生了地陷?”
北辙一脸尴尬,抹着额头的冷汗道:“属下在庙中当值时接到东源传来的紧急呼唤,言道西南山麓裂开,地下冷泉倒灌,属下信以为真,就惊扰帝尊了。”
冥皇哦了一声,脚尖轻挑,将一团云雾撩开,低声喝道:“东源,出来见我。”
“来了来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带着一阵疾风从冥皇脚底下的云层穿透而出,来人脸带红光,两鬓须发皆染霜雪,看似粗糙的麻色长袍被风高高鼓起,他脚踏云团,疾跑着冥皇靠近。
冥皇怫然不悦,瞪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副卷轴,道:“你这老家伙,吃饱了撑着,谎报军情,浪费我的时间。”
东源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叫了一声屈:“帝尊冤枉老奴也,老奴是实话实说,请帝尊听我慢慢叙说。”
冥皇垂眸望着下方,语气多了几分凝重:“史册上记载这一块地域在十一万年前曾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地陷,地核喷涌而出的岩浆将上面所有的生灵消融殆尽,安厝帝尊用了十年的时间方把它修复如初,为了稳固下面的根基,他还把腕上精血滴入地核内,灭其气焰,以保百世不破!”
他眸内精光闪动,厉声道:“如今距离安厝帝尊年代不过三十来世,这片地域怎么会发生地陷之祸?东源,说,你真的看到地陷了吗?”
东源清了清嗓子,道:“是,当时属下正在这里上空巡视,下面的山体忽然裂开,轰鸣之声惊天动地,冰火不间歇拥出,情况危在旦夕,属下马上把信息反馈回去。”
“接着属下跑到下方查看,那时整座山体已是摇摇欲坠,属下自问没有这个能耐去移山补地,心中那个惶急啊,真是。。。。。。”
冥皇哼了一声,冷然道:“东源,你现在气定神闲得很,别买关子,说正题。”
东源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躬身道:“是,这时一个红衣姑娘忽然在硝烟中现出身来,她对着老奴喊了一声你退下,这里危险,说完就砰的一声跳下了开裂的缝隙内,我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抬眸看了主子一眼,冥皇神色不动,只是对着他掀了掀嘴角。
“我正要跳下去把她拉出来,身后有人拦住我,我看那人的装束,应该就是掌管西南这一区域的王者,他以为我是路过的闲人,告诉老奴他女儿正在下面修补地陷,他还将我拉到一旁,说别站在边上碍事。”
冥皇古井不波的脸容倏尔起了波动,声音多了几分寒意:“修补地陷?一个区区的王家女子,如何通晓这项技能?”
东源被主子凛然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道:“我也觉得奇怪,便用话语套那老者的实情,那老者倒也爽快,言道他的女儿天生禀赋奇高,在十岁那年无意跌落此带的幽谷中,喝下了上古圣贤留下的圣水甘露,自此无师自通晓得此项能耐。这片区域最近几年一直不间断发生着轻微的地陷,都是由她去修补的。这次的规模看起来比前几次的要厉害得多,不过不要紧,他女儿自会修补完好,不过是耗时长点而已。”
第79章 毛遂自荐的女子()
“圣水甘露?”
冥皇的眉心顿时拧成一块,他心中明了,这所谓的圣水甘露,一定就是安厝帝尊当年留下的那滴精血。
安厝帝尊遗留精血在此,本意是消除这一方土地频发的地陷之祸,想不到安宁了十一万年后,这滴精血竟会被此间生灵误吞,怪不得这一带在这几年间出现了波动的异象。
他淡淡嗯了一声,道:“然后呢?”
东源低头望了望手中的卷轴,续道:“大约过了十个时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