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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整个家族带来无妄之灾,想不到如今不但公主来了,连当朝的太子殿下也屈尊降贵,来到了自己府上。
由于之前他在老太监前撒了一个谎,言道幼女被清明暴雨惊吓,缠绵病榻,至今未愈,洛俊熙自然只能随着父亲的口风说下去,既然在皇上面前说的明白,小妹正卧病在床,那太子和公主在府中这些天里,媚儿自然不方便外出,不病也得病上一场了。
所以大半个月前,洛府小姐真的病倒了,洛城内的有名大夫都被请到洛府来,隔着轻纱望闻问切一番后,各人就着自己的见识将病情讨论了大半个时辰,留下几张大同小异的方子,端着洛善人递过来的一百两黄金,满意离去。
自那天起,洛府小姐住的庭院里就飘出了浓浓的药味儿,府中上下都知道,小姐病倒了,还很是厉害,这段时间要安心静养,任何人等,除了老爷和公子,都不得擅自闯入小姐的绣楼中,惊扰小姐养病。
***
公主甚为聪慧贤淑,进过香茶后便令随身宫女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取出,依照礼节一一奉给家翁和小叔子,洛善人和洛俊轩受宠若惊,忙跪下谢恩,公主亲手将洛善人搀起,还了一礼,洛善人心中大安慰,不禁笑逐颜开。
公主重新落座后,从宫女捧着的鎏金托盘上取过一个翡翠盒子,道:“本宫临来时,父皇曾嘱咐过,赐予小姑十粒南海珍珠,以作镇定安神之用,不知小姑可在?”
洛善人上前,双膝一软又要跪下,公主忙道:“父亲请起,不用多礼。”
洛善人便躬了躬身,低声道:“小女这段时间身子欠佳,精神一直靡靡不振,前几天她在园中赏花时,不慎着了凉,得了风寒,一直在吃药调养着身子,老夫怕她有病之身,冲撞了公主太子的祥和,便没有让她出来拜见太子公主,还请太子公主恕罪。”
公主体谅地点点头,将翡翠盒子递给家翁,温颜道:“有病自然是要好好调理的,待我将繁琐杂务料理完毕,便亲自前往探望小姑,我在京城时,也曾听闻洛城的洛家小姐是天仙般的一个人儿,心里早已渴欲一见。”
洛善人双手接过盒子,交给洛福,举袖擦擦额头,干笑数声,道:“老夫代小女谢过公主赞赏。”
第31章 不觉一呆()
媚儿趴在绣楼靠窗边上,透过寸许的缝隙望着外面的雪景,自从大哥捎来书信后,她已整整一个月没有走出绣楼,父亲吩咐的明白,这段时间你只能病着,那些药,每天都得准时煎上三碗,端到房内放着,把房间熏出一股药味儿出来。
媚儿无奈只得应了,听着府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她知道大哥和公主嫂嫂回来了,心里也想着去拜见一下那位公主嫂嫂,可既然老父亲当日在传旨的太监面前说了,自己正在缠绵病榻,而大哥的书信又说的明白,如今连皇上都以为自己正在病中,如果让公主发现洛府小姐生猛得很,那岂非是欺君的大罪?
于是乎。。。。。。媚儿只能病倒了,而且病情还反反复复,颇为严重,公主在家宴时说过要来探望,可洛善人再三言道,公主此次回来是要进行夸婚仪式的,如今仪式还没有正式进行,不能被病人的霉气冲撞了喜庆,还是等夸婚过后再说,公主想想也是道理,便也将此事暂且搁下了。
洛善人生怕露陷,在迎接太子公主的家宴结束后,特地赶来没诶居住的绣楼,将翡翠盒子交给媚儿,媚儿打开翡翠盒子,看着里面浑圆的珍珠,不觉哑然失笑。
“爹,这样成色的珍珠,倒颇为珍贵,可在我们府上,也有不少存货吧?”
“那不一样,这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你可得按时服用,这也好,过了几天便可对外言道,吃了皇宫内院带来的灵药,身子好起来了,到那时,你便可以大大方方走出去,觐见太子和公主了。”
洛善人神情凝重地嘱咐清荷翠喜两人,每天辗碎一粒珍珠让小姐服下,小姑拜见公主嫂嫂的礼节还是必须的,他寻思着待媚儿服用珍珠数天后,便对公主言道托赖于皇上所赐的南海珍珠,如今身子大好了,可以前来拜见。。。。。。这样那个卧病不起的谎言也就掩饰过去了。
媚儿听得当朝太子也来到了家中,不觉讶然问道:“太子也在么?”
洛善人颌首道:“正是,不过你不用担心,方才在家宴上,我看太子为人甚为敦厚,言语有礼,不是那些浮夸的宫廷子弟,到时你拜见公主嫂嫂,如若碰上太子,便如常问安便可。”
媚儿哦了一声,随手捻起一颗南海珍珠,交给清荷:“按照爹爹说的法子,将这珠子研成粉末吧。”
洛善人若有所思地望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
***
待得夸婚仪式结束,已是临近除夕,而太子这几天在妹夫的陪同下在洛城内外游览,竟然有了流连不去之意,决定在洛城过了年再行启程回京。
除夕当日,洛府宰羊杀猪,各式生猛海鲜,新鲜时蔬流水般送入伙房,平日里洛善人一家的伙食已经够精细了,如今太子和公主都在府中,这顿除夕大餐更是马虎不得,厨房里的六位主厨出尽全身解数,烹饪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除夕大餐。
拜祭过祖先后,洛善人带着两个儿子前往玬原太子下榻的贤锦阁,恭请太子前往大厅,尔后,洛俊熙和弟弟俊轩前往自己居住的云雾楼,恭请明珠公主入席。
大厅上,烛火辉煌,玬原太子和明珠公主坐在主位上,驸马俊熙坐在公主身旁,洛善人和次子洛俊轩告罪后坐在下首相陪。
公主凤目左右一扫,忽道:“老爷,小姑的病还没有起色么?今天是除夕,理应一家团聚,我们在此欢庆,她却要独守在闺房内独自冷清,这岂非不美?”
洛善人连忙站起,道:“回公主,小女这几天服用了公主送来的南海珍珠后,病情已经大大好转。。。。。。只是尚未完全痊愈,我生怕。。。。。。咳咳,所以没有叫她出来一起用膳,让小厨房给她另外弄了一桌饭菜送去。”
公主笑道:“那倒不必,传我的话,让小姑也来大厅一起用膳,我回来这么久了,理应去探望一下生病的小姑,可前几天俗务未完,可如今诸般纷扰已是尘埃落定,那些繁文缛节便免了去,况且小叔初六成亲,莫非那时小姑也要自闭在绣楼内么?这岂非太委屈了?”
洛善人赔笑道:“是,公主想的周详,张妈,快去绣楼走一趟,让小姐梳洗一下,前来大厅拜见太子和公主嫂嫂。”
张妈领命,转身去了。
媚儿此刻正坐在绣房内,对着父亲令人送来的一桌美味佳肴发呆,外面是怎样一副热闹的光景她是惘然不知,翠喜看见小姐只是发愣坐着,便为她夹了一条鸡腿放在碗里,轻声道:“小姐,快吃,不然菜就凉了。”
媚儿用筷子挑了挑鸡腿,哀声叹道:“大哥五年才回来一趟,还当上了驸马,难得的除夕一家团聚,我却要困守在房中,真没意思啊。”
翠喜也是一脸的晦气,低声埋怨道:“就是,老爷真是老糊涂了,为何定要小姐装病呢?这一装就是一个多月,大公子娶公主的盛况我们没能看到,可二公子在初六迎娶张家小姐。。。。。。小姐,到那时你是不是也要困在绣楼内,不得外出啊?”
媚儿把筷子一扔,嘟囔一句:“天知道。。。。。。”
主仆正自意兴阑珊时,房外传来大力的叩门声:“小姐,小姐,老爷吩咐,你马上梳洗一番到前厅去,大伙儿在等着你一起用膳呢?”
清荷欢呼一声,一手拉开房门,看见张妈喘着气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快侍候小姐梳洗,太子公主都在等着,一刻钟也不能耽搁,快!”
“啊,这么急。。。。。。好,很快,张妈你先回去,不出半刻钟,我们保管小姐整整齐齐出现在大厅上。”
清荷翠喜果然神速,半刻钟不到。媚儿已是换过一身淡红的衣裙,外加一件大红披风,翠喜想要给小姐抹些胭脂,媚儿皱眉推开:“我此刻是大病初愈,容貌越憔悴越好,头上的饰物也不宜太多,就要这淡青色的簪子便可。”
媚儿推开房门,今晚有北风加微雪,鸟毛般的雪像雨尘般飘飘扬扬而下,黝黑的天幕上竟然镶嵌着无数闪亮的星星,她抬头望了望星空,下意识地将手往衣袖内缩了缩。
人间有春夏秋冬,不知天上可有?
今天除夕,我和家里人一起团年,你呢?是否也是一家乐也融融,在某个我不知道的仙境内吃着团年饭?
“小姐,你愣什么啊?快走啊。”
清荷提着灯笼笑声催促着。
媚儿恍如梦醒,她就着微弱的烛光往前厅走去,沿途飘来梅花的清香和饭菜的甜香,她竭力调匀着有些急速的呼吸,今天在大厅上的人,除了自己熟悉的父兄,还有两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她虽然自小到大足不出洛城,可也知道天威难测这四个字。
媚儿垂着头走入那个闭着眼也能走上几十个来回的大厅,洛善人看见女儿走入,连忙站起,叫道:“你这丫头,怎么磨蹭了这么久!快过来向太子爷和公主请安。”
媚儿低声道:“是。”
她走到太子和公主前五尺开外,正要屈膝跪下,明珠公主已是笑着开言道:“既是有病之身,那便免了吧,过来我这边坐着,大伙儿一起吃饭。”
媚儿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用莺莺呖呖的声音向太子爷和公主告了罪,公主听得媚儿声音柔弱,以为是大病之后,中气不足,马上令身边的宫女将她搀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过来这边。”
媚儿垂着头走到公主身边,她略显犹豫地望了父亲一眼,洛善人笑道:“你嫂嫂叫你坐到她身边,这是你的福气,那便坐下吧!”
媚儿在公主身边屈了屈膝,道声:“谢过嫂子赐座。”便坐了下来。
玬原太子微笑道:“既已人齐,这便开席吧!”
太子一声令下,美酒佳肴自是流水般送上来,在座诸人皆是富贵中人,平日里珍馐百味吃的多了,今日之筵,虽然精致,可落在他们眼中,也是稀松平常得很。
平日里洛善人的家宴可是一片欢声笑语,可最近府上来了两尊大神,他们心里自是生出忌惮,这段时间只要是和太子公主同台吃饭,洛善人和洛俊轩都不约而同做了闷声葫芦,只是低头夹菜扒饭,轻易不会开口说话,今日当然不例外。
媚儿感受到气氛的凝重,自是不敢造次,只是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低头喝着参汤。
“媚儿,听说你身子不适,不知服用了宫中的南海珍珠,可有起色?”
媚儿放下汤羹,抬眸一笑,道:“谢过嫂嫂关心,自从得了嫂嫂捎来的灵药,我感觉身子已是大好了,前几天想着来拜见嫂嫂,可嫂嫂那时正忙着夸婚仪式,媚儿生怕惊扰了嫂嫂,便推延至今,还请恕罪。”
公主看见她忽而抬起头来,眸光不由一亮,脱口而出道:“果然好姿色。”
玬原太子闻言眸光微微一转,触及妹子身边那张绝艳清雅的脸容,不觉一呆,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了下地。
第32章 那时我该如何自处呢?()
站在太子身边侍候的太监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告罪,洛善人父子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子定了定神,微笑道:“不碍事,筷落寓意快乐,是吉兆也,给我换过一双便可。”
太监战战兢兢给太子换过一双银筷子,太子夹起一块糖醋鱼,笑道:“洛员外请,既然是自家人,无需拘束。”
洛俊熙连声附和,吩咐洛福斟酒,家宴继续。
一巡酒后,明珠公主看见气氛甚为压抑,不觉用脚尖踢了踢坐在身边的驸马洛俊熙,笑道:“驸马,你在洛城长大,可有趣事和我一道分享?”
洛俊熙给公主添了一碗参汤,笑道:“俊熙少年时专心习武,性子木讷,如若定要说出一些趣事,莫不都是和弟妹一起玩耍时发生的,公主你若喜欢听,我回房后再慢慢说给你听。”
明珠公主一脸羡慕道:“你们兄妹三人一起长大,其间一定发生了不少趣事,可不像我们终日被宫里的。。。。。。”
她住了口,望了神情平静的玬原太子一眼,笑道:“你说是不是,皇兄?”
玬原太子颌首道:“这个自然,驸马一家居于民间,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约束的。”
明珠公主拍手笑道:“初六小叔娶亲,我可有眼福了,能亲眼目睹民间嫁娶的热闹,皇兄,你打算留下来观礼呢,还是回京城去?”
玬原太子眸光微微一转,望向妹子身侧,只可惜那个丽人已是垂下了头,他只能看到她那浓密的乌发在烛光下濯濯生辉。
媚儿正在低头喝汤,浑然不觉太子望过来的眸光内跳动着异样的光芒。
“难得出来一趟,我也留下来叨唠洛员外数天,过了初七才启程回京去吧!”
公主微觉讶然,但瞬间释怀,这位皇兄近年来威望日铸,处事一向极有分寸,既然他说要留下,自然有他的理由,她嘻嘻一笑,问洛俊轩道:“小叔迎娶的姑娘是洛城中的姑娘吗?”
洛俊轩站起,恭恭敬敬地向嫂嫂鞠了一个躬,道:“回公主的话,我所娶的姑娘正是洛城张员外的长女张紫容姑娘。”
公主嗯了一声,转首望着媚儿道:“我曾听闻,小姑是洛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可有许配人家?”
媚儿心一跳,转首望向父亲。
洛善人笑着对公主道:“媚儿自幼失母,在她年幼时,我为了谋生疲于奔命,疏了教养,这丫头跟着两个哥哥,整日到处乱跑,性子很是粗野,女红针织,更是一窍不通,这个。。。。。。暂时还没有儿郎上门提亲,未能配上好人家。”
公主掩嘴笑道:“女红针织,我也是一窍不通,世间技艺繁多,又有哪个样样精通呢?小姑这等容貌资质,当配淳俍君子,切勿胡乱许人方好。”
洛善人忙道:“是,我也是这般心思,可女大不由。。。。。。父,她的亲事,还得她点头愿意,我这当爹的才敢点头,你说是不是,媚儿?”
媚儿一直垂首倾听着父亲嫂子的谈话,待听到父亲询问时,遂抬起头,低声却清晰回道:“爹爹健忘,中秋那天女儿不是说过…此生不愿嫁与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么?”
此言一出,坐上诸人皆是诧异沉默,当日她确实是流着眼泪说过此言,可在洛善人父子心中,那不过是一时的戏言,想不到在今天的除夕家宴上,她竟然当着太子和公主的面前,重复着当日的说辞。
洛善人神情一般,低声呵斥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好好一个姑娘家,自然是要嫁人的,总不成老是赖在父母身边,世间自有奇男子,只不过你此刻没有遇上,但若你日后遇上了,定会后悔今日的轻率之言。”
媚儿离座,跪在父亲面前,道:“爹爹息怒,女儿自然知道世间有奇男子,可女儿早有了勘破红尘的念头,世间的奇男子再好再多,也与女儿无干,女儿今生是绝不会嫁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的。”
洛善人脸色红白交替,只气的全身发抖,这丫头说话未免太过不分场合,这话你可以当着老父面前说,可怎能当着太子公主面前说起,何况公主方才还言笑晏晏地道“小姑这等资质,当配淳俍君子。”
你这当面立誓不嫁人,让金贵的当朝公主这张脸往哪儿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