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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特殊的日子,需要回去流转一圈外,他几乎是不再回去了。
他从没有真正安心地休憩过,此刻,身边温软的气息却在蛊惑着他的定力,媚儿身上的暖意透过衣物慢慢渗入天帝孤寂多年的心内,他闭上眼眸,梦呓般低声喃语道:“媚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我好开心,你可知道,你离我而去的那些日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每时每刻都在忏悔着自己的愚钝,媚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一生,我永远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媚儿愣愣地望着一脸柔情似水的天帝,他低沉的话语如同一个大锤,将她懵懂的心震得生痛过往我和他发生过什么呢?我只是睡了三年罢,并没有离他而去啊!
她纤纤的素手轻轻掠过天帝紧锁的眉眼,柔声问道:“帝君,你一直在想着我么?”
天帝捉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来回摩挲着,哑声道:“嗯,其实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如果到我白发苍苍时,你仍然没能醒来,天不负我,媚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我这一生,终是有缘分在一起。”
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小手上,媚儿有些羞涩,想着抽回来,可他捏的好紧,她只能任凭着他握着,轻抚着他脸上那一抹岁月的忧伤。
为何,他在高兴之余,总是表现出一点点的哀伤?莫非,过往的岁月里,我和他之间,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不愉快和误会吗?或许是生离死别?
嗯,他说我从这颗树上摔了下去,伤了头,那时伤势一定很严重吧?那三年,我在晕梦中尤不自觉,可他一定是终日挂怀着,焦灼不安,可我醒来后,却偏偏忘却了和他的过往,他一定很伤心吧?
她只觉心头酸涩,醒来后衍生而来的那份忐忑不安正慢慢消退着,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俩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成亲了,可为何我全忘却了呢,不,我要努力回想起来,媚儿愣愣地想着,愣愣地流着泪。
“你怎么哭了?”
“帝君,是我不好,我怎么能把我们的过往忘了呢?给我一些时日,我定会完整地记起所有的一切,那几年,你心里一定很苦,是吗?”
天帝双臂一紧,微笑道:“不苦,你一直在我心中,我怎么会苦呢?”
天帝幽深的眼眸内浮动着隐晦的忧伤,当年那个心碎梦残的局面完全是因我的愚钝和冷漠造成的,我理应用一世孤独来报答你的恩情,可是,天意眷恋,让我发现了你破碎零落的灵魂原来一直游荡在那个上古的庭院里,从而燃起了已湮灭的希望,我穷百年之心血,将你重新凝聚成形,只不过希冀着能再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媚儿,这些年你无依无靠地漂浮在那个冰冷的空间,你更苦呵!。
他为媚儿理顺被风凌乱了的长发,柔声道:“媚儿,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将来,那些前尘往事,忘了就忘了吧!不要勉强自己去记起了。”
媚儿似懂非懂地望着天帝,前尘往事,忘了就忘了吧?为何他有时很热切地盼望着自己能记起来,有时又心事重重的样子,害怕自己记起以往呢?
夕阳的余晖透过浓密的枝叶渗漏而入,洒落在树上相依相偎的两人身上,媚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才她靠在天帝的怀中,嗅着他身上干爽清冽的气息,不知不觉间竟然沉沉入梦。
“这琉璃雪珠好漂亮,我喜欢,给我。”
“表姐,这是舅舅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啊!”
“你舅舅就是我父王,父王给你的物事就是我的,你不肯给,好,我拿了!”
当啷一声,精灵剔透的雪珠散落在雪地上,冷雪儿拿脚踩了又踩,一脸的鄙夷:“你以为我稀罕这几颗破珠子?我宫里面,这样的珠子有几千颗呢,可我就不喜欢给你,看,我宁愿把这珠子辗碎成泥,滋养雪梅开一树的花让我欣赏,嘻嘻,你眼馋,想要珠子,自个到地里掘去吧!”
她蹲在地上,望着那些消融入雪地的珠子,泪珠一滴滴落下。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父王,否则,我会来狠狠揍你一顿,记好了。”
表姐拍拍手,哼着小调一路跳跑着走出燕语苑的大门,她只是低声哭泣着,却没有去捡起那些半埋入雪地内的珠子。
第33章 入微()
梦仍在继续着
入夜,她抱着软枕蜷缩在房内的大摇椅上望着窗外的梅花发呆时,门开了。
一脸慈祥的舅舅双手托着一把剑,走到她面前。
她连忙站起行礼,这么晚了,舅舅亲自过来找她,这可不寻常。
“媚儿,你今年十二岁了,我把这剑交给你,这是你娘亲生前所用的剑,你要好好保管着。”
她惊喜交集,母亲的剑!
可一凝神,忍不住生出千般悲切………娘亲生前所用的剑,娘亲。。。。。。娘亲原来早已离我而去了。
她抱着那把剑,整整哭了一晚。
“娘。。。。。。娘,你在哪?”
媚儿低低梦呓着,泪水如溪流般流淌在微凉的脸上,有人轻轻为她拭去满脸的痛泪,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抚慰着她的忧伤。
她如溺水的人,胡乱拽住了一个依靠,双手紧紧地抱着,生怕松开手,便会沉入那片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中。
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媚儿,莫怕,我在你身边,莫哭!”
这声音真好听,比起每晚游荡在梦中的那个虚无飘渺的魔魅之音好听多了,她惶恐不安的心缓缓平伏下来,感受着那份从没有试过的温暖。
当她睁开惘然的双眸时,发现那个有着天人之姿的“夫君”正俯首凝望着她,他的眸光温柔如同三月的春风,暖暖的,把梦中的哀伤通通拂去无踪。
“你做梦了。。。。。。梦见你娘亲?”
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笑得涩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娘亲,我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他们都不要我了。”
天帝轻抚着她的柔发,柔声道:“他们不是不要你,而是藏身在某一个角落里看护着你,媚儿,他们一直都在,不是吗?只不过,你看不到他们而已。”
媚儿抽抽噎噎地哭了,为何我不能看到自己的爹娘,为何呢?
天帝心中难过,想着寻些话语来好生安慰,可是她的爹娘就是和天宫对峙了数十万年的金陵家族的当家人,当年那一战,金陵皇就是殉命在自己父亲的手上,现在这个曾经辉煌彪悍的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早已终结在百年前。。。。。。
这一段惨痛的历史,他真的不想再度去触摸。
这安慰,我该从何说起好?天帝的心掠过几分的犹豫,她现在的感知年龄在十六岁,很多事情,不能一下子就说出来,否则,她怎么受得住?如果,我的诱导令你记起了一些不该记起的片段,一个不该想起的人,那。。。天帝眸光闪烁,我宁愿你永远糊涂着。
待她哭了一会,他才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媚儿,你放心,你爹娘虽已远去,可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待在你身边护着你,不会让你再流一滴眼泪。”
媚儿埋首在他怀中,自她从混沌中醒来,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天潢贵胄,历时还不够一天,可心中对他的依恋,竟如同雨后春笋般,蓬勃生长着,他总是用温柔的眼神安抚着她不安的心,令她不由自主地相信着他所言叙的一切。
夫君。。。。。很多年前已经成亲了?我们曾经历过很多很多吧?
“帝君,我想知道。。。。当年我是怎样和你成亲的?”
天帝迎上她盛满探求欲望的眼眸,当年我们是怎样成亲的?当年我是孤傲地站在神庙里,心情恹恹地等待着传说中凤冠所赐的新娘子。
我心里念着的那个姑娘是你,却用一种拒人千里的态度将你娶进门来的,只因那时,我没有想到,我的新娘就是你。。。我真的没有想到。
我该怎样说。。。。。才能不让你陷入胡思乱想的境地呢?
他只能握着她的小手,柔声编造一段世俗老套的故事:“就和尘世间所有的爱侣一样,我在某天意外地遇上你,被你吸引,从而爱上你。。。。。。然后就娶了你回来,就这样。”
媚儿眨眨眼,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就这样简单吗?可惜我全都记不起了。”
天帝轻轻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不简单,过程当然有些曲折,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媚儿认真地望着帝君,他神情安若泰然,一脸柔情地回望着她。
“我俩第一次遇上的地方,就是你今早和我谈及的西方?那年我多大了?”
帝君道:“那年你十七岁,孤身一人闯入了西方禁地去,恰好我在,就这样,我俩结识了。”
“西方禁地?我为何要闯入西方禁地去呢?”
帝君敛目望向身下汹涌的云海,思量了片刻,方道:“西方禁地是一片荒芜的废墟,终年朔风肆虐,气候反常莫测,你当年可能是出于好奇,乱闯进去的。”
媚儿脸色有点发白,她低声重复着帝君的话:“荒芜的废墟?”
帝君握紧她微微颤抖着的小手,道:“你是不是常年做着一个梦,梦中就是一片荒芜的废墟?你可能就是被那个梦所牵引,有意无意中进入了那里。”
媚儿结结巴巴地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做那个梦?”
帝君微笑道:“傻丫头,我是你夫君啊,以前你曾跟我讲叙过那个困扰你多年的梦魅,我怎会不知道呢?”
媚儿愣着,她蹙着眉,希冀着在空白的脑海中追寻一点点的痕迹,可她徒劳了,帝君说的那一段浪漫的邂逅硬是回不到她的记忆中来。
猛地身上一紧,帝君已将心神恍惚的她抱入怀中掠下大树,向着内宫的方向走去。
“你刚醒来,不适宜太过费神思量,来日方长,就算此刻忘了也不打紧,或许等身子慢慢康复,记忆会随之回来,现在这个阶段,确实不适宜去猜度。”
媚儿抚着沉沉的头,低声道:“可我心中难过,帝君,刚才听到你提起那片废墟,我心中就觉得很凄凉,这又是为何呢?”
帝君嘿了一声,道:“那是另外一个故事,等你身子好起来后,我会告诉你,可不是当下。”
第34章 探究()
媚儿喝过天帝吩咐她每天必须饮用的玉露汤后,按照帝君教导的方法静心调理气息,一个大周天下来,她感觉体内的气流流转得甚是顺畅,待那股暖暖的气流在四肢百骸间溜达了几圈后,她睁开了澄澈的双眸。
伸个懒腰,她推开琴瑟宫的大门,走到庭院内的白玉凉亭上赏花,帝君今早言道有些要事要出宫处理,她软语求恳着想和他一道外出,可帝君委婉地告诉她由于晕睡的时间太长,她内在的气血羸弱着,不能离开天宫,只能安心留在宫中静心潜修,反正今晚他便会赶回来陪她共用晚膳。
她只能委委屈屈地点头应了,幸好帝君临出门前回过头说了一句令她倍感兴奋的话:“再多半月,你的身子也该大好了,那时我和你一道游览天域各地,可好?”
她忙不迭地点着头,这个意外而得的家虽然富丽堂皇,可来的太过突然,她心里总是不踏实着,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回舅舅家看一看,找冰雪山庄的人问个究竟,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七年前就嫁作天君妇了。。。。。。究竟这中间跳跃了一段她自己想不明白的迷糊岁月,她想把这段遗忘了的记忆重新记起,不然的话,对着那个自称是自己夫君的男子,终究是难以放松心怀。
可帝君就是不让她出宫,理由总是一成不变的那个身子尚未调理好,耐心多等候些时日可好?
这段时间,帝君待她真的很好,很温柔,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陪伴在她身边,陪她说话,他常常用情深款款的眸光望着自己,喜欢抱着她,轻吻她的脸颊,可是。。。。。。就此而已。
也许是由于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的缘故吧,每天晚上,他都是抱着她,待她沉沉睡去后,便不知所踪,有一晚她在暗夜中醒来,发现偌大一个琴瑟宫,只有自己一人,帝君哪去了呢?
可清晨当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总是看到帝君带着温暖的微笑,静静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瞬地望着她,柔声问道:“你醒了?”
*****
这个花园和当年一般无异,曲径回廊,繁花绿树,风过莲塘,清香满溢。
媚儿望着池中自由游曳的彩鱼,醒来已过两月,她逐渐适应了这个传说中的蓬莱仙境,帝君常常陪伴着她在这个陌生瑰丽的宫阙里来回晃悠着,初始见到的景物似乎很陌生呢,但隔天再去转悠时,她心中就会涌起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确实是居住在这里。
帝君经常给她讲叙着天域这数十万年历经的种种沧桑变化,他正在潜移默化着她原有的思维,使她的视野趋向更为广阔的天地,有两次他携着她上神庙去拜祭圣祖,那三位耆老皆是眼含热泪地望着他俩,激动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这样的境况,怎可能是假的呢?自己不过是天域中的一个平常女子,而他是高高在上天域至尊,如果两人真的没有过刻骨铭心的一段过往,他何必费煞苦心,循循善导着她对天地的认知呢?
可是为何,我偏偏忘了过往呢?媚儿有点懊恼地揉捏着眉心,我一定要把失落的那一切寻回来。。。。。。那样,帝君就不必那么辛苦地将我重头*着,我心中也不会总是感觉空荡荡,不踏实。
池中的荷花开得正艳,水下彩鱼游得欢快,她沉醉在带着清香的甜风中,心情莫名的好。
回廊上站着两个黄衣宫女,媚儿扬手将她们唤到身边。
乖巧伶俐的宫女立刻飘至主母身边。
媚儿打量着眼前的宫女,她们看上去比小鹿要大着十来岁,没有小鹿蹦蹦跳的活泼气质,却显得凝重干练,饱经世故。
“主母,有何吩咐?”
媚儿浅笑着,指了指身边的石凳,道:“坐下吧,不必拘礼。”
宫女垂眸望向脚下光可鉴人的玉石地面,道:“奴婢不敢。”
媚儿身子稍稍前倾,眸光如清水,望着面前那两个神情恭谨的宫女。
“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前你们也是侍候我的吗?”
“是。女婢叫悠芷,她是悠菱”
“哦,悠芷,那你可记得,以前的我是怎样的呢?”
悠芷迟疑着,帝君吩咐过,少在主母面前提前那些过往,只因主母养病百年,已是遗忘了过往,胡乱言及,惹起忧思,只会影响主母身子的康复。
媚儿静候片刻,见两个宫女只是垂眸不语,遂再度开言:“我以前是怎样你呢?我是忘了,难道你们也忘了么?”
悠芷和悠菱面面相觑,嗫嚅道:“主母,帝君交代过,你身子不好,不宜多思多想,有什么疑问,主母可以询问帝君啊!我们做奴婢的,所知有限,请主母体谅则个。”
媚儿秀眉紧紧蹙起,既然你们当年是服侍我的,为何连我以前生活的琐碎片段也忌讳莫深?莫非我的过往和我的遗忘有关么?
她的手捉紧凭栏,厉声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主母?如是,为何你们言语闪烁,处处隐瞒着?”
两个宫女吓得脸色发白,过往主母终日待在琴瑟宫中,偶尔外出也是孤单独行,她们名义上是主母的贴身宫女,实际上却是形如虚设。
“主母,这是奴婢的真心话哪,过往你。。。。。。是了,你常爱独自一人坐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