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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兰对着黎明笑笑，转身就上车离开了，脸上一丝的不甘都没有，黎明觉得有点头疼，这个女人把握情绪的样子有点可怕，正常人比如姥姥和老姨，被这样对待，肯定会当场就翻脸的，更加不要说自己妈那样的，会直接闹起来的。要是换成赵阿姨呢，估计就会一直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着人，像孙若兰这样的黎明也是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他很好奇，想着对方会不会气炸了？
孙若兰没有气炸，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早就想到预料到的，她敢接受这份感情，就敢接受挑战。那小孩子不接受她才是正常，接受了才怪呢，不过她接受与否不要紧，竟然开着车回到公司又去开会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蒋方舟开门，就看着陆卿夹着果而进来的，果而的手对着她爸的脸招呼着。
蒋方舟赶紧上手去接。
不是说孙若兰要来吗？
怎么变成果而回来了？
蒋方舟上手去接孩子，果而对着陆卿吐口水，陆卿用手擦擦脸。
“果而，你怎么能吐你爸爸呢？”蒋方舟也火大了，有话就说话，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上手打也就算了，还吐。
“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爸，你也不是我奶奶，我没有奶奶，我嗝死了”爸爸死了，果而打了一个嗝，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就这么一句话，让蒋方舟彻底炸锅了。
谁最疼果而？蒋方舟无疑，她把果而当成心肝肺一样地疼，就因为她爸妈离婚，她伤了多久的心？她不是为了乔荞，她是为了陆卿，为了自己的孙女，那时候带着果而上街，给果而买东西吃，孩子从来不说“奶奶你也吃”，孩子就知道“我妈妈还没吃呢”，那意思得给她妈带一份，你妈妈是对你很好，那别人就都对你不好吗？
蒋方舟心底的怨气彻底爆发了，“养活你的是你爸爸，从你出生到现在，你爸爸短过你一分钱花吗？你和你妈妈吃的穿的喝的花的，哪一样不是你爸爸花的钱？你爸爸到底是怎么着你了，你要这样恨她？奶奶死了是吧。”
“妈”
“你站好”蒋方舟忍着不舒适，什么样的孩子能叫母亲给带成这样，奶奶死了？
蒋方舟听见的就是奶奶死了，“你出去问问，问问所有奶奶听见这话会不会伤心。我对你就是白好，你愿意和你妈好你就好去吧。”
蒋方舟拉着果而的胳膊叫她站好，陆卿看不过去，就算是果而刚刚说了什么话，陆卿现在都不能去责罚女儿，这是他女儿，自己不待在身边，刚刚还给狠狠地刺激到了，他哪里知道果而今天会回来。
“我叫你站好了”蒋方舟上手去拍果而。
黎明后进门的，这一看上手去拉。
“你妈是怎么教你的？还你奶奶死了，是，我死了，从今以后你也不用想奶奶了，赶紧走，你没我这样的奶奶，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孙女，我要孙女干什么。”要孙女就是为了诅咒自己的，她也想，自己怎么没死了呢，叫一个孩子来诅咒她。
活着还什么劲儿。
“妈，一个孩子就是有口无心的”陆卿解释。
陆天娜这才想起来给蒋方舟打电话，她都蒙了。
蒋方舟不行，脾气上来了谁都劝不住，诅咒她去死，她还管什么孙女不孙女的，她费的心思都是白搭，人家妈妈带大的孩子，管你是奶奶还是什么的，都是恶魔，都是魔鬼。
第174章 陆卿算计（10）（）
蒋方舟这边哭，陆卿就得劝，黎明对这里也不熟悉，果而开始就站在一边，后来越是想越是怕，觉得妈妈会打死她的，她把奶奶给惹生气了，在气头上自己说过什么也不知道，说完现在冷静下来后悔了，妈妈肯定会打她的。
她把奶奶给气成这样了，果而想要张嘴去道歉，她不是说奶奶死了，她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奶奶的哭声很大，奶奶都哭了
果而没见过蒋方舟哭，慌神了，自己往外走，黎明注意力没放到她身上，其实乔荞有时候不是很放心黎明，黎明再怎么样谨慎终究还是小孩子，他的注意力集中力不会像是亲妈妈那样紧张，会觉得孩子有点风吹草动的就知道要出问题。
“果而”
陆卿将毛巾递给母亲，这纸巾擦得鼻子都肿了。
“我带着孙若兰来，她看见了”
蒋方舟将毛巾直接就砸到了陆卿的脸上：“就你做的这些破事儿，我懒得去管，你滚远点，我看见你们我都觉得烦，以后一个也没别来我家里，我一个都不想看见，什么孙女不孙女的”
“果而”
黎明推门进来，陆卿回头。
“怎么了？”
“果而没在里面吗？”
陆卿蹙眉，“她什么时候进来了？”
喊着果而，家里都找遍了，没有。
“她肯定以为我老姨会打她”
陆卿沉着脸，他真想问黎明两句了，“你站在这里，你眼睛看什么呢？就连个孩子都盯不住。”蒋方舟拉着陆卿的手握紧，“果而呢”
刚刚说讨厌这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她比任何人都着急，蒋方舟跌跌撞撞地向外跑。
“你还去哪里啊，你待在家里吧”陆卿的语气很不好，他闭了闭眼睛，要不是母亲哭，果而能跑了吗？为什么就都要让他这样不省心呢？
给门口的警卫打电话，警卫说没看见孩子跑出去，不过到底有没有，他们也不清楚。
陆卿说调监控，警卫又推。
“这个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你得找处长。”
天娜进门，“果而回来了吗？”
蒋方舟捂着脸哭，黎明跑出去赶紧找，自己拿着电话要打给果而，被陆卿一把就给抢了下来，“你现在打给她，你想吓死她吗？”
黎明愣愣，拿着电话，半晌说。
“我看看果而的电话有没有关机”
他不会联系老姨的，老姨要是知道了，会吓死的。
“都怪我，我一个大人还和孩子计较。”蒋方舟哭诉，都是她的错，她怎么就得理不饶人了呢，她到底是中什么邪了，孩子跑哪里去了。
陆天娜和陆卿到处去找，物业已经联系了陆卿，叫陆卿去看监控，监控上显示，是有个孩子跑了出去，从衣服上来看的话，确定就是果而无疑。
天娜觉得人倒霉就连喝口水都会塞牙，就这么寸，就偏巧赶上了今天，赶上了陆卿带着孙若兰回来的今天。
一身无力地回到家里，蒋方舟迎了上来。
“找到了吗？”
“监控上看见了，跑出去了，打电话她手机没开”
现在怎么找？这就是大海捞针，说句不好听的，球球丢过，陆天娜心有余悸。
蒋方舟又瘫回沙发当中，这是要她的老命呢，这就是要她的命啊。
蒋方舟穿上衣服就要出去，陆天娜把人给拦了下来：“妈，你要干什么去？”
“我出去找果而去”
“妈，你消停一点吧，我哥带着黎明去找了，你现在去也是添乱”
陆天娜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现在不通知乔荞，早晚都要通知的，如果陆卿带着黎明再找不到那就完了。
主要就是现在社会有些叫人不放心，真的被拐走了，谁真的把她的嘴捂住了给拖上车，这都是有可能的。果而这孩子也是，有什么话不能讲，为什么要跑？
这里是她的家，她说了算，觉得不高兴就说出来，还有姑姑呢，姑姑会站在她的一边。
蒋方舟双手握在一起，她似乎想从外界得到一点支撑的力量，从儿子开始闹离婚，已经把她给闹得精疲力尽的，她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从来没觉得这样日子难过，睁开眼睛觉得没意思，吃饭觉得不香，没滋没味的。
“我哥这回开心了，叫孩子撞上孙若兰了”
蒋方舟的手捂着脸。
陆卿来电话，说没找到，上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找？孩子有心真的想躲起来，去哪里找？就是果而平常喜欢去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陆卿现在无疑就是在大海捞针，他都要疯了，拖的时间越长，孩子越有危险。
他已经打了电话叫秦策帮忙去找。
陆天娜看着电话，“我还是打给乔荞吧。”陆天娜在征求陆卿的意见。
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陆卿说了算。
“你委婉地说，不要让她着急，她身体又不好”
陆天娜唇角都无力向上，还知道她身体不好，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果而丢了，这就是拿刀子剜乔荞的心脏玩呢。
“我知道了”天娜说着，她知道陆卿也是尽力了，陆卿现在比任何人都着急。
陆卿跑的一身都是汗，主要他是不清楚果而以前在上中的时候都去哪里，他找了张丽敏和乔建国的家，没有人，虽然自己家没可能还是开车去了，依旧没有找到，到处打听着，拿着手机问，人家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以前的学校也有找过，老师摇头，说没见过果而回来，果而转学了，和妈妈离开这个城市了，怎么会回来？
游泳馆陆卿也去了，自己回头一看，他连孩子一点兴趣爱好都不清楚。
家里电话响，乔荞踩着拖鞋走过来接，张丽敏也是出来要接电话，“妈，我接了”
张丽敏又返身回去，乔荞接起来电话。
“乔荞，你听我说，先不要激动，果而看见我哥带着孙若兰回家，详细我就不和你说了，现在孩子跑了，我哥带着黎明到处找呢，没找到”
乔荞挂了电话，拿着衣服就往外冲，脚上还穿着拖鞋呢。
“你去哪儿啊？你鞋都没换”张丽敏听见声音赶紧去追，硬把乔荞给拽回来的，这个孩子，毛毛躁躁的。
“怎么了？出事儿了？”
乔荞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她没说是果而就说是朋友，张丽敏心里松口气，朋友出事儿也不是你出事儿，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轮不到你去着急上火的，至于嘛，也不是自己家。
乔荞上飞机前给陆天娜去的电话，天娜说孩子还没找到，问乔荞果而都喜欢去哪里，乔荞现在这脑子也是乱套，她记不清了，她真的想不起来，名字就在嘴边。
陆卿这边跑断了腿，就是找不到孩子。
蒋方舟直接躺沙发上了，蔡大奎拿着毛巾给换了几次，她却身体发软，一动不动的，要是果而真的找不到了，估计蒋方舟这一股火绝对能跟着过去。球球丢的时候她上火归上火，和果而现在丢还不一样。
心里起了一把火，现在就恨不得把火气全部都发泄到陆卿的身上——都是你害的，你带个女的往家里领，这回你觉得高兴了，这回你爽了。
想到这里，蒋方舟把额头上的毛巾拽了下去。
“敷着，怎么扯下去了”蔡大奎说着。
蒋方舟坐了起来，眼前发晕差点又跌了回去，蔡大奎虚扶了一把，蒋方舟推开他的手，她拿过来电话打给陆卿。
“妈，你别给我打电话，要是谁找到了果而联系不上我”
蒋方舟哭，放声地哭，沙发上都坐不住，坐在地上打滚地哭，完全是失去理智了，她已经要崩溃了，没有办法不疯。
“你就弄个死女的领回家，现在好了，叫孩子看见了，孩子要是丢了，我看你拿什么赔，陆卿啊你怎么就让妈这么伤心呢？你怎么就让妈这么失望呢？你到底要作成什么样啊？你是要挖了我的心还是想吃了我的肉？你要什么你和我说，我都给你，我就求求你放了我吧，看在你妈这么大的岁数的份上你放了我吧，我为你操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孩子要是找不到，我也活不了了，不是因为你，我能把火气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嘛，奶奶死就死了呗，我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说实话蒋方舟这人仪态一直就挺好的，从来不会像是此刻这样失去理智过，她永远就像是一道风景线，什么事情她都提前想好了，想妥了，多从容的一个人，哪里会像是那种泼妇似的就往地上一躺。
第175章 陆卿算计（11）（）
蒋方舟觉得心热，她的心马上就要炸了，陆必成和蒋芳倩勾搭在一起的时候，知道陆达是陆必成的儿子，被自己亲妹妹给耍成这样，她都没有这么心寒过，她觉得自己就要过不去了，今天就非得死在这里不可了，自己大限将至了，活不了了，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这就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乔荞下飞机给蒋晨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呢，蒋晨问她怎么了。
“果而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等乔荞下飞机的时候蒋晨已经在外面等着呢，叫她赶紧的上车，拿着衣服给她包裹上，感觉得到她身体一直在发抖。
“没事儿没事儿，闹脾气呢，好找，你仔细想想她平时都喜欢去哪里？”
乔荞是把果而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自己带着她去过哪里，乔荞都记得，果而是乔荞一手带大的，她能不清楚嘛，所有的都找遍了，前后用了两个半小时，现在天都渐渐黑了。
乔荞抓着蒋晨的衣服，自己蹲在地上，她的腿没有力气，走不动了。
“要是和球球似的，怎么办？”
她没有天娜坚强，在找到孩子之前她一定会崩溃的，蒋晨也不知道球球是谁，更加不知道球球怎么了，猜着可能是丢了又找回来了，安抚着乔荞，说能找回来的，一定能找回来的。
六点二十九分，全部的人都在蒋方舟家集合，没找到，都没找到。
蒋晨扶着乔荞，哪里是扶，几乎他把乔荞全部的身体重量都给承担了起来，干脆给抱进来的。
“她平时都会去哪里？”
陆卿问乔荞，孩子总会有喜欢去的地方吧？
乔荞的眼睛里一瞬间弥漫着无措，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都找了。
乔荞记起来了，郭艳萍
刚想说，陆卿说他去过学校找，同学都说没见过，老师也没见过，乔荞的话又吞了回去，又想说胖胖家，陆卿又跟着说，他回去过原来的家，都找过，都说没见过果而，再说从蒋方舟这里走到那边，很不现实，那么多么远的路。
“她身上有钱吗？”
乔荞点头，果而的身上有钱，有多少她不知道，因为她也没有查过。
乔荞靠在蒋晨的肩膀上，他总得弄清楚，孩子为什么会跑了。
陆卿紧皱着眉头不说话，蒋方舟就在地上躺着呢，说什么就是不肯起来，谁都不说话，还是黎明开口的。
“老姨对不起，是我没看住果而”
他就应该眼睛不离开地看着果而，这样就没事情了，都是他的错。
乔荞摇头，和黎明无关。
“总得有个原因的吧？”
过了几分钟，黎明低着头开口：“果而和我进小区，我们俩走了一段，就看见姨夫的车停了下来，和一个女人一起下的车，那个女人挽着姨夫的胳膊。”
空气仿佛很凉，乔荞的脸变得越来越白，苍白的叫人觉得她仿佛就是一个纸扎人，陆卿的脸却越来越青，渐渐地，那种青又变成了青黑。
黎明径直地说着。
“妈，你起来吧”陆天娜掉眼泪，总这样躺在地上怎么能行？
蒋方舟无力，她听不清别人都说了什么，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错，她怎么就会同意了呢？同意的代价太大了，她可能会失去果而，她怎么会老糊涂至此呢？
“妈，你起来吧”乔荞上手去拉蒋方舟，她没有力气，根本也拽不起来蒋方舟。
蒋方舟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