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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道心中怒道,还不是你老不死舍不得打她,要是你打她一顿,她敢不听?这些话作为一个翩翩君子的卫仲道当然不能说出口,卫仲道苦思半晌,“世叔,要不这样,明天世叔将文姬锁在闺房之中,不让文姬出去,再派人去董府说文姬偶感风寒,要过几日才去听学,然后小侄再寻机将文姬接到河东,在小侄家暂住些时日,到了我与文姬成亲的前几天,小侄再送文姬回洛阳,那董卓就无计可施了。”
蔡邕心想虽然女儿还没过门就住到婆家的自家名声不好,可总比让女儿天天到董卓家强太多了!蔡邕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舍重取轻,咬牙道:“好,就依贤侄之计。”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了,气得半夜才睡着的蔡文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向平时一样叫贴身侍女道:“小翠,小翠,现在什么时辰了?”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小翠答道:“小姐,已经开巳时了。”
“哦,巳时了……”蔡文姬突然反应过来,巳时不是那个老丑鬼快下早朝的时间了吗?“小翠,快,快,打水洗脸,我要出去。”
小翠苦着脸,“小姐,老爷已经把门锁了,不让小姐你出去。”
蔡文姬大吃一惊,跳下床去推房门,果然是从外面锁上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蔡文姬对着房门又砸又打,大声叫道:“父亲,父亲,你给我来说清楚!”
没过多久,门外蔡邕的声音响起,“文姬,为父这是为了你好,为父已经派人去禀报太师,说你病了,不能去听学,你好生在家里呆着,过几日,仲道就接你去河东。”
蔡文姬气得眼泪夺眶而出,哭叫道:“我不去河东,我要去学字!我不去河东……”可是不管蔡文姬如何哭闹,蔡邕已经狠下了心,回书房去了。
康鹏这时已经散朝回家,今天早朝上,心里憧憬着能与蔡文姬共处一室是多么美好的康鹏笑得就象捡了个金元宝,就连怕他怕得要死的汉献帝也大着胆子和他说了几句话。谁知康鹏刚进家门,蔡家的人就对说蔡文姬生病的事,康鹏的美梦顿时被击得粉碎,心里凄苦可想而知,心说果然还是不相信我,我已经很努力的做个好人了,可相信我的人还是没有几个,老天啊,你对我太不公了!
康鹏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强作笑颜的对蔡家的人说道:“那好,转告蔡小姐,就说本相等她痊愈。”可惜康鹏的努力又白费了,他装出来的笑容简直比他发怒时还可怕,蔡家那人的裤子差点没吓没湿了,给康鹏磕个头就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看到连个家仆都怕自己怕到这地步,憋在康鹏胸口的郁闷更加沉重,饭也不想吃,借口不舒服就回书房生闷气,董卓的家人也不敢打扰他。
伤心了一会,康鹏突然想到,自己得派个人去看看蔡文姬,不管怎么说,她对我也是行个拜师大礼的,学生病了——虽然基本上是装的,但老师关心学生,也是理所应当。想到这,康鹏又扯开他的破锣嗓子叫道,“子龙,子龙。”
赵云一直守在康鹏的书房门口,闻声便推门进来,“太师,有何吩咐?”
“你替我去一趟蔡侍中家,拿些滋补的东西送蔡小姐,就说她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多休息几天。”
赵云犹豫道:“太师,你不去吗?”康鹏对蔡文姬的单相思,董卓军众文武全都心知肚明,更何况与康鹏朝夕相处的赵云。
康鹏摇摇头,颓然无语,赵云也不再说什么,关门退去,安排好守卫,到帐房领取些人参燕窝之类的滋补品出府。
谁知赵云刚出董卓府,正好吕布带着一帮亲兵迎面走来,吕布仍然是大大咧咧的,“子龙,你不保护我义父,到那里去?”吕布虽然说话不客气,但能让他主动打招呼的人,天下也没几个。
“奉太师之命,到蔡侍中家去看望蔡小姐。”赵云将经过说了一遍,特别说明康鹏的心情不好,让吕布小心别再给他添乱。
听到义父心情恶劣,吕布也不想去触霉头,“子龙要不这样,我替你去蔡侍中家,你保护我义父要紧。”说完吕布也不管赵云是否愿意,带着亲兵就走。
仍然是在大街上一通横冲直撞,路上行人无不避让,吕布冲到蔡邕家门口,跳下赤兔马,也不敲门,而是叫道:“给本温侯把门砸开!”跟着吕布的亲兵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一起上前,挥起刀枪棍棒就是一通乱砸。
蔡家大院中,卫仲道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从舅舅那里借来二十名家丁,要今天就把蔡文姬接走。此刻,卫仲道正和蔡邕夫妇劝说蔡文姬随他回河东,但蔡文姬却死活不肯走,非要向董卓学习不可。
听到砸门声,卫仲道不禁火冒三丈,对舅舅的家丁叫道:“去看看,是谁敢砸蔡大人的门?去打断他的狗腿!”
卫仲道的舅舅王允在朝廷上八面玲珑,四面来风,家丁自然也喜欢仗势欺人,在洛阳城中,除了董卓家的家丁,连三公九卿的家仆都要让王允家丁三分,但最近一段时间董卓家的家丁突然全部转性,变得老实巴交了,王允家丁自然升级成洛阳首霸。听到甥老爷的话,他们一个个嚎叫着扑向大门,要去教训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结果……,也没什么,就是洛阳城棺材店老板和郎中增加点生意而已。
卫仲道突然听到舅舅家的人的惨叫声,不禁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却尿差点没吓出来,曾经痛打过他的吕布大摇大拜的走进了院中。
吕布刚进大门,就看到蔡文姬被俩个女人拉着,他又不知道那俩个女人就是蔡文姬的老妈和贴身丫头,“蔡小姐,你不是病了吗?”吕布一举手中的礼包,“我义父让我送些滋补品来给你,放这里了,本温侯还有公事,先走了。”
蔡文姬正愁没机会脱身,看到是老丑鬼的干儿子,大喜叫道:“温侯,我没有病,是他们骗你义父的,你带我去见你义父啊!”
吕布本来已经扭头准备走了,听到这种话当然是大怒,“混蛋,谁敢骗我义父?”吕布三步作两步走到卫仲道面前,先给他重重一记耳光,“是你这小白脸骗我义父吗?”
卫仲道的牙齿当场被打飞两颗,眼泪鼻涕一起流下,下意识的指着蔡邕说道:“不是我,是蔡大人。”蔡邕那个气啊,心说亏你还是我未来女婿,生死关头竟然出卖我?
吕布看看蔡邕,还是不敢去打这将来可能比自己高两辈的蔡邕。这时蔡文姬大叫道:“温侯,与我父亲无关,你带我去见太师就行了。”
吕布想想也是,自己替义父带去他心仪已久的美女,还不把他乐死?过去一把推开按住蔡文姬的人,拉起蔡文姬就走。而卫仲道眼巴巴看着未婚妻被人带走,却始终没胆量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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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实在太忙,老狼饿着肚子到现在才码出这些,少了点,请大家原谅。
第十六章 王允之计
自从来到三国,我康鹏做了多少好事?重视老弱士兵,不让他们上战场少死;善待俘虏,那么多俘虏我一个没杀;十八路诸侯个个想杀我,抓到他们我却没杀他们;打土豪分田地,开仓放粮,救济流民,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们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还是那么怕我?难道,不管什么人附在老董身上,就注定要做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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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在书房里自怨自隘,越想越伤心,突然书房门被推开,没等康鹏睁开眼睛,一具柔软的身体已经带着香风扑进他怀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哭道:“呜……,老师,我来晚了,他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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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听到蔡文姬的声音,心中的忧郁顿时一扫而空,下意识的把她紧紧抱住,哽咽道:“来了就好,是谁欺负你,告诉老师,老师替你报仇……”抱得如此之紧,语言之亲切,简直就象一对正在生离死别的情人。但……
吕布和赵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同时在心里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看到一个肥胖如猪、奇丑无比的老头紧紧抱着一个娇小俏丽、国色天香的少女,不管是谁都有这种感觉的。吕布与赵云同时在心里说道,美女与野兽!
康鹏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正想向蔡文姬吐露爱意,却无意间看到放在书桌旁的铜镜,铜镜中,自己年过半百的脸庞是那么丑陋,那么的苍老,与青春靓丽的蔡文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康鹏痛苦的闭上眼睛,蔡文姬才十六岁,董卓已经五十一岁了,在这个时代,简直可以做蔡爷爷,别的暂且不说,就算自己真的娶了蔡文姬,将来不是要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吗?
想到这里,康鹏轻轻推开蔡文姬,“别哭了,好孩子,你不是来学字吗?我们该开始了。”
蔡文姬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擦干眼泪,轻声道:“谢谢老师,我们开始。”
看到蔡文姬的模样,康鹏心中哀叹,她对我没感觉啊,在她心中,我最多只算一个慈祥的老头,一个温和的长辈,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
失落的不只康鹏一个,卫仲道跌跌撞撞的走回借住的王允家里,一见到王允就抱着他的大腿痛哭,“舅舅,我要和那个贱人退亲,我要退亲……”
王允开始还奇怪怎么外甥半边脸肿得老高,听完外甥的哭诉,王允倒吸了一口凉气,“仲儿,你不能和她退亲。”
卫仲道一蹦三尺高,大吼大叫道:“为什么?那个贱人自愿去董阎王家,我为什么不能和她退亲?难道要我戴绿帽子?”
王允赶紧捂住他的嘴,挥手赶走仆人,“仲儿,你随舅来。”王允拉着卫仲道走进后堂,打开一道隐藏在衣柜背后的暗门,后面是狭窄的通道。
卫仲道大吃一惊,他到舅舅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未听说舅舅家竟然有密室,但王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就往里面钻,忽高忽低的走过好长一截这样幽暗道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卫仲道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到王允家的后花园,周围被密林围绕,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仲儿,舅舅带你去见几个人。”王允指着树林环绕的一栋房子说道。
卫仲道纳闷,什么人这么神秘?这时房子里走出俩个人来,看衣着应该是宫里的太监,长得很相象,应该是兄弟俩。那俩个太监走过来,年龄稍大那个扯开公鸭嗓子,“司徒大人,怎么现在就来了?吆,这位公子是谁呀?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卫仲道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真是太监。王允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冯斌公公,这位是冯国公公,他们是皇宫里的大小黄门官。二位公公,这是我的外甥卫仲道。”
卫仲道更奇怪了,皇宫的大小黄门,手握皇宫内务大权,他们不在宫里当,跑到舅舅家来做什么?王允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俩位公公得罪了董卓,险些死在董贼手里,是我把他们救出来,让他们秘密住这里。”
提到恩将仇报的董卓,冯斌和冯国没胡子的胖脸气得顿时扭曲,冯斌上窜下跳的叫道:“那个国贼,洒家们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冯国更绝,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满地打滚,“国贼,国贼,他在皇宫什么坏事没干过?安阳公主肚子里的野种,就是他的!”
卫仲道目瞪口呆,心说阉人就是阉人,这种事也干得出来。王允却已经习惯这俩个太监的奇怪举动了,“二位公公所安勿躁,王允立志重复社稷,恨不得食董贼之肉,寝董贼之皮,他日董贼束首之时,二位公公的深仇大恨也可报了。”
冯斌和冯国这才破啼为笑,“司徒大人,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照大人吩咐,揭露董贼的欺君大罪。那时候……”冯斌和冯国仿佛很陶醉似的“我们又可以回宫侍侯皇上了。”
“仲儿,我们进屋再说。”王允拉着卫仲道走进屋子,冯斌和冯国扭着屁股跟上。这屋中虽然面积不大,物器也不豪华,可布置得非常典雅,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气质,似乎是女子居住的房间。
各自安坐后,王允先向冯斌和冯国介绍了卫仲道的事,听到又和董卓有关,冯斌和冯国又是一阵上窜下跳,大呼小叫。王允等他们发泄完了,才说道:“允与董贼无冤无仇,只是董贼上欺皇上,下害百姓,羞辱士人,倒行逆施,允才不得已而设计除之,这点允要先说明。”
王允盯着卫仲道,“仲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与蔡文姬退亲吗?”
卫仲道摇头,“甥儿不知,请舅舅指点。”
“因为蔡文姬的父亲,蔡邕。”王允摆手制止卫仲道和冯太监兄弟的疑问,继续说道:“我观那董贼,他自从回京之后,软禁诸侯,善待百姓,实施屯田之计,并不是他好心为了天下社稷计,而是收买人心而已。”
“他本来就是收买人心!”卫仲道愤愤不平的说道:“如果他真是为了社稷,怎么会尽收洛阳土地,交给那些泥腿子耕作?我三叔何等善良之人,也被他栽赃陷害而死,他重农轻士,死期不远矣。”冯太监兄弟纷纷附和,同时大倒苦水,揭露董卓在宫中的恶行。
卫仲道突然心中闪过念头,那董卓是在见到文姬那贱人之后才装模作样的,难道董卓是为了那贱人才故意这样。卫仲道忙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冯太监兄弟大叫,“对,对,那董贼就是个好色之徒!”
王允也点头称是,“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那蔡邕在儒林中名声极好,可董贼对他却有知遇之恩,他是宁死也不肯说董贼半句坏话的,若董贼对那贱人用强,势必将蔡邕逼到我们这边,蔡邕在士林振臂一呼,天下儒林必将响应,那时候天下人对董贼口诛笔伐,众口铄金之下,董贼内部也将产生分化,我等有机可乘也。”
卫仲道脸上有点挂不住,蔡文姬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未婚妻,若真被董贼……那个了,丢脸还不是他。王允看出他的心思,“仲儿,舅舅知道你为难,可你想想,若你与那贱人退亲,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董贼,你现在不和她退亲,将来大事定后,她还不是任你杀剐?”
卫仲道沉默良久,终于狠下心,恶狠狠的说道:“好,将来我照样娶她,但娶她之后不与她同房,让她守一辈子的活寡!舅舅,你说吧,我们该如何对付董贼?”
王允很满意外甥的表现,无毒不丈夫,这才象个男人嘛。“很好,那董贼即将举行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就是我们的机会,二位公公,请你们将董贼在皇宫所犯之恶行写成文字,最好列出人证物证,仲儿,你把二位公公所写的誊抄多份,再去参加洛阳各府各院的文会,将这些分发展示给各士人,他们一见这些,还不广为传播?他董贼不是想收买民心吗,我倒要看他再如何收买?”
“天下士林本就对董贼怀恨在心。”卫仲道不解的问道:“可董贼收买的是那些泥腿子啊?现在那些泥腿子对董贼感激涕零,听说还有的泥腿子已经给他竖长生牌了,甥儿这么做有什么用?”
王允冷笑,“那些泥腿子感激有什么用?他们识字吗?他们能把董贼的所谓功绩写下来吗?笔是掌握在士人手里,董贼舍本求末,取死之道也。再说了,他也只是福泽洛阳一带而已,与天下九州相比,沧海一粟,而能影响天下百姓的,还是我们士林文人。”
卫仲道大喜,“太好了,不是甥儿自吹,甥儿这块大才子的招牌,在士林还是影响。二位公公,你们快写吧,我这就去。”
久经十常侍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