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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桃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至极的模样。她眼底饱含了太多情绪,大约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确定周奕琛不会再说什么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
我又搬回了周奕琛的房间睡,也没谁开口说,就很顺其自然的,他就把我牵了进去。
这一晚,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床这么大,我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可中间隔着的距离能灌进冷风。
别墅的暖气很足,可到了后半夜我还是被冻醒了,双手双脚冰凉,我半睁着眼,往他那边挪了挪,靠在他的背上,我竟觉得温暖无比。我想周奕琛应该发现我靠近了,他稍稍一僵,没推开我。数秒后。他翻过身,腿直接压在了我的腿上。
他轻轻地环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你身上好冷。”
可能是睡得太迷糊,他没控制好语气,落入我耳中,低低哑哑。我扬起下巴望着他,他眼底亦是一片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性,甚至还有些许宠溺。
他宠谁,我吗?
应该不可能,他现在的眸光太飘忽,我想他大概是错把我看成许蜜了。
第二天许桃没有和我一起去学校。连早餐都没下来吃,我无意在女佣口中得知许桃生病了,发高烧,这些天都没法儿上课了。
周奕琛上去看了她一下,但很快就下来了,再次坐回餐桌。我发现他白皙的手背上有几条抓痕,我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周奕琛渐沉的脸色。
“好看吗?”
他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立马收回了视线,可能是太心虚,喝粥速度快了些。呛得险些吐出来,但我硬是逼回去了。
周奕琛微微拧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了扣桌面。
“记得去医院检查。”
我顺了顺胸口,缓了口气,笑着回道。
“好。”
吃完我便拿起书包准备出门,周奕琛也站了起来,他一路跟着我走到了大门口。
我莫名其妙地转身,问他是不是要送我。
他没说话,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又进去了。
去学校前,我先去了趟医院,排队照了个B超。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十周了。
我低着脑袋看着图像上小小的一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医生告诉我,胎儿发育的很好。
我没接话,攥着检查单的手越握越紧。其实我和周奕琛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有吃避孕药,这个孩子真是意外的坚强。我安慰自己这是老天送我的意外之礼,我也只能这样想。
“我看你年纪不大。第一次怀孕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我苦笑了一声,也没解释。
走前,医生温声提醒我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个人的喜怒哀乐等情绪波动减至最低限度,这样对宝宝才好。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把检查单折得很小,塞进了书包的暗袋里。
我本来想发简讯告诉周奕琛一声的,找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之前在夜总会被砸烂了。
下课后,我习惯性地回了趟寝室,林向月没来上课,我还以为她不在寝室,可我推开门后,发现她脸色苍白地呆坐在床上。
看见我,林向月步伐紊乱地扑了过来,她把身上所有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肩头,我有些没站稳,扶着她,背脊直接贴在了墙面上,借着墙的力道,我才不至于摔倒。
“怎么了。”
林向月把脑袋埋在我的颈间,半响,才梗咽着回道。
“原来第一次那么疼啊——”
闻言我呼吸微微一窒。所有想说的话全数堵在了喉咙中,原本抚在她背上的手也更着停了下来。
林向月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僵硬,她撑着墙面站直,歪着脑袋看我。
“你干嘛这幅表情,疼的又不是你。”
有这么一霎那,我突然想起了我出狱的那一天,那种痛,简直终身难忘。
我压抑着胸口的痛楚,佯装淡然地安慰了林向月很久,说是安慰她,其实我也在安慰自己。
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即便前路再黑暗。我们也不得不迈开腿前行。我从前也不怕死,但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除了这条命,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向月开始还能控制住情绪,也不知道哪句戳到她的痛了。她抱着我,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才把我松开。
她胡乱地擦去眼角的泪迹,深吸了一口气,笑得勉强。
“周南,你知道吗,我没有出血。”
她暗自掐着自己的胳膊,这个动作,刺痛了我双眼。
“林哲远以为我不是第一次,呵,周南,你说男人那么敏感,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不会让我好过的……”
林向月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忽地响了起来,她眸光微闪,眼底带着很明显的恐惧。
但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她深吸了几口气,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我马上下来,一分钟。”
我听见了林哲远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也看清了林向月极力保持的微笑。
那感觉,就像在照镜子,我恍惚间就看到了我与周奕琛的影子。
掐断电话,林向月就站了起来,跑到洗漱台冲了把冷水脸,擦干后,她掏出粉饼在脸上涂了厚厚一层。她的动作太自然了,就像曾经做过无数次。
“周南,我先走了。”
拉开寝室门时,她又折了回来,从包中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塞进了我怀里。
“卡我替你插上去了,我欠你的,我都会还。”
我没有拒绝,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林向月性子中的倔强。
我没敢看她走时的表情,打开手机,我才发现里面躺着数条未读简讯,均来自于陈阳。
莫名地我就笑了,看吧,人就是这样,即使认识时间长又怎样。
整整五年,不论是陈阳亦或是池上泉,我都没看清,那时的我就像眼里蒙了一层猪油,只会一味地付出。
第067章:我只想看你有多惨()
陈阳发来的每一条短信都很长,长到我没耐心看完,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大概内容。她在简讯中反复强调池上泉是爱我的,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我懒得猜测。
说来也巧,我刻意看了看陈阳发来简讯的时间,恰好是今天。过了一个月,她终于想好哄骗我的借口了。我删掉了她的简讯,包括她的电话号码。其实删不删也无所谓吧,这个号码我记了五年。早就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她也许还以为我是曾经的苏南。
认真想想,我这人真的一点都不贪心,但凡他们对我有一丝感情、一丝怜悯,我都不会是先放手的那个人。
只要想起那天见到的场景,我就会不自觉地脑补池上泉和陈阳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我和池上泉也曾有过那么一段意乱情迷,但止于接吻。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那么认真深情的说,这个世界上我是最珍贵的。
现在想想,我笑自己幼稚。他不是把持的好,而是怕。他了解我,他怕我们真到了那一步,就再也甩不开我,他怕负责,怕我的纠缠。
在我思绪正深的时候,陈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按了无数次,她就弃而不舍地想打到我接为止。我们之前闹矛盾的时候也会这样,但现在不同了。
有些背叛,不是我嘴上说能原谅,心里就真的能放下。
如果我没有为池上泉背下罪名,或许我还不至于那么恨,若他们真心相爱,说不定有朝一日我能笑着祝福。
但没有如果。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镜子就在不远处,我不敢看。我用冰冷的指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将陈阳的号码输进了黑名单,她或是有所察觉,换了其他号码继续打。
最后我索性关了机,没了反复的铃声,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自以为这样就能隔开我和陈阳之间的距离,我们也不会再见面或是有别的纠葛,事实证明,我还是天真了。
等我踏出宿舍大楼的时候,灯光忽地就熄灭了。我没注意时间,原来已经到了熄灯的点。
十一点整,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我打车到了别墅区,沿着小道,就差一个拐弯,我就能回别墅,可别墅的大门前,却直立着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会出现的身影。
“回来了。”
隔着数米的距离,我满眼惊讶地与陈阳对视着。
后来是她先挪开了步子,走到我身前,扬了扬手机。
“我找不到你。只能问苏伯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有人都知道,苏伯父也知道。”
她的话让我越发心寒,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可她偏偏就是不知道。
她若知道,不会让我难堪。
苏绍堂其实也不知道,他哪懂什么感情,他真懂,同样不会让我难堪。
“南南,我们谈谈吧。”
我攥紧了手心,想绕开她。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错过陈阳的时候,她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往后一推,全当没听见我方才的话,自顾自地开口道。
“我和池上泉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是不是也能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了?我不想放弃池上泉,也不想放弃你,南南,我们和好吧。”
陈阳的声音很平淡,不再有任何愧疚。
我不懂她从哪来的心安理得,她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陈阳,现在的她,很陌生。
我终于有力气拍开她的手。微微扬起下巴,我冷笑着问。
“凭什么?”
践踏完我的心,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一切是吗,我做不到。
话音落下,陈阳却是笑了,她笑着笑着就滚下了眼泪,定定地望着我,她说。
“苏南,差不多就行了。我甘愿为池上泉不要名分,躲在他的身后。在他需要的时候陪伴他,哪怕只性不爱,我都知足。那么你呢?你这么爱他,你为什么没有交出一切?如果你满足了他所有欲望,我又怎能有缝隙可钻。”
她哭得很凶。肩膀不停地颤抖着,但她还是把每个字都说得特别清楚。
“所以,怪我咯?”
我突然觉得她和池上泉很配,总是不顾我的感受,为自己找各种借口。好像他们有天大的苦衷,我不理解,我就是心狠,就是不顾惜往日的情分。
可能是我太冷静了,陈阳忽地就止住了哭声。毕竟曾经的我,是那么好哄。她的眸光渐深,盯着我,她抹去了眼角的泪迹。
轻吸了几口气,她往我手中塞了一张卡片。
“我知道你为什么嫁给周奕琛。南南,我不能为你做别的,送你离开还是可以的。你想离开H市吗?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真耳熟,我也对林向月说过,就是这一刻,我明白了林向月当时的心情,也明白了说出这句话的我是多么残忍。
我的身体能躲到天涯海角,那么心呢,永远得不到救赎。
逃避如果能解决一切,不用陈阳开口。我早就走了,不对,是我早就死了。
“不需要。”
我不顾她的挣扎,将卡塞回了她的包里。迟来的施舍,我不需要。
“也没必要和好,陈阳,你想和池上泉怎么来往,我都不在意,因为与我无关。但你别忘了,池上泉结婚了,他是有家庭的人!你想做为人所不齿的第三者,都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何必假惺惺地顾及别人的感受,你要真觉得对不起,该对不起池上泉的妻子。而不是我。”
听到我的话,陈阳眼中的情绪一变再变,最后化为了浓浓的恨意。
是我说的话刺激到她了吧,我也没想过自己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但我就是说了。我就是要提醒她,她陈阳永远见不得光!
“你想清楚了?”
陈阳问我,我连回答都觉得不屑。
她不该问我,该问问自己。
“苏南,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不珍惜。”
丢下这句话,她大步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般,不至死,却疼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都没能动一下,双腿就像注了铅一样沉重。
良久,我身后传来一阵低哑的男声。
“苏南,这么不舍得,为什么不追?”
我的身子一滞。缓缓转身,我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周奕琛,他唇角微扬,像是在笑。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靠近,我不想问他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等他站直,我抬手便环紧了他的腰。
我轻声说。
“我只要你,就够了。”
下一秒,周奕琛无情地推开了我,他讥讽一笑。说。
“别口是心非,被别人伤过之后,找我寻求安慰?我不会给你,苏南,你就好好地想清楚,你为什么会活成这幅鬼样。”
他扭身就想走,我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找你寻求安慰不可以?不然我找谁,我的世界就只剩你了啊。周奕琛,你不如承认吧,你其实挺关心我的,否则这么晚你在外面干嘛?你不是在等我吗?”
我可能是被陈阳气昏了头,敢用这种口气与周奕琛说话。
周奕琛当然不会理我,他掰开了我的手指,笑着说。
“不是,我只想看你有多惨。”
第068章:周奕琛,你是不是变态()
说真的,方才抱着周奕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哭出来了,但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我完全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吸了吸鼻子,我再次贴了上去,并且缠紧了他的手臂。
“承认你是在等我就那么难?到底是谁口是心非,我可不信你恰好路过,天底下真的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你等了我多久呀?是不是我没回别墅你很着急?”
闻言周奕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拧了一下我的手背,挺疼,但我就是不松开。
数秒后,他稍稍侧过了脑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反手拥住我的肩后,他贴在我耳旁轻声说。
“随你怎么想。”
周奕琛的语气里全是鄙夷,好在我只是想膈应他,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他的温柔向来不属于我,我明白。
进了房间后,周奕琛便把我推进了浴室,他说我一身怪味,我闻了半天,真的什么味道都没闻出来,反而觉得自己挺香的。
泡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身上不那么冷了。其实我内心还是很感谢周奕琛的,如果他没有突然出现,指不定我真能站在冷风中哭上一个小时。
我承认我是玻璃心,还是那种一碰就碎的。
我怕和周奕琛同床共枕久了,他把持不住自己,我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才走出浴室,周奕琛此时翘着腿,埋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的表情很奇怪,一副要笑又很克制压抑的样子。
等我走进才发现,他手中握着被我折得一团皱的孕检单。我脸颊一热,一把就抢了回来。
“周奕琛,你是不是变态啊?你翻我东西?”
不仅是孕检单,我书包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他倒在了床上。
他抬起眼皮,刚想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们同时望向了手机屏幕,看着上面跳动着的来电显示,我莫名地心虚,也很心冷。
我猜陈阳是把我和周奕琛的事情告诉了池上泉,不然这个点他又怎会想起我。
我条件反射般地把手机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