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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正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瓶子不松手,郑青州看到她的时候跟她说话,但她就像是个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的木头人,只管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老爸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那一刻,我听着声声息息断念断肠的名字,撕心裂肺,泪水就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那样,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郑青州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在我耳边轻语,要我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我嘴巴上倔强的否认着老爸去世的事实,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此我失去了父亲,老妈失去了丈夫,
那种失去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我跟老妈开始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两人不吃不喝,郑青州为了解开我的心结,起初说了不少话,后来索『性』不再说话,默默的陪在我身边,借给我用肩膀,担忧的时候手会不由自主的抚『摸』我微微突起起来的小腹,
几天时间,他说过的话,我记下来的理只有两句话,
“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从现在父母的身边长大,不像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能理解那种失去父亲的感觉,但应该跟那时候是差不多的,”
于子琪风尘仆仆的赶来时,郑青州刚好给我放凉了一眼瘦肉粥,当时她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儿,跟郑青州问我最近的情况,
他摇头,说最近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于子琪二话不说就捏住了我的下颚,拿起那碗凉掉的瘦肉粥倒入了我的口腔之中,
我吃的太急让我开始反胃,刚入胃里又被我给吐了出来,
“就算你不吃饭,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营养,如果你不想要孩子了,那你大可活活饿死,大不了一尸两命,”
于子琪说到让我动情之处,我犹豫了片刻,将她手里的粥接了过来喝,
这是我喝过的最酸涩的一碗粥,夹杂着淡淡的肉香,味道永生难忘,
为了腹中的孩子,我按时吃饭,按时躺下,然后又失眠到天亮,过的还好,但我妈的情况却糟糕到了极致,
她的体重大幅度的下降,人也越来越憔悴,几天里就像疯了一样,只管默念着老爸的名字,
我很担心她这样的情况,于子琪劝我,先把自己给照顾好,她说我爸妈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毕竟都大半辈子了,这么悲痛也是情理之中,
………
我不知道郑青州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跟我讲,老爸带着秋菊阿姨的骨灰盒跨越了三十多个景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在衡山,当时他是因为失足而发生意外,尸体带不回来,火化以后才把骨灰带了回来,
我边听他讲边流泪,
我从未想过,前几日里我还在埋怨的老爸,竟然会在我所没去过,没见过的地方失去了生命,
人大概就是这样,害怕死亡,明知道死亡不可避免,却还是止不住的悲痛,
明明不知道谁下一秒会失去谁,却还要对着身边最亲近的人说狠话,伤对方的心,连我也不另外,
老爸走后的一个月里,我还没有彻底的走出悲痛,老妈以泪洗面,以酒缅怀,医院那边的工作早已被她抛之脑后,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我妈的身体又出现了『毛』病,得了急『性』酒精肝,整个人都消瘦到了80斤,
本来就身材高挑的她到了现在,就像是得了h?v的患者,瘦的连骨头的轮廓跟乌青的血管都能够一眼看的清清楚楚,
最终,我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进了医院,我从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又一股酒味的家里,来到了满是扑?的消毒水味的医院里照顾她,
当时我的小腹已经很明显,老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半句孩子的不是,似乎是抱有那种,生不生她都无所谓的态度,
于子琪跟她丈夫闹离婚时,时间就卡在我妈住院的第二天,
当天,于子琪没有来找我,倒换成了她老公过来,
他焦急的问我关于她的下落时,迟钝的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前段时于子琪愿意跟我去j市就是因为跟老公闹了别扭,
林深是个很宠老婆的人,但那得建立在一层相对稳定的感情基础之上,
林深将我约到了阳台,抽出了一根烟,问我要不要,我摇了摇头,说我并不会抽烟,
他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把剩下的装进了包里,凭栏而立,用叹息的口吻,说:“陈贝,你知道吗,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了,”
他似乎觉得很憋屈,一把撤掉了唇间的烟,情绪暴躁了起来,手往凭栏一拍,近处的窗户都抖了两下子,
“他妈就为了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而跟我男人,”
他很憋屈,忍了半天才继续道,就因为那个人长得像祝灿,自嘲一笑,笑他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以祝灿对于于子琪来说占着多重要的位置,
我不知道他跟于子琪之间有多少矛盾,但是仅仅从他的怒火来看,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就能够解决,
我给于子琪打电话的时候,她很直截了当就戳穿了自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没有一点理亏的地方,在医院里,她说自己没有什么对不住林深的地方,说就算他在外面有了一大堆的男人,他也不会敢如何,
不论是什么,都成了一片泥浆,我听到于子琪的声音变得很畸形,明显已经喝醉了,
我在这头都能够想象的出来,她当时说话的时候,挣指着手指,说:“一切都是是因为林深,都是因为他,阿灿才会离开人世,才会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说完以后,就在另一边失声痛哭,说林深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想阿灿,
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
于子琪说林深破坏了一切,而且在外面有女人,林深也说,于子琪找了一个长得很像祝灿的男人,还为了他跟他离婚,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加上这两人不闹就不闹,一闹就满城风雨,我被两人搅得头晕脑胀,
最后,终于被两人给『逼』的暴走,
我大喊了一声,说我自己的事情都已经理不清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能不能体谅体谅我这个每天都顶着一头的压力的人,
林深沉默了很久,于子琪在另一边挂断了电话,挂电话之前,我听到他喊了一声阿灿,声音含杂着一阵阵的哭腔,
林深在这边阴霾了一张脸,一字一句的问我,你信了吗,
顿了片刻,情绪全部都垮了下来:“说到底,我就是比不上她的祝灿,即便得到了她的人,我也从一开始就输掉了,”
“陈贝,你说,我要她一具空『荡』『荡』的身体有什么用,她的心从来就不在我心里,”
说到了最后,林深表现出了几年以来承受的哀伤,说自己很没有用,花费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让于子琪喜欢自己,
他像得不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在阳台上泣不成声,说自己小心翼翼的坚持了这么久的感情跟小心维护的婚姻,为什么都被笼罩在祝灿的魔掌之下,
他颤抖着肩膀哭泣,说自己那么珍惜,那么爱护,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陈贝,我不懂,我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祝灿是影响了她一生的男人,临死前,他也让阿琪选择了你,说你爱阿琪并不比他少,让阿琪与你结婚他会很放心,让她好好的待你,”
林深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整个『色』额都怔了怔,然后握紧了拳头:“谁需要他做月老,给我们牵缘搭线,”
第七十七章 郑青州呢?()
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诉说的地步时,如果对方不爱自己,总会相互伤害,背道而驰,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到林深的心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说,
他爱于子琪胜过自己的生命,在我看来,他将一切都给了于子琪,
但于子琪对他却只有愧疚,没有爱意,如今两个人更是陷入了感情纠纷之中,于子琪不可能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如始初,
可是感情就是这样,不爱就是不爱,根本就没有办法勉强,于子琪没有讨厌他,还可以很亲昵的喊他老公,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只是,只有爱过的人才会懂,又怎么会是‘只需要自己默默付出’就好呢,
人都是自私的,想象中会把所有事情都会美化一遍,就像是用了美图秀秀那样,
真的会不求一点点的回报吗,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大多数人都不会,
何况,林深还是个男人,
今天是晴天,温度起码也在三十度,我站在林深的对面,却感觉气温一点点的在下降,
他紧握的拳头骨节分明,上面已经被磨破了皮,血正一点点的从里面渗出来,红紫了整个手背,
咬紧牙关,垂着脑袋,心里压抑着惊涛骇浪的情绪,几个字眼不断地在他的嘴里重复着,
“离婚,她要离婚……”
我立在阳台的凭栏上,望着大片纵横交错的街道跟各不相同的高楼大厦,明知道他很难受,却还是说出了血淋淋的话,
“如果她想离婚的话,那就顺了她得了,各自安好又何不是另一种幸福,”
他说,于子琪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他死也不会放手,
我看着他严重的坚定,顿时就没有了一点意见,呵笑了一声,说:“也是,这世间这么多的夫妻,有哪一对没有提过离婚呢,”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床尾和,但是我却清楚,他跟于子琪打了以后就不可能会和,因为我熟知于子琪的『性』格,
林深说,其实他不是有意惹她生气,只是太过于害怕失去她,
我一时无言,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从微博上看到过的,唯一让我刻骨铭心的段子,
她说:
你要接受这世上总有突如其来的失去,
洒了的牛『奶』,遗失的钱包,走散的爱人,断掉的友情……等等,
当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好过一点,
林深沉默了很久,我也没有去扰『乱』他,
回到病房里,老妈还在熟睡当中,郑青州守在她旁边,神『色』有点儿怪异,喊了他两声,他才应了一下,目光有点儿呆滞,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郑青州这个沉稳的男人如此失态,
“怎么了,”
他没有支声,我也没有多问,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我跟他讲了于子琪的事情,他也没有注意去听,点了点头,又应声,到了最后,索『性』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郑青州这样的情绪一直到我妈出院以后,
我妈一直处于呆滞之中,我妈的主治医生是她的朋友,
我妈出院那天,她把我叫去了医生办公室,
她看着我好一会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指责我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一下母亲,
几句指责以后,她才切入了正题,
“我跟你妈都是熟人,很多话,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她顿了顿,继续道:“目前来看,你妈的情况并不乐观,可以说相对的麻烦,”
她说,从前一段时间开始,我妈就开始给自己施加工作量,整个外科的手术她几乎全包,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压力大,很多时候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不知道那时候你妈已经开始有抑郁倾向,也没有去关注,直到你父亲出事前,她让我帮忙请假,慌慌张张的就走”
她顿了片刻:“你父亲的离世让她本来就已经衰弱的神经变得摇摇欲坠,如今她又陷入了悲伤不能自拔,”
做了很多铺垫以后,她终于说出了结论,
“不论是生理上的病还是心理上的病,病情都不一定会按常理来,你妈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患上抑郁症,也可能会神志不清,影响智力,你要做好所有最坏的打算,有相应的好心理准备才是,”
当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黑暗不停地蔓延,再蔓延……
我茫然的走出办公室,来到病房里,郑青州人已经无影无踪了,然而我当时却还没有感受到半点儿的不对劲,
更没有想到,原来郑青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人,
我带着我妈回到家里以后,一直在等着郑青州的电话,等着他回来,可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后来,我终于按捺不住,给郑青州打了个电话,结果想象中的男声并没有出现,我只听到了电话里有女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以后都可以不用打电话过来了,他已经要结婚了,人早就已经离开了z市,”
“嘟嘟嘟……”
我看着电话傻掉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还没有被挂断之前,我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弹奏的是《梦中的婚礼》
看着电话,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一手『摸』着已经凸起来的小腹,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天郑青州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我的孩子’的模样,
心里疼痛难言,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于子琪在忙着林深跟她的事,我在家里抱着手机,看郑青州的照片就是老半天,
他的手机从通话中再到欠费再转到停机,连带着最基本的微信号都没有了,
眼前有一阵阵的『迷』雾遮住了眼睛,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联想到他前段时间的不对劲儿,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惶恐,
老妈仍旧一息一念的重复着老爸的名字,有时候我从外面卖菜回来,她都误认为我就是老爸,看到我以后才会愣愣的自言自语“怎么不是你,”
以放下这样的情况面对这样的状况真的很艰难,难过的让人想哭,可是哭并没有什么用处,日子还是得过,
我不可能丢下我妈不管就去找郑青州,这个家走的走离的离,只剩下我与老妈相依为命,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人在我身边,
悉心照料老妈的同时,也带着她看过不少心理医生,但是情况就是没有好转过,
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一切的一切都压的让我喘不过气来,但每次一有消极的情绪,我的眼前就会浮现老妈的容颜,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小腹,
不论生活有多糟糕,为了孩子跟我妈,我也得坚持下去,
卡里的存款已经快被我耗尽,我只好去糕点店里新找了一份工作,
这份工作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挺轻松的,但是肚子大了以后可能会比较麻烦,
这家糕点店就在我家附近,虽然不可以时时都看着老妈,但是下班的时候可以快速回家照料她,
上班几天以后,我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但是脑海里每天都是郑青州的残影,跟一大堆的回忆,
这天,我碰到了一个比较难缠的『妇』人,
她衣着华贵,从头到脚都是一身杂七杂八的名牌,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的土豪味,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钱,但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货,
当时她就来到了我负责的这片区域购物,找了个贴着塑料袋的盘子,拿着夹糕点的大夹子,从柜台里夹往自己手上的盘子里,
当时我刚从转角处过来,没有注意到她在,正好脑袋里又是被郑青州给填满,我刚走过来,就不小心碰到了她,
她手里的糕点突地掉在了地上,我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