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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会,火烈融寒冰,赤阳所致阴邪除,五行生克无须问!
我不再管这件事为什么会提前,不再管纸人纸马的罩门破绽,不再管其中的变化,只是立刻招呼保安把手里的红潮天葵酒朝着纸人泼去,同时桃木棍收起,右手在口袋里一摸,伸手取出枚短短的手术刀刀尖。
医院做手术每次都会更换两寸左右长度的刀尖,这刀尖的钢材极好,锋利无比,就算割破肌肤你也不会有多大感觉,等到十多秒之后疼痛才会慢慢传递过来,我使用这刀尖的目的很简单,我准备正式使用古书中的术法来对付这死鬼纸人了!
虽然我已经下令,但这些保安被眼前一幕震惊得确实非比寻常,并无人动手,只是双手捧着酒坛筛糠似的打颤,毫无作为——就在此刻,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孟老板已经朝着天开了一枪!
枪声把所有人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跟着就听孟老板怒吼大叫道:“******!你们没听见安先生的话吗?全部人给我动手,谁他妈不听话,老子就弄死谁!”
不愧是商场枭雄,此刻尽现本色,临危不惧不说,甚至用非常手段号令了手下,显出股说不出的凶悍之气,顿时把整个场面给镇住了。
话音才落,保安队长已经率先抱着酒坛就冲上前几步,手一捞在里面舀出酒水,朝着面前的纸人狠狠扬撒出去!
他这一动,其他人也纷纷上前,三五个人围在一起开始洒酒,纷纷扬扬的红潮天葵酒像下雨似的朝前洒落,还有些人更是机灵,从怀里摸出纸巾蘸满酒水揉团,扔雪球似的朝着纸人砸去。
天葵酒水一泼,这些纸人身上立刻出现了无数的黑斑,跟着黑斑慢慢扩大,看出来那些被酒水泼中的地方都已经变成了纸灰,而且同时周围竹竿上的纸鬼也逐渐变黑消融,如同赤日直射下的积雪。
见到有效,这些保安的劲头更大了,不少人开始朝着纸人堆里冲了上去!
黄老头的嘶吼声从旁边传来,歇斯底里几近疯狂:“姓安的,你坏我好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听他鼓噪得讨厌,正准备叫人处理,孟老板已经两三步冲了上去,啪啪啪就是几耳光扇在脸上,接着把九尺红布下端卷起一团,硬生生给他塞进了嘴里,朝守他的两个保安怒吼道:“看住这个老头,别让他废话!”
跟着转头朝我喊道:“安先生,后面交给我们了,你放心收拾它!”
我点点头,不再管后面黄老头拼命挣扎,只用右手的手术刀在左手掌心一拉,瞬间刻出个‘阵’篆字的古符,又刺破手指,把桃符抓了一把在手上——直到此刻,左手掌心才开始感觉到了疼痛,并且缓缓渗出血来。
右手握拳,左手捏指剑,双手合拢呈大十字金刚法印,口中怒喝:“阳请五雷,阴破邪祟,桃符为质,敕令三味!”随着手中一股热流出现,我知道时机已到,立刻摊开掌心,用右手指剑夹起桃核符,曲指朝着纸人弹去!
掌心雷,与剑指雷、风火雷等同源,均是以人体五行为媒,调动自然界阴阳五行之力用,对付一般的游魂野鬼倒是有点效用,加以桃符后,效果大增,能够破去邪祟,祛除阴煞。
啪的一声轻响,桃符正中个纸人的头部,然后跌落,但是那沾到纸人头上的星点血迹却立刻摇曳而动,缓缓升腾,突然间化作了一团熊熊火焰,立刻蔓延到了纸人的全身。
“好!”保安们兴奋的大叫起来。
纸人着火之后,天葵酒催动,立刻倒在了地上,抽搐抖动两下就不再有动静,应该是破掉了,看这法子管用,我的底气也足了许多,动作更是不断加快。
我手中的桃符接二连三的射出,纸人纷纷着火,顷刻间只剩下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天台上作响,我缓步前行,跟着把纸轿纸乐手击中,把它们逐一破掉烧毁。
这时候天葵酒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有些保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桃核,扔向纸人,效果虽差点可也能引燃,越来越多的保安加入到了捡桃核的行列中,也越来越逼近了那纸马——我正准备喊他们退回,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纸马上的新郎已经翻身下马,朝着保安冲了上来。
人多胆大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适用,此刻也不例外,看见死鬼冲来,有天葵酒的就泼酒水,有桃核的就砸桃核,竟然谁都不退,更有甚至干脆扯下着火的竹竿就朝着它砸去…
但是,这死鬼非比纸人,又岂是他们能伤得了的?
无论天葵酒还是桃核,击中在死鬼身上用处都不大,火焰就算燃起,摇摆两下自己都灭了,看起来并不对症,我连忙让他们退回,可这稍稍迟疑之间,那死鬼已经迅速逼得近了。
死鬼新郎飞快的冲进了人群,手一抬,脚一伸,立刻把三五个保安踢翻倒地,那张青黑色的死人脸毫无表情,跟着又朝其他人猛扑…被他打倒的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脸上浮现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灰黑色尸气,很快嘴角开始冒出了白泡,人也抽搐两下晕死过去。
这是什么?我心中一惊,连忙大叫他们小心,千万不要被死鬼碰到,与之同时快速退了回去,从两个守在老板身边的保安手中取过了我的箱子。
这就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也是配合我辛辛苦苦割破手上所使‘阵’纂符所用的法宝!
箱子打开,我右手把里面的红布包一抓,左手顺便就在布上擦掉了手掌上已经模糊的血渍,渗出的鲜血重新冒出,形成个清晰可见的‘阵’,我藏手后背,大叫一声吸引死鬼的注意,同时飞快的冲了上去。
此刻保安已经全部散开,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和死鬼厮打,所幸这黄志文身前就没什么武功,现在也只是乱扑乱打,伤到的人不太多,30多个保安还有一大半在和他纠缠。
只不过他们刚刚被孟老板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气已经消耗殆尽,每个人都畏缩不前,只有保安队长拼了命的纠缠住死鬼,其他人远远的拿着塑料警棍和木棍咋呼,但却没人敢逼到近前。
“你们让开!”
保安队长见我冲上,连忙招呼其他人退后,同时把地上的人也三两下拖了回去,只把我和死鬼新郎剩在了沙堆正中,它身后就是那白纸红字的牌坊——我心中突然升起了感觉,觉得这死鬼似乎是在阻挡我靠近,于是身子稍稍一偏,作势准备从右边绕过。
果不然,死鬼新郎也立刻朝着他的左边、我的右边略略移动,重新挡在了我的正面。
牌坊就是关键所在?
我二话不说,红布一抖把里面的东西亮出来,那是面盘子大小的铜镜,虽是仿制品,但背后依旧用古纂字纹刻了九字真言,而且又曾经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母亲、童子血中浸泡,赤日暴晒,并且一直锁在这个闪电雷火击中燃烧的枯木盒子中,蕴含了无尽阳气,乃是真真正正的纯阳之物!
当初为了制这铜镜,我托人无数,在整个蜀都市的医院守着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孕妇,自然生产后核对男童的生辰八字,七八年时间,还是运气极好才碰到了这么一对母子,然后我再经过很长时间认识相处,最后挑选时辰抽血,给这面九字真言镜注入阳气。
亮出镜子,这死鬼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我却分明能感到它内心的恐惧,这是某种类似动物本能的东西,虽然死鬼的恐惧感比人类弱,可面对能够将它魂魄打得灰飞烟灭之物,还是有着不自觉的畏缩了退避。
我嘴角浮现出丝不自觉的冷笑,现在我亮出法器你才害怕,难道不觉得太晚了么?
我沉声吐气,喝道:“黄志文,把孟恬恬的魂魄放掉,你只回地府,这件事我就此作罢,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可就别怪我了!”
死鬼嘴里嚯嚯几声,并未回答,只是眼中凶光渐渐涌现,看来是是打算和我拼了——就在此刻,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从身后传来:“志文!快跑啊,快跑啊,这个女的我们不要了!你快跑,跑掉还能投胎,还是被他打中可就真的不能超生了!”
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挣扎着吐出了嘴里的红布团,正在拼命大喊,眷子之情拳拳,溢于言表,但可惜的是,黄志文似乎并没与听进去!
第六章 露锋之咒,阵()
看黄志文没动静,黄老头接着又朝我嘶嚎哀求:“大师!大师求求你,不要把志文的魂魄打散,我求求你…我来世做牛做马报道你,求求你千万不要…”
我看看黄志文,再扭头看看黄老头,深吸口气道:“并非是我狠心要收拾你儿子,而是你们作恶太多,确实应该受到惩罚——******,在没有见我法器之前,你难道不嚣张吗?你那时那刻,又何尝有半点后悔?你之所以后悔,并不是真心悔悟,而是畏惧法器,为了你儿子才出声哀求的,换做今天要是旁人,难道他们家破人亡就是应该的?
天道自在,善恶有报!黄家父子,今天就是你们的报应!”
话音一落,我左手立刻从背后伸出,在九言镜正中一按,上面立刻出现了个血红的‘阵’字,原本触手略感温润的镜子温度立刻升高,几近人的体温,跟着有股浩瀚的温热朝着四周散发出去。
咻咻——
死鬼新郎陡然间一声尖啸,猛然间朝我扑来,头发瞬间冲天扬起,露出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耳根后开始全是烂肉,带着蠕动的蛆虫和无边臭气顿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鬼魂的传统攻击方式,俗称恐吓或者幻觉,让人在某种程度上产生畏惧和胆怯,怯其心志,弱其三火,负面情绪产生之后更能无限的放大,现实中有些被吓死的人就是如此——可惜他今天的对手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我!
就在它猛扑而来的瞬间,我身前的九言镜已挟着浩瀚阳气挡在了他的面前,随之变向,狠狠朝着死鬼新郎的胸口砸去。
死鬼新郎一个诡异的平移,不但躲过了九言镜,同时还把我紧随而来狠狠踹踢避开。
黄志文本能的躲避并不专业,虽然移开身体,可腿脚边缘还是没有闪过,被九言镜只是稍稍擦边,他腿上看似完好的寿衣纸灰般扬散开来,无数黑色的气体炊烟似的嗤嗤外泄,顿时消散在空中。
我不知道鬼会不会痛,但它能感觉到伤害却是一定的,接着他的动作明显快了很多,嘴猛然诡异的张大,上下颚间拉出个夸张的九十度豁口,某种无法形容的东西从嘴里喷出,呈半弧形扩散开来。
念力攻击,也就是俗称的鬼迷眼。
我就地一滚,躲开了这次幻觉,同时抬手把九言镜朝着他悬空的双腿拍去,口中暴然喝道:“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阵!”
※九字真言,露锋之咒‘阵’,以为莲花大士六道之力为介,将纯阳皓皓引出,如赤日之光,世间但凡鬼祟无不束手,纵是至阴至邪魂魄也难逃烧灼,堕回地府,弱些的更是直接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九言镜顿时华光大盛,一道夺目的光华从镜中飚射飞出,就像是个极大号的探照灯,隐约看见光柱中有个黑影被牢牢缚住,无法遁形,周身飞快的在光华中消散,比火焰烧纸人的速度还要再快几分!
光芒确实太盛,我也不由自主闭上了眼,只听见耳边传来隐约惨厉的叫声,惊心动魄无限仇毒,十多秒后我再次睁眼的时候,看见一切已经恢复了原貌。
烟雾消散一空,黑暗褪去,天空重新挂起了明月,远处灯光依稀,沙堆上既没有纸人纸马烧掉的灰烬,也没有死鬼的尸骸,只是那空荡荡的牌坊留着,和刚才所不同的是黄表纸下面的案桌上燃起了火,小棺材和草人全都烧了起来,同时黄表纸已经被揭掉,飘落在地。
火势渐大,引燃了牌坊和周围的竹竿旗幡,全在火中消失,化作了漫天飞灰。
一切就只像是场梦,无缘无故的出现,又无缘无故的消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说这是场与鬼祟之间的战斗也行,说这是场幻觉也行,无所谓来去,无所谓行踪。
我把九言镜反过来,看那镜面上的血字已经消失,只是镜子正中留下团黑漆漆的污垢,我取出怀里的黄符纸擦拭,然后把这符纸叠成铜钱形状,长长叹气,递到小棺材的火焰上点燃,朝着空中一抛…
很快,洋洋洒洒的黄纸灰化作细碎如尘的粉末被夜风带走,一切全都结束了。
黄老头开始肝肠寸断的哭了起来,听得人毛骨悚然,我皱皱眉让人把他嘴堵上,开始反身检查晕厥之人的情况——所有人都开始醒转,脸上死灰黑气消散,但就是周身都大汗淋漓腿脚发软,像是好几天没吃没喝一样。
孟恬恬也是如此,周身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味,腥臭难当,但他父母毫不在意,将她牢牢抱在怀中相拥,三人喜极而泣,全然不管身外之事。
先把中间沙堆上的东西全部扔进火堆,又招呼保安把其他竹竿、白幡之类的全部拢一堆扔进来烧了,之后,我从箱子里取出干净的黄纸和瓶装的无根水,把九言镜先细细清洗,然后擦拭干净,重新用红布包好放入箱内…九言镜毕竟是我仿制的赝品,毫无半点灵性,这次用过之后,又得等上近一年的时间没作用了。
一世阳气一世镇,不是我当时不想多做,实在是那母子俩只能弄出这一面来啊!
黄老头塞住嘴之后发不出声音,只剩下空淌眼泪了,我夹着箱子走过去,看看他,“好了,你这次逆天而为,七天收命,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我等会儿把你放了,你要是有什么未了之事快些去做,如果你想要我帮你,说声吧。”
他直勾勾的瞪着我,不说话,也没有动作,我再次叹口气,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九尺红,刚一松手,他就猛然朝着沙堆扑了过去,全然不顾到处都是火星和燃烧的碎屑,用手拼命的挖起了沙子来。
看起来,下面应该是黄志文的尸骨吧?
果不然,他很快从下面刨出个黑大的木箱,材质黝黑森然,应该是陈年棺材板钉成,他哆嗦着打开箱子,但刚一揭开盖子,里面就飞起了无数的尘屑,随着夜风飘散无踪…
没有哭声,因为黄老头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只是颓然无力的趴在箱子上,无声的抽动,整个人已了无牵挂,生无可恋了!
人到这地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为免节外生枝,我干脆招呼大家离开——在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在孟老板公司保安眼中的形象变得无以伦比的高大巍峨起来,他们二话不说抬起人就跟我下楼,屁都没放一个。
重新回到楼下我也舒心不少,跟着从车后备箱取出个瓶子,拿出黄表纸给他们分别包里些瓶子里的粉末,然后吩咐道:“你们都回去买个大澡盆子,新的,用热水把这粉末化开洗澡,周身上下包括头都要洗到,可以把你们因为撞鬼而导致产生的霉运化解,切勿忘了。”
这是用佛前香灰、朱砂和柳枝灰混合的‘却运砂’,对和鬼魂凶煞有过交集,霉运当头的人有些显著效用,毕竟他们这次因我而遇鬼,甩手不管就太不仗义了。
孟老板一家人自然千恩万谢,其他保安也都凑了过来,除了和我拉关系套近乎之外也纷纷要我的名片,说是以后有事这可找得到真正的行家帮忙了——正在说话,突然旁边嘭的一声巨响,浓重的水泥粉末和灰尘被立刻扬了起来。
黄老头跳楼了!
他的死和我有关,但此事我确实问心无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