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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就告诉我呗,你为什么接近我?啊?”
我问了那么多个问题,周奕琛只捡了其中一个回答。他直接无视了许桃这个名字,饶有一种有我一个就够烦了,再加上许桃,他觉得十分乏力。
他低声叹了口气,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似安慰般。
“不是,苏南,你什么都没对我说,你也不是那种会说出太狠心的话的人。”
他第一次认可我,但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周奕琛扯开了我的手,紧了紧,而后十分克制地压了下去。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说。
“是我先放弃的。不怪你,所以你现在也不用纠结。总之你已经忘过一次了,再忘了一遍,也没关系。”
针针见血。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数秒,心底仅存的希翼都破灭了,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连退了好几步。
也是,儿戏确实不用当真,我在这儿较什么真呢?
“但是,苏南,孩子你必须生,这是你欠我的。”
我很想拒绝,可话到嘴边,我却吐出了一个‘好’字。并非我愿意妥协,只是没了感情,其他的我总能争取点吧。
比如周奕琛现下的身份,有了他,我还怕自己对抗不了苏绍堂吗?
我稍稍扬起了下巴,笑了笑,问。
“如果孩子生下来,你打算怎么安置?许桃能接受吗?周奕琛,说实话,我挺怕的,万一这孩子活不过满月,也白费了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不是。你想好怎么跟许桃解释了吗?你能确保这孩子的平安吗?你行吗?”
可能是我太累了,一个晚上有太多需要我笑话下去的信息,我双腿一软,就靠向了周奕琛,其实我也是赌一把,我也真的就落入了他的怀抱。他就这么接住了我,单手环着我的腰,并没有推开我。
我虚靠在他宽敞的怀中,这感觉,好像也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虽然不是那么温暖,但至少我能肯定,他不会就这么把我甩开。
“你不用回答,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生一个孩子。周奕琛,我很累,我想休息,可我真的就停下了脚步,我是不是会死的很惨?”
“我也想过去死,但我希望是我自愿的,而不是谁把我弄死。”
这话我是发自肺腑的,就是此刻,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怕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你死我活,如果非要选,我希望活下去的是我自己。
“你……”
周奕琛轻启薄唇,刚吐出一个音节,我的手机就极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我站着没动,紧盯着周奕琛的双唇,想听完整他接下来的话,可他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就主动将手机塞进了我的手中,“接电话。”
我犹豫了数秒,才抿紧唇,大抵周奕琛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我们的过去,纵使我现下记在了心里。他也不会在意了,至少他的表情是这样的,很冷漠。
对电话,我第一反应就认为是周连瑞打来的,心不免虚了那么一下。
毕竟我先前也算当着他的面收下了支票,转身就和他另一个儿子扯上了关系,是个人,多少心里会不舒服。
然,并不是,来电显示不是陌生号码。
而是苏欢颜,可等我接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挂断了,等我再回拨回去,电话已经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
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好一会儿,周奕琛环住了我的腰,说。
“先休息,明天再说。”
我想挣脱他,可身上真的就没有一点力气了,很累很累。就像有块巨石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他拉着我上了楼,将我推在床上的那一刻,我不禁绷紧了身子,扯着被子,盖紧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走?”
周奕琛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忽地一笑。
他缓缓站起了身,说。
“不用怕,你就是现在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没任何感觉。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答应你的,你都能得到。”
说罢,他就真的转身离开了,并替我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也不知多久才睡着。后半夜,我总觉得自己的胸口搭上了一只手,很重。
次日睁开双眼,天还没亮,周奕琛的脸近在咫尺,他离我十分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沉重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颊。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下意识地就觉得,他应该就是在,没有走。
可就是睡得这么熟,他的脸还是很紧绷,眉心促成了一个川字形,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条命的模样。
大抵也是因为睡着的关系,他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莫名的,我觉得他活得很累,至少我睡着的时候,全身是放松的,可他并不是。
“一直一个人,不累吗?心里藏了这么多秘密,你真的不难受吗?说真的,如果我们就这样分开了,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曾经的誓言。我是不是也可以忘记了?”
我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认为他不会听到。
什么鬼誓言啊,我压根不会当真。
我动了动,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我以为我动作足够轻缓,可还是吵醒了他。
他哼唧了一声,才勉强睁开眼,看着我,眸子有一瞬间的空洞,可一转而逝,他极快速地勾住了我的脖子,反身将我再次摁在了床面上。
他阴沉着脸,声音十分沙哑。
“苏南,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我刚才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他具体问得究竟是哪一句。
我皱了一下眉头,扫开了他的手,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边讥讽道。
“你大概是睡糊涂了,我什么也没说。”
话落,周奕琛愣了数秒。随即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低垂着眼眸,仿佛在沉思,好半天,他才侧过脑袋,问。
“你真的没说话?”
他的语气半信半疑,大抵也不是很确定。我哼哼一笑,“不然呢?你以为我能说什么?”
也许是我装得太像,周奕琛还真信了,他暗暗地吐了口气,而后摆了摆手,十分不耐烦地说。
“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计较,也确实不愿意多呆,刚走出房间,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巨响。我顿了顿,没再进去,在楼下的洗手间冲了个澡,刚洗到一半,我的手机又响了。
我手上都是水,脑袋也有点懵,压根来不及接。
但电话响了很久,饶有一副我不接,它就不会停下的感觉。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干净了身上的泡沫,电话仍在响,我接起来的瞬间,苏欢颜的声音落入了我的耳中,“苏南,二哥醒了,你快来医院!”
片刻的功夫,我就穿上了衣服,外套都没来得及拿,就冲出了公寓。
今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路上十分堵,也打不上车,我站在路边,整个人都很慌,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见到父亲的第一面,该说什么。
眼看着过去了近一个小时,我心一横,直接站在路中间拦车,大抵所有司机都认为我有病,不想找事儿,绕开我就走了。不可避免的,也有人抱怨,甚至骂出了很难听的字眼,但我一点儿也不在意,一心全在车子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腰间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那人半抱着我,就把我拖到了路边。
随即,耳边传来了周奕琛略带抱歉的声音。
“不好意思,她生病了,意识不是那么清醒。”
他很少用那么客气的语调说话,我还来不及惊讶,就被塞进了车里。他衣着也十分凌乱,像是很着急出门,领带都没系好。
周奕琛坐上驾驶座的那一刻,脸色全变了,他虚指着我的鼻尖。声音沉了几分。
“苏南,你是不是真有病?你几岁了?没脑子?站大马路上干什么!”
骂完,他也不管我有没有系上安全带,踩着油门就冲了出去。
惯性所致,我身子往前一倾,险些就撞在了玻璃上。
一路上是死一般的沉寂,我没告诉周奕琛我要去哪儿,他直接把车开向了父亲所在的私人医院。
下车后,我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连步伐都十分紊乱。听到父亲醒了,我第一反应竟不是开心,反而内心的感情很复杂。我很难面对他,毕竟我害死了他的老婆呀。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疼爱了我这么多年?还有苏氏久泰,父亲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大抵是我不好好走路,周奕琛原本走远了,最后还是折了回来,直接架住了我,“几层?”
借着他的力道,我才不至于就这么摔倒。我们上了电梯。来回升降了数次,我才告诉了周奕琛层数。
进病房前,我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我之前做亲子鉴定的医院,我看了周奕琛一眼,特意避开他,走到安全通道才接起来。期间周奕琛想拉住我,可我走得快,他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似乎是有人唤住了他,但是谁,我也没心思去注意。
“苏小姐,鉴定结果出来了,您什么时候来拿?如果没时间,我们可以寄给您,您没留地址,所以……”
医生的话还未说完整,我就打断了他,咬着牙问。
“有血缘关系吗?”
短暂的沉默后,医生不冷不热地说。
“没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深深地击在了我的心尖之上。我胸口一闷,背脊紧贴着墙面,缓缓地就蹲了下去。
第146章:周奕琛,算你狠()
其实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能偷偷拿走父亲的头发,就足以证明我心底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怀疑,我也动摇。但听到确定的答复后,我发现我压根无法接受。
回想父亲对我的疼爱与呵护,那根本不像一个养父能做到的。再者在我印象中,我父母极为相爱,我甚至没听过他们有任何争执,至少在我面前没有半分隔阂。包括前不久严松给我看过的股份合同,也能证明我母亲为父亲付出了很多,不爱一个人,能倾尽所有给予一切吗?总之我做不到。
想到这里,我心尖不自觉一紧,难道父亲不知道?
不不不,怎么可能,我小时候出车祸,他还为我输过血,如果不是,他应该早有察觉。
但他的确也没有表露丝毫破绽,十几年如一日的待我。那大概只能说明他对我母亲的感情是真的,爱屋及乌,所以会对我这么好。
“喂?苏小姐,您在听吗?”
“嗯,我知道了,您先替我收好,有时间我会亲自来取。”
医生后面还说了几句,我完全没心思听,匆匆掐断了电话。耳朵就跟塞了坨棉花似的,连周遭都变得极为安静,除开我自己的心跳,任何声音我都听不见。
不过一时,我双眼前布满了一层氤氲,喉咙就跟卡了根刺一般,很难受。就连吞口口水都十分费力。
我在原地缓了很久,先去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反复做微笑的表情,可不论我怎么努力,嘴角的弧度都极为怪异,可我不得不自然一些,否则我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不都说骗别人前要先骗过自己吗?
我暗自掐了一把手臂内侧,深呼吸了好几遍,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根本不可能直接质问父亲,我对他的感情从小开始,早已根深蒂固,就是现实告诉我,他不是我亲生父亲,我还是得叫他一声‘爸爸’。
站在病房前,直到我认为自己的脸上没有异样了,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扬起了唇角。推开了门,父亲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头偏向一边,定定地望着窗外。
周奕琛则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进门的墙边,双手环胸,斜靠着,薄唇抿得很紧,眉心也微微拢着。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眼底还是透出了一抹暗沉的光。
除了他们两个,我没再看到别人,还有给我打电话的苏欢颜也不在。想着近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独处,我的心就莫名发慌,我十分警惕地望了周奕琛一眼,他稍稍抬起眼皮,视线仅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秒,就移开了。
我咬了咬牙,缓步走了进去,先是唤了父亲一声。
他身子很明显一滞,好一会儿才转过脸,他脸色比先前稍微好那么一丢丢,但仍很苍白,头发也白了一大片,虽然身上的管子都摘了,可整个人还是显得很苍老,没有什么生气。床边的桌面上放了碗粥和几盘小菜,简单也算是丰富,可看模样似乎没人动过,里面也不再冒热气了。
看到他这幅模样,再想起从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他,我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溢满了眼眶,他动了动唇,声音很轻也很沉,像是经历了许多沧桑后的枯树,干哑得几乎不成音。
“南南,你来了——”
“爸,您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是想吃的东西,我给您去买,您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觉得无聊?我以后天天来陪您好不好?”
即使我克制的再好,声音难免带着些许颤抖,父亲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看着我笑。
等我坐下了,他才十分虚弱地将手伸向了我。
大抵是刚清醒的关系,他身上不是很有力气,就是这么点距离,他的手臂都在颤抖,看他的确很吃力的样子,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并紧了紧。
父亲回握住了我,但也是轻轻那么一握,很快就松开且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南南,你好像瘦了一点,我睡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告诉父亲,等父亲好了,替你教训他们。”
他半开着玩笑这样说,可语气却十分坚定,望着我的目光也格外柔和,就是那种,真的很怕很怕我吃半点亏,不允许我受一点儿委屈的感觉。
我不敢再看他,特别怕自己把肚子里憋得那些话问出来。其实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若不烂在心底,摊开了,直白地复述出来,很多都会改变。哪怕只是拖延一些时间,总比立马撕破脸来得强。因为我狠不下心,这就是我的父亲,很难用一张鉴定书就否认他从前对我付出的一切。
再者他本就心脏不好,刚醒,我不想再做任何或说什么刺激他的。
我滚了滚喉咙。轻轻地依在了他肩头,努力扬起微笑,尽量用十分轻松的语气回。
“没有,谁都没欺负我,我很好,您也知道,女孩子爱漂亮,我这段时间在减肥,所以您觉得我瘦了那么一点,但您也许不信,我才去称过,也是老样子的。”
父亲默了默,低笑了一声,缓缓抬手绕过我的肩,将我揽在怀里,并顺势抚了抚我的脸颊,“饭还是要按时吃,你怎么样都好看,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南南,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池上泉那小子呢?他拐跑我女儿,我没法儿,也认了,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敢来看看我?”
话音落下,我呼吸不自觉一滞,第一个想到的也不是父亲嘴里提及的池上泉,条件反射般就望向了周奕琛,他压根不在看我们,埋着头,单手摆弄着手机。父亲说我一个人来,那不是很明显地无视了周奕琛吗?从我进来到现在,他们两个确实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互不搭理,却也没什么违和感。
见我许久未出声,父亲以为是他说的什么话伤害到了我,声音又软了几分。
“好了,我不逼你们,你们好就行……”
这么平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