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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快马送来的,那个汉人对自己身上流着羌人的血深恶痛绝,董卓军刚到边章,他就主动来投军,因为他的祖父是羌族一个部落的族长,对羌族情况非常了解,康鹏就让他担任了与暗月联系的任务。
康鹏点点头,抬头对众将说道:“大家努把力,打完这场仗,西凉十年之内可保平安。”康鹏又冷冷说道:“全军出击,踏平武威城!”
“是!踏平武威城!”
三十五辆两丈高的投石车被飞熊军簇拥着隆隆前进,三丈长的投臂能将一百八十斤重的石块抛出六百多步,对守军和城墙造成巨大伤害,所用的石块也准备充足,大草原上缺乏合用的石头,这些石头都是凉州当地汉族百姓四处收集来的。当地汉族百姓不仅协助董卓军准备攻城器械,青壮男子还踊跃投军,加上收编的马腾败军,两场大战下来,董卓军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从出发时的十一万人增加到近二十万。
在他们身后,是浩浩荡的攻城大队,八万全副武装的飞熊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无数云梯、云台混杂其中,最后是精神饱满的西凉铁骑,单等步兵破城之后。他们就要冲入城内,去给无辜死难的父老乡亲报仇。
董卓军刚排好阵势,武威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就被董卓军的奇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先是远远看到四个方阵的董卓军士兵列队走到远离弓箭射程的地方躺倒,手脚并用搭在近一人高的长弓上,旁边站有一人手里拿着三尺多长的箭肃立。然后又有五个方阵的步兵将三十多架奇怪的木车推到稍近——弓箭仍然射不到的地方,将奇怪木车上那根三丈多长带有一个勺的东西向后扳倒,又在勺里放了些东西。
乌骨托忍不住问韩遂,“你们汉人的攻城武器我都见过,无非就是什么攻城车云梯什么的,可这是什么武器?有什么用?”
韩遂摇头,“我也不知道。”韩遂又咬牙道:“董卓是疯子吗?武威现在有十五万大军,想要打下武威,起码要三十万大军才够,他最多有二十万人,竟敢出动全军进攻?他当我们都是废物?”
董卓军旗门下,康鹏朝李催略一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李催挥动红旗,一层接一层的旗帜晃动,脚张弓手一起抬弓斜指,旁边肃立的士兵立即将手腕粗一米长的箭矢装在弓上,每辆投石车后都有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握紧了麻绳。
“放!”
两千支长箭呼啸着一起飞出,雪白的箭羽就象从地上升起浓雾,狰狞的朝武威墙头扑去,数百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也腾空飞出,在半空组成一道密集的石幕,目标是武威城楼……
第九章螳臂当车(中)
羌兵与韩遂军还在奇怪董卓军怎么隔着这么远放箭的时候,密集得象一团云雾的长箭已经带着“嗖嗖”的声音,疾速笼罩到武威城头,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韩遂军单薄的铁皮盾与身上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可怕的长箭,哀叫着被钉在城墙上,仅有布衣遮体的羌兵更加悲惨,站得近的两人常常被同一支长箭洞穿,血肉飞溅,有如一朵朵突然绽放的鲜花,鲜红色的血花。
紧随而来的石头更是可怕,每一块石头落下,只要有羌兵与韩遂军被砸中,立即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擦着也得残废。大草原上缺乏石头,武威的城墙多是坯土所建,抗冲击力远不若中原城池那么坚固,仅仅第一波攻击,投石车就把武威东城楼砸跨,顺带着收走城楼上几十条生命。
没等韩遂军和羌兵在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二波长箭又已经飞到,将城墙上残存的敌人生命带走,甚至突过坯土城垛,将城垛后的敌人身体捅出一个大窟窿,投石车也在继续抛出石块,这回的石头都是一百多斤重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就是一个深深的大坑,砸在敌人身上就能溅起一大片血肉,仅仅三波攻击,武威城墙东门上的守军就几乎全灭。
康鹏摇摇头,非常不满意的对贾诩和陈宫说道:“太少了,要是我们的脚张弓和投石车再多一些,就可以四个门一起攻打,不用象现在这么围三攻一。”
陈宫满面愧色,“太师教训得是,出征的时候时间太紧,实在没办法多生产,所幸箭枝还算足够。太师请放心,这次回去,陈宫一定组织人力大量生产。”
贾诩却非常轻松,“公台不必自责,当初太师在武威之时,崇尚主攻不主防,对建设城墙不怎么上心,这武威的城防,实在不怎么样,以现在的几十辆投石车,足够砸开武威城了。”
康鹏在这边觉得投石车和脚张弓不够,韩遂和乌骨托却觉得实在太多了!乌骨托声音异常惨厉,“娘的,你们汉人会使妖术,世上那有石头会飞?那有弓箭能射这么……,妈呀!”乌骨托一个后跳,虽然将身后的士兵撞入城内摔得半死不活,可他还是躲开那块迎面飞来在他面前砸出一个磨盘大深坑的青石。
韩遂那张平时还算儒雅的脸此刻已经青一块白一块,董卓军新武器的威力简直让他震惊,韩遂已经明白董卓为什么敢用与自己一方差不多的兵力攻城——武威脆弱的城防工事根本不是这些新武器的对手!尤其是那个投石车,投来的石头对城墙伤害巨大,如果再这么砸下去,不消几个个时辰,城墙都得砸塌了。
董卓军的主攻方向是在东门,其他三门再是围而不打,饶是如此,也让羌韩联军头疼不已,可怕的脚张弓和投石车还在发射,压得武威东门守军根本无法抬头,董卓军普通弓弩手也乘机靠近城墙,对着墙头倾泄箭雨,大有想把武威城守军全部射死在墙头的趋势。
韩遂和乌骨托早就躲下城墙去了,却又把一批接一批的士兵派上城墙送死,以防董卓军乘机用云梯云台攻城。韩遂拉住乌骨托,“大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今之计,只有派一支敢死队冲出去,烧掉那些能抛石头的怪车,否则城墙一破,我们就死定了。”
乌骨托早没了主意,韩遂怎么说他都是不住点头,“好,好,我们羌族勇士最勇敢,让他们冲出去,烧掉那些会使妖术的怪车。”
不多时,三千多名自愿报名的羌族勇士整壮完备,带足硫磺火油,忽然打开已经被砸得摇摇欲坠的城门,一起猛冲出去。可惜董卓军早有准备,城门刚动的时候,弓弩手就把目标对准城门,待这些敢死队好不容易冲过弓弩阵,却已经损失大半,这时吕布也带着五千铁骑冲了上来,两支骑兵纠缠在一起恶战,吕布一马当先,挥舞方天画戟有如鬼神下凡,当者无不披靡,其他西凉铁骑也不愿放弃这个为家乡人报仇的机会,一个个不畏生死的猛冲猛打,没过多久,这批敢死队便全军覆没,离投石车阵地却还有百步之遥。
“报告。”一个韩遂军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到韩遂与乌骨托面前跪下,带着哭腔说道:“敢死队全军覆没,那些会使妖术的怪车一架都没烧到。”
韩遂脸色铁青,“大王,我们不能放弃,再派一批人出去。”
乌骨托慌忙点头,又派更多的敢死队出城,但是康鹏也防着这一招,早将所有弓弩手和更多骑兵调到东门,不给羌韩联军靠近投石车的机会,仅一柱香功夫,羌韩联军第二批敢死队又全部战死,投石车还是在继续抛投,脚弓手轮换一批又一批,可怕的长箭仍然在收割着城墙上守军的生命。
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当韩遂要乌骨托派出第五批敢死队的时候,乌骨托才醒过味来,一把抓着韩遂的衣领,“韩遂,为什么都是我们羌人出去送死?你们汉人为什么不去?”
韩遂擦去头上的冷汗,“我忘了,不是故意的。”韩遂转过头对部将梁兴说道:“梁兴,你带五千人冲出去,无论如何要把那些妖车烧了。”
倒霉的梁兴脸‘刷’的白了,刚才出城的敢死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韩遂要自己出去,这不是去送死吗?可将令难违,梁兴还是穿上三层盔甲,带上五千精兵冲出城门——自然是冲在部下后面。
赵云远远看到这次出城的是汉军,马上提醒吕布道:“温侯,我们这次要抓几个汉军俘虏,你可别忘记了。”
吕布大咧咧的一笑,“记得,不用你提醒。”一拍赤兔马,率先冲上去,赤兔马奔走如风,不时便冲入敌阵,方天画戟戟尾乱扫,立即打晕几个韩遂军士兵,早有几名西凉铁骑把他们抓去,往后便走,这时吕布又看到躲在队伍后面的梁兴,看服色知道是主将,径自冲过去,大喝一声,梁兴措手不及,被吕布一把夹住脖子,顿时勒昏过去。
梁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大汉太师魔王董卓面前,还有十几个汉军也被绑在旁边,而带出来的五千精兵已经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梁兴以前见过董卓,马上‘扑通’跪下,“太守……,太师饶命,太师饶命。”
康鹏慢慢走到梁兴身边,突然抡起有常人腰粗细的大腿,一脚把梁兴踢了个筋斗,破口骂道:“狗汉奸,勾结羌人杀我同胞,还有脸求饶。”
梁兴被踢得满脸是血,哭喊道:“太师饶命啊,小人不想做汉奸,是韩遂与羌人勾结要称霸凉州的,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其他韩遂军也是磕头如同捣蒜,“太师饶命,小人们没有勾结羌人杀汉人,都是韩遂干的,与我们无关。”
康鹏冷冷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争先恐后的答道。
“想活?”康鹏掏出一封卷轴,“本相现在放你们回去,你们把这封卷轴交给韩遂,告诉所有汉军,呆会本相暂停攻城,给城内汉军两个时辰时间,把城内羌人全部杀了,本相就饶过城内所有汉军,如果不杀,那武威城不管羌军汉军全部处死!那怕剩一只鸡一只狗,都算本相没种!”
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顿时面如土色,带这样的信回去,还不是去送命?可康鹏那里会管他们回去会有什么下场,肥手一挥,一队董卓军马上把他们全部押到阵前释放,把卷轴往梁兴怀里一塞,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持刀把他们逼回城。这时投石车和脚张弓也暂停发射,弓弩手也后撤休息,单等着看城内的好戏。
韩遂和乌骨托奇怪董卓军怎么停止进攻了,忙跑上已经被砸塌了丈余的城墙查看,却见应该死在阵中的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踉踉跄跄的跑回,梁兴大喊道:“主公开门,董太师让我们给你送信。”
乌骨托是纯粹的羌人,生性卤莽却又多疑,听到敌人给盟友送信,那能不起疑心,韩遂还在犹豫该不该让梁兴进城,乌骨托已经命令羌兵将城门打开一条小缝,让梁兴等人进城。
“主公,主公。”梁兴哭丧着脸把卷轴递给韩遂,“主公,这是董太师让小人交给你的。”
韩遂伸手正要去接,乌骨托却抢先夺过,一看之下脸色顿时大变,‘呛啷’,乌骨托拔出刀,抵着梁兴的脖子,“说,董魔王要你带什么话给韩遂?”
梁兴那敢当着众多羌人的面把康鹏的话说出来,求助的看着韩遂,韩遂莫名其妙,“梁兴,董卓要你带什么话给我?羌王是我们的盟友,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梁兴无奈,“主公,董太师让我告诉你,他暂停攻打武威城两个时辰,要你带领我们汉人,在两个时辰内杀光武威城里的所有羌人,否则……”
梁兴的话还没说完,韩遂已经一记耳光扇过去,梁兴被康鹏踢开花的脸立即又肿起来,“混蛋东西,董贼这是在挑拨离间,你也敢说出来。”
梁兴大叫冤枉,“主公,这是你要小人说的啊,董太师还说,你要是不杀光羌人,董太师就要把武威城杀得鸡犬不留。”
韩遂气急交加,立即拔出宝剑,他非常清楚羌人生性多疑这个弱点,如果不杀掉梁兴表明心迹,那么不等董卓军全军进攻,自己内部就要先自相残杀。可韩遂剑刚出鞘,‘呛啷’‘呛啷’‘呛啷’,羌人将领全部拔出刀,韩遂众将见势不妙,也纷纷拔剑,双方怒目而视。
韩遂明白这是羌人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抛下剑大叫道:“羌王,不要误会,韩遂是要杀这挑拨离间的叛徒,别无他意。”
“我不是叛徒!”梁兴挣扎着大喊大叫道:“主公,我不是挑拨离间。”
羌王乌骨托更是暴跳如雷,“误会?当初你邀请我出兵时,告诉我董魔王的军队在中原吃了败仗,没剩几个人不堪一击,骗得本王违反父训,与董魔王的军队开战,可现在呢,董魔王的军队不但没弱,还越来越强大。”
乌骨托又挥着那封卷轴吼道:“今天你又让我们羌人出去白白送死,如今又想和董卓军里应外合,杀光我们羌人,用我们羌人的血去换汉狗辅国大将军的官位,现在委任令都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韩遂又惊又怒,颤抖接过那封卷轴,打开一看,正是一封盖着大汉朝廷国玺大印的委任令——加封他为大汉辅国大将军!官至二品,管理西凉军政!
那一瞬间,仅仅一瞬间,韩遂心动了,他和马腾打死打活,不就是为了想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个土皇帝吗?现在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能不心动吗?但韩遂马上清醒过来,这只是董卓挑拨自己与羌兵内斗的诱饵罢了,绝对当不得真!
“羌王,你别中计。”韩遂解释道:“你我欲图大事,不能中这种拙劣的……”
“辅国大将军韩将军!”“辅国大将军韩将军!”仿佛是为了证明韩遂在说慌,城下的董卓军突然齐声高喊,十几万人整齐高喊的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声动九天,武威城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面对董太师的深情厚意——韩遂差点没哭出来,紧张得想解释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乌骨托脸色越来越青,羌兵和韩遂军互执刀枪,瞪着对方到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越来越多的韩遂军和羌兵拿起武器,城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能让人疯狂。
火头是埋伏在武威城内的暗月部队点燃的,马忠穿着韩遂军的服装,悄悄靠近羌兵大将鲁木,突然奋起一击,一刀砍掉鲁木的脑袋,“兄弟们,杀光羌狗!董太师就会饶了我们!”
“杀啊!杀光羌狗!”武威城内无数的韩遂军举起武器,要回到大汉人民的怀抱。
羌军当然不肯束手待毙,“杀!杀汉人,杀光背信弃义的汉人!”
第十章螳臂当车(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武威城内韩遂军和羌人本已是剑拔弩张,马忠又扮作韩遂军杀了羌军大将鲁木,无异于是在火药桶上扔了一个火把,一下子就爆炸了。
刀光剑影,人叫马嘶,血肉横飞,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韩遂军和羌兵都像疯了似的反目成敌,刀丛枪阵中人人各自为战,惨叫声中不断有人被砍掉了胳膊、脑袋,血溅得半天高,砍人的随时披人所砍,被砍的也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回砍,被砍掉的人头和肢体在武威大街上滚得到处都是,暗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武威城中的街道和房屋。
城墙上的韩遂傻眼了,董卓的离间计并不高明,可以说是一眼就可以看破,就算羌人生性多疑,也不应该这么容易上当和自己军队火拼啊?倘若董卓军现在来攻,那拿什么来抵挡?
可惜乌骨托却不象韩遂那么想,他只知道汉人狡诈,不可轻信,梁兴带来那封任命韩遂为辅国大将军的卷轴就是明证,城外那“辅国大将军韩将军”的呼喊就是火上浇油,城内的搏杀更是韩遂军出卖自己们的事实。
“杀光汉狗!”乌骨托举刀高呼,旋即一刀向韩遂砍去,虽然事起突然,可韩遂毕竟是戎马半生,就地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