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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我心中却总有一股的憾意。。。。。。天帝愣愣想着,原来天地间也有人能令自己蒙蔽了心智,我弹指间可使天域风云色变,唯独不能将心中的这份执念化去,兜兜转转,还是要把她寻回来,就算只是一个相似的影子,可我能与她朝夕相对着,心里也会感到喜乐安宁,这是我前生的孽,还是我今生的缘?
他满腹惆怅,幽幽叹息一句:“你终究不能回复到原先那个样子了,媚儿,我已尽力,可你的修为能耐在百年前已被金陵权剑消融殆尽,就算重头修炼,天生的禀赋已是不可再返,日后也许只能回复当年的四五成能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原谅我。”
他的指腹轻柔地掠过她圆润的红唇,她长长的羽睫正在微微扇动着,在眼帘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颤动着的阴影,刚才我的神态一定将她骇住了,自她醒来,我还没在她面前如此沉默过,这个有着剔透玲珑心的姑娘一定是察觉到什么,可她为何只是沉默着,不直接问出来呢?
他的心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感伤,当年的媚儿,心中藏着很多的疑惑,可她就是不把这些困惑在自己面前提出来,宁愿独自一人躲在深宫里猜度琢磨,那时的我,在她心中,真的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冷酷君主吗?
她一直畏惧着我!
我是她的夫君,竟不能令她对我倾心迷恋,而是生出敬畏!只想着逃离!
我在无知之下对她冷淡相待,加剧了她心中的迷茫,可她心中始终装载着我的影像,是不是?她始终怀念着那个在废墟上遇上的飞扬跋扈的男子,你抱着我的影子在天宫中迷茫度日,最后竟然撞到幽冥地域中去,被冥皇所欺。
天帝的心仿似被巨石狠狠撞击了一下,如果我在成婚之日不是轻率离去,如果后来你我相对时,你询问我可否真心相待时,我的表现能委婉一点,而不是为了一份所谓的尊严而摔门而去,我俩会怎样呢?
会否和青娥一样,已经养出了一大堆的孩儿。。。。。。
一声悠悠的叹息响起,天帝愣了愣,这是媚儿在梦中叹息着,他俯下用脸颊轻触媚儿的脸颊,竟感觉一片湿润。
她在哭泣,她正在梦中哭泣着。
这是天帝第一次看到媚儿在梦中哭泣,她绝艳的脸上,带着柔怜的,令人心碎的无可奈何,她在梦中看到了什么?是这片伤感的土地吗?还是想起什么人?
“帝君,和羲。。。。。。”
媚儿在梦中低低喃语,眼角的泪流的更凶了,天帝双手一紧,将她紧紧拥抱着,俯下吻去她脸上凉凉的泪:“我在这,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
**
媚儿有瞬间的清醒,她无意识地往身边那个温暖的怀抱上蹭着,刚才她在梦中又跌入一片迷雾中去了,阴冷的,灰白的迷雾,看不到尽头,她在迷雾中四处踟蹰,不知在寻觅着什么。
她很害怕那个充斥着迷雾的寂静空间,她只想离开那个地方,可是,无论往哪一个方向走,看到的仍然是一重重的迷雾,她只得大声叫喊着:“帝君,和羲,帝君。。。。。。你在哪里,快来带我出去啊,我害怕。”
有一双健壮有力的手缠绕着她,她听到帝君低沉的声音,他在安抚着她,承诺着这一生永远不会离开她,她安心地叹息着,吸取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羲,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和我有关联的故人,都已经老去了,天地万物按着自然的规律流传着,而我,却仍在原地踏步,我似乎变成一个妖物了呃,这不是我想要的。。。。。。这流逝的百年时光里,我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只有你了,我不能没有了你,和羲,你为何不把过往的事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你是我的夫君,为何每晚我睡后,你就不知去向了?而当我醒来,你却又回到我的身边,莫非你的心中,真的在牵挂着另外的一个女子么?
那为何你要我醒来呢?如果你的心不是完整的,那不如让我永远睡去,这样于你于我,都是一件好事。
可我在眷念着你的怀抱。。。。。。。今晚我要你抱着我,我不让你走,我要你紧紧抱着我……直至破晓。
晨曦透过旷野上的薄雾,晨风拂去暗夜的迷茫,媚儿终于醒来,经过一晚的熟睡,昨日的些许不愉快已是烟消云散,而帝君温柔的眼神更是令她心头多了几分喜悦,她轻轻唤了一句:“和羲。”
天帝温柔地回应着:“我在这。”
两人在柔和的晨光中相互对望着,媚儿的脸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娇红。
红的婉转,红的动人,天帝的心如鹿撞,头慢慢俯下,准确地捕捉到那温润如玉的唇瓣,一点点,一寸寸,辗转而入,缠绵相戏。
媚儿有片刻的楞忡和惊慌,但瞬间便被喜悦淹没了,帝君在亲吻我,她娇喘着,青涩回应着他的热情,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吻媚儿,过往的亲吻,都是君子的,只是在她的脸颊上,唇瓣上轻轻流连,可这一次,他有些狂热。
禁锢了百年的热情,在这一刻,大有烈火燎原的苗头,天帝的手不断收紧,几乎把那个娇怯怯的身子揉入他血肉内,他的心砰砰地跳的好快,她的脸红若朝霞。。。。。。。
可终于,他还是离开了她湿润的红唇,把下颌抵在正在不住喘息的媚儿肩膀上。
“媚儿,喜欢么?”
“。。。。。。。”
“喜欢么?”
“嗯,喜欢。”
旷野上又刮起了乱风,风沙扑向尚沉溺在柔情蜜意中的两人,天帝忙把媚儿抱在怀中,寻到一处背风的土坡后,顺手在身后划出一道光网,将乱风格挡住。
媚儿脸上红晕未减,她把头埋入夫君宽阔的胸怀内,他温馨的气息令她忐忑不安的心变得宁静,浑然忘了外面那片尘土飞扬的天地。
天帝宠溺地抚摸着她的柔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你只管听,有什么疑问等我讲完了再问。”
媚儿攥着他衣袍的手蓦然一紧,这故事,莫非就是这片土地上的故事?
“远古的天域,四野俱是高峻的险山,喘急奔腾的江海,内里各种凶猛的异兽横行,天地间没有一个统一的法则,原始种族不断爆发冲突,弱肉强食,天域还处在一个野蛮和混乱的时代。”
“那时有一个经天纬地的奇男子,名叫赤莽,他自小立志要将混乱的天域统一成一处世外桃源,经过很多波折后,终于在三十七岁那年,凭借非凡的毅力和超群的睿智,赤莽君和他的发妻金铃儿成为天域之主,他们在梧桐山上建造了一处巍峨壮观的宫阙,那就是今天天宫的雏形。”
天帝感到蜷缩在怀中的媚儿微微一颤,他把手放在她后背上,掌上的炽热透过织锦的衣裙渗入媚儿体内,媚儿抬眸看着她,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或许赤莽君在功成之后,觉得金铃儿并非心中良配,或许他有了其他的际遇,恋上了别家的姑娘,他做了一件让他的余生追悔莫及的错事,就是在天宫建好当晚,以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鸠杀金铃儿。。。。。。。可他低估了金铃儿的能耐,金铃儿当时已怀有身孕,她体内浑厚的气流将毒通过腹中的胚胎排了出来,并在赤莽的眼皮底下成功逃脱。”
天帝说的很慢,作为后辈,叙说先祖的这一段颇为不光彩的往事,他心中多少有点内疚。
圣祖这一段隐晦的过往只是记载在金铃儿那本札记上,天宫的史册并没有关于圣祖片言只字的记载,他心中了然,圣祖在暮年,忆起往事时,肯定有过锥心的痛悔,他亲手将所有关于自己和金铃儿,还有后来的妻子迦洛山姑宸奚那段过往通通烧毁,独自一人待在洞天福地内,长日对着金铃儿的雕像发呆冥想,可那时的金铃儿已是大爱转大恨,回转金陵世家,留下了永世与天宫为敌的遗言,抱恨化去。
第56章 原来我会哭()
可满怀怨愤的金铃儿却将自身精血融化,遗下一把怨念之剑。
被赤莽用毒所伤,她的能量大为受损,知道在有生之年无法亲手绞杀赤莽,在临终前,孤注一掷的金铃儿竟用自己的精魄凝结成一把令天宫上下恐惧无比的魔剑,誓要斩尽赤莽和宸奚的后人。
两个天域最剽悍的家族自此拉开了一场连绵数十万年的杀戮游戏,直至百年前,媚儿用自己的血祭祀了那剑,将剑上的暴戾之气洗去,这场对抗才落下帷幕。
可我的妻,却因这一场无谓的家族恩怨,付出了她年轻的生命,天帝俊朗的脸庞笼罩着深深的伤感,如果不是这段宿怨在作祟,当年的媚儿就不会被梦魔牵引着,不停地去追寻那个飘渺的梦,不会一步步走向那个神秘的化外空间,以致被冥皇乘虚而入,与自己拉开了一段无法追赶的距离。。。。。。
一直蜷缩在天帝怀中的媚儿忽然伸出手,轻抚着他的眼角,讶然道:“和羲,你哭了?”
天帝顿时清醒过来,他任凭媚儿为他抹去脸颊上的湿润,声音黯哑:“是吗?想不到我竟然还会哭。。。。。。这段过往浸淫了我们两家太多的血和泪,媚儿,为了偿还先人欠下的这份情债,我们已付出了太多太多,一开始两家还是小打小闹着,但当双方为此丧命的生灵越来越多,仇恨就开始了累积,到最后,终于叠成一座谁也迈不过去的高山大河,后来我们完全被仇恨蒙蔽了,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去打架,去杀戮…没有人想过去追根溯源。”
天域最优秀两个家族就这样彼此仇恨着,每一世,都要斗个你死我活方肯罢休,直到百年前。。。。。。”
他的思绪戛然而止,百年前的那一幕,应该告诉她么?还是以另外的一种温婉说辞糊弄了过去的好?
媚儿的脸色随着天帝的叙说慢慢变化着,她脑海中浮沉着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记,正如那个常年飘荡在自己梦中的废墟一样,一切都是遥远的,带着不可捉摸的迷茫。
她用力捉住天帝的手,颤声道:“这片土地,就是因为两家之间的争斗,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是。”
“那我的族人,也是因为那场杀戮,全部湮灭了的吗?只余下我和青娥两人?”
“嗯,那时天宫也付出惨重的代价,媚儿,浸淫在这片土地里的血,不仅仅是你们金陵世家的,有一半也是属于我们天宫的。”
媚儿霍地放开天帝的手,一跃而起,她眸光弥漫起一汪的悲伤:“和羲,你们为何要把这里当成了战场?当年是你们挑起了争斗,而不是我的族人!“
天帝垂眸望着脚下的荒凉,那年确实是父皇带领着宫中的精英浩浩荡荡杀入了西方,只因那时金陵世家的传世魔剑遁形多年,正是势弱的时候。
父皇说过,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歼敌良机,他要趁此机会将两家这段延绵多年的恩仇彻底完结。
那就是,要把金陵世家灭了!一个湮灭的家族是无法给天宫的统治地位带来任何威胁的。
媚儿瞪着帝君,帝君的脸色真是……平静如水!
她胸口涌出一股不平之气,语气无形中冷了三分:“帝君,如果那一战,是在天宫本土上发生的,后果是否就是天宫夷为平地,我们家族得以万古长青?”
天帝一手握住媚儿的手,想把她拉入怀怀中,可媚儿却用力甩开他的手,她如钉子般钉在地上,直视着天帝,低声道:“昨晚我就感觉气氛有点古怪,为何青娥看见你出现的时候,会露出那么奇特的神情,畏惧,憎恨,敬仰。。。。。。她在你面前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你,和羲,你实话告诉我,青娥当年是不是被你打怕了?”
天帝虚握拳头在鼻端,低咳着掩饰脸上的尴尬:“青娥当年行事鲁莽,我确实是教训过她一顿。”
媚儿默然,天帝眸光清澈,他深深凝望着眼前满脸忿然的媚儿,低声道:“其实,如果一切是按照历史的规律向前走的话,这一战,极有可能是金陵皇,也就是你的父亲带领着他们剽悍的儿郎杀上天宫的外围,可是你的父亲过于盼望这个局面的来临,急于求女,反而弄巧成拙,引起了我父亲的警惕,循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我父亲决定破釜沉舟,倾尽天宫的兵力,发动了一场灭族之战。”
媚儿全身一颤,父亲做下的这件错事,莫非就是移情别恋,抛弃发妻么?
天帝黯然一叹,站起挡在媚儿面前,他迎着四野回旋的朔风,沉声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两家这数十万来所有的战役,俱是发生在天宫之外的,梧桐山脉是天域之巅,没有任何的异族可以跨越那道连绵数万里的烟霞,媚儿,其实我们两家付出的代价是相等的,大家都为那份早该湮灭的宿仇流尽最后的一滴血,百年前那一战,天宫确实是胜了,可是,宫里三千多个精英命丧在此,我娘亲也因忧虑心碎而亡,那年我才七岁。。。。。”
媚儿悲声抗议道:“可今天,你们天宫依然巍峨耸立着,你们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域之主,而我的家族却变成一片茫茫的黄沙,我的族人也全部羽化成尘,和羲,如果当日青娥的娘不是逃脱了,兴许也会成为天宫屠夫的刀下之魂,你们天宫身为天域的主子,却没有那份悲天悯人的胸怀,行事如此狠辣,看着这一片荒芜,看着青娥一家人卑微地生活着,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每一句,做的每一件事?”
天帝深深吸了口凉凉的风,风顺着他的经脉在四肢百骸游走着,他全身忽而泛起一层颤栗。
媚儿愣愣望了天帝一会,忽而转头望旷野深处跑去,天帝脸色一变,快步追上,双手展开,将媚儿去路挡住。
“媚儿,你去哪里?”
“我去找青娥,你在场,她一定有很多话不敢说,我去找她,你别拦着我!”
媚儿挪动着脚步,试图穿越天帝的封锁,可重生后的她无论在体质和能耐上,与当年的媚儿相差甚远,她试了数次,都无法突破天帝的袍袖卷起的袖风珍珑。
“媚儿,你听我说,我还没说完。。。。。你看,这片土地并没有因此凋零,你刚刚踏入这里时,还不敢肯定这就是当年潜入你梦中的那片废墟,这百年来,这里一直在发生着变化,百年前我已将此地重新耕耘了一遍,累积在内的怨念已全部清除,你看,青娥一家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吗?这片土地仍然属于你们家族,复兴只是时间问题。”
他双手一拢,将媚儿圈入怀中,她的俏脸上没有往日温婉的笑容,红唇紧紧抿着,连眸光也冷淡起来了。
天帝心中一痛,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两颊,我知道你获悉这个故事后,肯定会有一段时间是接受不了,可是,我仍要告诉你,只因,你不仅是这个家族的嫡女,也是我此生的妻。
“只因双方的仇恨累积的太高,我们两家根本就没有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机会,大家心里想着的,永远是怎样才能把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中去,仇恨蒙蔽了我们的眼眸,所以那一年我父皇趁你家势弱,带领宫中所有的精英,攻打金陵世家,那一战,延续了一百多天,到最后你们家族烟消云散在天域中,而天宫中活下来的就只有我父皇和宫中那三位耆老。”
媚儿用力一踩天帝的脚面,恨道:“可这战事是你们挑起来的,是不是?你们不生事,这片土地怎会变成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天帝不敢动,也不敢运功震开媚儿,只得闭着眼任凭媚儿踩了一脚又一脚,虽然这姑娘现在的能耐连青娥也比不上,可在火头上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