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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离开,那么
一直过了三天,她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期间她接到将军府的口信,说是郁霜清要行纳征礼,请她到时候过府。
她当然不想去。
可是在外人眼中,她是郁家的姑娘。即便是嫁了人,也没有不回娘家的道理。若她真的不去,只怕正中方氏的下怀,自有千万句诋毁她的话在等着。
她靠在炕榻上,百无聊赖地敲着炕桌,有一下没一下的。
古代生活其实是很无趣的,约束多,娱乐的项目也很少。锦儿去了学堂,她又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今日该看的书看完,字也练了几页。
余下的时光,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好像她有三天没有见到侯爷
若不然,去请教侯爷,问问他的意见
想到这里,她立马下榻穿鞋,心情竟有些急切。
左四没有拦她,连通传都没有就把她请进院子。她暗忖着,莫非在侯爷这里,自己还是有特权的?
临近校场,她停在树底下。
校场中并无别人,少年一人练剑,他的眉头一直皱着。间歇时,他用手按住胸口,眼神不耐且有些厌恶。
莫不是上次锦儿把他撞得不轻,怎么几天过去都不见好?
她想着,从树荫底下走出来。
看到她,匡庭生吃了一大惊,连忙站直身子,神情严肃。
“师母。”
“庭生,你与师母说实话,是不是锦儿上次撞伤了你?”
他抿着唇不语,心知自己只顾着懊恼,没有留意到有人进来。方才的动作必是被师母给瞧去,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原身,为什么他要有这样的烦恼?
“不关锦儿的事,是我自己练剑时不小心。”他深呼着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却是不信,练剑怎么会伤到胸口,分明是上次锦儿撞到的地方。
“师母知道你心善,怕我责怪锦儿。可是你的伤不能拖着,若不然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再开些方子,必是比自行抹药要强得多。”
一听她的话,匡庭生丕然色变。
“不用!师母,真的不用!庭生没有事”说着他行了一个礼,“庭生今日练习时辰已到,要去换衣,请师母见谅。”
他把剑归入兵器架,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她秀眉微颦,觉得他举止有些怪异。她都说了不会责怪锦儿,他为何还是不愿看大夫。从他的表现上来看,要说是讳疾忌医也不像。
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有其它的隐疾,比如说心脏方面的。怕她担心,所以不愿意坦诚。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到自己的胸口处,那些柔软高耸,鼓鼓的发育良好。她自己是没有这么大的,现在的身子不光是长得美,身段亦是动人。前凸后翘,堪称完美。
以前,她曾羡慕过别人。同样是经历过发育之痛,为什么她就是长得比别人小?
等等,发育痛
她脑子里似有亮光划过,抬眸望着那间屋子,陷入沉思。
景修玄从书房出来,就看到校场中呆立的女人。她一身的桃红色衣裙,垂袖束腰。身段姣好,婀娜动人。
那只纤白如玉的手正抚着胸前的隆起之处,似乎还揉弄了两下。桃色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皱起,颇为香艳。
光天化日之下,行为如此不知检点,若是被他人看到
他眼神一黯,脸色跟着沉下来。
这女人,当真是
欠收拾!
窃喜()
郁云慈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越想就越觉得庭生或许是个女儿身。匡家本就没落到如隐世家族;若是连个顶门立户的男丁都没有;将来要何去何从。
打心眼里;她希望自己猜错了。
庭生只是长得太过俊美;以至于让自己有这样的猜测。
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猛然间觉得有股寒气;浑身的毛孔坚起来。转头一看,长身玉立的男人正站在三步开外,沉着眉眼;冷冰冰地看着她。
“侯爷”
“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她的样子怎么了?
“我”她被吼得有些懵,不就是站在校场之中发了一会呆;侯爷不会是觉得女人沾污习武之地吧。
若是这样;可真够大男人主义的。
她忿忿地想着,垂着低眸;看到自己还搁在胸前的手。脑子里“轰”一声;似有什么声音炸裂开来。
要死了!
她刚才手一直抚在胸上;若是她记得没错;她是紧抓着没放;还揉了两下。莫非那样不雅的动作被侯爷看去,所以才会说她不成体统?
景修玄俯眸看着她;见她先是低头,然后手快速地垂在身侧。从他的视线看去;她白嫩的颈子都开始泛红;一直延伸到衣襟处。
因为低头,胸前的高耸逾发饱满,像熟透的硕大果子一样微微坠着。
纵使没有过女人,他绝非一无所知的少年。从前手下那些兵蛋子说过的荤话儿,以及军中设的那些官妓营账中传出的靡靡之音,让他对男女熄灯之后的那些事情清清楚楚。
女人于他而言,从来都是麻烦。他不想为私事所牵绊,他愿意全心全力地研习武学,将匡家剑法发扬光大。
在他印象中,没有一个女子像她一样,明明瞧着哪里都不出色,却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破例相帮。
或许他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人也跟着心软起来。
如此想着,他眸色一冷。
郁云慈还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训斥,可是半天都没有听到一个字。她不敢抬头,侯爷的气压实在低冷,冷到她头都快缩进衣襟之中。
本以为他这么生气,一顿骂是逃不掉的。
谁让她在朗朗乾坤之下摸胸呢?
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她自己的胸,那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偏偏她好死不死在校场之中摸,结果还被他给逮个正着。
苍天可见,她私下都没有摸过啊!
这下,不知在他的心中,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谁知她还在懊恼着,眼前的靴子已经动了。她惊讶地抬头,正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她心里长松一口气,移动花头鞋,想离开院子。
“你要去哪里,跟上来!”他头未回,大步朝书房走去。
这男人后背是长了眼睛不成?她郁郁地嘟着嘴,认命地跟上他。
进入书房后,就见他立在窗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站在一丈开外,轻轻地唤了一声侯爷。
他回过头,看着她。眼神深邃且专注。
这女子哪点特别呢?除了身世离奇一些,别无所长。为何就能轻易勾动他的情绪,让他一而再地心软。
“你来做什么?”
他冷冷地问着,她这才想起自己来寻他的目的。
“是这样将军府给我送口信,说郁霜清的纳征之礼当日,希望我去”
“你自己怎么想?”
他问她,人走前两步,与她离得更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淡淡的,并不浓烈。论精致,她显然比不上京中的许多贵女。
可能是性情使然,或是她从前生活的习惯。他发现她并不爱抹粉描眉,也不爱环佩满身,首饰琳琅。
简简单单的,看着很是清爽。
“我不太想去,又怕别人说我不孝”
他冷哼着,到底还算有些聪明,略有些主见。
“不孝的名声重要,还是不贞的名声重要?”
她猛地抬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没错,方氏母女不会甘心,一定会有其它的手段。她亦是同样想过,却没想到他说得如此直白。
“侯爷,我心里有数了,到那天我就托病不去。”
他“嗯”了一声,走到桌边,径直铺起白宣,摆好笔墨,示意她过来,“写两个字看看。”
她走过去,心知他是在考校自己。也不管什么出丑不出丑的,反正在他的面前,自己所展现的都是最丑的一面。
抬头看到墙上的字画,她照着提笔开写。虽说研习了一段时间的毛笔字,但离开字帖,她的字还是有些惨不忍睹。
他的眉先是微皱着,后来越拧越紧。
最后一个字收尾,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结。
“这就是你练字的结果?”
“侯爷,我已经尽力了。您放心,我会更加刻苦努力的,务必能让您满意!”她有些心虚,却不想让他失望。于是挺着胸保证,就像以前在老师面前一般。
他们离得很近,她挺胸间,那处更加凸显。
他瞳孔一黯,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一下。
“再练一个时辰!”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呆掉的郁云慈,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真是的居然比老师还要严厉。让她再练上一个时辰,可见对她的字是多么的不满意。
她认命地重新铺一张宣纸,暗道他越严厉就是对她越好。别人哪里会怕她出丑,只有他,怕她被别人看出点什么,才会如此督促她。
书房外的景修玄不由得暗骂一声,直接走到校场兵器架前,抽出一柄长剑,快速地疾舞起来。一时间,剑和人像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蛟龙,忽而入海,忽而破云。
匡庭生换过衣服后在屋子里坐了许久,等心绪平复后才出来。
一出来,便看到师父在独自练剑。师父剑法高深,一招一式都带着劈天破日的霸气。他立到一边,开始学着比划起来。
一套剑法过后,景修玄收剑。
心中的那丝悸动已经散去,果然世间一切纷扰,唯静心习武可破。
他气不喘,鬓角微湿,朝匡庭生招手,“你练一遍!”
匡庭生立马抽剑,翻舞起来。
练毕,他淡淡地夸了一句,“还不错!”
这话把匡庭生喜得一扫之前的阴郁,师父从来没有夸过自己,今天是头一回。他不比别人差,就算他也一定要比别人强!
少年暗自下着决心,归剑垂首。
景修玄叮嘱了他几句要领,便转身离开。
匡庭生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也走出院子。
书房里的郁云慈还在练字,半个时辰后她手软发酸,不由得停下笔,甩着手。右手的酸软没有缓和,她左手边揉按着边打量起书房来。
书架的旁边,是一架屏风,屏风上面绣的是山水墨画,意境幽远。
她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走到屏风前。不经意看到屏风后面,似有另一番天地。绕头一看,后面有桌有椅,还有一张窄榻,看来是侯爷小憩之处。
她走过去,鬼使神差般和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想着那个男人睡在上面的模样,不由得有些隐晦的窃喜。这种莫名奇妙的欢喜让她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把头埋进枕间,闻着类似于他身上的气息,还有满屋的书香,她突然觉得心安,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推开。
景修玄先是看到桌子上铺着的白宣,宣纸上写满了字,笔搁在一边,笔端的墨已干。忽然他剑眉轻蹙,盯着那扇屏风,若有所思。
脚步不由得放轻,走到屏风后面。
果然,那女人正躺在他的榻上睡得香甜。
她和着衣裙,粉脸半埋在枕间,红唇微嘟,气息均匀。
他静静地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轻轻开门出去。
郁云慈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时辰,等她醒来后茫然地眨着眼,不知身在何处。好半天才回想起来,此处是侯爷的书房。
脑子一清明,人就跟着从榻上蹦起来。
她真是太过随意,怎么能在侯爷的书房里睡着?若是侯爷看到,还不要怎么训斥自己。她忙理理发髻衣裙,绕出屏风。
一看书房中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自己练过字的宣纸还是那样铺着,连笔都未动。
侯爷应该没有回来,她想着,估摸着他规定的时辰已到。把书桌简单收拾一下,然后离开书房。
手还有些酸,她一边走,一边揉着。
守门的左四见她出来,忙行礼。看到她的动作,心里纳闷着,夫人在侯爷的书房呆在那么久,怎么出来还揉手?
他脑子抽抽地,不由得就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忙打住,侯爷的私事可不是他一个做属下的可以随意揣测的。
只是侯爷年纪不小,确实该有个女人。
夫人和侯爷在一起,莫不是用手的
他嘴角抽一下,觉得自己的想法亵渎侯爷,忙眼鼻观心,黑着脸站得笔直。
郁云慈原以为,在侯爷的书房练字,应该就只一回。哪成想着,侯爷给她定了规矩,让她每天去他书房练一个时辰的字。
她心里哀嚎着,躺在床上不愿起身。
再是不情愿,每天雷打不动地过去。好在他倒是给她自由,在她练字时就离开书房。而她练到时辰后就自行离去。
到了郁霜清纳征的一天,她派人送去贺礼及口信,大意是她身子不适,不想去冲撞喜气。
将军府那边居然并没有多说什么,方氏还托人带来补品,说是让她好好养身子,将慈母护女的姿态做得足足的。
天天出入侯爷的院子,自然就能常常碰到庭生。那件事情,她想了许多,无论庭生是男是女,都不应该由她来说。
若是庭生真是女儿身,那么匡家人如此做的目的显而易见。庭生已经背负太多,她不应该去击垮他自小培养出来的信念和骄傲。
每当看到那挥汗如雨的少年,她更加的怜惜。
一日,庭生练完剑后叫住她。
“师母,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看了看侯爷的书房,每天这个时候,侯爷都把书房让给她。她指了一指,庭生会意,与她一起进去。
少年的脸色比往常更加严肃,像是下了某种很大的决心。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
庭生点点头,慢慢低头,“锦儿曾经说过,说师母你善于观察,能看出许多别人看不出来的端倪。”
少年话里有话,她已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说实话,庭生把她视为信赖的人,她很高兴。
“其实你们高看了我,我是善于观察不假,但许多事情却不是我观察出来的结果。比如说蚁后蜂王,那是别人相告的。”
她提到蚁后蜂王,匡庭生就知道她明白自己要说什么。
他在赌,那种烦恼无人倾诉,连他的母亲也不能。他不仅需要一个倾听者,还需要一个能帮助他出谋划策的人。
想来想去,唯有师母。
“师母见解独到,庭生确有一事困惑无比,不知师母能否替我解惑?”
她笑了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讲起了故事。她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从花木兰女扮男装进入军营,到后来立下战功,功成身退。
未了,她道:“许多事情并非女子不能做,而是有太多的约束。这世间对女子太过严苛,稍不留心就会万劫不复。在自身没有强大之前,一定要低调行事。真等有朝一日,你站在高位,面对他人的质疑,你能有底气地反驳。”
匡庭生一直沉默地听着,深深地朝她行了一个敬礼。
“师母的教诲,庭生谨记在心。师母还有一疑问,花木兰身在军中多年,是如何隐瞒身份的?”
说到这个,郁云慈自认为比古代的人法子要多。
她挑了一眉,压低声音道:“一个字,藏!身材要藏的,只有藏得好别人才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