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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俊轩朝老父笑笑,道:“如真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又怎会被一身衣服吓走?爹你放心,你儿子的眼界还不至于那么的庸俗,况且大哥娶的是公主,我这当弟弟的在婚事上怎能随便呢?这点儿子明白的很。”
第29章 玉珏有憾()
洛家二公子的这次相亲竟然出奇的顺利,张家小姐张紫容看到他身上那套金光闪闪的长袍时,只是笑了笑便落落大方地向他施了一礼,尔后端坐在张员外旁边作陪,全程连眼尾也没向洛俊轩这边转过半分,坐到最后,反倒是洛俊轩困窘起来,找个借口匆匆回府,换过一身雅净的袍裾,再度登堂入室。
这晚媚儿一边吃着喷香的小笼包子,一边笑着问她的二哥:“二哥,张家姑娘可入你眼?”
洛俊轩耸了耸肩,道:“单看相貌,真的无法和小妹你相比,其他的嘛,二哥还没有深入了解。”
媚儿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塞入他口中,笑道:“你若无心深入了解人家姑娘,为何要巴巴赶回府换衣?这不明摆着你是上了心?生怕人家姑娘不喜欢,是不是呢?”
洛俊轩笑了笑,摸摸光滑的下颌,不语。
尔后两家来往密切起来了,一个月后,洛俊轩亲自上张府邀请张紫容姑娘出外观赏枫叶,张紫容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欣然前往,一直游玩到日落西山,用过晚膳后,洛俊轩才驱车把她们送回张府。
七天后,洛善人派遣洛城最有名的媒婆提着聘礼清单上张府提亲,张员外自是喜出望外,一口应了。
洛善人算了算日子,长子洛俊熙十月二十一日在京城迎娶明珠公主,满月后是十一月二十一,从京城回到洛城的路程约莫需要一个月,公主到府后要行夸婚仪式,那定是要纷扰半月,那次子的婚事只能安排在来年的一月了。
他把儿子的年庚和张家姑娘的年庚拿去城中神算子家中算了算,拍板定下了明年一月初六为次子洛俊轩娶亲。
接下来洛福便带领着全体家人忙活开了,先是把大公子俊熙住的庭院重新修葺了一番,换上喜庆的纱窗,地毯,灯笼,大床被褥也全部更换成绣有大红龙凤呈祥图案的,每天早中晚安排两个小丫鬟打扫熏香,庭院里本来就栽种着不少花木,为添喜庆,又特地搬来数十盘冬梅盆栽放在庭院里。
二公子的居室也在密锣紧鼓地翻新着,二公子娶的夫人是民女,规格上自然不能僭越了大公子的明珠公主,可也不能马虎了事,一时之间,整个洛府除了洛善人居住的东厢雅苑,小姐居住的绣楼这两处不惊动外,几乎是重修了一遍。
媚儿这段时间倒清闲了许多,父亲为了两位哥哥的婚事忙得像个陀螺般转个不停,平日看似懒散的二哥自从结识了张紫容后,好像脱胎换骨似的,整个人变得凝重起来,不是忙着料理店铺的生意,便是忙着和张姑娘幽会,和媚儿见面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媚儿心内藏着不可对人明言的心事,已是够黯然,绣楼外人来人往,烦嚣吵杂,洛善人生怕某些居心不良的粗鲁工匠惊扰了女儿,每天安排六十个家丁在媚儿住的绣楼一带日夜巡查着,媚儿也便安守在自己的小庭院内,终日看着湖中业已凋零的荷花发呆。
最初那几天她生怕清荷等人发现手腕上的碧玉镯,总是把手敛入袖中,可总有一两次疏忽的时候,可她惊诧地发现,清荷等人对她腕上这只来路不明的镯子竟然视而不见,于是便试着把带着镯子的手大大方方伸出来在她们眼前摆弄着,清荷有好几次奇怪地凑过来,低声问道:“小姐,你为何总是在手腕上比划着,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找大夫来看看可好?”
媚儿把手抬起在清荷眼前晃了晃,道:“清荷,你看到什么?”
清荷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着,茫然摇头道:“什么?没有什么啊?小姐你这是干嘛?”
媚儿松了口气,原来这镯子,除了自己,旁人是看不到的。
为何他把这个奇怪的镯子送给我后便再无半分音讯?以我的能耐,就算踏遍天涯,恐怕也是寻不到那对神秘的父子,就算让我找到了。。。。。。我又能怎样呢?
她轻轻咬着唇,为何我要去寻你。。。。。。
可两个哥哥马上便成亲了,按照长幼有序的规律,爹在忙完哥哥们的亲事后,肯定便开始琢磨我的婚事了,可我。。。。。。此时此刻,心里还能容纳得下旁人么?
如果来年爹爹一定要我嫁人,我该如何自处?
她恹恹地托着头,望着窗外凋零了树叶的树丫,天气转冷了,那些小动物们早已缩在各自的窝里取暖,偌大的一个庭院,显得冷冷清清的。
“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有。。。。。。”
“可是,自从你清明被蛇惊吓过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越来越飘忽了,我和翠喜私底下都说。。。。。。”
媚儿垂眸看着腕上的碧玉镯,淡淡道:“你们私底下在议论什么呢?”
清荷怯怯地望着小姐,小姐此刻脸上的神情甚为清冷,眉眼间仿似笼罩着淡淡袅袅的云烟。
“我们觉得小姐越来越不似尘世中人了。。。。。。远远看着,就好像天上的仙子。”
媚儿微微一笑道:“你们说什么胡话呢,如果我是天上的仙子,又怎会困守在这方小院子里?或许我此生命数为孤寂,待两位兄长成了亲,我便寻一间庵堂修行去。”
清荷只吓的脸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小姐,是清荷在说胡话,小姐你是洛城最金贵的大家闺秀,两位公子成亲后,整个洛城的青年才俊定会汹涌而至,向老爷提亲,小姐那时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挑选一位如意郎君,我们还盼望着能当小姐的陪嫁丫鬟,一辈子侍候小姐呢,小姐千万不要生出那等念头,什么青灯古佛,那是唬人的玩意儿,不适合小姐的。”
媚儿轻轻抚摸着玉镯,这镯子她是越戴越欢喜,只可惜,镯子上有一个小小的裂口,她初始觉得有点遗憾,细想一番已是释怀,玉珏有憾,正如我今生遇上的这段虚无的情缘,虽然令我目眩神迷,浮想联翩,但总是不能圆满的。
我是永远找不到那人的,虽然他曾言道待我来年满十八岁时,会前来将我接走。。。。。。可是。。。。。。或许只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
这两三个月里,他走了就是走了,我唯有对着满池的湖水,在怅然地等待着日出日落。
这镯子。。。。。。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他那个正在客中的娘子,不知是否已经回归?如是,我该为那个可怜可爱的孩子感到高兴,他终于有娘亲来疼爱了。
“你们又怎知道青灯古佛是唬人的玩意儿呢?反正我已对爹爹说过,我是不会嫁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的。。。。。。如果爹爹执意要为我选婿,那我便离家修行,长对清风明月,不是更好么?”
清荷砰砰磕着头,哭丧着脸道:“不好的,不好的,什么长对清风明月?那些风凉水冷的地方,是穷苦人家的去处,小姐你是富贵中人,无端端的为何生出那等怪念头?大公子已经捎来书信,他和公主在三日前启程回归故里,我们洛家成为皇亲了,这是何等荣耀之事啊!”
媚儿嗯了一声,轻声道:“大哥快回来啦?”
清荷道:“是啊,老爷今早吩咐给府中上下都缝制两套喜庆的新衣,在公主回府那天穿呢!”
媚儿托着头,笑了笑,望着冷风拂过湖面,水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荡来荡去。
***
皇城。
十一月十九日,傍晚。
皇上亲自设宴,为即将随驸马回归故里的明珠公主送行,陪同的有主公生母赵妃,太子玬原。
驸马威武将军洛俊熙一脸恭谨谢过皇上赐酒,赵妃见女儿容光焕发,看来这新婚生活甚为惬意,不觉喜上眉梢,也亲手赐了三杯酒给驸马,言辞殷殷勉励了数句。
灯下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皇上龙颜大悦,问道:“驸马文武双全,为国之栋梁,明珠,你自幼娇贵,可既已嫁给驸马为妻,便以夫为大,不得乱端公主架子,知道不?”
明珠公主垂首领教,低声回应:“是。”
皇上笑着对洛俊熙道:“朕听小道消息言道驸马的父亲善于经营,是洛城的一个大富翁,不知是否属实?”
洛俊熙心里微微凛然,垂眸看着眼前的酒杯,低声道:“儿臣之父确实是一个合法商人,蝇头小利是能赚点,可大富翁嘛,这个。。。。。。儿臣不敢自封。”
皇上哈哈大笑,一拍女婿肩膀,道:“如今刀枪入库,四海升平,朕正要振兴经济,让国民富足,营商能拓展流通,带动百业兴旺,是好事一桩啊!”
洛俊熙忙道:“是,是,如今臣的父亲已经老迈,平日里的生意多是由二弟俊轩打理,儿臣自幼喜欢弓马,对营商可是一窍不通,真是惭愧也!”
皇上嗯了一声,忽道:“听说前段时间洛城闹蛇,不知可有此事?”
第30章 不病也得病上一场()
洛俊熙忙正了正脸容,道:“儿臣前段时间在家中也听闻此事,当日是清明,民众上山拜祭先人,忽然狂风暴雨大作。。。。。。尔后便传出此等谣言,这不当真的。”
皇上眸内光芒闪闪,道:“那驸马说来听听,为何不当真?”
洛俊熙道:“清明那天,暴风雨是有的,可那所谓的大蛇,单凭那三位当事人的片面之言,不足为信,事发当晚,洛城上下将近千人入山搜索,并无所获,儿臣回到家后,也曾带领家人上山数次,寻遍了整座青山,并无发现有蛇穴。”
一直沉默不语的玬原太子道:“洛城外的青山理应不止一座,或许那条妖蛇已经逃窜到另外的山头去了。”
洛俊熙抬眸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脸色沉稳,喜怒不祥,他想了想,道:“那么显眼的一条巨蛇,如果真的存在,肯定会有人看到,可这几个月,并无民众看到过这条巨蛇,由此可见,清明遇雨是真的,遇蛇一说,可能是暴雨蒙了眼,一时看错了。”
“清明当日是哪几位当事人亲眼目睹了此物?”
“这。。。。。。”
“那三位当事人可在?”
“。。。。。。在”
玬原太子浓眉一抬,转首对皇上道:“父皇,数月前京城内外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此事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既然如此,不如把那三位当事人宣召进京,好问个明白。”
洛俊熙脸色微微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皇上已是颌首道:“此话有理,驸马,你此次携明珠回洛城夸婚,顺带传我的口谕,令洛城守备将那三位当事人送入京城,我当面询问此事。”
洛俊熙离座跪下磕头,并不言语。
玬原太子浅笑道:“驸马为何如此?”
洛俊熙抬起头,迟疑了片刻,方道:“那三位当事人,不是外人,一个是儿臣的二弟洛俊轩,一个是儿臣的小妹,还有一个是家仆。”
皇上神情莫测地望了他一眼,道:“驸马似乎有难言之隐。”
洛俊熙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明珠公主已经娇声唤道:“父皇你莫要吓唬驸马。”
洛俊熙深深吸了口气,定下心神,道:“当日之事,我也是回家后才听父亲提起,那天清明,我二弟和小妹带着三个家人上山拜祭亡母,中途遇雨被困在山上,我父亲遣了数拔人马去接应,可因暴雨封山,无路入山,待得雨势减弱,方能入山搜寻,发现二弟从土坡上摔了下来,磕伤了头,昏迷过去,而小妹受惊过度,更是缠绵病榻数月,他们醒来后都异口同声言道遇上一条大蟒蛇,可是。。。。。。我们搜索了好几个月,并无所获,所以,儿臣以为,或许那天大雨蒙眼,他们眼花看错而至,洛城山上并无巨蛇出没。”
皇上哦了一声,转首问身后一个老太监:“你上次前往洛城,所见如何?”
老太监趋前一步,躬身答道:“回陛下,奴才上次所见,洛城百姓生活富足,百业昌盛,确实是一块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也。”
皇上抬了抬手,让驸马站起,他微笑问着老太监:“你在洛府中,可曾见过洛家的二公子和小姐?”
老太监回道:“回陛下,奴才是见着洛府的二公子了,确实是一个出众人物,和驸马爷不遑多让,可洛府的小姐,奴才没能见着,洛老爷言道那位小姐清明上山拜祭亡母遇雨受惊,一病不起,颜容憔悴。。。。。。奴才没能见着这位洛城民众交口称颂的第一美女,甚为憾事也。”
皇上闻言点点头,对驸马温颜道:“令妹身子至今未曾痊愈么?”
洛俊熙背后冷汗迸发,垂首道:“是。。。。。。是。”
皇上沉吟着,吩咐老太监道:“明天到药房取十颗南海珍珠送到驸马府中去,这珍珠有安神定惊的奇效,驸马带回家里去,给你妹子服下吧。”
洛俊熙跪下,磕头谢恩。
玬原太子忽而哈哈一笑,道:“父皇,儿臣这段时间左右无事,既然三天后九妹要随驸马回洛城夸婚,儿臣不如也一道前往,顺带视察一下地方民情。。。。。。也好上那座闹蛇的青山看一个究竟,父皇意下如何?”
“此举甚好,你也可以趁机历练历练,体味一下民间疾苦,驸马,三日后,太子将与你同行。”
洛俊熙唯有再度磕头领旨。
***
大雪落了一晚,洛府门前的街道上堆满厚厚的积雪。
天刚破晓,洛府便打开大门,数十位家丁手拿扫帚簸箕,一路扫将开去,清理出一条两丈来宽的通道来,铺上厚厚的红毯,连绵十里。
到的午时时分,一条蜿蜒车队出现在红毯上,正是奉旨回府夸婚的当朝驸马洛俊熙一行,他在三天前已派遣侍卫快马加鞭回回府中报告行程,洛善人自然是功夫做足,早早将一切打理妥当,此刻和洛城守备赵文祥赵大人一道率领着一帮人众站在红毯前迎接太子公主的大驾光临。
十里红毯上燃起了震天价般的鞭炮声,车队在喜庆的硝烟中缓慢前行,公主和贴身的宫女端坐在车撵上,驸马和太子则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车队的最前面,一个月的旅程下来,太子和驸马混的比较熟络,平日里说文论武,互相切磋,竟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洛俊熙远远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父亲,忙向太子拱一拱手,告一声罪,快马奔了过去,在父亲面前翻身下马,先是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尔后站起,附在父亲耳边低声说了数句,洛善人也低声答了数句,洛俊熙隐忍在眉宇间的忧色一扫而光,回头翻身上马,回到车队。
傍晚时分,车队终于来到洛善人的大宅前,洛家二公子洛俊轩早已率领家人跪在大门开外的空地上迎接,大宅内香气浓郁,丰盛的晚宴正在密锣紧鼓地准备着。
洛善人亲自引路,将太子和公主接入内宅,奉上温热的暖水锦帕洗过风尘,自有家仆前来料理车马行李,太子公主驸马一众人等,来到新近装修完毕的大厅内就坐。
洛善人在月前接到儿子的书信后,知道太子也陪同前来,心里真是又惊又喜,他原本不过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大财主,不问时政,可长子偏要从军,想着他在军队中吃上几年苦,也便倦鸟知返,谁知道金子的光芒掩不住,他竟然被皇上看中,选作了女婿,自此一家便和朝廷有了牵连,这是祸是福孰为难料,这次公主来洛城夸婚,他心里可是忐忑不安,生怕一个错漏,便给整个家族带来无妄之灾,想不到如今不但公主来了,连当朝的太子殿下也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