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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香气喷在他的脖间,怀中的女子踮着脚,声音压得低,恨不得贴到他的皮肤上。热气拂过的皮肤处一片酥痒,一直延伸到某个地方。
他的身体贴紧,将她抵在墙上。
“你猜?”
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低哑暗沉。
她心颤了颤,感受着他身上肌肉的张力。长睫毛忽闪着,动人心弦。有什么甜蜜蜜的东西在两人的鼻息间流转着,恨不得抵死缠绵。
“有人要跳楼了!”
“小香玉姑娘要跳楼了!”
有人高喊着,太子和宁王脸色都是一变,程八和程六跟着变脸。想都没有想,众人转身朝毓秀阁走去。
胡同中的夫妇二人姿势不变,交换着眼神。
她眸中的痴迷慢慢散去,眼神渐渐清明。
“侯爷,我们去看看吧。”
此事有些蹊跷,她记得今日买下小香玉的人是宁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香玉闹着要死要活的?
太子的出现令人意外,若说是碰巧,只怕她都不相信。
景修玄身体一起,牵着她的手,从胡同中慢慢走出来。
毓秀阁的楼顶上,斜面的青瓦中,小香玉颤危危地坐着。她衣裳有些乱,发髻歪斜,一看就是将将经历过那不可言说之事。
“乖女儿,你别哭啊。谁敢欺负你,你快告诉娘,娘一定替你做主。你快点下来,万一脚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鸨心急地喊着,生怕楼顶上的人掉下来。
“娘女儿没脸见人了。官人必是对女儿不满意,才一圆房就弃女儿而去。女儿有愧娘的悉心教导,连个男人都留不住,以后还怎么见人?”
原来是没留住男人,所以才爬到楼顶寻死觅活的。
郁云慈想着,小声嘀咕,“那么高的楼,也没个梯子什么的,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身边的男子闻言,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她眼睛一亮,问道:“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不语,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发。
“乖女儿,我那好女婿一看就是重情重义的,不会丢下你不管。一定是家中有急事,来不及与你细说,走得匆忙。”
老鸨劝着,手举得高高的,好像要接住随时跳下的人。
“呜呜娘骗我,他哪里有急事,分明和别人一样站在下面,看我的笑话”
程六很尴尬,两位殿下在前面,他实在是不敢站出来。说一声自己就是小香玉的男人,犹豫间,就看到程八鄙视的眼神。
那老鸨一听人在现场,忙瞪着眼,在人群中巡睃着。待看到程六,眼前大亮,快步朝这边走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她,看到她停在程六的面前。
“好女婿,你果然在此?”
有人认出宁王的衣服,开始窃窃私语。
“妈妈,你莫不是认错了人,我怎么记得那位公子才是你的好女婿。”
“哪里会认错,错不了的。这是我的好女婿,另一位嘛,是好女婿的家里人。”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必是年轻的公子买下小香玉,送给自己的兄长。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倒是把楼顶的小香玉给忘得一干二净。
等听到嘤嘤的哭声,再看到阁楼顶上梨花带雨的美人儿,有人心里怜惜着,出声安慰。
“美人儿莫哭,明日哥哥必拔得头筹,好生呵护你。”
小香玉哭得更加大声。
程六被老鸨拉出来,一把扯到最前面,对上面喊道:“乖女儿,你看,这是谁来了。娘说过新姑父可是怜香惜玉的主,哪里会嫌弃你。你说是不是啊,公子?”
“是”
听到程六的回答,小香玉才破涕为笑,嗔怪着,泪又流下来。
程六恨不得抱着她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碍于两位殿下在,只得生生忍住。和老鸨一起劝说小香玉,小香玉得了台阶,自是愿意下来。
正在此时,突逢变故。
小香玉的身体一滑,直直地掉下来。
老鸨惊呼一声,程六人已行动。但发生得太突然,一个错手没有接住,小香玉的身体砸在他的面前。
脸朝下,血很快晕开,一动不动。
他大着胆子,往前探着鼻息。
没有任何的气息,只摸到一手的鲜血。
“啊!死人了!”
老鸨高喊着,惊慌失措地走近,大哭起来,“我的乖女儿啊,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你说要给娘养老,娘还指望着那一天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场变故来得太突然,程六都傻了。
听到老鸨的哭声,才后知后觉地拼命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着,却不想一把被人抓住。
“新女婿,你可不能走,你要给我一个公道”
宁王眯起眼,桃花眼里全是严肃。
“大哥,此事,你看要如何处置?”
程六是程家人,事关司马府的名声。若是传扬出去,别人会说程六玩弄烟花女子,始乱终弃,才害得小香玉跳楼自尽。
太子焉能不知,看向宁王的眼神带着深意。
“此事程家会处置。”
程八脑子有些懵,眼见着一个活生生和人死在面前。饶是她平日里喜欢喊打喊杀的都有些不适。
但那小香玉自己摔死的,跟六哥有什么关系?
“你这妈妈好生无礼,你的姑娘自己摔死的,与我六哥有什么关系?”
老鸨一看是她,哭得更加大声,“你们有权有势我们不敢招惹,可是我女儿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没得让你们如此作践的”
“什么女儿?你女儿多了去,哪个是你亲生的。你这老货,不就是想讹银子,说吧,你要多少,本公子给你!”
程八说着,扯了一下还在发呆的程六。
程六醒过神来,虽然有些可惜香消玉殒的美人儿,但为今之计,趁早脱身为好。
“没错,要多少银子,你开个价。”
“你们欺人太甚,害死我女儿,还如此张狂!”
太子听到这里,心里隐约知道自己算计别人,反倒被别人将计就计。他看向二皇子的眼神越发的高深,表情却是丝毫不变。
他朝身边的人使个眼色,那人离开。很快来了十几个侍卫,把围观的人全部驱散。人群散开,在外围的景修玄夫妇现出身形。
“今夜倒是热闹,锦安侯也来此赏景。”
太子说着,看了一眼郁云慈。
夫妻二人一起行礼,并未多言,便告辞离开。
“今夜这场,可是大戏。”坐到马车中,郁云慈悠悠地来一句。
只可惜那个叫小香玉的姑娘,本以为能凭着姿色傍上一位富家公子,谁能想到最后却丢了性命。
景修玄勾起嘴角,连她都能看出来,可不就是一出大戏。
一出真正的大戏。
白首之约()
侯府的门口;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歪倒在石狮上;正在骂骂咧咧地借酒发疯。侯府的大门紧闭着;门口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老三;你给我出来!都是姓景的子孙凭什么你们住着大宅子;而我们一家却挤在一个偏宅嗝”
醉酒的男子是二房的景修武;今年秋闱已放榜。不出所料;他又落榜了,白天和几个朋友喝酒泄愤,听到有人替他不值。
说他堂弟是锦安侯;若真是对自家堂哥上心,随便打点一下,他早已步入仕途。何必年年与一些后辈进出考场;受着年年落榜的打击。
他越想越对;没错,都是老三不帮衬二房。
不说当年祖父在世时;便说之前没有分家的时候。就算老三不怎么正眼看他;但在外人的眼中;他可是侯府出来的二爷。
现在哪个还会把他们二房和侯府放在一起。
老三的为人;也忒不地道了。
那几个人早年也是读书人;可是几年都没考上,逐渐歇了心思。他们不比景修武;有二老夫人全力支持,景修武便是一直考;景家也负担得起。
说不眼热;是不可能的。这不,故意说些酸话来堵景二的心。他们劝着酒,一副齐齐感叹的模样,实则心里巴不得景二没考上。
景二被他们劝来劝去,越发的心堵。气闷得不停喝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朋友说的那些话堵得难受,混着酒气,一起冲上他的心头。
酒仗人胆,他干脆跑到侯府门口发酒疯。骂了一阵子,里面毫无动静,心里窃喜着。老三必是心虚,躲着不敢见人。
如此一想,自己越发的胆子大起来。
“老三,你若识相的,趟现在好好讨好我们我们定然大人不计小人过,念你以前不懂事且饶过你。你且记得以后一年三节礼,大小节气都记得孝敬我可告诉你,你是个短命相要是哪天你两脚一蹬,嘿嘿念在你从前孝顺的份的上,二哥我自会照顾好弟妹”
想到那妇人,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可耐不住颜色好。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粉,身段儿更是让人心痒。
还有那性子,泼辣有味
越想,他就越觉得身上燥热得慌。
一辆马车缓缓地停下,马车内的郁云慈脸色一变。小心地观看着身边男人的脸色,景二说侯爷是短命之相
景修玄一掀车帘,利落地跳下马车。
景修武正闭着眼睛,想着那接手侯府的美事,想着那娇艳的美人儿。酒气熏红的脸上,荡起可憎的笑意。摇头晃脑的,似乎沉醉其中。
“二哥是在盼着我死吗?”
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只黑色的靴子抬起,踩在石狮上,正好踩在景二的手上。无情地加重力道,用脚前端碾压着。
景二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手上吃痛,眼睛惶恐地睁开。
“三弟你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二哥是不是打算接手我的侯府,鸠占鹊巢自立为侯?”
“哪敢”景二眼珠子乱转,眼神心虚地飘乎着,不敢与他对视。“我今天喝多了些,脑子晕沉沉的,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景修玄冷冷一笑,“二哥真是健忘,不如我来提醒二哥。你刚才说我是短命鬼,还说要在我死后接手我的侯府。”
他边说着,脚下边使着劲,景二疼得龇牙咧嘴,哀哀地叫唤着。
“老三,二哥没有说过,你肯定是听岔了你的脚踩错地方了,快些放下吧。“
“哦?刚说过的话都能忘,怪不得二哥年年下场,年年落榜。依我看,你如此记性,倒不如窝在家里,吃喝等死,何必出来丢人现眼。至于我的脚?”景修玄说着,用三分力碾了两下,只听到景二嚎嚎的呼痛声。
“侯府是我的,我爱踩哪里就踩哪里,怎么可能会错?错的是有些人站错了地方,活该被踩。二哥,你说是不是?”
景二哪里还敢有之前的妄想,忙拼命地点着头,“老三,你说的对今日二哥喝醉了,走错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二哥一般见识”
“是吗?”
景修玄脚再碾了碾,放下来。
景二心头一松,赶紧把那痛到发麻的手缩进袖子里。就算是看不清楚,也能猜到必是红肿不堪。
哪里还多停留,丢下一句含糊的话,便脚打麻花般地踉跄离开。期间一个不稳,摔了一跤,没敢吭声,爬起来就跑。
黑暗中畏畏缩缩地出来两个下人,搀扶着他,他呸了一口。像是在骂自己的奴才,又像是在指桑骂愧,骂骂咧咧地走了。
只把刚下马车的郁云慈看得解气,看着那儿狼狈的背影,高声道:“二哥,你回去可得好好问问二婶,我一早就把节礼送到二房,还送上自己亲手做的月饼。二哥指责我们不孝敬二婶,那我可不依。要是二哥还敢在外面胡说,我少不得要与二婶对个质,问问我的月饼是不是喂了狗?”
景二脚下一滑,差点又要摔跤,好在有人扶着。
她冷冷一笑,暗骂一句活该。
这个景二,不学无术。一个大男人,不思量养家糊口,天天当个啃老族,装模作样地读书,就想着从别人那里捞好处。
读了这么多年,全都读到了狗肚子,什么名堂都没有混出来。还敢肖想侯府的爵位,当真是不知死活。
“便宜他了,大过节的,竟敢跑到咱家门前来撒酒疯。”
她哼哼着,走到景修玄的身边。
咱家二字,取悦了他。他抬头看着门上的锦安侯府四个字,或许自己从这一刻起,在心里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家。
他执起她的手,一起迈进侯府的大门。
到了屋子后,她拉着他的手,煞有其事地看着他手心的掌纹。边看边啧啧称奇,“那景二从哪里听到的胡言,竟然说你是短命鬼。依我看,你这手相一个就是大富大贵之相。生命线长长的,且有得活,活个百岁不成问题。”
他眉眼一柔,反手把她的手包在掌中。
这姑娘是在安慰他。
景二说的短命之相,确有其事。当年是有算命的断言锦安侯府的世子活不过成年,所以二房自那时就存了心思。
“百岁?到时候就怕夫人嫌为夫白发垂暮,老态龙钟。”
她抿嘴一笑,眉眼弯弯,“什么老态龙钟?侯爷您就算是满头白发,亦是皓首雄心,老当益壮。”
他目光宠溺,道:“好一张利嘴,说得我心甚悦。我且等着,就等着你我一起赴那白首之约。不知到时候夫人会是何等模样?”
她眼一挑,得意地回着,“我嘛,当然是鹤发童颜,风韵犹存。若是侯爷您还宝刀未老,说不定我还可以老蚌怀珠。”
“”
这女子,当真是敢说!
他眸一沉,打横抱起她,朝床榻走去。两人四目交融,情深意浓,千言万语全都在不言之中。
半夜,她迷迷糊糊地朝床外滚去,没有碰到熟悉的温暖怀抱。微眯着眼,半抬起头,床外空无一人。
瞬时清醒过来,坐起身子。
屋内夜烛还燃着,却没有他的身影。这么晚,他去了哪里?
披衣起身,趿鞋下地,轻轻地打开门。外面的采青听到动静,惊了一下,见是自家夫人,忙压着声音问道:“夫人,您怎么醒了?”
“侯爷呢?”
“奴婢不知,侯爷三更将过时离开的,奴婢看着像是出门。”
采青也纳闷着,侯爷那个时辰穿戴整齐,还裹着披风,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样子。她一个下人,自是不敢多问。
郁云慈眼露疑惑,深更半夜的出门,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最近他好像不怎么着家,一个侯爷真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吗?
带着疑惑,她重新躺到床上。却是胡思乱想,再也睡不着。
一想就想到景二说的话,短命之相?是指原来的那个人吗?她早就怀疑过侯爷不是原书中的男主,是不是有和她一样的奇遇?
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书里也没说男主是短命鬼,而且一直到结局都活得好好的,莫不是景二乱说的。她的手在外面的被窝中划来划去,微蹙着眉。
方氏母女已死,她顶着原主的身份活得好好的。可以说那书里的内容,和她现在的生活已经丝毫没有关系了。
她何必去在意,抛开书的事情,她应该在意的是眼前。
他半夜出门,是不是处理什么危险的事情?一个富贵出生的侯爷,在朝中不拿势不掌权,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招来什么人忌恨,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再者,即便是有事,以他的身手,定然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