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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引起方侯爷的怀疑,所以红姨娘便“自缢”了。
为了自己的贪欲,连亲爹都想杀。这样泯灭人性之人,郁云慈已不想多费唇舌,也不愿意再看到。
“侯爷,这人已不配为人,连畜生都不如,杀了吧。”
沈绍陵瞳孔猛缩着,目眦欲裂,“毒妇,你居然如此心狠!景侯爷,你莫要被她所蒙蔽,她是真的与我有私。若不是怕节外生枝,这女人的红丸早就被我采了。她”
“噗!”
一道血喷出来,沈绍陵看着胸口的一只脚,觉得五脏都疼得移了位。
景修玄居高临下,踩在他的身上,杀气腾腾的眼,睥睨着他。修长的手指中晃着一把匕首,寒气逼人。
郁云慈知道他口中的人是原主,可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什么红丸,应该就是那什么落红吧。
侯爷是古代男子,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生气?
她眼神带着小心,看着男人冷峻的脸。
正巧那透骨生凉的眼神也看过来,一碰到她的目光,倾刻间冰雪消融,眼中渐起暖色。
“夫人想看哪种死法?”
清除()
他的眼神深邃;偏生因为生性淡漠;显得冷冷清清;如冰封雪盖的暗潭。她能清楚记得他初见时的冷漠;与现在天壤之别。而如今;眼神还是那个眼神;明明是寒潭深渊;却开始有了温度。
她直视着他,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和释然。他的毫不在意,驱散她心里的那一丝忐忑。
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越缠越紧。
传画自他一出现,就装作鹌鹑一般缩头避在角落里。若是忽略地上躺的几个人,还有满脸不甘心愤恨怒视的沈绍陵;此情此景倒像夫妻二人在眉目传情;打情骂俏。
“对于作恶多端之人,死太过便宜;不知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我想沈表哥一定愿意活得像狗一样;也不愿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
“贱”
沈绍陵将吐出一个字;踩在胸上的脚立马加力碾压;他的五脏六腑被挤压着;似要破裂开来。吐出一口血,那个人字生生地咽下去。死瞪着眼;仰视着高高在上的人。
那人俯视着他,如看蝼蚁。
他的恨意瞬间盈满胸腔;这些人仗着出身傲视着自己。他们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命好会投胎,生来就高人一等。
为什么?他如此忍辱负重,上天居然待他这般残忍?
他愤怒地瞪着,对方那睥睨的冰冷眼神慢慢浮起嘲讽,踩在身上的金绣黑靴像一块巨石般,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在他拼命喘气如脱水的鱼儿时,只听到那人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声音料峭,令人胆寒。
“生不如死?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生不如死,总不用真死。
沈绍陵知道自己不用死,眼珠子转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死,他相信总有一天会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郁云慈冷笑,姓沈的是不是以为还有希望?这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以为自己错失一次弄死他的机会,还会错失第二次。
她手一伸,对传画道:“把蓝瓶的那个给我。”
传画依言,递给她一只蓝色的小瓷瓶。
蓝瓶二字,让她猛然想到那句熟悉的广告词,有些恍神。以前的种种,不会再来。她最紧要的是抓住眼前的幸福,在这异时空里好好生活。
所以,这些隐藏在生活中的毒蛇,一条都不能留。
蓝瓶子里装的是成品药丸,据柳神医所说,一粒入喉,销魂蚀骨,终身难忘。当然,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柳神医的药很多,而且爱研发新药。
既然有新药,自然就得有试药人。相信能当神医的试药人,姓沈的一定会感激涕零,泣不成声。
当然,这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侯爷,此次若不是神医的药,我险些就中了成七的计。为报神医之恩,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她说得随意,眼神微挑间,景修玄就明白她的用意。
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脚下一个使力,沈绍陵痛得咧嘴,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从喉咙滑进去。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瓷瓶重新回到郁云慈的手中,她小心地收起。
看都懒得看沈绍陵一眼,相信他很快就会明白吃的是什么。不知道他在痛不欲生之际,会不会有所忏悔?
她想,必是不会的。
若这样的畜生真有良知,在书中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害死无辜的原主。也不会在方氏死后,还与成七联手加害自己。
成七?
她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与成七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足以让一个有血缘的亲姨,对亲外甥女下这样的毒手。
成七的作法,已挑战了她的底线。
她不会再姑息!
“侯爷,我那好七姨如此算计我,若是不回礼,是不是显得我这个外甥女不识礼数?”
郁云慈出声,意有所指。
她心里清楚,除非暗地底弄死成七,否则她暂时还动不了对方。
成七再胡闹,上头还有范氏和老成国公。有父有母,自会有人相护。她这个外甥女再亲,还能亲得过亲生女儿。
到时候,仅以家丑二字,关门解决便是。
再者,她并没有遭遇到实质的伤害。所以范氏一定会求她,原谅成七。对于成七,自是不能像对沈绍陵一样。
而是得用更决绝的方式!
若是不能一举置对方于死地,倒不如什么都不做。
景修玄望过来,“你要如何?”
她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自己何偿不想一刀解决成七。
“这人你带走,其它的我自有主张。”
景修玄看着她,咳嗽一声。
“咚咚”
声音是床那里发出来的,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走过去掀起床上的被褥和板盖。只见床板之下,露出一个黑黑的大洞。
洞口冒出一个人,正是左四。
左四跳出来,朝她行了一个礼。
原来左四最近一直跟着沈绍陵,发现对方买了一座宅子,且日夜不出门。那宅子地段不错,以姓沈的能力,根本买不起。
他潜进去,这才知晓姓沈的用意。
沈绍陵一人独自在屋子里挖密道,因为不需要挖太长,费不了多少天。
成七屋子里的密道,通往与国公府一街之隔的长济街最左边的一府私宅,那间宅子据说是京中某户达官贵人的豢养外室的宅子。
而沈绍陵买下的宅子,就在这间宅子的旁边。
只要挖出一小段,连通起来,即可。
郁云慈知道在古代有密室暗道之类的,想不到一天之内,居然全部看到。而且这两样东西是为自己准备的。
她相信,若是自己真的晕迷,只怕就会被姓沈的从暗道带走,说不定卫小姐也不能幸免。而成表妹,肯定是不会有事的。最多是关上一会儿,成七自会趁机把她弄出去。
真真是个好主意!
成七为了害她,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只怕到时候,自己依旧逃脱不了书中原主的命运,死在外面,无声无息。还担着一个与人淫奔的名声,不贞不洁,永远背负着污名。
思及此,她的眼里没了半点温度。
死,真是太便宜这两人!
心存侥幸的沈绍陵开始觉得不对劲,骨缝里同像有许多虫子一样,噬咬着他。初时觉得还能忍受,渐渐越发密集,他忍不住痛喊出声。
左四闪出来,一掌劈晕他,得到自家主子的示意,像拖条死狗一样把他拖进暗道。
“你自己小心些。”
景修玄叮嘱着,掀袍入暗道。
“侯爷,那里是通往何处的?”
她好奇地问着,不知道暗道的另一头是什么地方。侯爷他们这样出去,会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景修玄眸子幽深,看向那漆黑的暗道。
“一座大宅子,暂不住人。”
她“哦”了一声,看着他站在洞口,自己盖好床板。
床板合上后,传画有眼色地上前,快速把被褥单子整理好。看着就像原来的样子,一切恢复如常。
“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郁云慈理了理头发,倒在卫青英的身边。再次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她。她立马会意,在倒地几人鼻子处放了一会儿。做完后,顺着卫青英丫头的左边,跟着倒下去。
不大一会儿,成玉缨嘤咛出声,抚着头坐起来。
一看之下,花容失色。
她先是摇醒自己的丫头,再去摇郁云慈,“表姐,你醒醒”
郁云慈茫然地睁开眼,“缨表妹”
“云慈表姐,我们这是在哪里?”成玉缨问着,声音略带惊恐。
此时,卫青英和自己的丫头还有传画都被成玉缨的丫头摇醒过来,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身在何处。
这间暗室,没有窗户,却应该是有风,风不知从哪里来,吹动着桌上燃烧的烛火。
“这里是”
卫青英问着,身体不由抖起来。上次在玉贞观的经历太过钻心刺骨,她甚至不加思索,就想到是不是重新被人陷害。
看到几人身上的衣物完好,她松了一口气。
“景夫人,我们这是在哪里?”
郁云慈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之间是在七姨的屋子里,好像要走,结果”
她一提,成玉缨和卫青英都想起来。
“那元贞仙姑有问题!”成玉缨叫起来。
卫青英垂下眼眸,有问题的何止是元贞仙姑。真正的幕后主使应是成七无疑,成七心性阴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都是自己连累了景夫人和成小姐。
她心生愧疚,又不知要从哪里开始致歉。
此时外面,正是范氏想通关窍之时。
这座院子,最开始是长女成夕颜的住处。夕颜出嫁后,一直空着,直到十年前,凌波搬进来。她老而睿智的眼神瞬间沉下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很快,她的眼神定在那幅画上。
再一侧头,果然看到那元贞紧张的眼神。
而冰兰,则完全不在意,甚至目露兴奋,隐含期待。
这个孽障
她示意婆子把不想干的人全部请出去,包括下人侍卫。最后屋子里剩下的只有几个主子,
赵显纳闷着,外祖母这举动,莫不是有什么隐情?只见原本坐着的范氏,慢慢站起来,立到元贞的面前。
“你说,暗室的机关在哪里?”
柳氏倒吸一口气,婆母的意思是这屋子里有暗室。一个女子的闺阁怎么会有密室?她不可思议地四下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贤王已经听明白,怪不得他没有看到人出去,那是因为人确实还在屋子里。
元贞心里后悔着,自己真不应该贪图银子答应下来。眼下事败,就算是找不到人,成国公夫人和贤王殿下也不会放过自己。
她所在的道观远在江南不假,但她与元清仙姑有往来。
成七在玉贞观时,就见过元贞。是以,看到娘找来的新师父居然是她,当下恨不得仰天大笑。再加上无意之中发现屋子里的暗室,更是觉得天都在帮自己。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计划。
计划原本是万无一失,除了碍事的小孽种。
成七看着赵显,冷冷一笑。
范氏极度失望,这女儿怎么变成如今的样子。她行事如此大胆,根本就不管国公府的死活,说句不愿承认的,她恐怕是一心拉着整个国公府陪葬。
“我再问一遍,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
元贞一听,吓得连连磕头。
手指向那幅画的位置,赵显立马冲过去,扯下画。
沿着墙摸索起来,半天没有找到机关。
成七嘴角的嘲讽渐大,都过了这么久,便是找到密室又如何,一切木已成舟。真想看看她们痛哭哀求,一心求死的模样。
“冰兰,你快告诉大嫂,机关到底在哪里?你侄女总没有得罪过你,你不至于连她都不顾吧?”
“我为何要顾她?她又不是我的孩子?”
柳氏被她一句话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范氏已不愿再看到她,只盯着元贞。元贞保命心切,爬过去打开了密室。
随着墙门移开,里面的人忙喊叫起来。柳氏听到女儿的声音,再也顾不上许多,急忙冲进去。一见之下,心下大安。
女儿虽然有些惊慌,模样有些狼狈,但精神尚可,应该没有遭遇过什么。
而且密室之中,除了她们几位姑娘,并没有其他人。
“我的缨姐儿,你真是要了娘的命。”柳氏抱着女儿,哭起来。
成七在原地没动,半点没有听到尖叫声和那些人的哭声,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待看到她们出来,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眼睛瞪得老大。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没事?”
范氏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什么叫怎么会没事?敢情这个孽女原本还备了后招?
“祖母,娘,都是这个人。”成玉缨指着元贞,“是她迷晕我们,把我们关进密室的。这人居心叵测,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郁云慈看了成玉缨一眼。
不愧是国公府里养出来的嫡长孙女,若是自己猜得没错,因为成玉缨的这番话,就能成功洗白成七。
而国公府,不过用一句误信他人,把罪名全推在元贞的头上,此事就可以圆满结局。
果然,成七反应过来,指着元贞,“师父,徒儿一向敬重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大胆狂徒,居然敢算计到我们国公府的头上,一定不能轻饶!”
范氏厉声喝责着,元贞眼珠子转了两下,跪在地上磕头,“请老夫人责罚,贫道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到几位女道友颇有几分道缘,心生爱才之心。那密室在贫道看来,最是修行的好地方,能静心凝神,撇弃世间一切俗物烦恼。贫道想点化她们,一头想去钻了死角。贫道虽行事欠妥,却是一番好心,请老夫人息怒。”
郁云慈真想给她鼓掌,这鬼话连篇说得真真的。说假话不怕,怕就怕有人故意当了真。
显然,范氏有意当真。
权衡利弊,似乎元贞的说法最能大事化了。
“你这道姑,不知人情世故。便是爱才心切,也不能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她们不是寻常的姑娘,岂能容你胡来!”
“老夫人教训得是,贫道有错。”
“娘,我师父一直呆在山上,哪里知道世俗中的礼节。便是女儿,以前在观中,都时常被师父关在暗室中,一人苦背道经。”
成七出声替元贞求情,话语里,还带着一丝责备。责备范氏不应该送她去道观中,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范氏脸上浮现心疼之色,瞪了一眼元贞,对郁云慈道:“慈姐儿可受了惊吓?”
郁云慈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都是外祖母不好,一时失察,让你们白白遭了罪。好在虚惊一场,是仙姑好心办坏事。你是个好孩子,看在祖母的份上,就原谅你七姨吧。”
“云慈表姐,小姑也是不知情的,都是元贞仙姑做的事。我们只当在密室中睡了一觉,你就别气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郁云慈还揪着不放,那该是多么的不识趣。
她低着头,心绪复杂。
好在,她已得到最想拥有的,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