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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
陈宫大吃一惊,忙打断鲁肃道:“子敬,这种船大虽大矣,可太过笨重,在战场上转头进退尽皆不便,一旦敌人以小船火攻,如何抵挡?”“这种船不是上战场的。”
鲁肃笑道:“太师给它取名水兵母舰,是让它载运士兵在战场后方,前方战舰士卒与箭矢消耗过大时,就可回撤补充兵力箭支,将伤兵运上水兵母舰救治,可以极大程度提高我水军持续作战时间。”鲁肃一席话,陈宫茅塞顿开,鼓掌道:“妙,水兵母舰远在后方,前方有战舰防卫,互成母子,敌人确实拿它束手无策。”
“还有一种战船是什么?”陈宫拿着那张图纸喜笑颜开,又热切的问道。鲁肃又展开第二张图纸,解释道:“第二种战船名为‘五牙’,也是楼高五层,载兵八百人,船体外壳遍钉薄铁,即使深入敌阵,也不怕敌人战舰冲撞,但这还不是他最大的特色,太师根据投石车的原理,在这种船的前后左右设有六具‘拍竿’,‘拍竿’上以铁链悬挂巨石,当五牙战舰冲入敌阵后,便可以巨石来回拍击敌船,威力无穷。”
陈宫已经惊喜得快晕过去了,但鲁肃又给了他致命一击,“太师命令,将以往的楼船上每艘再加设两架不可移动的投石车,使楼船可以前后投石,又不致失去平衡。”
陈宫呆呆的站着,一句话不说,鲁肃奇道:“公台先生,公台先生,你怎么了?”鲁肃叫了几次,陈宫才忽然抓起图纸,转身就往大帐外跑,边跑边喊,“快,快!给我召集工匠,一刻都不许耽误!”
“水兵母舰和五牙船只准在水寨中制造,严格保密!”鲁肃赶紧大喊道,远远飘来陈宫激动得结巴的声音,“知,知道……。”
鲁肃哑然失笑,又叫来军需官,交代了几句,这才领着亲兵队到水寨中检查。出身水贼的甘宁在水寨中布置中确实有套,连绵的水寨长达数十里,沿江一带设十二道水门,大船结于其外,小船来回其中,互为救应,极具章法,鲁肃立于小船,在水寨中穿梭视察,也暗自叹服不已。
如果不是甘宁脾气暴躁,不会安抚鼓舞士卒,康鹏也舍不得撤换他。鲁肃小船行不数里,前方就是樊稠的大船,鲁肃远远就听到樊稠粗鲁的声音,“你们这些兔崽子,给老子下水,淹不死你们!”还有皮鞭着肉和士兵哀号的声音,鲁肃愠怒,便命小舟靠近樊稠大船。
刚接近樊稠大船,鲁肃就看到樊稠提着皮鞭在船上抽打士兵,逼刚调到水军中那些不会游泳的北方士兵下江学习游泳,而那些士兵宁可挨皮鞭抽打,也不肯下水,船上哭叫喝骂,乱成一团。
鲁肃取舷梯登上樊稠大船,对正在打骂士兵的樊稠大喝道:“住手,为什么殴打士兵?”樊稠见是鲁肃,气鼓鼓答道:“为什么打他们?这些兔崽子不肯下水学习游泳,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不打他们,他们就不会下水!”鲁肃步到樊稠皮鞭下哭泣的那些士兵身边,扶起一名被樊稠打得皮开肉绽的士兵,温言道:“你为什么不肯学游泳啊?樊稠将军要你们学游泳,也是为了你们好,将来水战时,你们一旦落水,又不会游泳,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大都督。”那士兵哭道:“小人是陇右人,从小长到大连宽点的河都没见过,一年还洗不上三次澡,从来不会水,要小人下长江学游泳,不如一刀把小人砍了吧。”
其他董卓军士兵也纷纷哭喊,都是宁死不肯下水,气得樊稠挥鞭又要乱打,鲁肃忙制止他。“大都督。”那士兵扑通给鲁肃跪下,磕头道:“求求你了,把小人调回步兵去吧,小人愿意去当冲城的敢死队,死在战场上,也比掉进水里喂鱼好。
小人知道战死后太师会抚养我的家人,愿意为太师去死,可不愿被淹死。”“小兔崽子,怕死的东西,你还敢指望董太师抚养你家人?”樊稠暴跳如雷,挥鞭将那士兵抽得满甲板打滚,鲁肃拉都拉不住。
“你还不是怕死?也不敢下水?”缩成一团的士兵中,一名士兵小声嘀咕道。“谁?谁说的?”那士兵声音虽小,但樊稠和鲁肃都听得非常清楚,樊稠气得七窍生烟,以皮鞭指着那群士兵大骂道:“谁敢说老子怕死?滚出来,让老子抽死你!”
鲁肃却不这么想,而是面上变色,对樊稠冷声道:“樊将军,原来是你带头违反军纪啊,太师有令,水军所有人都必须学会游泳,你连太师的军令都敢违反吗?”
樊稠一楞,忙朝鲁肃嬉皮笑脸道:“大都督,那些兔崽子胡说八道,你怎么能相信他们呢?本将自然会水,如果不信,本将这就下水游过你看。”
樊稠本想打个哈哈过去,不料鲁肃迅速道:“好,那就请樊将军带头下水,教这些新水兵游泳。”刚才还无比喧哗吵闹的大船上忽然一片寂静,只剩下江水拍打战船的华华声,而一直神气活现不把鲁肃放在眼里的樊稠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下巴汇成小溪,点滴到甲板上。过了良久,樊稠才低头道:“末将确实不会游泳,末将知罪。”
“身为大将,带头违反军令,罪加一等。”鲁肃厉声道:“本都督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按军法从重治处,二是与这批新水军一起下水,学习游泳。”
樊稠大怒,正要发作,鲁肃却已经一挥手,二十名手执刀斧的鲁肃亲兵立即将樊稠包围,鲁肃喝道:“樊将军,你想对本都督动粗么?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死罪。”
樊稠傻眼了,本来他掐死鲁肃比掐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鲁肃那些亲兵都是康鹏特别挑选的董卓军中一流好手,二十把大斧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时间,樊稠进退两难,只是呆立在甲板上。这时候,甘宁、李严和张济等人都已经闻信赶来,都向鲁肃替樊稠求情,可惜鲁肃铁面无私,坚决不饶,一定要樊稠下水。“我下水就是了,不用低声下气。”
樊稠见鲁肃态度坚决,也不再抱侥幸,三两下扒去身上衣甲,赌气冲到船舷旁站定,可看到滔滔江水,樊稠的勇气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双腿开始发软。
“将军。”一名在涪陵本地招募的董卓军士兵抢上前去,对樊稠低声道:“你不用怕,小人出生渔民,你下水小人也马上下去救你。”
樊稠看看他,又看看后面铁青着脸的鲁肃,怒气又生,推开那士兵,对着江中大喊道:“太师,我们来生再见了!”言罢,樊稠弯身就要往下跳,鲁肃却忽然喝道:“且慢。”
樊稠直起身体,冷冷道:“大都督还有什么命令,乘樊稠还没被淹死,请一并交代了吧。”鲁肃也不理会樊稠话中的讥讽,而是对一名亲兵使个眼色,那亲兵会意,飞快返回鲁肃所乘的小舟,取来一堆葫芦交与鲁肃,鲁肃拿起一串葫芦,上前亲自为樊稠系腰间,温言道:“李严将军以葫芦系粮袋水中运粮,本都督借他的主意,请太师我们水军每名将士配备了六个大葫芦,系在腰间便可落水不沉,将军是北方人,请系上葫芦再下水。”
“哈哈哈哈!”樊稠放声大笑,先朝鲁肃深深一个鞠躬,返身便跳入江中,果然,有六个大葫芦的浮力,旱鸭子樊稠也可以漂在水面上来去自如。
“哈哈,兔崽子们,你们也快下来吧,这回淹不死了,泡在水里的感觉,还真他娘爽。”樊稠一边笨拙的划水,一边对着船上大喊。“万岁!”船上那些新水兵欢声雷动,这时候,鲁肃身边忽然窜过一人,直接跃入水中,樊稠在水里大笑道:“老张,你这旱鸭子也终于敢下水了。”
原来是董卓军中另一员悍将张济,他也忍不住要下江学习游泳了。
鲁肃安排的军需官早已将大批葫芦送到,不到一柱香时间,长江中人头涌动,就象人粥一般……半个月后,益州一个葫芦可以换到一袋粮食,酒馆因为没有葫芦盛酒,生意大减,都在酒馆门口打出一个招牌,上书:本店不接待西凉水军大都督。
第三章 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为了避免引起孙坚和刘表猜疑,使自己的战略大计节外生枝,康鹏一行抵达永安时,康鹏并没有让大军直进永安,而是命令军队驻扎在白帝城,也没有通知永安守将马超与张绣等人,带上庞统、庞德二人与一帮亲兵便装赶至永安,混在百姓中进到城内。
虽说与庞统相识不到半年,从内心深处康鹏也更信任贾诩一些,可康鹏却更愿意与庞统走在一起,原因无它,庞统那张丑脸之寒碜远胜董老大,而贾诩容貌清秀,是个典型的美男子,康鹏也只有和庞统走在一起,才不会太过自卑,也能找回些许做帅哥的尊严,至于满脸伤疤看上去无比狰狞的庞德,也是康鹏喜欢带在身边的将领。
这不,刚进城不久,康鹏就听到两三名大姑娘指着自己与庞统、庞德窃窃私语,“三个都丑,还是那个胖老头顺眼些,其他两个男人太丑了。”
让康鹏饱受打击的脆弱心灵得到些许满足,找回那么一点自尊心,不过当康鹏对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大姑娘小媳妇点头微笑表示感谢称赞时,还是惹起一阵骚乱——永安的大姑娘小媳妇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太可怕了!”
又把康鹏的心情打落深渊。“太师,前面就是永安府衙了。”庞德指着前方,对情绪低落的康鹏说道。康鹏阴沉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答应,倒把庞统和庞德吓了一跳,几乎认为自己们那里做错,让董太师不高兴了。康鹏一行来至官厅前,正要亮明身份进厅,他们身后却忽然奔来一匹快马,马上是一名董卓军传令兵,疾弛到堂门前下马,直闯进厅,康鹏见那传令兵身插代表紧急军情的红旗,知军情有变,不敢怠慢,忙抬腿进厅,堂前哨兵自然要阻拦,庞德抢上一步,亮出董老大专用的金牌令箭,那些哨兵吓得屁滚尿流,滚爬到康鹏面前跪下,可康鹏早直冲进去了。“禀将军,孙坚军已经攻破江陵,荆州军全线退守襄阳,孙坚军大小战船二千余艘逆流而上,进逼襄阳卫城樊城,襄阳危在旦夕。”
还没赶到大厅,康鹏就远远听到那传令兵向马超等人的禀报,康鹏大吃一惊,荆州一旦落入孙坚之手,那江东实力必然大增,董卓军顺江东下的道路也将被孙坚军堵住,而且康鹏也非常清楚孙坚的野心有多大,历史他如果不是野心膨胀,也不会背匿汉朝传国玉玺,如果让孙坚控制住江东和荆州,暗月组又不能顺利把华佗特制的十全大补膏悄悄给孙坚服下,那董卓军又将面临一个大敌。“太好了,九江军是我们的盟友,他们帮我军解决掉荆州的麻烦,我们就能轻松得多。”
马超的政治头脑最是简单,不忧反喜道:“快去禀告太师这个喜信,让太师也高兴一下。”“不用,本相已经来了。”康鹏大步冲进大厅,马超和张绣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忙给康鹏行礼道:“不知太师驾到,末将等有失远迎,死罪。”
“是本相没通知你们,都起来吧。”康鹏心不在焉的答道,劈手夺过那传令兵手上的奏章,展开细看,原来在初平四年的六月初二,孙坚以周瑜之计,诈败诱得黄祖水军尽出港湾,黄盖程普乘机攻取江陵,抄下黄祖军老巢,黄祖军只得撤至襄阳屏障樊城坚守,而孙坚军乘机追杀,从三面包围樊城,并在九天前杀退了蔡瑁的援军,樊城已经岌岌可危。
“恭喜太师,刘表被我军盟友攻破,我军可全力对付中原乱贼矣。”除了庞统外,众人一起向康鹏道喜,康鹏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而是厉声道:“快马去白帝城,请文和军师速到永安议事。”
“狗屁盟友!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康鹏在心中恶狠狠道:“孙坚老头拿下了荆州,谁敢保证他不会北上进军中原,和老子抢地盘?那时候,他儿子的我女婿,他女儿是我小老婆,我好意思攻打他吗?”当夜,贾诩匆匆赶到永安,康鹏让张绣给自己安排一间密室,仅让贾诩和庞统二人入内密议,以免自己背信弃义的丑恶面目暴之天下。三人坐定,康鹏立将情报交与贾诩观看,贾诩有一目十行之能,飞快看完后立即说道:“太师,绝对不能让孙坚拿下荆州,否则我军包抄中原的战略危矣!”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不良学生一摊手,点头道:“本相与士元也是这么想,可是要用什么办法阻止孙坚占领荆州,才不让我军被天下唾弃,不背上出卖盟友的名?”
这下连贾诩和庞统都皱起了眉头,要想帮助荆州抵挡住孙坚,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出兵解救,可董卓军的人力物力都陷在重建益州中,再加上组建水军也是吞钱吞粮的无底洞,根本打不起大型战役,何况现在就直接出兵攻打孙坚,董卓军可真要遗臭万年了。
本来借其他诸侯的手帮助荆州是最好的方法,可荆州周围的诸侯势力都太过弱小,汝南的刘辟和龚都军在孙坚军面前自保还嫌不足,只有一个袁术有这实力,可袁术正在和刘备打得热火朝天,不可能抽出兵力救援荆州。
“如果我是马良。”
过了半晌,贾诩才自言自语道:“一定建议刘表向我军求救,希望我军出面调停战事,开出割让州县钱粮的条件,暂时缓住孙坚军,而孙坚军刚打下江东不久,也需要时间去巩固新占领的地盘,应该不难说服。可是……”贾诩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只是摇头叹气。
“可是荆州那帮士林宁死都会反对!”庞统替贾诩把话说完,丝毫不给康鹏留面子,“荆州士族对太师恨之入骨,那帮士族肯定是宁可把荆州交与孙坚,也不愿领太师的情。”
康鹏干笑几声,董卓军与士林的不共戴天之仇,是他和董老大两人前仆后继共同结下的,只怪他自己。又过了片刻,康鹏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文和,士元,如果本相让冯太监兄弟煽动献帝,让朝廷那帮老臣出面去调和战事,你们说有成功机会吗?”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一起点头道:“如果出面的老臣够分量的话,太师再暗中协助,有希望成功。”贾诩又补充一句,“但也要稍微拖住一下孙坚军,给调和的老臣争取时间。”
“这个容易。”康鹏想都不想,随口把董老大的女儿卖了,“本相以前还担心引起孙坚和刘表的误解,没有公开行程,明天开始,就把本相已到永安的事散播出去,让孙坚和刘表去头疼本相的来意。
本相再修书一封,就说纡儿和孙策都年龄不小了,请孙坚到永安来商量儿女婚事,或者本相去夏口商量也行,这样至少可以拖住孙坚一个月时间,给朝廷老臣争取调停时间。”
汉初平四年七月二十二,大汉董太师忽然在永安城中露面,两天后,荆州军与孙坚军几乎在同时收到这个消息,荆州军上下大为恐慌,刘表更是吓得当场昏厥,都认为董太师是来帮助盟友孙坚军攻打荆州的。
而孙坚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平添强援,忧的是董卓军来意,九江军在荆州战场已经完全占据上风,董卓再来插一腿,既起不了多大作用,铁定还要从孙坚军的战果中分一杯羹。但出乎刘表和孙坚的意料,大汉董太师在永安露面后,就按兵不动,既不顺江而下去帮孙坚攻打樊城,也不派出西凉铁骑走陆路去夷陵南郡抢夺孙坚军的胜利果实。
当孙坚在樊城外围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接到董太师的亲笔来书,邀请他去永安商量孙策和董纡的婚事。孙坚大喜,他以前还担心董卓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儿子只是个幌子,目的是留自己儿子做人质,现在董卓说话算话,正是与实力强大的董卓军缔结稳固盟约的时候,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