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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的嘉陵城中,董卓军上下按魏延的吩咐,到城中组织百姓北撤,一时间,城中到处是董卓军士兵的呐喊声,“益州的父老乡亲们,南蛮的大军就要来了,董太师在成都给你们准备了粮食、种子和住房,你们给我们走吧,等我们反攻了嘉陵,你们再回家。”
董卓军虽然挨家挨户通知,可效果却并不好,不少嘉陵百姓当场质问董卓军道:“你们不是来迎击南蛮军吗?为什么仗还没打就要逃走?”
董卓军将士无奈的摊手道:“我们也没办法,成都、广汉都被刘焉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军队还在帮助那里的百姓重建城市,现在来的只有一万人,可敌人却有几十万,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啊。”
“我们不走,我们的家在嘉陵,我死都不离开我们的家。”
“乡亲们,我们是为了你们好,不是要你们永远离开,只是让你们到成都去暂避战祸,等我们打回来了,这里的家照样是你们的。”
“不行,我们那里都不去,就在这嘉陵……”
当夜,嘉陵城中到处都传来这样的交谈,虽然董卓军上下耐着性子再三奉劝百姓,可故土难离,几乎大部分嘉陵百姓都不愿离开家乡,也不能怪他们,嘉陵城位于四川盆地的边缘,物产丰富,民间生活比较富裕,又很少经历战祸,这次刘焉焚毁益州时,考虑到嘉陵城是重返益州的必经之路,对嘉陵手下留情,没有经历过战火的百姓,怎么可能跟着一支陌生的军队抛弃温暖的家园而远走他乡呢?更有少数在刘焉手下获得利益的大户心中窃喜,盘算着如何迎接刘焉归来,又怎么可能跟着董卓军一起走呢?
“将军,除了极少数无产无业的百姓,绝大部分百姓都不愿跟着我们走。”魏延的副将雷铜满头大汗的报告道,和真正的董老大一样,康鹏的特点也是敢于用人,雷铜归顺不久,康鹏就敢给他兵权,让他陪魏延上阵——当然家眷是要留在手中的。
魏延一言不发,从怀中掏出康鹏临行时交与他的锦囊,打开一看,见里面有一张纸笺,可魏延再看那纸笺上的内容时,半晌才反应过来,擦着冷汗在心中感叹道:“太师,够狠毒!”魏延这才转向雷铜道:“马上在菜场召集城中的青壮男子,本将要对他们说话。”
雷铜应声而去,魏延又命人打开嘉陵府库,将库房中的刀枪兵器全部搬到菜场。不一刻,董卓军将城中大部分青壮男子叫到菜场,魏延也匆匆赶到,抢上高台对着下面的嘉陵百姓喊道:“乡亲们啊,董太师希望你们向成都撤离,可你们不愿意舍弃家园,总对逆贼刘焉抱有幻想。”
嘉陵的百姓不屑的看着魏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可魏延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也没办法,我们也不可能绑着你们走。可董太师悲天悯人,担心我们撤走后,你们会被南蛮军荼毒,就命令我把武器发给你们,如果贼军欺负你们,你们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反抗的武器。”
嘉陵的百姓一楞,无不目瞪口呆,汉朝的铁器属于国家专卖,武器价格十分高昂,经历马相在益州组织的黄巾之乱后,刘焉担心百姓造反,更是明令禁止武器交易,所以即使嘉陵附近有大量铁矿出产,普通百姓也很少拥有武器,而董卓军竟然大方的武器分发给百姓,这也太让嘉陵百姓意外了。
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乱世中,董卓军既然免费分发武器,有一把武器防身总是好的,于是在魏延声嘶力竭的呐喊中,嘉陵百姓中的青壮年依次上前领取武器,而魏延继续鼓舞道:“乡亲们哪,你们如果在嘉陵呆不下去了,就放心到太师那里去生活,太师一定会照顾你们的。”待武器全部分发完备,魏延当即命令放弃嘉陵城,全军向北撤离——将一座遍布杀机的城市留给敌人。
汉初平四年二月十九,孟获、刘焉联军渡过岷江,杀至嘉陵城下,而嘉陵城中的富豪大户早已大开城门,准备好三牲六畜劳军,迎接刘焉归来,普通百姓家家户户门前也摆上香案酒水,希望能以实际行动感动孟获与刘焉的联军,使他们不要太过扰民。
但嘉陵的百姓想错了,刘焉的部队还好些,可孟获的南蛮军就没法控制了。军队刚到城门,孟获手下那些穿树叶兽皮的南蛮兵就看上了嘉陵城富户身上的锦缎衣服,不由分说上去按倒就剥他们衣服,那些士族大户那见过这些场面,一个个就象被强奸的小姑娘一样尖叫起来。
其中一名被剥得仅有一条亵裤遮羞的士族与刘焉有一面之缘,连滚带爬的冲到刘焉马前跪下,哭诉道:“主公,我们对你忠心耿耿,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啊?”
刘焉为难的看他一眼,转向体形可以和董老大有得一比的孟获道:“大王,他们都是我的臣民,还望你手下留情,稍微约束一下士兵。”
孟获大怒,肥嘟嘟的丑脸上金鱼眼瞪得通圆,恶声恶气道:“刘焉,是你答应的,只要帮你拿回益州,你就让我们在益州见什么拿什么?难道你要反悔吗?”刘焉被孟获凶得脖子一缩,当下扭头不再去看那些士林大户,任凭那帮南蛮兵你争我斗的把那些士林全部剥光。
“夫人,我们进城吧。”孟获对未婚妻祝融说话可不敢凶恶了,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听说大汉女人的衣服非常好看,进城我给你挑几件最好看的。”
皮肤微黑的祝融凤眼看都不看孟获,不屑的撇撇小嘴,对自己带来的那支女兵叫道:“姐妹们,进城,去挑选你们喜欢的男人。”南方少数民族中有一些部落女子占强权地位,盛行女挑男,婚姻大事全由女方做主,男方无权选择,毫无疑问,祝融就是这种部落出身的。和北方的游牧民族不同,出于对中原文化的仰慕,南蛮少数民族对汉朝城市中的一切事物都感兴趣,进嘉陵城后见到什么拿什么。见什么都想上去摸摸,只是苦了嘉陵城中的商家,不到半个时辰,布店、丝店、衣店、饭店酒楼一切可以搬动的都被一扫而空。随着抢劫的进行,刘焉的手下也按捺不住了,或明或暗的开始参与抢劫,这支益州军除了强拉来的壮丁,就是忠于刘焉的青、羌兵,对益州百姓没有丝毫乡土感情,扰起民来比南蛮军还要厉害,南蛮军起码还不怎么骚扰女眷,可这些益州军却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当南蛮军把抢劫的目标转向普通民居时,火药桶终于点燃了,川中男儿多血性,南蛮军把手伸向他们,手中有了武器的嘉陵青壮年那还能咽下这口气?爆发点是一伙南蛮兵闯进的一户民家,那名南蛮军倒也没敢去骚扰女眷——少数民族中凶女人多的是!一名南蛮兵看上了一件红色肚兜,偏偏那件肚兜又是户主老婆的,那户主那里能咽下这口气,顺手抓起昨晚领到的铁刀,只一刀就砍掉那南蛮兵的胳膊,那伙南蛮兵见同伴受伤,马上围攻那户主,那户主一边浴血奋斗一边大喊,“张二哥,蛮子要杀我了,快来帮忙。”
张二是那户主的邻居兼拜把兄弟,听到兄长的求救,二话不说就拿出昨晚领的大刀冲过来,张二家男丁多,又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个提着刀枪木叉跟上,立即就与那伙南蛮兵杀得天昏地暗,其他邻居听到了,也是赶来相助,就连六七十岁的老人都拎着菜刀赶来,那伙南蛮兵吃不住了,连续被砍翻了好几个后,那伙南蛮兵也开始向外求援,这下子热闹了,南蛮兵赶来相助,可更多嘉陵百姓拿起董卓军分发的武器赶来,不一刻就把这里变成一个小型战场。而这样的小型的战场,此刻在嘉陵城中不知道有多少。
孟获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捧着一堆女装汉服在祝融面前点头哈腰的讨好——那神情和康鹏在蔡文姬面前简直没什么两样,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大王,不好了,城中百姓群起反抗,我们的弟兄们已经被杀死杀伤数百人。”
刚被祝融扫了两耳光的孟获本来心情就不好,闻言更是大怒,揪起那名可怜的传令兵大骂道:“娘的,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连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干不过,居然伤亡这么多?”说完,孟获得意的看了一眼祝融,刚才他在话里说了一句成语,这可是大有进步啊。
那传令兵哭丧着脸答道:“回大王,那些百姓手中也有武器,几乎全城都有,我们措手不及,所以吃了大亏。”孟获一楞,又大怒吼道:“放屁,汉人百姓手中那来的那么多武器?”
那传令兵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刘焉也匆匆跑来,老远就大叫道:“大王,不好了,城中百姓几乎都在暴动了,你快下令停止抢劫吧,激发民变就麻烦了。”
刘焉气喘吁吁奔到孟获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大王,这事情有古怪,这几年我在川中禁铁器,不许百姓执刀,他们是从那里变出来的武器?”
“你问我,我问谁去?”孟获大吼道:“杀,给我杀,把那些有武器的人全杀掉,我看他们还敢反抗不?”
传令兵正要去传达命令,刘焉却一把拉住他,大叫道:“大王不可,川中民风彪悍,以前他们没有武器都敢随黄巾乱贼造反,现在有了武器,你再屠城,这不是把百姓们都逼反了吗?”
孟获大怒道:“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已经反了。少废话,再拦我我把你也杀了。”刘焉吓了一个激灵,飞快退到一边,再不敢说话。
即使孟获按刘焉说的那样停止抢劫城池也晚了,嘉陵百姓已经被刘焉、孟获联军彻底激怒,有武器操起武器,没武器拿起木叉、锄头、菜刀和木棍等一切可以杀伤敌人的东西,与刘焉、孟获联军杀在一起,整个嘉陵城变成了一座修罗屠场,到处是喊杀,到处是惨叫,到处是尸体,血流成河,火头四起,浓烟遮天。
嘉陵百姓与刘焉、孟获联军的厮杀直至深夜,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嘉陵百姓死伤惨重,开始有人投降,可杀红了眼的刘焉与孟获联军迅速砍掉他们的头颅,嘉陵百姓见了,也不甘心坐以待毙,纷纷逃出嘉陵城,向北去投奔董卓军,就连士族大户也抛家弃产向北逃窜,去寻找那些曾经被他们蔑视的董卓军。
战斗直到天明时才稍微平静,拥有近八万人口的嘉陵城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嘉陵百姓死伤难以计数,城中流出的鲜血将岷江都染成红色,而刘焉与孟获联军也付出了两万多士兵的代价。消息传开,益州百姓纷纷扶老携少向北逃离,而不少青壮年则主动找到董卓军投军,要和董卓军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
第五十章 绑票犯魏延
本来魏延往成都撤退,最近的路是渡过岷江走大道到成都,可魏延退出嘉陵后,按康鹏的叮嘱打开第二个锦囊,却见上面指示了他的撤退方向是走峨眉山下的犍为绕道回成都,并严令他沿途多败数阵,以骄敌心。魏延无奈,只得在嘉陵城西北侧六十里处扎下营寨,单等刘孟联军来攻。
汉初平四年二月二十二,嘉陵惨遭屠城三天后,刘孟联军还在嘉陵驻扎,南蛮大将兀突骨闻得董卓军在西北扎营,便抢先率领本部藤甲兵杀来,魏延领军出战,两军相接,金鼓大震,兀突骨二话不说,直命副将土安、奚泥出战,二将各领一军冲击董卓军双翼,董卓军先以弓箭迎敌,却见箭矢射到藤甲上便即落地,藤甲兵毫发无伤,董卓军上下大惊,待藤甲兵杀至面前,董卓军迎之,可刀枪斧戟依然不能穿破藤甲,而藤甲兵都使利刀快刃,董卓军那里抵挡得住,两翼迅速被冲破,阵形大乱。
那边兀突骨见了,径直领藤甲兵直冲董卓军中军,魏拍马上前迎之,战不数合,魏延钢枪几次刺中兀突骨身体,无奈都被藤甲挡住,难伤兀突骨分毫,又战数合,魏延险险躲开兀突骨砍来的钢刀后,回马就跑,大骂道:“撤!都他娘给我撤!这仗不是人打的,先是象兵兽兵,现在又是藤甲兵,都怪老子的手气背。”被藤甲兵欺负得正惨的董卓军早巴不得魏延下这个命令了,闻言个个撒开脚丫子飞奔,好在魏延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他们逃跑的战术,各队穿插掩护着撤退,倒也败而不乱,没有给藤甲兵乘机扩大战果的机会。藤甲兵追杀董卓军十余里方才收兵,又抢下董卓军大营屯住,派人通知孟获喜讯。
兀突骨大胜的消息穿来,孟获喜不自禁,连连在祝融面前吹嘘自己的军队是天下第一,讥笑董卓军的软弱无能,可刘焉却带着一干益州谋士找到他,刘焉说道:“大王,董贼大军在成都按兵不动,却派魏延小支部队诱敌,只怕其中有诈。”
孟获大笑,大咧咧道:“有诈?我的象兵与藤甲兵天下无敌,就算有诈也不怕。”说话中,孟获又偷偷去看未婚妻脸色,却见她表情如古井不波,对自己这些豪气冲天的话不闻不问,心中大为失望。
“大王。”董和谏道:“我军昔日在剑阁与董卓军对峙,董贼也是诈败数阵,甚至连割须弃袍的招数都用了出来,终于诱得我军中伏。如今董贼小股部队连连诈败,只恐是董贼故计重施。”
“诈败?”孟获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揪起瘦小的董和,大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南军的胜利都是董卓军故意让我们的,不是真本事?”言罢,孟获提起醋坛子大的拳头就要往董和头上打。
“住手!”祝融娇喝道:“你一个土包子懂什么?文人的学问见识比你强多了,听他说完。”
孟获怕老婆的程度和康鹏有得一比,闻言马上放下董和,点头哈腰道:“先生请说,我不打你了。”祝融也对董和说道:“先生,你别理这野蛮人,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我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无理。”
乖巧的董和也看出谁在孟获军中说话算数,便朝祝融抱拳道:“女王殿下,依学生所见,董贼按兵不动,必是担心大军出击后援不济,想在成都以逸待劳迎击我军……”
“怕他个鸟?”孟获插话道:“我这就杀上成都去,把他董卓的头砍下来当夜壶。”
“你给我闭嘴!”祝融娇怒道:“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撕了。”孟获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闭上,不过心情却有些犹豫,是听话闭嘴呢?还是故意插嘴,让祝融香喷喷的小手来撕自己的嘴。
董和继续说道:“学生认为,董贼想以逸待劳,派小股部队骚扰引诱我们到成都决战,我们不能中他的奸计。学生建议,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不要去管那支诱敌的小股部队,也是派出小股部队四面出击,骚扰董贼补给线及战略部署,逼董贼南下嘉陵与我们决战,那时候,他的后勤被难民拖累,必然供给不上,我军一战可胜。”
“那么麻烦?”孟获忍不住又插嘴道:“依我看管他什么劳啊逸的,直接把军队拉到成都,一刀砍死董卓算了……”孟获话音未落,祝融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孟获立即跌了个狗吃屎。
“就这么办。”祝融气冲冲的调兵遣将道:“全军驻扎嘉陵城,派出十支千人队,分别攻打益州各处要地,引董卓来嘉陵城下。至于那支小股敌人,不要去理他们。”
郑度的敌不动我不动策略很成功,至少负责诱敌的魏延比刘孟联军先急了,敌人老虎不出洞,已经撤到离嘉陵有百里之遥的魏延就只能在这么干耗着。五天之后,随着前来的投奔董卓军的益州难民越来越多,魏延的军粮也开始吃紧,出征前为了节约粮食,康鹏仅让魏延带来了十五天的粮食,虽然魏延百般节约,可粮仓也逐渐见底。
二月二十八这天,吴懿给魏延押运来的半个月的粮食,暂时解除魏延的缺粮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