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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处是不会摔死,坏处吗,就是很容易被淹死……
由于水密度变低,所以浮力也就相应减小了,人游泳毕竟还是主要靠自身浮力的,水的浮力一变小,就意味着人很难浮起来,想在这种情况下浮起来,起码得费比平常大十倍的力气,而且由于缺氧等因素,即便是游泳高手,都未必能游的上来,十有八。九会被溺死在里面。
好在张青峰和庞大海最不缺的就是力气,挣扎了半晌后,两人先后上岸,庞大海上来先往外吐水:“我了个去,这可比蹦极刺激多了。”
张青峰比他好点,他在水底往前潜了十多米才开始往上游的,说:“嗯,你就当蹦到一半儿时绳子断了。”
庞大海怒道:“你这是讽刺我体重是不?”紧接着边脱衣服边往左右看:“这特么是哪儿啊,咱不会被河水给卷刚果来了吧?”
张青峰鄙视道:“你们家河水往内陆流?”
“我们家没有,你们家有啊,你们家那边不就有条还乡河吗!”庞大海有杠不抬心里难受。
张青峰懒得跟他废话,边处理湿衣服边说:“这河是往西边流的,估计再往前走个几十公里,就能到海岸边了。”
两人的通讯器材已经完全失效,就算里面电路没烧,在晾干前肯定也不能用了,好在武器都背在身上没丢,深山老林的还算有点儿底气。
简单把衣服的水拧干后,两人沿着河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他俩的目标当然不是海岸,而是找个能上山的地方,想办法返回去。
走了没多远,庞大海一指岸边几道木桩子:“那是啥玩意?”
天太黑,两人的照明工具只有荧光棒和燃烧棒,此时用的是荧光棒,只能照亮周围几米范围。
庞大海一说,张青峰也看到了,前面河岸上钉着一截木桩子,上面似乎还绑着几道绳索,绳索另一端浸在水里。
而且还不止这一个,再往前走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河岸边、甚至到河中间,都钉了不少这种木桩,有大有小。
张青峰也挺好奇,过去尝试着拽住绳索往上一拉,很容易便拉上来了,绳子是用树皮纤维编织的,末端绑着一个葫芦状的草篓,半人来高,一头大一头小,但两头都漏水,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庞大海手欠,直接把所有绳子全拽上来,拽到第三个时顿时兴奋:“嘿,鱼篓啊!疯子,你看,有鱼!”
一条不知什么品种的胖头鱼被卡住篓子的“葫芦颈”部位,被庞大海拎起来时还在拼命挣扎,庞大海干脆拔出匕首一刀子把鱼刺死,然后顺出来,边忙活边说:“敢情这是非洲兄弟们捕鱼的机关啊!这么说这附近有村庄?疯子,生鱼片吃不吃?”
之前两人在车上时吃过一些军用口粮,那玩意热量足够,营养将就,至于口味,肯定就甭指望了,里面卖相最好的一小块儿酱牛肉,吃着跟胶皮似的。
一看活鱼,张青峰顿时也有些心动,不过他脸皮薄,下意识的说道:“这鱼篓肯定是有主之物,咱这么拿不太好吧?”
“嗨,中非友谊天长地久,同是第三世界国家,客气啥?再说咱这是借,又不是不还。真要被人发现了,咱加倍给钱不就行了。”
张青峰一琢磨也是,反正看样子庞大海肯定是吃定了,自己抻着也没用,而且俩人现在这状况,不愁被人发现,反倒发愁没人带路,东南西北都不分,急也急不到哪儿去了,最主要两人本来就撑了大半夜没休息了,要是有事儿的时候还撑得住,现在一进入漫无目的的漫游状态,疲惫感马上就来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决定先休息,等到天亮再从长计议。
淡水鱼这玩意不太适合生吃,寄生虫太多,虽说以两人的体质,啥寄生虫到了肚子里都是菜,但尝个鲜还成,想要吃饱,还得弄熟。
好在周围都是树林,虽然热带森林湿度大,但最近几天没下过雨,找点儿柴火还是挺容易的,两人干脆笼起一堆篝火,然后庞大海又去搜刮了几十个鱼篓,借了几条鱼,两人开始边烤衣服,边就地撸串儿。
俗话说饱了困,饿了呆,几条几斤重的肥鱼下肚,两人眼皮子开始打架,张青峰打了个哈欠,说:“你先睡,我放风。”
庞大海强撑着眼皮子:“别介,我撑得住,你先眯会儿得了。”
张青峰也没客气,摸了摸衣服基本烤干了,穿上找了个干燥地儿倒头便睡。
俗话说的好,大海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张青峰刚合眼不久,庞大海便靠着一棵树脑袋一歪,直接睡过去了。
就在两人睡着后大概半个小时,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丛林里出来,是一些只在胯下围了一块破布或毛片、甚至干脆啥都没穿的黑人土著。
这些土著出现后,却并没有靠近两人,而是只派了一个人摸到距离两人只有二十多米的地方蹲下,似乎是在放风,其他人则是悄悄的摸到水里开始收鱼篓。
很显然,这些土著就是鱼篓的主人,但看起来他们胆子并不大,最起码似乎没害人的心思,目的只是收鱼。
一段时间后,下河的土著收鱼篓收到被庞大海“祸祸”过的那片区域,要说庞大海确实挺不靠谱的,你偷人鱼也就罢了,可你讲究点儿,把鱼篓原样放回去啊!
就算没原样放回去那也没什么,但你别给人拆了了啊!
可惜这货图方便,经常偷鱼的时候直接连绳子一起拽断,有时候不管有鱼没鱼,他纯粹就是懒得猫腰,也是直接一刀把绳子割断,然后拽着绳子拎起来看……简单说,他翻过的几十个鱼篓,最起码被他祸祸了十多个。
几个土著摸到坏掉的鱼篓,顿时面生怒色,然后聚到一起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个似乎是带头的,拔出一把铁片磨制成的杀鱼刀,小心翼翼的朝两人睡觉的地方摸来。
早在这些土著收鱼的时候,张青峰就已经被惊醒了,但他却一直没出声,而是想看看对方要干什么。
当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不太可能是“虫人”,因为虫人是不吃鱼的,他们只吃人。
经过观察后,让张青峰最感到奇怪的,反而是这些人的动作,别人他还看不到,但监视他俩的那个却看的一清二楚,蹲在那里的姿势很是奇异,并没有盯着两人,而是侧对,似乎是在用耳朵听。
此时这些人一靠近,张青峰就看的更清楚了,这些人似乎都是瞎子,而且瞎的很诡异,眼眶之内一片惨白,似乎都没有虹膜和瞳孔。
61 石葬()
张青峰本意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毕竟想离开这里,还是得找个本地向导之类的比较靠谱。
但对方都拿着刀上来了,他就肯定不能再等了,这些人是奔着庞大海去的,庞大海睡得死,真要做梦时挨一刀,以他那凑性,肯定蹦起来就是一梭子,到时候打死了人,可就没缓和的余地了。
所以他直接坐起身来,就在他起身的瞬间,那些土著们突然停步,张青峰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他们不是瞎子?
不管是不是,也得该干啥干啥,他直接一拉枪机,“咔嚓”一声,举枪朝对方瞄准:“别动啊,说,你们是什么人?”
他这话是用法语说的,虽说萨尼亚原来曾是法国的殖民地,但看这些土著的装束,基本与文明世界不搭边,所以他纯粹是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想法试试看,也没指望对方能听懂。
不过下一刻,对方的反应倒是让他挺惊讶,那名带头的土著不但听懂了,而且似乎还听出张青峰手里有枪了,赶忙一举手,用法语回道:“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恶意……”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这些人确实是瞎子,因为正常人被枪指着,肯定会正对对方举起双手的,而且会盯着枪的。但这些人却是保持着侧对张青峰,脑袋侧着前倾,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用听的,而不是看的。
张青峰冷笑一声:“没恶意?拿着刀奔我们来还敢说没恶意?”
这时庞大海也醒了,揉了把脸睁开,一眼看到几个“野人”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卧槽”了一声,一把就把枪拿起来了:“什么滴干活?”
张青峰赶忙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时又听那带头的土著说:“拿刀只是为防身,毕竟我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恶意,而且……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鱼篓?”
这话一说,张青峰顿时噎住,毕竟这事儿确实是他和庞大海理亏,好在庞大海比较不要脸:“谁说是我们弄的?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们偷鱼还把鱼篓拽坏了?”
张青峰这个气啊,心说你丫叙述的可真够详细的,人家只说破坏,你倒好,把偷鱼以及破坏方式都交代出来了,典型的不打自招……
不料一听这话,对方却没气,而是问了一句:“你们是中国人?”
“啊,怎么着?你有儿子在中国留学啊?”
庞大海莫名其妙蹦出这么一句,对方显然也有点儿懵逼,不过却没纠缠,反而说:“中国人是朋友,鱼篓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你们是来旅游的?如果是,我劝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很危险。”
“开玩笑,海爷我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
“得得,一会儿再吹。”张青峰先阻止庞大海扯淡,然后扭头问对方:“我们不是旅游的,而是坠江迷路了。我想问下,你所谓的危险是指什么?山里有猛兽?”
“那只是一方面。”对方似乎不想多说,而是指着河流下游:“沿河一直走,大概五公里后,有山路通向外面,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天黑前你们可以走出去,我不知道你们来时加莱城已经怎么样了,但如果你们不是从加莱来的,那么最好也不要到那里去,南面的安哥拉和东面的刚果,你们都可以去,边境很好偷渡,即便是走着,两三天后也可以出境了……”
“你所说的危险,是指那些已经变成虫子寄体的马新族人吧?”听到这里,张青峰已经基本确定,对方确实没恶意了,如果说有,也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们马上离开这里。
而且最主要的,他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十分低落的情绪,低落到他们十分排外,就好像是刻意的抗拒与任何人接触一样。
对方脸上露出一股错愕,随即点头:“确实是马新族,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虫人是什么东西。”
张青峰点头,毕竟虫人这种东西,不给他一刀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对方不知道也正常,他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这次来,是受了某个组织的委托,来调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因为我们收到情报,说有些日本人在这里似乎在干什么坏事,然后我们在去往峡谷矿山调查的半路,被马新族的人偷袭了……”
然后他大略的讲述了一下经过,张青峰的打算很简单,直接说实话,然后看对方反应,如果对方是和马新族一伙的,那么干就是了,但根据对方之前的反应,这种可能性不大。
其次就是对方没和马新族同流合污,甚至有可能是敌对关系,那就更好办了,正是张青峰所需要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正常人,就有收买的可能性,只看自己能不能给出对方满意的价码了。
果然,听到张青峰的话,带头的土著脸上一愕,紧接着就是一喜,然后大声回头跟同伴说了几句什么,显然,他身后的同伴并非都懂法语。
随即这些土著们的情绪明显发生改变,带头的土著甚至语气激动的问:“那么,马新族的暴行,已经被外界得知了吗?联合国要派维和部队来了吗?”
很显然,这名非洲老乡对外界并非毫无理解,最起码知道联合国。
张青峰心说你想的倒美,联合国能管你这穷乡僻壤的小事儿?没见阿明那样的在非洲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联合国也P都没吱一声么?
不过现在这情况,该嘘呼也得嘘呼,毕竟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和维和部队也差不多。
这种吹牛逼的事庞大海最擅长,张嘴就来:“没错,你知道现在联合国的大当家是谁不?老潘,就是他派我们来的。话说老潘我们可熟了,他祖籍就是我们河南的,我们营长和他老乡,想当年他去北京出差的时候,没少去我们营部蹭饭吃,跟我们领导熟着呢……”
“啊哈……”见庞大海扯起来没边,张青峰赶忙示意。
庞大海根本没理他:“只要让我们查清了是马新族在作怪,到时候别说维和部队,美国大兵都给你们派一航母来!马新族不老实,到时候我直接给巴牛挂个电话,核弹炸他丫的!”
这话一出,土著顿时吓了一跳:“核弹?那东西一下来,不连我们一块儿都炸了吗?”
“没事,我跟巴牛也熟,他哥来中国时就是我招待的,到时候跟他说一声,弄个小当量的,光炸马新族,不炸你们,一句话的事儿!”庞大海豪迈的一挥手,可惜对方看不到。
张青峰心说你这牛逼吹的,万一这几个非洲老乡有二年级以上的知识水平,铁定穿帮!所以他赶紧岔开话题:“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瞒你说,加莱城已经完全被马新族控制了,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被他们用一种‘普拉根虫’控制住了,所以想从那里调查根本不可能……”
“好了,我知道了!”张青峰还绞尽脑汁想词儿呢,就被对方断然打断:“我带你们去见我们族长,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会将一切告诉你们的,甚至是有关于我们罗沃族的秘密的……”
听到这里,张青峰心底一动,试探着问了一嘴:“古代遗迹?”
对方果然一愣,随即有些紧张:“你们怎么会知道?”
张青峰说:“加莱城有个开水产品公司和汽修厂的,外号叫鬣狗,他是我们的人,是他从马新族那里调查出来的,可惜他已经被杀害了。”
对方点头:“鬣狗……我知道他,没想到他居然也死了……事不宜迟,跟我来吧。”
说罢转头带路。
对方并没有玩什么必须得蒙眼那一套,因为也没必要,扭头扎进树林后,走了没十分钟,张青峰和庞大海就转向了。
路上经过交谈,张青峰得知这名土著叫帕巴,是罗沃族人,族长叫印辛。
罗沃族也是萨尼亚的四大部族之一,可以和马新族相提并论的,当然,那是之前。
自从马新族勾结日本人偷袭了他们的“圣地”之后,罗沃族就被一窝端了,大多数人当了俘虏,残留的只有他们这些人,趁着马新族想要挖掘他们世代守护的圣地时,逃了出来。
一听“俘虏”俩字,张青峰自然就想起虫人以及他们的食物了,他隐晦的问了一句帕巴知不知道自己的族人有什么遭遇,帕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张青峰琢磨了一下,也没忍心告诉他。
而从帕巴所说的话中,张青峰推测出,罗沃族之所以被攻击灭族,很可能与他们那个“世代守护的圣地”有关,也许就是那个所谓的“遗迹”,但具体的,帕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说见到他们族长后,族长会一一相告。
又走了一个来小时,张青峰突然看到前面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做仰望星空状,他下意识的低声说了一句:“有人!”
几名土著顿时吓了一跳,“嗖”的一下就全躲树丛后面去了。
张青峰和庞大海举枪瞄着往前走了几步,大松了一口气:“出来吧,是个石像……话说这石像雕工可真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