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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要发飙。
“你笑什么?”乔荞恼羞成怒。
陆卿摊手,“我觉得虽然脑子不聪明,家政课是及格了”陆卿淡淡地点着沙发的扶手,家政方面他指的是卧室里,乔荞这个得的还是高分呢。
朋友打了两次的电话向陆卿邀约,陆卿都给推了,对方邀请的是他和乔荞一起出席,陆卿大部分的应酬都是自己参加,像是这种私下的私人聚会,他是不愿意带着乔荞出席的。女人们聚集到一起,总说些有用没用的。
朋友的电话追到家里来,电话是乔荞接的,对方就说面子还是要给自己的吧。
“时间上可能不行。”陆卿没有提,自然就是有他的用意,乔荞不会径直绕过陆卿就应了。
“小乔就是我们一起吃个饭,能耽误你多少的时间”
乔荞挂了电话,果而对着镜子在弄自己的头发,小姑娘爱美,总是要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的才愿意出门,腿上还是小白袜子,乔荞不大喜欢孩子穿黑色的裤袜,毕竟还小,这样清纯。
“妈”果而叫了乔荞一声。
陆卿晚上回来得又很晚,在酒桌上愣是一口酒没碰,当时有人敬他,其实放在过去陆卿也就喝了。
“和老婆约定了,就连酒都不能喝?”有人开玩笑地打趣陆卿。
其实到底怕不怕老婆这事儿当成笑话来讲,也不算是什么,就真的怕又能如何呢,生活当中哪里就有那么些的怕和不怕的。
倒是陆卿足够坦然,抬眼,“是啊,不让我喝,不敢喝”
喝了两杯饮料,人家拼酒他拼牛奶。
“陆卿你赶紧回家吧,举着牛奶来干杯,你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好意思。”他答。
回到家乔荞都已经睡了,他在那种地方身上就不可能不染上味道,只是将西装外套扔到了床上,从身后抱着乔荞。
“回来了”
“嗯。”陆卿的唇贴在她的后颈上。
“小乔”
“嗯。”乔荞应了一声,因为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还恨我吗?真的对孙若兰就那么在意吗?”乔荞只听得陆卿叹了一口气,她摇摇头,其实孙若兰、刘若兰的不是一个特殊,她在乎的从来就不是外人,而是陆卿的想法和内心。
“我要你亲口说,恨吗?”
乔荞不吭声,陆卿不急不慢地将她拉拢到怀里,把人固定在胸口,将她翻过来,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不能像以前一样爱我是吗?觉得自己受伤了是吗?”陆卿还在发问。
其实一切的一切他都清楚,有些伤害造成了,真的想要抹平就太难了。
“爱不爱,日子还不是一样地过?”
乔荞觉得他问的这些有些好笑,这把年纪说什么爱不爱的,只要觉得对方是对的,牵着手一起走下去,将来成为老来伴这不就好了。我爱你,又能如何?
陆卿扬眉,“不一样的。”
陆卿抱着乔荞睡的,他嘟囔了很多话,后来乔荞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两个人的日子还是一样地过,陆卿的生活中没再出现孙若兰什么若兰之类的,外面的人知道的也就是他这个太太。相比较陆卿的坏脾气,乔荞则被人夸耀得多,陆太太的脾气很好,陆总的脾气太过于糟糕,这个男人小心眼,得罪谁千万不要得罪他,因为他会报复的。
算命的说乔荞是长寿的命,陆卿则是短命的,那一年朋友带着乔荞去算命,无聊当中她跟着去了。当时乔荞也没有往心里去,觉得这些都是江湖骗子,自己的身体这样,她还长寿呢?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能会短命。
陆卿45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几乎差点就被阎王爷给拽走了。乔荞连守了半个多月,当时医生是给了最吓人的话,乔荞半个月中一眼孩子都没见,她自己原本身体就不行,强撑着,差点就倒下了。乔荞记得天娜问她的话。
陆天娜说:“如果有下辈子,嫂子你还愿意遇上我哥吗?”
乔荞摇头,她知道当个女人不易,想要当个出彩的女人更加不易,活得平凡男人觉得没趣;活得滋润,男人也许又会叫日子过得惊心动魄。总之无论女人做什么,男人们总是会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第237章 相伴一生(15)Reens。()
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乔荞今时今日觉得爱情就是将就,将就着过日子,为了孩子,两个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对陆卿她放开过去,真心待他。这话貌似有点用不上,真心这个东西就留给外面的女人去做吧,她只是做个平凡的人守着这个家。因为两个孩子需要父亲,她的孩子需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因为孩子需要,她就得想方设法让陆卿把自己放在心头,靠着他那一丁点的所谓的亏欠也好,内疚也好。陆卿对她有没有爱情,乔荞也不知晓,她也不想去问。
当时陆卿被救了回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乔荞,他的病好了之后对乔荞更加好了,花在乔荞身上的钱更多,甚至隐约有打算将自己的财产分到乔荞的头上。对于陆卿来说,他的钱就是他的全部,那是比命还要重要的。
乔荞过46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陆卿赠送的一辆宝马,是陆卿亲自挑的,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含义不是这辆车花了多少钱,不是陆卿拿出来了诚意去为乔荞挑了这车,而是这车所代表的含义。
一个女人在46岁的时候还可以受到丈夫这样对待,也许这样的人生就是成功的。在年老色衰的逼迫下,她竟然还可以收到这样的礼物,陆卿没再对乔荞说过,有关于爱不爱的问题,或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话令人厌恶。上了年纪他很少应酬了,能躲就躲,谁的面子都不给,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家里。乔荞待在家里他就留在家里,没腻着抱在一起谈谈情,说说爱的,两个人一起出去旅游的次数数得过来,但只要乔荞待在家里,陆卿大部分都是愿意抽出来时间陪她的。她干什么没人管,自己就捧着一本书,或者捧着电脑,抬起头就能看见这个人。
在陆卿的心里,他觉得其实有些女人可以长得不漂亮,可以不温柔,一个女人对于家的作用,其实就是当你觉得人生无望,能有那么一个人牵起来你的手。陆卿认为乔荞做到了。
当着别人的面陆卿从来没夸过乔荞一句,甚至他总是踩着乔荞说话,他说自己娶了一个懒女人,就连家里那么一点卫生都收拾不好。他老婆还爱花钱,买起来衣服从来不会手软,大把大把地花钱,家里都要被鞋子给堆满了,都是她的臭鞋子。她买了又不穿,就为了喜欢,很任性。
他娶的就是个懒婆娘,身上只有缺点,各种各样的,他老婆不太会赚钱,但会花钱。
果而问过陆卿一句话,她说:“爸爸,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遇上我妈吗?”陆卿当时没有回答,还让果而生气了,自己小声地说着,她不希望自己妈遇上她爸,因为自己妈这辈子过得太过辛苦,她妈奉献了一生,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用在了丈夫的身上,用在了儿女的身上。
陆卿不回答,不是不想遇上乔荞,只是他认为这种遇上过于沉重,对于自己来讲,他是愿意的,但那个女人呢?
乔荞的日子,他并不认为好过,他的母亲过世,他生重病,前前后后几次三番,乔荞耗干了心血,可要是不遇上,她要嫁给谁呢?
张展失踪,人到底是死了还是被绑架了没人清楚。消失了五六年后最终被找到了,根据警察所说,应该是绑架之后抛尸荒野。周燕的行动更是利索,手段更为犀利,直接把张展外面的女人和儿子赶尽杀绝,属于她家的钱对方一毛钱都别想碰。
周燕老得厉害,这些年一直被张展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约了乔荞见面,她就是想不明白,作为女人,其实她和乔荞是一样失败的,张展背叛了自己,陆卿背叛了乔荞,是什么足以让乔荞回头呢?忘记那段不堪的岁月,依旧和这个男人躺在一起?死后变成这个男人家的鬼?
“坐,你没怎么老。”周燕开口。
乔荞笑笑,她相信一句话,如果你的脸上经常挂着微笑,那么你的命运也会是幸福的,安乐的。
“谢谢。”
“你和陆卿过得还挺好的?”周燕闲闲地喝了一口茶,她现在不敢去看镜子,美人迟暮是一件非常叫人痛苦的事情。她去整过容,可惜脸上已经出现了痕迹,反倒弄了一个四不像。周燕的身边进进出出地跟着一些小男朋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爱情,买到别人的虚情假意。
“还行。”
周燕撇嘴,“你知道吗,乔荞我特看不起你”
乔荞依旧带着笑,“噢,为什么?”
“你能不能要点骨气?依附一个男人生活,你觉得很有脸面吗?人家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你呢?人家想要回头,就把你当成破烂捡了起来,你算是什么?”
乔荞不置可否,每个人对生活的态度不太相同。
“你就没想过,把陆卿踩在脚下自己拿到说话权?”
乔荞抬头慢慢地看着周燕,轻声说:“我和陆卿养育了两个孩子,将来他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孩子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去做?”
周燕无语,不要强的女人,说的就是这种,活该她一辈子被欺负,活该她一辈子受委屈。
人生啊,其实就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多少次以为自己就摔在这里,再无爬起来的可能,但世事难料,总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陆卿八十五岁,身体已经熬不住了,果而和雨佳守在父亲的病床前,他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只等待着最后的那一口气。陆卿每天盯着门口看,看着那个也是已经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里。
结婚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一转眼他们就都这样老了,他的乔荞也老了。
外人看着她已经不是小乔了,变成了老乔,他也真正地成为老陆。
乔荞出现的时候,陆卿的精神总是能好上一好,认真地看着她,多看一眼就少一眼。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是不是今夜就是明天一早,20号晚果而和雨佳熬了多少个日夜已经有些熬不住了,倒是乔荞总能守在陆卿的病床前。他算上这次,一辈子三次病重入院,都是这个女人守在他的床前,等着他醒过来。但陆卿心里明白,这次他恐怕就要辜负这个女人了。
他原本设计的是等着她先走,自己送走了她然后再跟着去,最后却让她又伤心一次。
乔荞握着陆卿的手,很多时候不用任何的言语,就已经明了对方的心意。
天快亮了,陆卿问乔荞:“真的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好不好?”
乔荞伸出手,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松弛的皮肤贴在他的手上,轻轻在他耳边说:“好,下辈子我们还将就。”
8月21号凌晨两点,陆卿过世,一年后的9月21日,乔荞走完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
有人说,大雁从不独活,一群大雁里很少会出现单数。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
第238章 番外之陆卿和乔荞reens。()
很长一段时间里,果而都要看着乔荞出门,乔荞出去之后她就带着雨佳坐在沙发上等,做什么都不是很上心。
如果乔荞出去得早,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果而就会显得有些急躁。
果而比父母看见的要冷静成熟得多,越是成熟越带着惊恐与不安,她怕妈妈会跑掉。
张丽敏住院,乔荞去医院陪母亲,事先已经和陆卿打过招呼,晚上她不能回来,她就怕果而心里会有想法,这孩子最近看她看得厉害。
陆卿提早从公司离开,让司机送自己回家,得回家带孩子。
“要不要我给她打通电话?”乔荞觉得自己还是给果而打通电话为好。
陆卿听见那边有人在叫乔荞,她父母能用上的也就是她了,这种时候她那个二姐估计跑得比兔子都快,“你去忙吧,我带她就好”
陆卿挂断了电话,看着两个小女儿,问道:“晚上我们是要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晚饭总要解决的。
雨佳听见“出去”两个字,大眼睛瞪得溜圆,她想出去玩,但看着姐姐那张严肃的小脸又认命地低下了头。
陆卿领着两个女儿外出用餐,左右手各牵一个,拉着左手大女儿的那只手掌拽得更加紧些,雨佳说了一些什么陆卿似乎没有注意去听。
果而坐在椅子上,看着酒店外茫茫的黑色,问:“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明天,姥姥住院了,妈妈要照顾姥姥”
果而说不出来地烦躁,挑挑拣拣地吃着东西,是否有饱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陆卿夹给她的东西,都安安静静地待在盘子里,她没有去动。
十点左右,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豆大的雨珠敲在玻璃上,果而没来由得一阵烦躁。
“还要再看一会儿电视吗?”
陆卿不是不想和孩子沟通一下,但果而拒绝和他说心里的想法。
“我想我妈妈了”
“我和你讲过,姥姥生病了”陆卿盯着女儿那张脸,他的女儿融合了他和乔荞所有的优点而生,陆卿将心口那一丝不耐烦扔了开。
乔荞在病房里跑进跑出,好不容易坐下来,张丽敏的病来得很急,倒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不能忽视。忙了一天她也是累了,靠着椅子恍恍惚惚地就睡了过去,没有看见门外的那父女俩。
陆卿背着果而,来的时候他和果而就说好了,不能叫妈妈,不能让妈妈发现他们,果而也答应了。
果而趴在爸爸的后背上,出来得急,陆卿穿得不多,只穿了一件衬衫,感觉后背湿凉凉的,陆卿闭上眼睛。他头脑这样好,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呢,腿一点一点地发麻,他就背着孩子站在病房外,一直到护士给其他的病房送东西。
“找人吗?”
陆卿这才背着果而走了出去,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地上的雨滴已经起泡了,这阵雨来得特别急,陆卿想等雨势小一些再带着孩子回去。
“爸爸,我觉得幸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不是那么幸福”
陆卿如同雕像一般,久久地站在地上没有动。果而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并不知道,改为抱着果而一只手固定好孩子的重量,一只手撑起来雨伞完完全全地将女儿笼罩在伞下。雨势太急伞微微向内扣,陆卿左侧的胳膊已经全部都湿掉了。
孩子无意中的话让陆卿觉得酸楚极了,他的果而说:“爸爸,我不是那么幸福。”
陆卿没有告诉孩子,其实他知道错了,蒋方舟过世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是做噩梦,成宿成宿地失眠,头痛犯了几次,大口大口地呼吸。他总是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醒来悚然心惊,后来乔荞知道他总是做噩梦,有段时间干脆就成宿成宿地熬夜斗地主,也有时候看一些书,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陆卿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八十五岁的陆卿过了生日就住进了医院,三天医生不知道下了多少次病危通知。果而和雨佳都劝母亲去隔壁的病房休息,她们不想叫母亲看见父亲如此难过的景象。
“我和你爸过了一辈子,有过甜有过苦,闹过吵过,他最后的一段路我得送着他走”果而沉默不语,丈夫对着果而摇摇头,果而的丈夫就是陆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