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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白波皱眉道:“可是借谁的力量呢?方圆数百里,没有比我们更大的势力了啊。”
“据小人观察。”那白波军残兵说道:“这伙肥羊是往北方而去,而再往前百多里便是河西,最近河西一带常有匈奴小股骑兵出没,专门劫掠汉人,匈奴人骁勇善战又极为贪婪,我们不如去找他们帮忙,事成后各分一半,岂不妙哉?”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白波大喜,仗着对此地地形较熟,带兵绕过董崇军,抢先去那河西寻找匈奴骑兵,回来抢这批肥羊。可这白波也白痴啊,既然知道匈奴人贪婪,居然也没通风报信之后的后果。
近两日后,白波残军抢先抵达河西,便专挑那水草肥美的草原去寻找匈奴人,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半天时间,还真让白波找到一支骑批毛毡、穿兽皮的胡人骑兵,白波等人也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块肮脏的白布,挑在竹竿上靠近那伙胡人,大叫道:“将军,我们不是敌人,是来给你们送重礼的。”
那伙胡人中出来一名首领,那首领生得身高八尺,满脸乱糟糟的络腮胡,剽悍异常,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汝等何人?有何重礼送我蹋顿大王?”
“大王?”白波等人吓了一跳,白波颤声道:“你就是匈奴大王?”
那蹋顿面显怒色,一挥手,那伙骑兵便将白波等人团团围住,蹋顿怒道:“汉狗只识匈奴?吾乃乌丸大王蹋顿,不是那匈奴狗王!”
第二十五章 董二爷再度出马(下)
乌丸,又称乌恒,是鲜卑古族的一个分支,居于辽西之地,在汉朝中前期一直是匈奴的附属,每年向匈奴输送马、牛、羊等牲畜和皮张,后汉武帝大军击破匈奴左部,乌丸乘机独立,势力日盛。汉中平四年,公元一八七年,乌丸首领丘力居抢占冀州中山,自号弥天安定王,抢劫青、徐、幽、冀四州,杀掠汉朝吏民,后被汉臣幽州牧刘虞击败,丘力居请降得准,数年后病死,其义子蹋顿素有勇略,杀丘力居亲子夺王位,恰逢汉朝黄巾起义爆发,无力制衡蹋顿,致使乌丸元气恢复,野心勃勃的蹋顿也把目光定格到了处于内乱中的中原上,可惜几次试图进犯中原都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挡回,一直无机可乘。
三年后,康鹏为了削弱汉朝皇室权威并制约曹操与刘备的发展,设绝户计挑起乱世,故意放诸侯回领地之后,袁绍与公孙瓒交战不休,为从两面包夹公孙瓒,审配献计借乌丸力量协助,袁绍从之,许事成后歌幽州于乌丸,野心勃勃的蹋顿早对中原垂涎三尺,兼之与白马义从有不共戴天之仇,欣然从命。
一个月前,袁绍与乌丸联军将公孙瓒合围,白马义从伤亡殆尽,公孙瓒仅余一座北平孤城在作最后的挣扎,城破人亡只是时间问题。乌丸王蹋顿将大部队交与部将统率,自领一队轻骑回到乌丸辉煌时期占领的中山,发誓要完成义父的心愿,让乌丸牧马中原,又听闻匈奴左贤王屡屡骚扰富庶的雍并二州,还抢占了并州边境城市雁门和上郡,颇有韬略的蹋顿便起了联合匈奴共犯中原的念头,取道白马绕过董卓军防线,悄悄潜入并州郡内,并在上郡找到了匈奴左贤王刘豹,可蹋顿没有想到,匈奴左贤王野心不仅不在他之下,还为人傲慢无礼,根本看不起曾经臣服在匈奴脚下的乌丸人,不仅不答应蹋顿的请求,还对蹋顿大加嘲笑,赶出大营,蹋顿憋了一肚子气,发誓将来一定要把匈奴赶尽杀绝,独吞中原,并决定绕道壶关返回乌丸,顺便探查中原军事经济及风土人情,以便将来进兵之用,不想却在经过河西时遇见了白波残军。
那白波闻得眼前之人并非匈奴人,而是匈奴的对头乌丸人,也不着急——反正联合谁抢都一样。白波谄媚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大王不是匈奴狗,而是英勇无敌的乌丸大王,真是失礼。不过也好,小人的重礼能够送与乌丸大王,比送那些匈奴狗好多了。”
那蹋顿听白波的话甚是合胃口,转怒为喜道:“你说有重礼送本王?”那蹋顿打量一番衣衫嵝褴的白波军,见他们个个蓬头垢面,不象身怀重礼的样子,狐疑道:“你们的重礼在那里?”
那白波指着南方谄媚道:“大王,小人们的重礼在后面,足足有三百多辆马车,里面装满了黄金、玉器、珍珠、琥珀、珊瑚和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大王一定见都没见过。”
“真的?”那蹋顿本是贪婪之人,被白波一番话说得眼中冒光,追问道:“既然有这么多好东西,那你为什么要送给本王?”
白波有些害羞,垂首道:“那些宝物有三千多董贼的军队押送,小人的人少,抢不过来,所以给大王通风报信,让大王去拿。”说到这里,白波又抬头乞求道:“大王,小人是那董贼的通缉犯,在并州已无立足之地,只求大王抢到那些珍宝之后,能分一半与小人,让小人安度余生。要不,四成也行。”
“放心。”那蹋顿大笑道:“你通风报信有功,本王自然不会忘了你,快给本王带路吧。”
白波残军欢天喜地的带着乌丸军去寻那伙倒霉的肥羊,蹋顿却暗暗对部下下了命令,只要抢到那批珠宝,就……白波派有残匪跟踪董崇等人的队伍,沿路做有记号,所以就在当天傍晚时分,白波就在一块旷野上寻到董崇一行,当时董崇军还在做晚饭,那蹋顿见董崇军果然带有三百多辆马车,又都是一些老弱士兵,顿时大喜,忙吩咐随行的一千乌丸骑兵摆开阵势,亲自一马当先,去劫那批肥羊。
乌丸人靠近的时候,董崇还在与艾、马等人猜拳喝酒,忽见远方来军,董崇慌忙披挂上马,这时那白波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表现更是神勇,首先冲上去,大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数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董崇仔细一看,认出是两天前想抢自己们的土匪头子,大怒道:“贼匪,前日饶你一条狗命,今日还敢来造次?”
白波不及答话,他背后的乌丸王蹋顿抢先叫道:“勿那汉狗,快快将珍宝留下,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董崇细看来人,见都是穿兽皮披毛毡的异族人,便叫道:“你们是匈奴那一个部落的?这是送你们匈奴左贤王的礼物,你也敢劫?不怕左贤王把你们部落屠了吗?”
董崇不威胁还好,一听是送与匈奴左贤王的东西,蹋顿勃然大怒,“汉狗,吾乃乌丸王蹋顿,汝有礼物送与匈奴狗,为何不送与我?”董崇傻眼了,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知道匈奴与乌丸在历史上的恩怨,更知道乌丸骑兵的凶悍不在匈奴骑兵之下,中原能战胜乌丸骑兵的,大概也只有大哥的西凉铁骑与公孙瓒的白马军了。
董崇正惊讶间,那蹋顿已经冲杀过来,只一合,董崇的钢枪便被挑飞,那蹋顿又施杀着,想取董崇性命,幸亏董崇的逃命技术丝毫不在鼎鼎大名的战场保命大师大耳贼之下,侧身躲开蹋顿挥来的钢刀,回马就跑,还好平时董崇为了增加自己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精挑细选了一匹速度极快的黄骠马乘骑,仗着马快,顷刻间便逃得没影,董二军自然也是一哄而散,将那些马车全部留给了乌丸人。
“二爷,等等我们。”董崇正逃命间,忽听得背后艾金马壮等人的声音,回头一看,却见艾、马而人领着一些败军赶来,还有那些郎中,也跟着艾马二人奔来。
“那些乌丸人跟来没有?”董崇惊魂未定,紧张的问道。
“没有。”马壮答道:“他们只是抢我们的马车,没有赶来。”
“那就好。”董崇拍着胸口庆幸道:“东西丢了不要紧,命保住才是大事。”
“不行啊。”莫停捶胸顿足道:“二爷,你一定要把那些东西拿回来,尤其是那五辆马车,如果让乌丸人在中原把那五辆马车里的东西打开,那中原就大祸临头了。”
“没办法。”董崇还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摊手道:“乌丸人太厉害,我们打不过他们,怎么可能拿回来?”
马壮和艾金等人也问道:“莫停先生,你说那些马车一旦打开,中原就会大祸临头,那些马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莫停等郎中对视一眼,躲到一边商量了一会,莫停才把董崇、艾金和马壮等人叫到一边,向他们说出真相道:“二爷,二位将军,实不相瞒,那五辆马车之中,装的是全是天花的病根,一旦打开,接触到的人,都会染上绝症天花,而且还会人传染人,流患无穷。”
“天花!”董崇、艾金和马壮三人面如土色,情不自禁的退后数步,“那我们岂不是也会染上?”
“不会,我们都不会。”莫停摇头道:“在出发之前,我们已经给军队中所有人都种了牛痘,牛痘能够永远预防天话,所以我们队伍中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董崇松了口气,再仔细一思量,顿时明白大哥的用意,不禁暗中佩服大哥的狠毒阴险。这时那莫停继续说道:“本来呢,那些乌丸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全部得天花死光死绝都没关系。可这样一来,一是太师用天花灭绝匈奴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二是万一乌丸人在中原打开了那些马车,把天花散播到了中原,那我们大汉人就不知要死多少,我们就作大孽了。”
听莫停说完,董崇二话不说,马上命令道:“回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五车东西抢回来,”受真正的董老大和康鹏的影响,纨绔无能的董崇内心深处也有一份民族自尊心。艾金和马壮虽然还在胆战心惊,可看到董崇那股义无返顾的神情,还是提心吊胆的跟着董崇又折回原地。
不一刻,董崇等人回到原地,却发现遍地都是白波军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马车和乌丸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雪地上仅有一行杂乱的足迹与车轮印通向东北。
“妈呀!”最是纨绔无能的艾金指着地上的死尸尖叫道:“乌丸人好残忍,这些尸体居然都是被砍掉四肢,活活痛死的。”
董崇等人仔细一看,顿时差点没吐出来,地上那些白波残军的尸体居然都是被砍断四肢的,还有一些白波军的人还没死透,还在地上无力的呻吟,更有一些白波军的头颅都被打破了,白花花的脑浆和暗红的血流得遍地都是,地下就象一个修罗屠场,既残酷,又恶心。
见此情景,董崇刚才那股决死之心顿时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只顾与众人蹲下呕吐,再不敢顺着足迹去追。黄胆都吐光了,董崇才说道:“不行,我们的战斗力和乌丸人相差太大,得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不能硬抢。”
“二爷,话虽这么说。”艾金擦去嘴角的污物说道:“可是用什么办法呢?”这下众人默然了,董崇也低头不语,过了半晌,董崇自言自语道:“乌丸人是走东北方向,也就是说,他们是想绕开太原,走白马一带返回辽东,如果我们现在去找张辽拦截,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那我们快去太原找张辽吧。”艾金赶紧说道。
“不行。”董崇摇头道:“此地离太原有六百多里地,等我们找到张辽,他再调兵遣将去追,乌丸人早没影了,抓到乌丸人的可能性极小。”
这时,马壮忽然说道:“二爷,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董崇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去,去,去,你只会养牛养马,能有什么好主意?”
马壮搔搔头,不好意思道:“二爷还真说对了,我这主意确实是我父亲以前羊牛养马时用过的方法。”
“哦,那你说来听听。”董崇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马壮说道:“听我父亲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家刚在长安开了骡马行,因为当时长安有两家很大的骡马行,基本上把全长安的马匹生意全部占光了,尤其有一家还和我家有仇,常常欺负我家,我父亲为了报仇想出一个主意,从乡下弄来一匹患了口蹄疫的病马,故意和几匹难得的好马养在一起几天,又找人牵到和我家有仇的那家骡马行去卖,不想另外一家恰好撞见了,也看中了那几匹好马,两家之间平时也有些仇恨,为了争夺那几匹还没发病的好马斗气,把价钱抬得好高,最后我父亲故意出去打圆场,让他们一家买到一半,结果我家不仅赚到一大笔钱,还让当时长安最大的两家骡马行的马匹都染上了口蹄疫,我家乘机抢了他们两家的生意。”
最后,马壮说道:“二爷,我们现在的情况和我家当时的情况很象啊,何不学学我父亲的主意呢?”
“有道理。”董崇一拍大腿,“我们离太原远,可是离匈奴人近啊。”
第二十六章 一箭双雕
商议一定,董崇难得果断的收拢败军,翻遍所有人全身凑集钱财,好在董二军打仗虽然不行,可偷鸡摸狗攒钱财却个个都是好手,居然凑到一笔可观的现金,董崇又分派人手顺着足迹跟踪乌丸人行踪,又派艾金的心腹仆人龙二带一批人护送十名郎中到并州人口最集中的太原准备,以防万一,董崇自己亲自带领艾、马和莫停三人,与一批有马的士兵快马加鞭赶往上郡去寻找匈奴人。
形势紧迫,董崇等一帮纨绔子弟与不良郎中难得收起游玩之性,日夜兼程的拼命赶路,不到两天时间,便从河西赶到了上郡东面的黄河,董崇等人正要渡河,却发现黄河渡口已经被匈奴人控制,而且匈奴人还在肆意盘剥掠夺过往的汉民百姓,见财物就抢,见女人也是抢,稍有反抗,匈奴人就对汉人举刀相向,尸横遍野,到处是小孩哭女人尖叫的哀号,整个黄河渡口,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见此情景,董崇等人虽然心中害怕,却也义愤填膺,暗恨匈奴人的残暴手段,不良郎中莫停以前本着医家心肠,还对董卓命令他以天花祸害匈奴的事颇有些不满,可亲眼看到匈奴人对汉人的残酷手段之后,莫停又觉得董卓的狠毒手段有道理了,心理负担顿去。
董崇一行人正感慨间,匈奴人发现这支一二百人的队伍,为首的那名千夫长呼哨一声,匈奴人放开正被欺凌汉人百姓,一起上马,将董崇等人团团围住,那千夫长身批兽皮,外罩一件抢来的汉人百姓布衣,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出马叫道:“那些汉狗,成群结队的来黄河渡口做什么?快说,否则砍掉你们的狗头。”
艾金、马壮等人尽皆战战兢兢的不敢答话,董崇硬着头皮出马叫道:“我乃大汉董太师之弟董崇,奉我大哥之命,前来给左贤王送礼,商谈休战事宜。快些让我等渡河,耽搁了左贤王的大事,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董崇这番自打他出娘胎以来最正经、最有胆气的话博得董二军一片叫好声,那匈奴千夫长却狐疑的打量董崇一番,“你们说给我王送礼?那礼物呢?没有礼物,就是假的。”
“礼物在半路上被乌丸人劫走了。”董崇径直说道,又从怀里掏出康鹏写给匈奴左贤王的信,还有自己的将符,“这是我的证明,快些领我去见左贤王,或许还可以把我们的礼物抢回来。”
那匈奴千夫长颇识得几个汉字,见果是汉朝太师的信,欢呼道:“草原的勇士们,汉狗投降了,我们再不用在草原上被风吹雨淋了,可以去搂抱美丽的中原女人了!”粗鲁的匈奴骑士一阵欢呼,听到的汉人百姓却无不垂头丧气,更有人泪流满面。
“我大哥不是投降!”董崇壮着胆子辩解道:“是和谈,两家罢兵,让百姓安居乐业,士兵们不用抛头颅洒鲜血。”
那匈奴千夫长不屑道:“你们汉狗最是懦弱无能,只配投降,不配和谈,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