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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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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欣和希望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上,却没想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生命的小家伙,而是一个只会残害母体的鬼胎。事实上,鬼胎这个名字的确与事实不符,在一千年后的现代医学,有一个更加形象的名字去形容这种病。那就是在『妇』产科大名鼎鼎的葡萄胎。如今秦娘子的宫腔之内,恐怕不仅没有一个正在成长的胎儿,反而密密匝匝地挤满了葡萄似的水泡,所以才撑得她肚皮滚圆,混似五个月的身孕。许捷面『色』依旧淡淡:“我这里有一道牡蒙园并桃仁煎的『药』方,乃系孙思邈仙人的千金之方,你只要拿回去好生煎服,不出几日,鬼胎自然沥沥排出,等鬼胎排尽,也就『药』到病除了。”秦娘子整个人仿佛被冻僵了,半响没有一点动作。而许捷生冷的一席话就像一个尖锐的凿子,将她脸上蒙着的冰都一点点敲碎,慢慢淌成两道蜿蜒的泪痕。倒是她的丈夫还强自镇定:“就劳先生写好『药』方,我晚一刻差人来取。”许捷点点头,长袖一摆,示意送客。秦娘子像失了心一样,撑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由着丈夫丫头一齐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官学的大门。——等这夫妻二人走远了,吴议才忍不住叹息一句:“可惜了他们一片殷切之心。”许捷倒不以为然:“她腹中本非胎儿,不过一个病灶而已,除病救人,才是我们做医官的本职所在。”这话说来无情,但也在理,吴议一时间竟然反驳不得。说到治病,他倒想起另一桩要紧的事情:“方才许先生所言的方子,虽系孙思邈仙人之手笔,但未必就能够除尽鬼胎。”许捷这才被撩起一丝兴趣:“此方我只用过二三次而已,的确有不尽人意之处,不知吴先生又有什么高见?”吴议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出那个在现代最为常见的办法。“清宫。”“清宫?”“是。”吴议深深一颔首,“只有打开子宫,清理鬼胎,才能保证清除干净,而不留下祸根。”许捷被他这个大胆的想法骤然吓了一跳:“难道要似太子妃一般,强行剖腹取之?”“这倒也不用。”吴议道,“只需要从产道而入,以子宫颈段之口为门户,从中铲除鬼胎,就可以确保无虞。”他简单地阐述完清宫术的『操』作,心中其实也颇为忐忑。在这个时代,『妇』科还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学科,『性』别的隔阂使得很多在现代普通的『操』作都成为了房中的禁忌。就连产房都不许男子随便进入,就更不用说清宫术这种颇为冒犯的『操』作了。果然,许捷神『色』一凝,并不十分赞同:“这个办法虽颇有可取之处,但有两点大大不通,一是秦娘子这等普通夫人未必就有太子妃那样的胆识,她若不肯,也万万不能动手;二则是此法剖入子宫,想来疼痛非常,非常人可以忍耐得了的。”这两点,也真是困扰着吴议的地方。要改变这个时代人们男女有别的顽固想法,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所幸,在这个开明的盛世,并不乏太子妃那样不拘小格的奇女子,愿意尝试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先进技术。而要手术的疼痛问题,才是真正需要解决的燃眉之急。吴议曾经仔细研读过各大医科典籍,发现历朝历代以来被外科医官推崇的,都是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但令人遗憾的是,这种传闻中的麻醉汤剂早已失传,吴议寻遍了数本医经,都没有找出一个完整的麻沸散的方子。如今外科常用的是曼陀罗、罂粟等有麻醉作用的『药』草,但撇开这些草『药』的麻醉效力不谈,其本身的毒『性』和成瘾『性』就已经是个大问题,如果将这些草『药』引入方中,说不定就会酿成弥天大祸。吴议可不想提前给中国引来鸦片之患。自从新罗前线归来,吴议就一直想重新研究出一种既没有上瘾『性』,又可以达到麻醉效果的方剂,可惜诸事缠身,一直没有充裕的时间和适当的时机。如今到了这个山水一隅的渝州城,反而重新想起了这件要紧的事情。“许先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扰。”他望着眉目微蹙的许捷,反倒微微一笑,“但我认为,事在人为,既然华佗能发明麻沸散,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研制出一种麻醉的方剂呢?”

第89章 以狗试药() 
重新研究出一种麻醉的方子?吴议的话久久地回『荡』在许捷的心头。皎白的月光擦窗而过; 如寒霜白雪,尽落在他刀锋般冷峻的眉眼之上; 却不能扑灭他眸中跃动的火苗。虽然没有立即回答吴议的话,但并不证明他没有动心。许捷从医年资虽比不得李博亭博士那样长; 但也有十数年之久,数千个这样的寒夜一晃而过; 早就把这颗勃然跳动的心冷落下来。也不是不曾想过北上长安; 闯『荡』一番事业; 只可惜他虽在一隅小有名气; 却始终于杏坛无所建树。终是千帆过侧; 都没有给他一个登船远走的机会。如今吴议的话就像一个火引; 重新点燃了他心中那道已经熄灭的火苗。如今杏坛已寂静多年; 少有人肯破古成新; 倘若他们真的能重复麻沸散的传说; 必将彻底革新整个外科; 在医科之林引起一阵不小的震『荡』。到时候还愁没有前路可走吗?他胸中涌过一阵激『荡』,从床上一跃而起,披上自己那件破旧的大氅; 慢慢朝门外走去。——许捷刚走到官学书库的门口,便瞧见一个身长玉立的青年站在书库门口; 一手持着灯; 一手护着火; 幢幢的灯影中幽幽映出一张清秀的面孔; 被昏昏灯火渲出三分昳丽之『色』。一见他来; 便『露』出一个淡若清风的笑。“正愁没有钥匙可以开书库的门,又不敢深夜叨扰许先生,这下正好可以请先生替我开门。”许捷亦难得破冰一笑:“让先生苦等了这么久,是我的不是。”两人照面相对,一笑之间早已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不知道吴弟对麻醉的汤剂有没有什么见解?”一个称呼上的差别,已经悄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吴议道:“如今外科常用的,还是曼陀罗、大麻这两样,虽然有镇痛的效果,但亦会导致伤员成瘾,弊大于利。倒是内科常以乌草镇痛,有祛风除湿,温经止痛之效。”许捷思忖片刻:“草乌『性』热,『药』力又猛,还需别的『药』材调和才是。”两人一面攀谈着,一面已经打开书库进了门。渝州官学寥落,里头的医经也不整齐,除了四大本还砌得整整齐齐之外,别的多少都有些残页缺张的。条件虽然差了点,但也只能将就用着了,吴议在心头苦笑。许捷坐在桌旁,持一本厚厚的《雷公炮炙论》,翻指给吴议看:“既然要用草乌,那么生川乌是断断缺不得的了,还要配伍配伍羊踯躅、姜黄等。”“许兄此话颇有道理。”……两人秉烛夜读,从林林总总上千种『药』材中选出十几味止痛温经的『药』材,加以配伍,大抵琢磨出一个粗糙的方子。刚落笔写完这个初成的方子,天『色』都已经大亮了,透白的日光穿过纸糊的窗户,像数根牛『毛』似的细针,扎得两人眼圈都一阵通红。许捷垂首望着眼下这个方子,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此方『药』『性』霸道,用在人身上,恐怕会伤到根基。”吴议反颔首一笑:“所以咱们暂时还不能用在人身上。”“吴弟的意思是……”许捷思忖片刻,才恍然大悟道,“我这就去集市上买几条狗来。”吴议点点头:“我就先照此方熬出汤『药』。”两人话音落定,便开始分头行动,一个赶去集市买狗,一个蹲在小火炉旁边熬『药』,不出三个时辰的功夫,就重新聚头在了一起。吴议掐指算了算,今天偏巧是休沐的日子,倒少了学生上门读书的打扰,可以安安心心地做研究了。许捷买来的,都是当地身子健壮的土狗,一只只恨不得把尾巴摇到天上,用脑袋在吴议腿上蹭来蹭去。这些土狗虽然比不上一千年后最优秀的实验犬比特犬,但也比当年在郿州的时候,徐子文和吴栩耍坏心眼牵来的恶犬要可爱许多了。思及陈年往事,吴议不由抿起一个苦笑,这两人都非大『奸』大恶之人,当初许多胡作非为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似小孩子的家家戏,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当年在郿州的人,如今又还有几人还在呢?就在他兀自沉思的时候,许捷将这些土狗一只只分开,各自锁在一棵大树底下。接着将糖块化在『药』汤之中,挑出一只看着最健壮的土狗,把碗端到它跟前,『摸』了『摸』它的头顶,在心底祈祷这碗汤『药』能够奏效。那狗子哪里知道这只两脚兽心里在想什么鬼主意,欢欢喜喜地甩着舌头将碗里的『药』汁『舔』得一干二净,只差把碗也一起洗干净了。“你快来瞧瞧。”许捷招呼吴议一起过来观察。四只眼睛巴巴地望着这只第一个尝到“麻『药』”的狗,只见那只狗子砸砸嘴巴,如喝醉的汉子一般摇摇晃晃扭了几步,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两人静静等了一刻的功夫,见那狗子鼻息都不再煽动,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吴议和许捷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将手指放在这狗的笔下,果然感受不到一丝鼻息。“看来这『药』『性』太刚烈了,连狗都承受不住。”吴议有些遗憾。“那就再加几味『性』平的『药』材进去调和调和。”许捷截然道。说干就干,两人又重新调整了『药』方,熬成热乎乎的一碗汤『药』,按照方才的办法,重新喂给一只活蹦『乱』跳的土狗。这一回,这条狗倒是睡得呼呼作响,睡里还『舔』着嘴角,一副安然好梦的样子。吴议抽出搁在腰间的柳叶刀,往它脚上轻轻割了一刀,那狗子骤然痛醒,弹簧般从地上一跃而起,疯魔似的左右『乱』窜,几乎要把绳子都扯断了。吴议赶紧往后撤了两步,在这个没有狂犬病疫苗的年代,被狗咬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许捷托着下巴:“看来这一次『药』『性』又太轻了。”吴议擦干净手中的柳叶刀,自哂似的一笑:“就连华佗先生也是走遍江淮才得出麻沸散的方子,咱们岂能一两次就能成功呢。”他在现代做了多年科研,当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越是失败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只有耐得住寂寞,才成得了气候。这么折腾了两番,天『色』早就暗沉沉地压了下来,两人白白熬了两天一夜,早就困得睡眼乜斜,只强撑着还不倒下了。“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吴议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中泛出泪花,“这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功夫。”许捷也早已累得浑身麻痹,恨不得立刻就能瘫在床上好好大睡一场,也就不再推辞,朝吴议点点头:“那咱们明日再继续。”——次日一早,赶来上学的学生们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诡谲的画面。自家的两位老师,不仅没有在学堂里等着听他们摇头晃脑地背书,反而认认真真地盯着一条狗,仿佛他们的吸引力还不如一条只会吐舌哈气的土狗。难不成许先生这是暗讽他们,教他们读书习经,还不如对着一条狗?“许先生……”略有胆大的才敢上前打扰,“您这是在做什么呀?”“自己去背书去,等读完了《黄帝内经》再来找我。”许捷冷冷觑他一眼,那学生便被这视线冰冻似的,不敢再多问一个字。倒是吴议细心瞧了一眼,今日来的学生似乎比前天的数量多了几个,便扯住那个学生,盘问其中的原由。“您还不知道吗?”那学生小心翼翼地瞟了许捷一眼,捂着嘴,悄声道,“萧家军的二当家萧勇在奉节县被擒住了,想必萧家军这几日会收敛一些,大家这才敢出家门。”吴议听得“奉节县”三个字,心中不由一动,想起来渝州的路上碰到的那位年轻的县丞。那学生见他不似许捷冷面冷心,倒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的,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和自己的老师八卦起昨夜发生的故事。“听说是萧二爷带了一二百人去奉节县赵家村里抢粮,反被埋伏在那里的官兵一网打尽,想必是他们之中出了内鬼,否则,官兵哪能抓得那么准呢!”“看来奉节县的官员还挺有本事的。”吴议随口感叹一句。“听说带兵擒获萧二爷的就是奉节县新上任的顾县丞,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吴议不由抿出一个微笑,看来这位同行之人的运气不算太差,一到奉节县就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想必以后前途是一片光明了。

第90章 救不救() 
吴议暂且放下手头的工作; 和学生们天南地北地胡扯了一响,也算是了解了解渝州的地情。他在沈寒山门下多年; 虽没学来那副落拓不羁的模样,但也偷来三分随『性』洒脱的脾气; 对师生辈分那些虚礼本来就不太计较,也便不在这些学生们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师长架子。学生们也开始发觉; 这个新来的医助教不光像传闻中一样饱见多识; 更兼一副温文尔雅的好风度; 不似许捷冰块似的一个人; 自然更生亲近之意; 什么事情都愿意和他说道说道。“听说天皇天后即将遣军来剿灭萧家军; 不知到时候会命谁统军挂帅; 吴先生; 您才从长安来; 可知道什么消息吗?”吴议摇摇头。在大明宫中; 知多就是错多。学生们从这位年轻的助教先生口中没掏出什么八卦新闻,便失望地一哄而散去。吴议这才从人群中脱了身,回到许捷身边; 重新捡起手头的工作。“这一回怎么样?”他问。“大狗倒是睡得挺安静的。”许捷抬起头来,目光从远远几个学生的背影身上一扫而过; “就是旁边几个小狗崽子; 叫得有些太吵了。”“小狗都是皮的; 长大了就老实了。”吴议假装听不懂这话里的讥讽之意。他遥遥望着这些青葱年华的学生; 不由想到了自己远在长安的那个小徒弟。李璟也该到了这样吵吵闹闹的年纪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结交什么朋友; 又有没有人陪他嬉嬉笑笑呢?想到自己那个素来独来独往的小徒弟,吴议不由抬眼远望长安,仿佛能看见李璟那坚韧而挺拔的少年背影。南来的风撩动起他的发丝,将远目的视线和淡薄的思念一起送到遥远的北国。——感慨过一番,吴议还得继续手头的工作。吴议和许捷二人锲而不舍地实验了近一个月,麻醉的最终方剂还没有定下,倒是研究出了狗肉的一百种吃法。“照咱们这样吃下去,下个月就该喝稀饭了。”和吴议相处了一段时间,许捷也略会说两句玩笑话了。“也该吃点清淡的降降火了。”吴议陪他笑一句。笑完了,两人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其实麻醉的方剂都已经大体拟定,在狗身上做的实验也已经十拿九稳,只是从来没有在人身上施展过,所以还不敢擅自定下方案。“实在不行,就让我‘以身试法’一回,就知道能不能行了。”许捷道。吴议断然摇头:“要来也该是我来,我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许兄还可收拾场面。但许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官学可就办不下去了。”两人正争相要做第一只小白鼠,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雨似的脚步声,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从门口一阵小跑撵过来,照面便扑通一身跪在二人身前。“求二位神医救救我家主子。”“你家主子,可不就是秦娘子?”吴议不认得此人,许捷却是知道的,他见这小厮行『色』匆匆,心头已道一句不好,赶紧抓住重点问,“她怎么了?”那小厮一口气没匀上来,便拨拉算珠似的噼里啪啦道来:“唉,夫人上一回喝了您的『药』,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底下果然有虾蟆子样物随血而下,沥沥而出,一直到今天都还有,并也不知道排干净了没有。今天不知怎的,夫人突然说见了红,也流了些血,这会子已经人事不清了。”说罢,朝吴议和许捷两个猛地磕了个头:“求求二位神医挪步咱们府上去瞧一眼,也好叫我交差呀。”吴议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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