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厮仗着一声强硬的横练功夫,称霸一方多年,从未遇过挫折,森林世家所辖区域极为广阔,他早在十年前已暗中谋划吞并这一方肥腴的疆土,今日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冷不防湛林的婆娘竟会在危难时祭出这个怪异的光幕,令他无从下手,正是心情郁闷,天上却降下两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一开口就是一句牲畜,不由的怒火中烧,他脚步霍霍,奔向两人,指尖一用力,顿时暴长了丈余,就要捏上两人的颈项。
护者眸光一寒,昔年他追随老帝君出生入死,立下无数彪炳战功,乃是老一辈青铜斗士中佼佼者,虽然几十年前被幽冥结界所困,化去全身精髓,但得尘鸣洞的先天气场及帝君精血的注入,加上这三十年来的勤修苦练,元气已是恢复了六七成。
伏鹫山庄的伏鹫本是不出世的奇才,可惜生性暴戾,凶狠嗜杀,不走正道,尤其这几年变本加厉,戾气已是冲上了九天之巅,天宫中的警示神钟早已为此鸣叫过三次,预兆东南有变,智者因此派出三名青铜斗常年驻守,留意这一区域的动静,随时准备出手干预。
挚鸣的爪子喷出嘶嘶作响的幽蓝光芒,护者浓眉一掀,喝道:“大胆,找死!”
他袍袖一拂,卷上那道幽蓝,忽听到嗤的一声轻响,袍袖竟然被蓝光割裂,直冲胸口,守者眼疾手快,伸手一弹,将蓝光的准头弹歪,蓝光如脱销的利箭,嗖的一声射向云端。
两老对望一眼,哂笑一声:“过了几十年安稳日子,不知道下界竟然出了这等厉害角色,今天拿来练练筋骨,也是好事!”
挚鸣昂天狂笑,道:“老头,刚才我只出了五分力气,你们两个联手,可敌我八分的力气,如果我出尽全力,你们必定筋骨断裂,吐血而亡,要不要试试?”
守者神情庄重,淡然道:“你的能耐的确不错,只可惜用错了方向,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几年天宫一直在监控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行为收敛一点,也不致于惹来灭族之祸,今日你气数已尽,还在逞口舌之快,真是愚昧不可教也!”
挚鸣脸色一变,他仰首向天,冷冷道:“天宫?什么是天宫,我告诉你,老子的伏鹫山庄就是天宫,老子就要做这天域第一人,老匹夫,逞口舌之快的是你们,老子只喜欢用拳头说话!”
他双拳凌空一抓,凭空多出一条鎏金大棍,脚尖在地上一蹬,已是冲天而起,棍风呼呼,向守护二老兜头砸去:“去死吧,老匹夫!”
守护两老两手互搭,闭目运气,一层层光波不断自两人头顶涌出,生成一道幕墙,格挡着鎏金大棍击下的凛冽杀气。
想不到那挚鸣真个厉害,他瞠目大喝一声,棍子一寸寸压下,顿时将幕墙砸开一条裂缝,守护两人真个想不到此人竟有这等神通,慌忙之下向左右一滚,避过贯穿而至的棍风。
挚鸣得意狂笑,踏前一步,欲补上一滚,将两人击碎,猛觉背后有清风拂过,他心头微微一凛,猛地转身,却见一抹紫光自天际飞来,明明看似很远,但一瞬间,那光芒已是涌至面前,他还没有醒悟过来,只听到波的一声,胸口已被紫光透过。
风继续柔柔吹拂着,淡淡的云雾中,一紫袍男子缓缓而来,他深邃悠远的眼眸内没有丝毫的温度,如刀刻般俊美的脸容带着天生的雍容贵气,经过挚鸣身边时,甚至没有睥睨他一眼,只是径直走向正在地上爬起的两个老者。
“你你究竟是何人?”
挚鸣瞪着胸口汹涌而出的鲜血,不可置信地问道。
紫袍男子轻笑一声,淡淡回了一句:“我就是你想取而代之那人,你可满意了?”
他也不待挚鸣的反应,衣袍随意往后一拂,挚鸣那具庞大的皮囊瞬间四崩五裂,化为飞灰。
守护两老狼狈爬起,一边整理着沾染了泥尘的衣袍,一边向负手站立在一旁的天帝自嘲地笑道:“老奴真的老了,连对付这等屑小之徒,都感到有点吃力,要惊动帝君亲自出手,哎,真是惭愧了。”
第7章 还你父亲的恩情()
天帝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不必自谦,这挚鸣的能耐确实不弱,三十年前我已暗中留意他,怜惜其修为不易,本欲任其自由括展,想不到他水满则盈,不知收敛,终有今日之事。”
两老恍然大悟,道:“原来帝君一早已有部署,老奴们还蒙在鼓中,呵呵,看来,我们还是退守神庙,安心当个守庙老倌罢了。”
天帝俊眉一掀,道:“两位莫要妄自菲薄,还是快去伏鹫山庄料理一下,挚鸣的手下颇为不弱,我估量也要耗时数天方可成事,你们按照规矩去办便是,我还有点别的事,就不过去了。”
他转身快步走向那个困住湛林夫妇的青光网,守护两人不敢耽搁,向着帝君的背影一躬身,马上化作两束蓝光而去。
天帝眸光奇特地望着那层粼粼幻变的光幕,他的手抚上光幕,紫光一闪,光幕立即消失无形,他眸光平和地望着正手忙脚乱为湛林包扎伤口的冷雪儿。
湛林脸色苍白,额上黄豆般的汗滴淋漓而下,冷雪儿虽然将伤口用布条严密包扎起,可创口过大,鲜血还是不停涌出,冷雪儿害怕起来,外面还站着那个凶煞,不能叫唤医官,何况说不定医官早已被那凶煞灭了,丈夫这伤口可是流血不止的态势,她只能又撕下一副裙裾,死命为丈夫捂住创口。
正惊惶中,忽觉一阵柔韧的力度将自己拂开,包扎在丈夫手上的布料自然崩开,冷雪儿骇叫一声:“不要”
一抹淡淡的紫光流转在湛林的断臂上,他掉在地上的那截断臂被紫光牵引,竟然紧密无缝地粘合在创口上,冷雪儿目瞪口呆地望着,只听到一个晴朗的声音响起:“不碍事,将养几天便可,夫人可放心。”
冷雪儿凛然一惊,这时方醒起抬头张望。
笼罩在四周的青光光幕不知何时已散去,那个叫嚣着要赶尽杀绝的丑八怪挚鸣也不知所踪,一丈外站着一个身穿紫袍的高大俊朗男子,他神情平静,看上去形如山岳,彷如神祗。
冷雪儿颤腾腾站起,心有余悸问道:“阁下何方高人?”
天帝深沉如海般的眸光掠过冷雪儿惊骇的脸容,似乎想寻找着什么,他忽而轻轻一叹,道:“夫人,挚鸣已除,日后这片区域还是由森林世家管辖,百世流传,昌盛依旧,请安心。”
冷雪儿又惊又喜,正要答话,身边的湛林已是翻身跪拜下去:“森林世家家主湛林谢过上苍恩典。”
他用手轻轻拉扯着妻子的裙裾,示意她跪下,天帝只是淡然一笑,道:“我来迟了,幸好局面还在可控之内,这位雪儿夫人,我想跟你讨还一物,不知可否?”
冷雪儿虽不明所以,但见此人来的神秘,又在瞬间治好了丈夫的伤势,心内已盛满虔诚和感恩,听到此人竟要向自己讨要物事,不觉大为荣幸,忙以首触地,道:“小女子一家身家性命,全是阁下所赐,但凡吩咐,定当双手奉上。”
天帝神情黯然,道:“在下想取走夫人手中的云龙珠,不知夫人肯否割爱。”
冷雪儿虽觉愕然,但仍是恭恭敬敬地答话:“云龙珠只是身外之物,阁下见喜,是森林世家的荣幸。”
她取出那颗收藏了三十余年的珠子,双手高举过头,道:“请阁下接收。”
天帝指尖轻弹,将珠子吸入掌中,他朝着珠子轻轻吹了口气,将冷雪儿沾染在上面的气息吹散,随即将珠子隐入手腕上。
冷雪儿见状,心生好奇,她想起出嫁前夕,媚儿亲自走入自己的寝宫,将这珠子赠予自己作为贺礼的情景,而这数十年,媚儿和冰雪山庄一样,杳无音讯,不禁眼圈一红,险些滴下泪来。
天帝望了泫然欲泣的冷雪儿一眼,道:“冷夫人,今日我取此珠而去,实因此珠于在下而言,有极大的纪念意义,他日你长子成人,可前往西北接掌你故家土地,同样可传承百世!”
冷雪儿既感震惊,又觉惶恐,忙道:“阁下误会了,我并非不舍这颗珠子,只是想起了当日赠珠之人,一时感触,因而伤感,昔日我父言道,此珠为上古神物,我为庸人,岂配拥有此等神物。”
天帝眸光顿时黯了,这珠子是当日媚儿在金陵遗址上斩杀青龙所得,他今日前来诛杀挚鸣,顺带讨回,委实是存了点私心。
他垂眸望着匍匐在地上的冷雪儿夫妻,喟然道:“冷夫人,我这次前来,就当是代她归还你父亲当日抚育的一段恩情,此事已了,只要你们夫妻遵循天道,森林世家重新繁荣是指日可待,切记。”
冷雪儿和湛林齐齐抬起头,正要应是,可眼前云雾缭绕,那个神秘的紫袍男子已如空气一般,散失无踪了。
两人面面相觑,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湛林,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可是,看他的气势,定是九天之巅上的人,雪儿,想不到这次劫难,竟能惊动了上苍,这真是祖宗庇佑。”
冷雪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是祖宗庇佑,那人降临森林世家,并不完全是为了除去挚鸣那个老妖怪,而是为了那颗珠子。”
她愣愣地望着渐见晴朗的苍穹,道:“你可听到他那一句话?”
湛林茫然不解,道:“什么话?”
冷雪儿低声道:“我这次前来,就当是代她归还你父亲抚育的一段恩情,湛林,你可猜到,这个她是谁?”
湛林翻身坐起,一边检视着自己那条失而复得的手臂,一边道:“是谁?”
冷雪儿幽幽道:“是我表妹,是我那个已失踪了三十多年的表妹!”
她双手不停地搅动着裙带,涩然道:“当年父亲竟警告过我,不要招惹表妹,我却一直懵懂,哎,表妹是天仙化人般的人物,说不准在这数十年间遇上了什么奇遇。”
沉默顷刻,冷雪儿转头望着丈夫柔柔而笑:“好了,所有的已经过去,湛林,我们还是听那位神祗的话,顺应天道,好好活着吧!”
第8章 大仙饶命()
东南山峦,连绵起伏,林木葱郁,云雾缭绕,景致怡人,实在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可惜坐落在山脚的伏鹫山庄已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修罗场,天宫的这十位青铜斗士自功成后多是待在深宫中司暗卫一职,难得有机会一展身手,这次得帝君示意,自是大快朵颐,下手绝不容情。
伏鹫山庄自挚鸣时代起,苦心经营近百年,倒也培养出了不少骁勇善战的死士,虽然一时悴不及防,给青铜斗士攻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可在遇到袭击片刻后便即镇定下来,天宫只是派出了十二个青铜斗士,而伏鹫山庄豢养的死士却逾过万,青铜斗士虽然神勇,可要在段时间内将这群红了眼的死士尽歼也非易事,混战中,竟有两个青铜斗士意外挂了彩。
守者和护者两老及时赶到,天宫两代青铜斗士联手祭起伏魔大阵,方将局势稳定下来,被困在伏魔大阵内的挚鸣余孽,在负隅顽抗十天后终于元气耗尽,被伏魔大阵化去无形。
看着眼前变成一片废墟的伏鹫山庄,守护两老抹去额上的冷汗,虚弱地吩咐着领头的青铜斗士煞柒:“你们纵横搜索一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我们老了,精力已衰,需要就地调理片刻,这个清理任务就劳驾你们去完成了!”
煞柒见状,问道:“老人家,留下两个小兄弟为你们护法,我带九人前去便可,这班余孽非同一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守者也不推辞,点点头,喟然一叹:“老了,不中用了,以后的事务就全由你们去处理。”
煞柒带着九个青铜斗士告辞而去,守护两老盘膝坐下,双手互握,对站在身后的两个青铜斗士微微颌首,随即进入静止状态。
煞柒顺着满地狼藉走着,他是第一次执行这类清剿任务,难免在某些细节的料理上没有上一辈的青铜斗士来的娴熟,帝君既然下了灭族的指令,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放生一个伏鹫山庄里的生灵,就算是野草和蚂蚁,只要是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也要通通化为烟尘。
帝君自然有平衡整个天域格局的能力,这个区域暂时的幻灭,在帝君的意念中,只不过是杯子中的水已浑浊,到了倒掉的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斟上另一杯澄澈的清水,帝君心中当然早有谋划。
这就不属于奴才们思考的范围了。
煞柒鹰隼般冷漠的眸光游曳在前方,冷声道:“分散去搜,如有发现,马上清理掉。”
他身后的青铜斗士齐声道:“是。”
***
死寂的氛围,透漏着令人心悸的诡异,煞柒握紧了手中的钢鞭,目不转瞬地瞪着眼前一口上升着雾气的枯井,凭着多年潜心苦练而成的敏锐听觉,他捕捉到井下有微弱悉悉索索的声响,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费力地往上爬着。
他眼眸染上一层血红,连续十天的嗜血之战已将青铜斗士内里的强悍完全激发了出来,这群妖孽这么快就被清场了,对闲置了几十年的青铜斗士来说,未免不过瘾,现在他正热切盼望着,从枯井内钻出一头凶狠的异兽,或者是一个能打上一个时辰以上的对手。
有乌黑的毛发随着升腾的雾气上扬着,煞柒眸光一亮,果然还有残余着的妖孽,他举起钢鞭,大喝一声:“妖孽,受死吧!”
迷雾中的发丝被钢鞭扬起的气势震荡地四散,有怯怯的声音响起:“这位大仙,我不是什么妖孽”
煞柒踏前一步,这井下正要冒出来的怪物似乎没有什么骇人的气场,他浓眉一皱,大手扯起那束头发,把那物轻轻巧巧地提了出来。
“大仙,请放手,痛死了,我的头皮要裂开了。”
煞柒哼了一声,随手将那物往旁一扔,那人痛呼一声,顿时被摔晕在地上。
煞柒眯着眼打量着倒俯在地的人,这是一个身量尚未长好的少女,估量着年纪也就十三四岁,除了一头披散在后背光可鉴人的浓发,还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他上前将那个少女踢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匿在井下?”
少女额头有一块明显的青紫,左颊有数度血痕,鲜血早已凝结成痂,穿着一套简陋的裙裾,下摆已被尖利之物撕裂成条状,形状甚为狼狈。
她大大的眼眸内全是惊慌,望着天神一般的煞柒,全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颤声道:“大仙,我只是一个被伏鹫家族掠来的小丫头,被安排在伙房烧火,和这个家族没有半分关联,请大仙饶命。”
“一个小丫头?外面打斗了十天,你是不是贪生怕死,所以溜到井下,妄图逃过天劫?你如果不是伏鹫族人,见了本尊为何惊慌如斯?”
少女翻身坐起,举起一双沾满井泥的手,道:“我是被挚鸣大王扔进井里的,被下面的石头撞晕了,醒来后,靠喝井壁上的滴水苟延残喘到今天,我听到外面全是杀啊,跑啊之类的声音,我害怕,不敢爬上来今天听见静下来了,就想着爬上来看一看,大仙,请饶了我,我真的不是伏鹫家族的人,我和家人散聚在东南山脚,三年前,挚鸣大王路过,那恶魔杀了我的爹娘和兄弟,,把我和妹妹掳来这里为奴我妹妹年纪幼小,不堪重负,一年前被折磨死了,那天,我得罪了挚鸣大王,他一生气,就把我扔到这口枯井里”
“你因何事得罪挚鸣?挚鸣凶狠嗜杀,你忤逆了他,他竟然留着那你的小命,只是把你扔进井里?”
少女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