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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人用晶莹剔透的血红色铺在墙壁上。
柜台后面的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他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欢迎各位委员，”他彬彬有礼地说，“请使用在大厅那头的电梯。”
主席点了点头，问道：“在哪一层？”
“101层。”
主席不可思议地请他重复了一遍，在外面看上去，这里只有五六层那么高。
“不会有危险的。”警卫体贴地笑了笑。
委员们将信将疑地走入了电梯。
电梯里确实有通往101层的按钮，他看了一眼同事。
“比起从火里冒出来，这不算太糟糕。”
主席会意地笑了笑，这倒是。
电梯运行几乎感觉不到，不知过了多久，清脆地提示音响起，电梯停了下来。
银行行长早就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他看上去上了很年轻，脸上带着若有若无地笑容，让人分不清是发自内心，还是仅仅处于职业礼貌。他穿着一件熨烫整齐的天鹅绒西装，这在欧洲是非常少见的，这种面料和制作工艺来自中国，而且因为很多原因早已停产了。
“先生们，”他说道，“晚上好，请跟我来，好吗？”没等回答，他转过身，大步走向一个狭窄的通道。
委员们跟着沿着通道走了几分钟。
“就是这里，”行长说着，为他们打开一扇雕刻着凤凰图案的木门，“到了。”
委员们进入后发现空无一人。
这个小房间布置的很有古典风，却有众多不和谐的元素。满是拉丁书籍的书架旁边，塞满上好的葡萄酒，琳琅满目的上好葡萄酒上面覆盖着薄薄冰霜告诉来者它们与放在酒窖中无异。黑色的橡木家具，摆成一个半圆形，一共有九把，有一壶冒着热气的咖啡。
具他们所知，临时魔法会有三个人出席，分别是部长、部长的私人顾问和保镖。
“部长先生什么时候来？”主席问道。
邀请者晚于被邀请者到场，从哪方面看都是失礼的。但考虑到麻瓜与魔法石之间的代沟，没人感到奇怪。
“很快。”行长示意他们入座，然后转向窗外。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苏黎世，他就这么盯着城市夜景一眼不发。
“他很紧张。”经济部长用耳语对主席说。
“我只希望，今晚我们能得到一些令人欣慰的消息。”
时间漫不经心地走了一会，行长看着外面的夜色，突然说道：“他来了。”
行长的紧张情绪表现地更加明显，手微微抖着给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领带，开门走了出去。
一位委员离开座位，走到窗前。看到一辆火红的马车划过夜空，令人不安地是，它似乎在燃烧。
几分钟后，脚步声响起。
一位穿着白袍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额头上流淌着汗水，主席起身同他握手，同时打量着这位太过年轻的部长。
来人自称菲尼克斯·佩佛利尔。
第四十九章 你好，主席（二）（）
菲尼克斯的相貌和外表，乍见之下就足以引人注意。他至少有六英尺高，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即使穿着宽松的袍子，也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异常消瘦，格外颀长体型让主席响起了他的一位同学，他也是这种外胚层体型，很令人羡慕的，因为即使营养充分，体重也难增加。头发有些凌乱，配上刚毅的面容，好似一位刚刚参加完战斗的战士，可是他眼中漫不经心地神态，以及一副玩世不恭地神情，倒是更像一位外出游玩归来的青年。
这就是新任魔法部部长？主席心里觉得魔法界这个决定未免太儿戏了。
“十分抱歉，首相——”
“是主席。”他的顾问低声纠正道。
菲尼克斯身后跟着两人，其中一个人向左右张望，眼睛在屋里扫来扫去，然后从长袍里抽出一根魔杖，用魔杖敲了敲锁眼，门锁咔哒一响。然后用魔杖指了指窗户，想把窗帘便都拉上了。
“这就不用了。”菲尼克斯说着走向酒架，接着顾问话，“主席先生，路上出了点事情。几头火龙想把我们烧死。”他翻了一没人看见的白眼，“可把我们热坏了，马车能防火，可温度不能隔绝，要不是赶时间——啊，我们喝点麻瓜酿造的冰霜酒吧。”
委员们没回应，他们都在一种震惊中。
“我——什么——火龙？”主席结结巴巴地问。
“是啊，三条。”菲尼克斯说完，对行长说，“有什么推荐，我对麻瓜酒不太了解。”
“您可以试试——加盟大、或是法——我是说，”行长慌乱地说着，此时他的紧张表露无遗。
“放松点。”菲尼克斯抽出一瓶，“它瓶子看起来很漂亮。”
空中出现了十一只玻璃杯，瓶子自动侧过来给每只杯子里倒满了色如琥珀的液体，然后杯子分别飘向房间里的每个人。
“祝你们健康！”菲尼克斯说着朝主席聚了聚杯。
“不用担心。目前市场上已经买不到龙血了，一小批偷猎分子想从养龙场偷几头龙，”他歪着脑袋，“骚乱中有几条跑了，但它们很快会被抓回去的。”
“那可太好了。”主席心有余悸地说，他可不希望火龙或什么怪物跑到城里来。
“咱们就开门见山吧，这位是我的私人顾问，我想你们认识。”其中一个摘下兜帽，露出的面容让委员们大吃一惊。
前欧洲议会主席柯蒂斯。
“你——你加入了他们？”
“我本来应该是巫师的，”他的脸被寒霜冻住了，“我父母都是巫师，但我——没有这个天赋成为——巫师。”最后一个词他说的很费力，“我不得不来你们的世界，讨口饭吃。”
“很好，你们认识，这能省去很多麻烦。”菲尼克斯看向柯蒂斯，后者递给他一份文件，上面还弥漫着羊膻味。
文件在他手里变成七分飞到各位委员手中。
“我想你们对局势都有一定了解。”他对主席说。
好像他知道，因为委员们对魔法界的态度不一致，这事也不能跟议会提，让他们来调解，最后只能让主席一个人出面，在会议中除了主席其他六个人，都只听不说，免得暴露麻瓜政府内部的不和谐信号。
菲尼克斯从始至终没看其他委员一眼，只盯着主席。
“阴尸、巨人、吸血鬼等等，各种奇异事件这些都不算什么，没有魔法部的管理，它们的出现是可以预料的。当务之急，是出现的一些纯魔法政权，他们可不认为他们的权利只限于魔法界，麻瓜界也应该听他们的。还有混合政权，他们更难处理。”
主席看了分管警务部的委员，又低头看向文件，标题内容是：对付魔法生物的麻瓜式解决办法分析。这看上去很有用。
“我们的尽力都将集中在对付那些非法政权上，这些灾难——”他手指向窗外，“你们要自己解决，大部分还是能用枪炮解决的，尤其是巨人这种，那么大，你们对付起来应该不难。”
主席粗略翻了翻便合上了。
“我们十分感谢魔法界对我们提供的帮助，不介意的话，我们想知道你们有何打算？”其他委员也抬起头，这些东西还只是制造混乱，长远来看，威胁并不大。
“我本人还是希望，与你们保持合作的，至少也要有一条信息通道。你们知道，我们隐藏了自己好几百年，在这期间，你们完全不记得我们的祖先是生活在一起的了，双方的隔阂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消除的。”
“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接纳你们——”
菲尼克斯摇摇头，说：“不是你们接纳我们，是我们接纳你们。我很抱歉，考虑到你们的技术能力，魔法界7小时前达成了——恩，可能是最后一项国际巫师合作协议。”
他一挥手，柯蒂斯将文件分发给众人。这次文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我们已经确认，核打击不是任何麻瓜领导层发起的，来自魔法界，他们渗透了核武器发射系统。所有核打击都是经过精心测算的，核爆会把魔法部包裹在核心区域，依靠温度完全摧毁。在同一时间，摧毁世界上所有魔法部，用魔法是做不到的，他们在上个世纪初期就开始，关注麻瓜技术，希望从你们这得到某些技术。”
主席打开文件，文件页码旁边贴着小标签，显示它的来源。真是五花八门，法、英、俄、美，乃至国际空间站的目视报告都有。
其基本结论是，所有核打击均不是预定坐标，有人更换了目标坐标，而这一改动，刚好将魔法部套入核爆中心，后面还跟着详细的运算，进一步表面坐标位置充分考虑了洲际导弹的精度问题，对于精度不佳的洲际导弹，一般当量更大，也更加靠近魔法部，力求一击毙命。
“因为上述原因，以及你们可能会把这些杀伤性较大的武器，作为常规武器使用，使得巫师遭到波及，或武器要消灭的对象就是我们。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我已与其他地区的巫师们达成一致意向，五大洲将在今晚午夜时分，同步启动一项计划，计划书就在后面。”
计划书第一页不是目录，而是单刀直入般的，告诉读者一切。
欧洲计划，代号“广播石”。
利用巫师通讯电台使用的广播石，进行适当改装，部署在欧洲以及美洲范围内。广播石启动后，所有需要电的麻瓜设备，都将无法正常运行。麻瓜将在一项新技术下，永久失去对魔法师的威胁。未来麻瓜只允许处于农业社会，任何非魔法技术都将被严厉禁止（在1689年前被麻瓜掌握的技术不包括在内）
仅仅是计划的前言介绍，便让主席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第五十章 你好，主席（三）（）
委员们互相交换着目光，似乎希望有谁喊一句“愚人节快乐”。
“这是屠杀！”一位委员激动地站起来喊道，“你知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请稍微冷静一下。”菲尼克斯带着笑容，像是对他们情绪激动的理解。
他安抚各位委员先耐心听他们说完。
“我们做过调查，你们放弃现代科技，并不意味着世界末日。”柯蒂斯接过话头，继续说，“我们就说说大方向吧。你们失去了电灯照明，夜晚的活动所受到的影响会是长久，但不是永久，这点我们稍后再说；通信中断，目前所有的通讯手段都会失效，不管是古老的有线电报，还是最新的卫星通讯。邮件、信件只能通过人力或畜力运送，从光速传递信息降到中世纪水平，肯定要有个适应期，但不致命。电力失效，最严重的后果，也是让你们这么激动地原因。整个工业将会崩溃，食品加工厂、合成氨工厂、炼油厂、钢铁厂，还有农业机械等等，食物的供给能力削弱将是近在眼前的。没有现代科技的支持，是无法养活这么多人的，而且由于冷藏技术的失效，食物的保存变得非常困难，食品的品种将急剧减少，考虑生存条件，很多只是满足口福的食品会消失。但我们觉得欧洲还能应付的了，比非洲、亚洲等地好上很多了，你们的人口压力不大；金融全部瘫痪，但这也不重要，所有股票、债券、期货、货币都会很快变成废物，战略黄金储备巫师不需要，你们可以留着，也许能跟其他麻瓜国家做做交易；绝大部分交通工具无法使用。汽车等现代化交通工具里面的发电机也不能正常运作，但你们经过改装应该可以开，只是不会太久，耗尽现有能源储备后，你们是得不到补充的。部分老旧的飞机、船舶也一样；医疗退步，很多医疗器械、手术等等治疗手段也会无法使用，但以你们掌握的医学常识，也要远远高于古代。医疗效率虽然下降，但也不会降到一个无法承受的范围。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你们不会退后太多，至少远比中世纪强得多。”
“如果你们接受我们的一些要求，我将代表瑞士魔法界，对本地麻瓜社会，进行尽可能的帮助，包括粮食、医疗、以及政府安全等。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适应，新的——”菲尼克斯挠了挠头，“其实应该说，让你们回到祖先那样的生活状态。他们能活下来，你们没道理就会死绝。所有你的言论：“巫师屠杀麻瓜”只建立在你们决定与巫师敌对上。但要是那样，你们屠杀起巫师，可比我们屠杀你们要快的多。”
“我们没这个能力。”
“你们有，”菲尼克斯肯定地说，“你们只是没有目标，你们找不到巫师。但您不认为，会有巫师帮助你们辨认谁是巫师，谁是麻瓜吗？这样的魔法界叛徒存在吗？答案是肯定的，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巫师群体，即使他们现在可能灭绝了，也不意味这种思想就消失了。用你们的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房间内陷入长久的沉默，该说什么呢？主席这是第三次担任这个职位，他参加过很多外务谈判，从没一次像这次这样。
菲尼克斯期间看了一眼手表，还有时间。柯蒂斯早就料到这事对麻瓜的冲击，特意将会面时间，安排的非常早。
“让我们先听听，你们的提议。”最后主席提出先听听魔法部的意见。
“很好，我会很坦诚。”菲尼克斯点点头，放下酒杯，摆出一幅比之前稍加严肃地神情，“我会跟你们说的很清楚，我们的条件，你们选择的后果。”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灯海。
“我们代表瑞士临时魔法部，我首先声明，我们跟魔法界其他各种临时政权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可能唯一比他们强的地方，在于我们对瑞士本地的掌控力依旧存在，不像其他地区，魔法部垮台后，立刻陷入混乱中。但我们是可能被取代的，我们“后继者”，可能会承认我们之间的协议，也可能拒绝。我们签订的契约，只限于你们与我们。如果你抱着一些希望，恢复现代科技和电力，你们可以拒绝我们的提议，也许后继者会统一你们的要求，解除对你们限制。但这样，也意味着，我们不是盟友，我知道，瑞士在麻瓜是中立的，你们很久没打仗了，只想保持和平。但我们也差不多，我们也几百年没打仗，你们是很好的练手对象。”
“下面，是我们对你们提出的要救，除去限制技术外。”菲尼克斯接过柯蒂斯递过来的文件，“第一，废除宗教，欧洲范围内，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宗教存在。现有的宗教需要销毁所有其存在痕迹，以保证魔法师和麻瓜之间的悲剧不会又一次出现。第二，未来政府中，巫师要占据主导地位。第三，废除现有所有语言，全部改为拉丁语。就这些，不难吧。”
“又一次？”主席抓住了这个词，“这是什么意思？请解释一下。”
“伙计们，你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历史。”菲尼克斯对他的问题有点可笑，“我们篡改了很多历史文献，但有些我们没改。中世纪猎巫运动，你没意识，它的含义？”
“在宗教的影响下，你们认为巫师是魔鬼的说法大行其道，认为世间万物为神所创，而每当发生灾祸时，便认为是邪恶力量在作祟；人们会违反社会规范或宗教，也被认为是因其被邪魔附身或本身即为巫师。这样的思想一直延续到十七世纪，在十七世纪之前，有数十万计的人，被指为“异端”、“巫师”而惨死在火刑或其他酷刑之下。”菲尼克斯说，“这对巫师和麻瓜关系的重大打击，虽然没有巫师因此丧命，但在情感上，使无法接受。在我们的帮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