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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吵架,众人自是安静如鸡。谢洛衡为了此事提前召开六域大会,大会上,其余六尊喝茶的喝茶,梦游的梦游,惟有善尸和欲尸争锋相对。
“柳家固然有罪,也轮不到邪物替天行道。”
“阎罗出身冥域,所修之法不可避免带有阴气。”
“不是阴气,是邪气!此举与魔无异。”
“污蔑冥域尊主是重罪,你可有证据?”
“证据?你敢不敢让我带巡衣卫去搜?”
沉默良久。
天衍宗主最后冷冷吐出一句:“请便。”
于是这场神仙吵架就以谢洛衡带着巡衣卫气势汹汹地去冥域而告终。
冥域阴差夹道欢迎,地府游魂个个伸长了脖子围观。为了防止善尸查到什么,冥域全民出动,做了三天三夜大扫除,地上连粒灰都找不着,穷鬼们吃鱼都不敢随地吐刺,阎罗殿更是翻新重修,别说邪气,就是阴气也借来佛门符纸给驱干净了。
巡衣卫搜寻一圈,『毛』都没有。
谢洛衡站在阎罗殿门前,小阎罗正抱着一个小黑壶坐着,小腿悠悠地晃。巡衣卫首领恭敬地在谢洛衡耳边说了什么,谢洛衡摇摇头。
“洛衡哥哥,搜不到的,你还是请回吧。”小阎罗『露』出两只小虎牙。今日的阎罗殿点上了香檀制作的佛灯,所有鬼侍被换做临时招募的阴鬼,就连生死簿也被重新“修复”一番。
冥域的原则是:阎罗不会错,就算错了我们也要替他挡着!
人证物证皆无所寻,巡衣卫们愁眉不展,围观的阴鬼们也心情忐忑,而谢洛衡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阎罗跟前,青衫一展,对坐。
哎?善尸大人这是要干嘛?巡衣卫们疑『惑』。
啊啊善尸要审问阎罗大人了!阴鬼们『骚』动。
阎罗殿内,一桌,一席,两人;阎罗殿外,围观者甚众。
谢洛衡:“阿奴,我只有几个问题问你,问完就走。”
阎罗弯起双眸:“洛衡哥哥想问什么?阿奴都告诉你。”
谢洛衡:“当年在清河村……为何杀我?”
此话一出,围观者面面相觑。阎罗杀善尸?什么时候的恩怨?阎罗也愣住,他万万没想到谢洛衡会问这个问题。当年清河村他还是个连轮回之力都掌控不稳的小孩,谢洛衡几年不提这事,今日怎么突然翻旧账?
阎罗委屈道:“洛衡哥哥,你是不是记错了,阿奴怎么会杀你?”
那样子就像当年乖巧的阿奴,可也正是那个乖巧的孩子,当年用他最恐惧的地狱业火困住了他。后来阿奴来了冥域,他也懒得追究,此事便不了了之。
谢洛衡自嘲一笑:“好,你不说,我问第二个。之前你指控柳临渊杀了界主魂魄,那你当时为何不阻止?”
阎罗:“我来不及。”
谢洛衡:“来不及?你来不及救界主,却来得及杀一个化神尊者?”
化神尊者一般很难杀死,因为他们可以瞬息之间划破虚空,躲到六域任何地方。杀死他们的只能是实力远高于他们的人。而柳临渊是阎罗杀的,也就是说阎罗实力远高于对方,不可能连个魂魄都救不下来。
阎罗一怔:“因为界主死之后我才看见了他。”
谢洛衡:“界主死之后?那你凭什么咬定界主是柳临渊杀的?你明明不是亲眼所见。”
阎罗沉了脸:“他手中有魂魄残留,我身为阎罗之主自然能感知。”
谢洛衡:“碰到魂魄的人都会有痕迹,你就凭这个杀人?”
阎罗一时沉默,抱着小黑壶的手不自觉地扣上面黑紫的纹路。
谢洛衡轻叹一声:“阿奴,我是善尸,能感知世间一切善恶。你的恶意我很早就发现了。”
阎罗望着他,眼中有了几分警惕。
“我知道你身世凄苦,所以不欲追究,也知道你瞒了我和厌青一些事,但也没有追问。是我的心软害了你。”谢洛衡就这么一点点凌厉地看他,“厌青对你多好,你自己清楚,你现在怎么对他,你自己更清楚。不要以为自己做了阎罗就能为所欲为,就能一逞私欲,我当年既能救你,日后也可杀你!”
“杀”字从善尸嘴里说出,带了一分怜悯的意味,就如佛子杀人亦是救人。这是谢洛衡生平第一次动了杀意,由天地大善凝聚的宠儿,终于生出了嗔。
阎罗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洛衡哥哥,没有证据就杀我,你也要受重责。”
闻言,谢洛衡轻笑:“厌青若有好歹,我肯定杀你做祭。不用拿六域的规矩拦我,因为天衍宗主代理天道之时,这些规矩就是我列的!”
说完,谢洛衡长袖一拂,浩大的玉光爆『射』而出,周围阴鬼纷纷如见天敌一般抱头鼠窜。冥域之人本就畏光,道心散发的玉光更是与日同辉,一时间地府大『乱』,以阎罗殿为中心,无数游魂向外逃走。阎罗的脸『色』在玉光映衬下,白如薄纸。
谢洛衡就在这番混『乱』下,悠悠走出阎罗殿,走出地府,所过之处阴鬼尽皆退避。玉光将整个冥域照得通透,似光明又似示威。
**
善尸在地府无功而返,临走时玉光大放以作示威。此事一时间传扬六域,大部分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冥域身上。善尸没必要说谎,更不至于如此动怒,既然能让善尸动怒,说明阎罗犯了大罪。
虽然没有证据,但属于六域修界的猜疑却渐渐保留下来。
当然,这些谢怀尘是不知道的,谢洛衡也懒得管。
谢洛衡将人带入画中之后,时常守在旁边。有时候无聊,就会画一些花花草草来解趣。后来时间久了,他干脆添一座佛堂,将佛家灵物一一置于其中,又请了一尊大佛镇压邪气。再后来,他又画了一些童子,时时为佛堂点灯焚香,再再后来,此处自己生了灵『性』……
画中世界越来越大,灵气越来越多,生灵也变多了。谢洛衡本不以为意,直到有一天,一个红衣长袍的公子站在了他面前,怔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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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逗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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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逗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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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文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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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血天都仙()
此公子不是人,而是一缕魂; 此魂也不普通; 是柳厌青的魂魄。魂魄出现在这更不是因为主人苏醒,而是阵中人有了离魂症状。
离魂; 魂飞魄散的前兆。
谢洛衡大惊; 整座画中境因为主人的心境摇摇欲坠。
谢怀尘与柳厌青共处一身; 柳厌青的状态就相当于谢怀尘的状态。虽然不知道为何谢怀尘没有离魂,但其距离魂飞魄散怕也不远。谢洛衡慌了,如果连普世神光都救不了谢怀尘; 那世上还有何物可救?
那一瞬间,他又想起了阎罗。
画中不知岁月; 此时距离上次昭罪阎罗定然已过去多年。世事变迁; 谢洛衡一直守着谢怀尘,从来没想过还有再回地府的那一天。阎罗是六域最善修魂之人,虽然对方帮忙的可能『性』不大,但谢洛衡愿意去劝劝。
当然; 他心里想的是君子可劝之以武。
青衫公子看了眼谢怀尘沉静的睡颜; 加固了神光阵,随后走出佛堂,走出小城,走出画中之境,欲飞往地府。
画中境是一幅画; 此画在六域的共同商讨下; 最终交由天衍宗保管。所以谢洛衡从画里出来; 必然路过藏机阁,也必然路过藏机阁底下的天衍山。
而恰恰好,今日的天衍山有天衍宗主等着。
天衍宗主还是那副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纯白的道袍不沾尘灰,每踏一步都如雪山将倾,冷冽带有压迫力。
谢洛衡不欲与此人浪费时间:“让开。”
天衍宗主将他的惶急尽收眼底:“柳厌青将死,你大可解脱。”
谢洛衡:“此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是关切,从你嘴里说来是贪婪。”
天衍宗主递出一只锦囊:“这里有我一道剑意。此去地府,是劫,我不希望你陨落。”
谢洛衡接过锦囊,迟疑了一下:“我死了,你岂不是更方便吞噬我?”
天衍宗主:“你是善尸,死也应当死得其所。”
闻言,谢洛衡不由一笑:“这话听来稀奇。”说着以手作符,画了一把钥匙给对方,“你的卜卦一向准,看来这次确有危险。若我不归,柳厌青便交给你了。”
说完再不犹豫,身形化光,往冥域而去。
**
与此同时,谢怀尘的识海也已支离破碎。
自从封印千年鬼的阵法失效,可怖的记忆就击溃了谢怀尘心防。对,封印千年鬼的阵法。谢怀尘被困于普世神光之后,终于有时间回顾自己的识海,然后他发现识海中隐藏了一道阵法。此阵气息柔和强大,与谢洛衡极其相似,似乎隐藏已久,却又不知对方何时埋下的阵心。
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谢怀尘真的受不了了。
本来得知千年鬼一事,谢怀尘的内心就已崩溃。然后谢洛衡将他困于普世神光,这使得他的身体也濒临崩溃。一个人,身心崩溃,大限也就将至。
更何况千年鬼的噩梦时刻萦绕,谢洛衡守着谢怀尘不知年岁,其实现世早已过了五百年。五百年的身心折磨,若不是系统君拼命修复,谢怀尘只怕死的不能再死。
但修复终有尽时,谢怀尘沉浸于无边噩梦,内心逐渐『迷』失——他是千年鬼,是吞了无数怨鬼才活到的今日,他还是阴尸蛊王,是吞噬柳家的真凶。他满身罪业,魂魄污浊不堪,这样的他有什么理由活下去?何况他的命是阿衡给的,如今就连阿衡也把他当魔一样锁起来,用神光折磨,他到底为何要活下去?
这么一想,他好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界主之位是别人的了,阿衡也不要自己了,自己吞了无数『性』命,如今是该以死偿还。
识海里不断有清脆地破裂声,系统君吓得大喊:“别!宿主!尘尘!我要你的!你别死,别死啊呜呜呜……”
喊到最后呜咽声十分明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送你回来呜……不该这么相信系统,我没想到柳家和你有关,我……我只是想让你回来烧个香磕个头……呜呜哇qaq……”
谢怀尘听不得耳边嗡嗡嗡,只能有气无力:“滚吧……换个宿主……”
“我不!我就是为了你才下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天纹我也是为了你才学的!你……不能死!呜呜呜怎么办……”
系统君九九如一个茫然的孩子那样大哭。五百年间它用尽各种办法,强制为谢怀尘续命,如今油尽灯枯,它也彻底绝望了。
谢怀尘也再无力去劝,渐渐沉寂,准备迎接自己魂魄陨灭的一刻……
然而下一秒——
“喂?这是谁?我在哪?你们在干啥?白萝卜?哎你怎么哭了!”突然,识海里传来熟悉的活跃的声音。
第一反应的是系统君,它正泪眼朦胧,一听这声音吸了口鼻子:“纵……纵横?”
第二反应的是谢怀尘,他脑子的转速远远不及系统君:“纵横?”
来者正是纵横剑灵。按理纵横剑灵没有与谢怀尘一起穿越到七百年前来,不可能在此时出声,但事实是纵横剑不单开了口,还发现了谢怀尘的将死状态,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主人?主人!你怎么要死了主人!卧槽白萝卜你在开花吗主人怎么要死了?!”
隐藏的知了属『性』开启,同时谢怀尘的识海中央也出现一股冲天剑意。这道剑意炽如白光,将整片昏暗的识海照得通亮,仿若定海神针。谢怀尘只觉一道暖意流入眉心,积压的痛苦减少几分。
“我这才离开不到一时辰,你就把主人差点弄死了?不行不行,白萝卜你有天道资格证吗?你别是个无证系统。”
纵横剑不愧是神剑,虽然嘴上唠叨,但一出手谢怀尘的萎靡之气就消散不少。但也只是减少,若方才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现在就是离鬼门关还剩几尺。
系统君被骂的不敢还嘴,小声道:“纵横……你怎么过来的?”
它明明没有带这个冰棍穿越。
纵横剑开始絮絮唠唠:“哦你说这个啊,那我可真是聪明。你们离开不到半时辰主人的气息就变得微弱。天衍宗主吓得到处招魂,我偷偷循着他的符术也在找你们。你知道的,我是主人的本命剑,主人气息我嗅得最准。于是我在天衍宗主之前『摸』到了主人的魂踪,一路就跟到这儿了……嗯,我得提醒你们,天衍宗主估计也快找来了。”
闻言,系统君抓秃了脑袋:“你找来也就算了,怎么天衍宗主也要过来?一个个都来捣『乱』,啊好『乱』……”
穿越时空是禁忌!哪能随便『乱』来?它是天道,不能容许这样混『乱』的事情发生。
“唔……”哪知说话间,谢怀尘闷哼一声竟是口鼻皆溢出了金血。
“卧槽!”
“哎!”
关键时刻宿主/主人『性』命最重要,系统君和纵横剑同时惊呼,齐齐出手,两大神器绽出耀目的神辉。谢怀尘在内外的神光下,魔体迅速腐朽又迅速愈合,极度的烧灼痛苦与极度的温暖生机包裹着他。
“不行,主人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纵横剑皱着眉头,看出关键。
“没法,宿主因为自己的身份已经崩溃了。”
纵横剑自然知道来龙去脉,他是本命剑,来到主人识海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善尸呢?善尸去了哪?这时候善尸最可能帮他。”
“善尸……”
纵横剑心神微动,六域所有的水寒剑在此时都受到了感召。
“找到善尸。”
神剑一声令下,冰冷的气息带着不容置疑迅速扩散。全六域的水寒剑齐齐听令,嗡鸣着脱鞘而出,争做神剑的眼睛。一时间六域众剑失控,不少门派修士,特别是剑修手忙脚『乱』,都不明白自家佩剑缘何暴起。
不过一会儿。
“找到了。”
纵横剑将传来的影像投影在识海的天幕上,一袭青衫身影渐渐出现在谢怀尘面前。谢怀尘正遭受内外的苦痛,见此青影,怔了怔,随后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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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谢洛衡,谢怀尘被纵横剑吊着命,谢洛衡则已经抵达地府。
今日他是不请自来,所以阳门都没开,直接划破虚空而至。地府还是如往日那般阴冷黑暗,阎罗殿也是灯影零星。谢洛衡感知到阎罗的气息,径自走入阎罗殿。因为天衍宗主的提醒,他十分谨慎,入殿之前本欲通报童子。然而阎罗殿今日居然没有鬼侍轮岗,无奈,他只好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