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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景不回答,她捏住于歌的脸,大拇指拭去了她眼角的那滴泪,吻了吻于歌的唇角这才将她放下发动引擎。
于歌歪过身,头靠在陆亦景的肩头。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十分默契的沉默。
“睡会儿吧,到了我再叫你。”
“嗯。”
于歌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外一时入了神,雨声好像是有穿透力的催眠曲一般,车里的香薰散发出的味道让她的上下眼皮打着架,终于,她坚持不住合眼睡过去。
“嗡嗡——”
于歌蹙眉,她的手指只是做出了轻微的动作,睁开眼,于歌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路灯还在亮着。
怎么一觉睡到晚上了?
“亦景。”于歌下意识的把手往一旁挪去,但触摸到的不是熟悉的皮肤,而是空气。
“亦景?”于歌朝着面前喊了一声,她坐起身来看清了面前的样子,自己置身在一辆车里的后座上,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只有街边的路灯还在发出微弱的亮光。
前面坐着两个人在交谈,于歌听清楚了这两人的谈话。
“要是我儿子也能像你家孩子一样省心就好了。”
浑厚的中年男音就这样出现在于歌的耳边。
男人,哪里来的男人?
于歌继续听,她顺便观察了一下车内的构造,这是一辆出租车。
她望向窗外,这会儿正在高速路上,是j区到g区的高速路!
“至少女儿要比儿子好吧,我儿子这都快三十儿了还没有女朋友,对了大姐,你女儿缺男朋友吗?”
“哦!已经有了啊,哈哈,唉,这么乖的一个妹子也是该有人追,没人追都说不过去哈哈。”
司机还在说话,于歌捂住脸,大叔怎么这么话痨啊。
但于歌只听到了司机的喋喋不休,就好像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丝毫不理会她,于歌不忍心看着司机一个人这么唱独角戏,她向司机搭话:“叔叔,你儿子长啥样啊,有照片不,我帮他物色物色。”
但司机并未搭理于歌,他还是在对旁边那个大姐说着话。
这根本就是把自己当空气了吧!于歌很快就发现,她无论在对司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始终不会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就这样一直在自顾自的说着。
于歌想看看,这让他这样话痨甚至无视自己把自己当做空气的司机叔叔,究竟在和哪个大姐聊天。
该不会是明星吧?
于歌摇摇头,是自己的脑洞太大了。
她的好奇心在膨胀,于歌忍不住,她探出脑袋想去看看副驾驶上的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但就是在这一瞬间,于歌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她张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妈”
刺眼的灯光突然从车窗外照射进来,于歌闭上眼,她猛地转过头去,就见一辆大货车像疯了似的朝着他们驶来。
于歌想到了什么,她朝着副驾驶的位置扑了过去。
“砰——”
“别这样”
炽热的血液溅洒在于歌的脸上,就好像是要将她的皮肤灼烧一般。
车窗因为这剧烈的撞击全部碎掉,大货车车头直直的将司机挤压成了碎块,接着,几根钢管从车窗外直直的穿进来。
钢管插入了女人的身体,就这么的夺走了她的生命。
“不要”
“妈!”
于歌突然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打湿了她的身体。
这里没有什么出租车,更没有大货车。
“怎么了?”
于歌抬起头,她对上的是陆亦景急切的眼神。
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亦景”
“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她轻扯住陆亦景的衣服害怕她走开。
现在的于歌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十分敏感,警觉。
“我怎么睡着了?”
“在车上睡着的,我就直接把你抱回家了。”
于歌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天已经黑了,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了,我想去洗个澡。”
“好,那我去给你放水。”
待陆亦景走后于歌这才有好好观察房间,这里是陆亦景的卧室,那看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她家里。
不过在谁家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都和陆亦景确定关系了,在谁家里都一样。
于歌又想起来刚才的噩梦,她还心有余悸。
陆亦景放好了水,她来到卧室里叫于歌,回国前她特意叮嘱家政打扫好卫生,只是忘了拿于歌的衣服,睡衣什么的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内衣么
“内衣什么的穿我的可以么?都是新的。”
“好。”于歌答应。
她拖着较为疲惫的身体进入浴室,额头上还有伤,得小心不能沾水了。
陆亦景站在落地窗前,她看着窗外的街景,人们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于歌原本也是属于这热闹中的一员。
“江隐。”
她应该是以笑容度过每一天,她是阳光的,充满活力的。
“我已经找到肇事司机了,他现在正被关在拘留所里。”
而不是现在这个木讷的,对生活充满绝望的于歌。
她的世界由多姿多彩变得只剩下黑白灰。
“但是有人在试图捞他出去,为这场车祸撇清关系,你要尽快带着她来警局一趟。”
“这场车祸发生的很蹊跷,或者说是——”
“这就是人为,故意造成的事故。”
“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妈妈死。”
陆亦景现在阴郁的可怕,她很少露出这样冷漠,阴厉的表情,她在电话那头难得的沉默了许久,最后,她听见浴室里没有了水流声。
“谢谢你,江隐。”
“优总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她放下手机转过头去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于歌。
于歌的头发还未擦干,水滴顺着她黑色长发滴落在她的肩膀,锁骨上。
陆亦景赶紧去插好吹风机,她招呼于歌过来坐在自己的怀里。
“入秋了,你这样不及时吹干的话是会感冒的。”
吹风机吹出的热风很快便将于歌湿漉漉的头发给吹干了,陆亦景把吹风机放在一边,但却不让怀里的于歌离开自己半步。
于歌转过头去看着陆亦景,两人互相望着彼此,并没有多言多语。
“明天去一趟警局吧,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
于歌身子一僵,她在听见“肇事司机”这四个字的时候身体开始轻微颤抖起来,陆亦景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黑发,动作轻柔,就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受惊的小兽一般。
陆亦景知道于歌并不是在怕肇事司机,而是这些字眼会让她想起前几晚的事来。
“要是你不想去的话,晚一点也是没有事的。”
“嗯。”于歌点头答应。
她闭上眼靠近陆亦景吻着她的嘴唇,陆亦景伸出手去拥住她,并且加深了这个吻。
“吻一下你,我就不害怕了。”
“亦景。”
“嗯。”
于歌靠在陆亦景的怀里享受着她温暖的怀抱。
第70章 haper 70()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头上裹着带血的纱布;耷拉着脑袋;他的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胡子也因为在拘留所的缘故没有剃掉;整个人看起来面容憔悴。
“你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不去休息一会儿?”
中年男人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陆亦景,他的手往前伸了伸;似乎是很久没有怎样活动过了;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僵硬。
铁链与桌子相撞发出声响;中年男人坐端正了身子;他摇着头:“杀了人,我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我就觉得背后发凉;总是想着他们会来找我。”
陆亦景坐在椅子上;她静静地听着中年男人的话。
“后悔吗?”过了许久,陆亦景才问。
中年男人点头;这是不可否认的;他是后悔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呵呵,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男人抬起手来;他捂着头,苦不堪言的样子并没有让陆亦景生出一丝同情之心。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
男人交叠了双手;他抬头看向陆亦景。
“他们找到了我;说是让我杀一个人;报酬是一百万”
“但是我真的没想杀了她啊!”男人到最后竟是朝着陆亦景大声嘶吼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像是想到了那晚发生的事一样大口呼吸着。
“我不知道那些家伙还给我灌了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陆亦景把手放在桌子上,她微微眯起眼睛来看着男人,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此刻仿佛就像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陆亦景伸出手去,她一把揪住了男人脑袋上还未被纱布裹住的碎发,因为牵扯到了伤口,男人吃痛,他想缩回头去,但陆亦景却逼迫着他看着自己。
“你不知道?”陆亦景再次重复这四个字,但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道着歉,他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对不起?完了?”
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男人疼的直出汗,他咬着牙:“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求求你了,别让我坐牢”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一命偿一命。”
“她差点就崩溃了,你把她最重要的人给害死了。”
“要是我再晚来一步她也没了,我差点就又失去她了。”
陆亦景放下了男人,她站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监控摄像头,接着,一名警察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他拿出一把钥匙解开了拘束住男人双手的手铐。
走时,警察来到陆亦景的身边小声的对她说:“陆总,江经理让我告诉你一声,消消气就行了。”
“嗯,我知道。”陆亦景点头。
警察走后,她绕到男人的身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讨厌杀人。”陆亦景轻声说。
她攥紧了拳头,下一秒便朝着男人的脸使劲儿挥去。
于歌醒来的时候闻到了饭香味,她洗漱完后穿着睡衣来到了厨房,当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陆亦景,她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醒了?先去看会儿电视吧,午饭马上就做好了。”
“我是不是睡的太久。”于歌说着,她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说:“已经十二点半了。”
“没有,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你该好好的休息休息。”
于歌站在厨房门口,她并没有走开,而是默默地注视着正在把菜放进锅里的陆亦景,似乎是感觉到了于歌的视线,陆亦景转过头去朝着她轻笑:“怎么还站在这儿。”
“我只是在想,有那么好的一个人一直在等我,我就觉得以前的自己很混蛋,怎么这么晚才察觉到。”
陆亦景把火关掉,她将锅里刚炒好的土豆丝盛入盘子里然后交给了身后的于歌。
“反正你现在也是我的了。”
“你也是我的。”
于歌穿着小兔子模样的连体睡衣,她戴着帽子,两只洁白的兔耳朵耷拉在她的脑后,看起来十分可爱。
陆亦景做了两荤一素一汤,都是于歌喜欢吃的,她看着还戴着帽子想于歌走过去伸出手去把她的帽子给摘下来,然后再捏了捏身后的那团白色的毛绒尾巴球。
“陆亦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带你这么正大光明耍流氓的!”于歌把陆亦景放在自己尾巴的那只手给拍开,她红着脸说。
“你全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见着过?”陆亦景反问。
“我”于歌“我”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憋了好一会儿她才憋出这样一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陆亦景。”
“哦?那样的?”
“吃饭去!”
于歌嫌弃的看了一眼碗里的青菜,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青菜这样的食物,她夹起青菜,从上往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绿油油的,这东西能吃吗?
“不能挑食,挑食长不高。”
都是要快奔三的人了,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长高?于歌想把碗里的白米饭呼在陆亦景的脸上。
陆亦景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看于歌生气的样子,但是得适可而止,不然玩脱了该怎么办?
她适当的转移话题,却把话题放在了肇事司机的上面。
“我今早去见到他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嗯。”于歌难得的沉默,她把青菜放入口中嚼了嚼,苦涩的味道向四周蔓延开来,于歌又夹了块肉缓解这个味道,太苦了。
陆亦景一直注视着于歌,于歌也并没有问陆亦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带着自己一起去,因为她知道,陆亦景是在保护她。
“你接着说吧,我没事。”于歌注意到陆亦景在担心什么,她勉强扯出来一个笑示意陆亦景接着说下去。
陆亦景拿出手机,她打开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是她在审讯室里和男人的对话,但是已经是剪辑过后的,剪去了陆亦景说的话,只有男人的回答。
“有一个人找到我说,要是我杀了她就给我一百万”
“但是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了她啊!”
“我被他们灌了酒我不想坐牢,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需要那笔钱,我真的需要那笔钱”
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筷子,男人还在道着歉,一声一声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于歌的眼里是克制不住的暴怒,陆亦景见状关掉了录音,她按住于歌的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于歌眸子里的暴怒才逐渐褪去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陆亦景这才把手放下。
“那通电话江隐已经去查了,很快就能够知道是谁做的,别着急。”
于歌轻轻点头。
“对了,你下午的时候要去公司吗?”吃过饭后,于歌靠在陆亦景的怀里,她扭过头去看着她问。
“你如果不想的话我就呆在家里陪你。”
她在身后玩弄着于歌帽子上的那两只耳朵,于歌把耳朵从她的手上拿开,但下一秒却又被陆亦景给拿去摆弄了,于歌不知道这耳朵有什么好玩的,陆亦景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对这对耳朵充满着浓厚的兴趣。
“你多大了?”
“才三岁呢,还小。”
“哦?还差一厘米到175的三岁小孩儿?”
“你可以这样理解。”
“去去去,少贫。”
陆亦景把头靠在于歌的肩上,于歌被她弄的有些痒。
“你最近是怎么了?”
“没怎么,想你想的。”
“正经的。”
陆亦景在于歌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吻痕,她把她的手掌摊开,于歌的手腕那儿有一道浅浅的已经结痂的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却足以致命。
手指轻轻摩挲着这道伤口,陆亦景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代表什么。
前世,自己就是用了这种方式自杀,只是阴差阳错的,上天赋予了她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