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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芜点头:“原来如此,念姑娘真是心善。”
得了梓芜的夸奖,念红天却高兴不起来。她脑中不禁盘算,是不是需要抓紧把宋谦和送出去?若是让他跟这位花公子碰了面,保不齐要露馅的!一想到这里,念红天也坐不住了,急忙说道:“公子,红娘想起还有些急事未能处理,就不能陪公子了!”
梓芜起身,优雅相送:“念姑娘走好。”
等到念红天离开了院子,朱碧也撤了自己身上的隐身咒。她大喇喇地坐到梓芜身边,冲他比了个拇指,道:“仙上真是好谋略!先是一招‘美男计’,直迷得那女土匪魂不守舍;然后再‘不经意’地提及宋谦和的事情,让女土匪自乱阵脚,心虚不已。想来,也不需要我们出手,念红天自己就会把宋谦和送下山去了!”
梓芜只是面色不改地品着茶:“虽说此事是爱神的差事,但天界本不该过多干涉人界之事。所以若依赖神力解决,总是不妥,还不如就用人界的法子处理。再者说,这念红天不过想给自己觅得一个良人,也未作十恶不赦之事,倒用不着法术来惩戒。”
“仙上说得极是,仙上果然真知灼见!”想着梓芜难得帮自己处理差事,而且还很尽心尽力,朱碧更是极尽奉承之能。
梓芜已经能对朱碧的奉承做到视若无睹了。他环顾了一圈自己所处的厢房:偌大的一间屋子,分成了内外两间。外间摆着一张黄梨木雕花圆桌,并四个圆凳,还有两把太师椅;内间摆放有一张大床,上铺锦被,覆有帷幔,床边有雕花铜镜和梳妆台,窗下一张软榻。内外间由一面六扇流云飞鸟锦绣屏风隔开,整个厢房的布置倒也雅致。
梓芜点评了一句:“嗯,看来这念红天也算是个有品味的女土匪。”
朱碧只觉得满头黑线,十分无语:“这……”
梓芜一挥衣袖,撇下一句话:“我决定将你‘许给’宋谦和,让念红天放你同他一起离开山寨。然后你即刻送宋谦回故乡,让他能在卿罗离世之前,再看她一眼,也算完成了你的差事。”
“仙上好计谋。”朱碧一边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一边点头,“但是,为什么要把我‘许给’宋谦和呢?仙上,这对我的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这样你才能跟他一起离开,我也更好脱身。”梓芜并不理会朱碧,而且毫不留情地说道,“带着你们,总是累赘。”
朱碧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安安静静地住嘴。又过了一会,见梓芜根本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灰溜溜地捏了个隐身法诀,悄无声息地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第十五章 营救人质(2)()
之后的两日里,梓芜大都跟念红天一起。或品茶聊天,或吟诗作画,活得一点也不像是被女土匪掳上山的良家公子。可笑念红天被迷得团团转,根本不曾质疑过为何梓芜会这么淡然。
期间,朱碧还在念红天特意为梓芜举行的晚宴上见到了宋谦和。只见他面容白净,满是书生气质,的确算是个美男子。只不过宋谦和神色恍惚,有些神不守舍,面色黯淡,想来被劫持之后,一直过得不好。梓芜密语传音,嘱咐朱碧想方设法接近宋谦和,于是朱碧故意端了一杯酒,偏巧就洒到了宋谦和身上。
“哎呀!”朱碧掩嘴惊呼,演的十足十像个惊慌失措的少女。她急忙掏出手帕想帮宋谦和擦拭,“公子,对不住,是朱儿冒失了!”
宋谦和被朱碧惊得回过神来,一边摆手,一边下意识地远离朱碧:“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姑娘莫急。”
朱碧却十分殷勤地举着手帕往他身边蹭过去:“公子的衣服都湿了,还是让朱儿帮你擦擦吧!”
二人就这样一个躲、一个追,不亦乐乎。梓芜饮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对念红天说:“想来朱儿身边的这位公子,就是前些天念姑娘提到的宋先生吧?”
念红天心里一惊,生怕梓芜有所误会,解释:“嗯,是。宋先生来了虽有段时日了,不过红娘忙于寨中事务,并未见过他几次……”
“真是个一表人才的君子!”梓芜赞叹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谦和与朱碧看着,“我家朱儿自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名义上虽是个丫鬟,但实际如同我的亲生妹子一样。如今她也到了该许配人家的年纪,我倒是一心想为她寻一个如宋先生这样的好人家呢!”
念红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急忙附和:“红娘眼瞅着朱儿姑娘和宋先生真是般配!二人也是有缘呢,不然朱儿姑娘的酒怎么那么巧就洒到了宋先生身上?”
“看着倒真是一对神仙人儿。朱儿甚少与男子搭讪,此番这般,应该是中意宋先生。但是怕宋先生嫌弃她的出身,瞧不上朱儿呢!”梓芜刻意拉长了语调,颇为惋惜地摇头叹气。
念红天自打见到梓芜开始,就不再打宋谦和的主意了。这两日她正愁着怎么把宋谦和送走,还能不打草惊蛇。此时梓芜提及想给朱碧“许配”人家,还挺看好宋谦和,不正是个绝佳的机会吗?
于是念红天笑道:“朱儿姑娘貌美温柔,实乃窈窕淑女。想来宋先生对于这样的好姻缘,也不会拒绝才是!”
“话是如此,只是不知宋先生到底作何感想……”梓芜的眉头拧起,面上略带愁容。念红天看着,只觉得无比心疼。
为了替梓芜分忧解难,念红天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公子放心吧,此事就交给红娘!怎么说我也是救过宋先生的人,在他面前帮朱儿姑娘说说媒,总能有些分量吧。”
梓芜只觉好笑,怕是她念红天是去威胁人家,必须答应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梓芜嘴上却说:“那就有劳念姑娘了!”
不过第二日午膳十分,念红天就着人送来消息,说是宋谦和十分属意朱碧,打算尽快迎娶,二人的婚事算是成了。朱碧趁着梓芜去和念红天商量日子的功夫,溜达到宋谦和居住的院子里。只见他门前竖着两个壮汉,想来念红天是怕宋谦和跑了,特意找人盯着。
朱碧款步前行,走到二人面前,温柔旖旎地一笑,道:“两位大哥辛苦了!朱儿想进去,不知道二位可能行个方便?”
两个汉子都是粗人,平日里从未见过如朱碧这般叫俏可人的美女,此时一见,三魂都被勾去了两道!其中一个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满脸堆笑:“姑娘是来看那书生的吧?今儿个听说您二人好事将近了,真是恭喜了!”
“多谢大哥!”朱碧故作娇羞地垂下头,“我心想着,成亲前给宋先生做一身衣服,但又不知他的身量,所以……”
“姑娘快请进、请进!”另一个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为朱碧推开门,“您进去就是了,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
朱碧投给他们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然后莲步轻移,进了屋子。她反手将屋门掩上,顺便加了一道结界,使得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窥探到屋内的情形。宋谦和本在屋里发呆,见朱碧大摇大摆地进来,很是吃了一惊!
“朱、朱儿姑娘?”宋谦和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朱碧不禁就存了点戏谑他的心思,莞尔一笑:“你我二人就要成为夫妻了,我来探望你,难道还有什么不妥?”
不料朱碧说完这番话,宋谦和面色惨白,连连摆手:“不、不成的!朱儿姑娘,宋某无心冒犯,但宋某真的不能娶你!”
“为何呢?”朱碧偏着头,咬着嘴唇问他,“难道,你觉得我长得不够好看?”
“不不不,”宋谦和摇头,“姑娘生得很美,可以说是宋某见过最美的女子。可是,宋某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并允诺过今生非她不娶。”
看来这宋谦和倒是个可靠之人,没有因为自己的美色就将卿罗抛之脑后。朱碧满意地点点头:“嗯,看来卿罗当真寻到了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宋谦和更是吃惊:“卿罗?姑娘刚刚可是提到了卿罗?你、你怎会……”
“你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卿罗,对不对?”朱碧笑嘻嘻地替宋谦和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我呀,正是受卿罗所托,才来这里救你的。”
宋谦和心中疑惑,还带了担忧:“姑娘可知这里是一处土匪窝,这些山贼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我不过经商路过此地,就被绑上山来。姑娘与那花公子看着都是贵人,养尊处优,又如何对付这些山贼呢?”
“这你无须担心,只需乖乖听我安排就好。”朱碧十分豪气地拍了拍宋谦和的肩膀,“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安下心来等着‘娶我’便好。”
第十六章 营救人质(3)()
和朱碧商量妥当之后,宋谦和就不再抗拒二人的“婚事”了,安安静静地住在自己的厢房中。念红天虽然奇怪为何宋谦和突然之间就配合起来了,但所幸这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也就没深究缘由。念红天积极地很,忙里忙外地帮这两个外来人置备着婚事,只盼着宋谦和早一日带朱碧离开,她也能安心考虑自己和梓芜的事情了。
因着念红天极高的效率,不过五六日之后,宋谦和就顺顺当当地带着娇滴滴的新嫁娘,告别了这个土匪窝,离开了囚禁他许久的山寨。
临行前,梓芜当着念红天的面,将一枚质地极佳的羊脂玉送给了朱碧,还嘱咐道:“朱儿你跟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如我的亲妹妹一般。我虽舍不得你离开,但见你觅得良人,也是真心为你欢喜。今日起,你就随宋先生回他的家乡了。日后为人妇、为人母,也要遵照本分,好好过日子。”
“公子放心吧,朱儿谨遵您的吩咐。”朱碧面上做出一副娇滴滴、羞怯怯的模样,朝着梓芜眨了眨眼睛,“朱儿远嫁,不能继续侍奉公子了。朱儿只盼着,公子能够早日觅得自己的意中人,和和美美地走下去。您身边有人照料着,朱儿才能放心!”
这么说着,朱碧不忘拿眼神瞄一瞄梓芜身侧的念红天,果然见她眼睛都亮了!梓芜十分配合地含笑点头,已然一副“心有所属、好事将近”的模样。
念红天殷殷切切地亲自送了宋谦和与朱碧下山,还送了他们许多贺礼,出手十分阔绰。宋谦和并不想收她任何东西,但朱碧念着宋谦和在山寨里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拿些东西也是应当,就替他都收着了。下了山,确定再无念红天的人跟着他们,朱碧朝着宋谦和摆摆手,示意他退后几步,道:“你且向后退退,看到什么也别惊讶。”
宋谦和听话地退后,朱碧随即伸出手,在手心变幻出一根红线。那红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嗖”地一下钻入了脚下的土地,消失地无影无踪。宋谦和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看着朱碧:“这、这……”
朱碧没说话,只是耐心地等着。不过片刻功夫,周围的地面凭空腾起一阵白烟。白烟过后,一个鹤发童颜的矮小老头拄着木头拐杖,出现在二人面前,正是一开始为梓芜和朱碧带过路的小土地。土地见了朱碧,立即弯腰行礼:“小仙见过爱神。”一边行礼,他黑漆漆、滴溜溜的眼睛还不忘四处张望,口中自言自语,“咦,怎地不见我家君上?”
“你家花神君上被那山上的女土匪强留下,做了压寨相公了!”朱碧笑嘻嘻地告诉他。
土地大惊失色,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君上仙法高深、阶品尊贵,怎能容那凡人染指?爱神休要戏弄小老儿!”
“我骗你做什么?”朱碧无奈地摊手,又指了指一旁已经近乎石化的宋谦和,说,“不信你问他喽,你家君上可不就是留在山上了?”
土地拄着木拐,“哒哒哒”几个小碎步,来到宋谦和面前,质问:“凡人,刚刚爱神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家君上真的被女贼留下了?”
“爱、爱神……”宋谦和唇齿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土地公公?还、还有,花神?我、我只知花公子,在、在山上……”
土地听完这话,瞬间觉得生无可恋。他如黑豆一般的眼睛竟挤出点泪花:“嘤嘤,嘤嘤……莫不是君上真的看上了那女山贼,不然怎么不同爱神一道下山来?都怪小老儿,早知如此不如不要带路!好好一个上神,若是被一个凡人给牵累地违反天规,小老儿万死难辞其咎!嘤嘤,嘤嘤……”
朱碧被小土地吵得头脑发蒙。她跺了跺脚,喝道:“好了,别哭了!花神他老人家只是暂时留下同那女匪周旋。若他想走,这天地间怕是没人能拦得住他!”
土地这才止住了眼泪,认同地点点头。想起刚才召唤自己的是朱碧,于是又问:“不知爱神唤小仙出来,所为何事?”
朱碧指了指自己和宋谦和,说:“我们二人需要即刻赶往苏州,越快越好。我在人前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况且宋先生又不会法术。我寻思着,自然是要有代步工具才好。你且去给我二人寻两匹骏马来吧。”
土地恭敬地拱拱手,道了一声“是”,然后又是一阵白烟蒸腾,消失不见了。
宋谦和好不容易才从自己的震惊中走出来,磕磕绊绊地问道朱碧:“姑娘,是、是……神仙?”
“如你所见,正是。”朱碧笑嘻嘻地点头应道。
宋谦和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又问:“那么,花公子也是神仙?既是神仙,怎地不见他直接使用仙术脱身,反而留下跟念红天周旋?”
朱碧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跟宋谦和说,花神梓芜他老人家其实就是闲极无聊、戏耍一下吧?如若这般,也太过诋毁他们神仙在凡人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了!思忖了半响,朱碧拿捏着语句,解释:“神仙虽然精于术法,但若凡事都靠仙术解决,未免太过无趣。花神他老人家道法高深莫测,心思也非同寻常。大约他留在山上,想要亲自度化那女匪,也未必可知……”
“原来如此。”宋谦和恍然大悟,对朱碧的说辞深信不疑。
不多时,远处跑来两匹黑色骏马,小土地也从土中重新冒了出来。朱碧与宋谦和牵了马,立即扬鞭而去。一路快马加鞭,直至苏州城外,梓芜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仙上这么快就回来了!”朱碧谄媚地捧着大大的笑脸迎了上去。
梓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哦,爱神此话听起来像是不愿本神这么快回来啊……”
朱碧讪讪:“仙上真是误会小神了。只是不知,仙上如何摆脱那女匪的?”
“本神用术法做了个傀儡,留在她那里,她并不知本神已经离开。”梓芜答道,“三月后术法消失,傀儡就会如同死去。到那时,她自会认为花公子不幸身亡。”
宋谦和听了,急忙躬身道谢:“多谢神君帮送某人解围!”
第十七章 铁石心肠(1)()
梓芜挥了挥手,并不在意宋谦和是否感谢他。他看着朱碧,问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事情的原委你可告诉他了?”
朱碧心知梓芜指的是卿罗阳寿将近之事,此事宋谦和尚不知晓。他仍以为自己此番从念红天手里脱身,就可以欢欢喜喜回去迎娶卿罗了。朱碧拍了拍两匹骏马的脑袋,轻轻道了一句“回去吧”,两匹马如有灵性一般,立刻调头走了。
朱碧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问宋谦和:“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与花神老人家的真身,那你可知为何我们会下凡帮你?”
宋谦和摇了摇头:“不知。不过谦和私心里想着,许是卿罗心诚,感动了神君。二位神君心善,特来相助。”
朱碧嗤笑一声,答道:“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