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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做便是,夫人吩咐过,要用油炸,再洒些调料。”
牛嫂收下蝗虫,待采青离开后,嘀咕开来。
这些贵人们真是捉摸不透,虫子之类的,她是听过能吃。但那是灾荒之年的无奈之举。想不到夫人看着娇滴滴的,居然敢提议吃虫子。
而且,更令人费解的是,侯爷竟然同意。
主子们的吩咐,她自是不敢耽搁。
待虫子下油锅,没多会儿散发出阵阵香味,她恍然大悟。闻着这么香,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怪不得夫人要用油炸。
以前人穷,便是吃虫子,最多是煮一下,自然味道差得远。起锅后,她没忍住,捏了一个放在嘴里细嚼。味道酥香,还有一丝肉味儿。
油炸蝗虫端上桌子时,所有人都没有动。
郁云慈在他们的眼神注目下,先吃了一个,紧跟着吃第二个。
见她吃得香,其他人才开始动手。
“多吃些哦,大补的。”
她吆喝着,就见庭生下嘴最快。大有恨不得一夜长高之势,便是锦儿也跟着不甘落后,一口一只地吃得欢实。
景修玄坐在最上座,看着埋头苦吃的几人,再看笑得一脸狐狸相的女人。冷峭的眼神瞥过来,指了指她面前的那碟蝗虫。
“你也该补补。”
“”
坑老婆的男人,真不可爱。
她回敬,“侯爷也需要补补身子。”
被妻子反讥要补身体的景侯爷眼一沉,“我要不要补,夫人不是最清楚吗?”
正吃的欢的两个少年和一个孩童抬起对,一脸茫然。这两人说的是什么,怎么好像没有听懂?景修玄冷眼一扫,吓得几人赶紧低头。
还是吃虫子的好。
郁云慈被自家男人的那句话给吓得,腿都在发软。这厮看着冠冕堂皇,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谁能知道他在床第之间像个冲锋上阵的将军一样,每次都将她折腾得溃不成军。
除了第一晚,他有所收敛,后面就是彻底放开。
可怜她娇弱的小身板
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补,而且是要大补!
夹起一只蝗虫,面无表情地放在口中。使劲地嚼着,像泄愤一般。虫子虽味道不错,终是比不上正经的饭菜。
一顿饭吃得风起云涌,夫妻二人眉来眼去,交换着他们自己才懂的情绪。所幸大家捉的蝗虫都不算多,等吃完饭后,几人面前的虫碟都空空如也。
三个孩子先行告退,夫妻二人落在后面。
秋高气爽,微风飒飒。
天高云淡,岁月静好。
郁云慈的心境随着天边的那朵白云飘移着,心情大好。视线之中,原以为回屋休息的三个孩子正在庄子外面的田地上,好像还在捉虫子。
她有些无语,莫不是吃了一次虫子,还想吃下一次。
看来庭生对长高的执念很深。
景修玄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
他人高腿长,几下就出了庄子。她连忙跟上,一起走到庄子外。
檀锦看到他们,眼睛一亮,手里不知捏着什么虫子,颠颠地朝她跑过来,“舅母,你看这个能吃吗?”
那是一只蝽象,在檀锦问的时候,它排放出体内的臭腺。
臭味刺鼻,檀锦立马甩开它,脸上还带着茫然。似乎不知道明明看着能吃的虫子,会何会发出那样的臭气。
“舅母”
“这是臭大姐,能吃,但是味道嘛,你们可以想象一下。”
她卖着关子,看到聚拢过来的庭生和赵显。赵显眼露嫌弃地看着地上乱爬的那只蝽象,臭大姐?听这名字就下不了嘴。
景夫人还说能吃,不会是诓他们的吧?
景修玄从他们身边经过,似乎要朝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她与他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就是之前在虎圩峡,对于山林,她本就有好感。此时只觉得若是能与自己的男人一起漫步在山脚下,应是别有情趣。
身由心动,未及思考间,人已跟上他的脚步。
赵显跟着抬脚,却被庭生拉住,“殿下好生没眼色,你跟去做什么?”
“殿下不能跟着,若是殿下跟着,舅舅和舅母就不能给锦儿生弟弟。”檀锦有模有样地指责着,小脑袋还晃起来。
“本王”赵显同时被两人挤兑,好生郁闷。
他哪里有其它的想法,不过是因为上次在成国公府的事情。虽然母妃的说法合情合理,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想要弄清楚哪里不对,他得问问景夫人。在进密室之前和进密室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密室有没有什么古怪。
没想到,在师兄的眼中,自己是那般不识趣的人。
他耷着眼,师兄说是比自己大两岁,其实掐头去尾,算起来真正也就是一岁左右。许是师兄自小沉稳,不知不觉中,他以为师兄比自己大上许多。
现在,他都有师兄高了,师兄还把他当孩子。
几人的声音自是被走不远的夫妻两人听到,郁云慈会心一笑,自己真是没白疼锦儿。只是小家伙不知道,要想生弟弟,可不是光在一起走路就能生的。
一想到生孩子要做的那件事情,她莫名双颊发烫。
“你脸红做什么?”
前面的男人像是长眼睛般,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是羞愧,万一要是我不能生养,岂不是辜负锦儿的一片心。”
他回过头来,深沉的眼神看进她的眼眸,冷冷地道:“满嘴胡言!”
这个女人,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生与不生,何必对他心生愧疚?”
哼,把自己这个丈夫置于何地?
她上前挽着他的手,讨好地谄媚一笑,“侯爷说得是,若真是要愧疚,那一定是对侯爷您。”
“我就更不必。”
他说着,眼神缓和下来。对她此时的表现很满意,冷眸轻转,余光瞄到那几个孩子已回到庄子。此时正是午后小憩时分,旷野中没有一个人。
唯有他们夫妇。
面前是茂密的山林,身后是大片的田野。
郁云慈顺着他视线,也发现此事。天时地利人各,真是一个谈恋爱的好时机,好地点。她想着,大胆地把头靠在他的身上。
他心一动,任由她偎着。
进入山林,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山林之中,以松树居多,还有枫树和其它的树种。每个松树之下,都是铺满地的松针,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踩出来的路不算窄,加上常有村民来此伐柴,还算开阔。
两人走着,听着山林深处偶尔传来的鸟叫声,还有风吹树叶起的“沙沙”声,慢慢地朝前走去。
猛然,她发现自己肩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蝽象,纤指一弹,把它弹落在地。它趁机放了一股气体,空气中立马飘起那种怪怪的臭味。
她连忙拉着他赶紧连跑几步,避开那难闻的气味。
“你还有害怕的东西,还有不敢吃的东西?”
他淡淡地调侃着,想起这姑娘在虎圩峡时邀请他吃的生野菜。在她的眼里,除了有毒的,应该没有不能吃的。
“我当然有不敢吃的东西,我不敢吃亏。”
她随意地回着,就感觉他愣了一下。
显然,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张嘴”
“我这张嘴怎么了?”
他的眼神胶着那抹粉嫩,忆起那软滑的滋味,声音暗哑,“滋味甚好。”
她得意地一挑眉,踮脚吻上他。
阳光从层叠的树隙间照射下来,点点斑斓的光晕在他的脸上。冷峻的五官,深邃的眼神,无一不撩动着她的心。
有什么情绪在她的心间流淌,她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浪漫的东西。
回到庄子上的几个孩子各自进屋,赵显心里有事,没法子像其他两人一样睡个午觉。他不时地探着头,看看他们有没有回来。
“王爷,您歇会吧,奴才替您看着。若是景夫人回来,一准叫醒您。”
小喜子低声地说着,想劝自家主子上床歇一会。
“本王不困。”
赵显哪里睡得着觉,他自己纠结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定去问景夫人,才得知景夫人出京了。打听到他们的去向,磨了匡庭生许多,师兄才同意陪他前来。
那团疑云一直堵在他的心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疑什么,越是不知道,他就越不安。
等景氏夫妇二人走进山庄,景修玄打一眼就看到探头探脑的赵显。眼眸一沉,就知道贤王所为何事。
赵显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着,干笑一声。
“本王有事要问景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纠结()
郁云慈一猜;必是那日在国公府的事情无疑。她用眼神询问身边的人;景修玄微颔首;自行进了屋子。
她走到槐树底下;赵显跟着。
“王爷请问吧。”
赵显背着手;一脸的深沉。看得她都有些想笑;古代的孩子真是早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认真起来居然有成人的气势。
“如此,本王就不绕弯子。实则是一直心存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景夫人与成家表姐等人被困密室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期间在密室中,你们醒来时又看到了什么?”
果然,贤王问的就是这件事情。那天的事情;但凡是多想一点的人就会瞧出不对劲;何况是像贤王这样的皇室子弟。
元贞说是她自己临时起意,这说辞根本就站不脚。若真是临时起意;为何不是劝说;而是直接迷晕她们?
还有元贞不过是国公府的客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随意启动密室?另外;凭她一人之力;是如何在旁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六个人拖进密室的?
不必深想;都是漏洞百出。
范氏却采信元贞的话,将此事定论为误会。
她能理解范氏的作法;却不敢苟同。范氏为了国公府的名声;采用的是最无害的解释。成玉缨同样是出于相同的目的,直接把罪责指向元贞一人。
至于那些疑点,便是有人提出,只怕都不会有人愿意采纳。
“王爷,那天我们正准备告辞,元贞便冒出来,只问了我们一句,为何不与其他人一起去看神印。然后她拂尘一挥,我就晕过去了。醒来时,我记得是玉缨把我摇醒的,没多久你们就进来了,其它的臣妇一概不知。只感觉那元贞仙姑疑点颇多,臣妇后来思量都觉得她心存恶意。”
事情的真相她清清楚楚,却不会告诉贤王。
贤王早就料到,景夫人知道的应该就是这些。可他心中不安,越是扰乱思绪的事情,就一定要弄个明明白白。
或许,真如母妃说的,是自己想多了。
“多谢景夫人相告。”
贤王赞同她最后那句话,元贞恶意是肯定的。他怀疑那元贞是受了七姨的指使才敢如此胆大妄会。会不是会七姨上次陷害卫小姐时没有得手,所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真是那样,景夫人上次在国公府说的话,倒是明智。
“景夫人”
“姓郁的,你可得替我出个主意!”
随着一道女声,庄子外面冲进一位女子。红衣乌发,手执鞭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脸的焦急,脸上还有汗渍。
赵显眉头皱得更深,与闻声而来的匡庭生站到一起。
郁云慈只想抚额,程八这阴魂不散的怎么追到庄子上了?
程绮罗看到赵显和匡庭生,匆匆行了一个礼,便拉着她的手,道:“你鬼点子多,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娘要将我许配给方家的那个不男不女的。”
哪个方家不男不女的,这位大姐说话没头没脑,让别人怎么出主意?
“你慢些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贤王听得明白,疑惑问道:“可是广昌侯世子?”
“正是他。”程八呸了一口,“本小姐一想到那娘们儿一样的男人,就怄得要死,怎么还能嫁给他。”
敢情是程方两家要联姻。
郁云慈就算是对朝政再无知,也知道两家的关系不咋样。程家、成家、方家呈三足鼎立之势,雄踞在后宫。
贤王虽然行五,但她敢肯定,成国公府应是同样存了心思。
更何况是程家和方家。
程家要将程八许给方家,莫不是在拉拢方家?只是不解的是,她不信程家人看不出来,方太后和良妃的性子不像是愿给他人做嫁衣的,便是程八嫁进方家又如何?
“你快说啊,我该怎么做?”
程八急得跳脚,那个娘们兮兮的男人,一脸的阴柔,让她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何况是要日夜相对,成为夫妻。
“既然是父母之命,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好法子?”
郁云慈心道,程八真是看得起她。居然连终身大事都来求她,她能怎么样,还能改变大司马嫁女的决定?
“你一向主意多,你帮我出个主意,如何才能退掉这门亲事?”
这姑娘可真天真,既然司马夫人下决心要把女儿嫁进方家,必是考虑周全,怎么会轻言退亲?广昌侯世子就算是没有大才,应该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若不然她来到古代几个月,为何极少听到有人谈论这位世子?
“程八小姐,你分明是在为难我。”
程八脚一跺,差点跳起来。
“亏我们还是朋友,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跳进火坑?”
她脸一沉,冷冷地道:“那是你父母定下的亲事,他们为人父母的,难道会真的把女儿送进火坑?”
“他们就只想着大局!”程八忿忿,看了一眼赵显,没再多说。
“你既然知道是大局,那么来找我又有什么用?”
程八脸色顿时垮下去,整个人气势矮了一大截。垂头丧气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可怜的意味。见郁云慈动怒,她仰头看了一下天,天空中正好有大雁飞过。
是啊,她真是病急乱投衣,自己来找姓郁的有什么用?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嫁给姓方的”
古代女子婚姻不能自主,郁云慈有些同情她,但却不喜她的行为。转念一想,这姑娘怕是连一个能真正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一旦心里有事,宁愿不远百里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语气软和一些。
“若是不能改变嫁进方家的命运,就好好想想怎样才能不让自己过得憋屈。”
程八眼一亮,很快黯淡下去。
“怎么改变?那不男不女的听说都有好几个通房了若不是正室未进门,只怕庶子都生了几个。”
郁云慈心生怜悯,同时庆幸自己的好运。
无论在娘家多么风光的女子,一旦嫁入夫家,就得收敛自己所有的棱角,屈服于三从四德,被后宅的琐事慢慢磨平,光滑。
最后磨成如所有的后宅夫人一样,圆滑世故,幽怨狠辣。
那样的程八,还不如眼前这样胸大无脑的看着舒服。
她的视线落到对方手中的鞭子上,道:“你担心什么,你进门就是世子夫人,看不顺眼的人直接弄走。你不是一向自诩洒脱,为何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什么世子若是以后拈花惹草,你挥鞭而向便是。若是他不从,打到他从为止。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硬骨头,保管不出几年,被你治得服服贴贴。以后你在侯府内院横着走,岂不是比现在快活。”
话音一落,程八眼睛亮得发光。
“我就说来寻你,准有法子。你说得没错,我是谁?我可是司马府的小姐,那方实光要真是惹了我,我打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