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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一言不发,赫敏把手搭在肩上,稍微用力捏了捏。他动作缓慢地取出一只烟,也不理唇枪舌战的众人。
“安静。”声音不大,但所有人立刻闭嘴了。
吐出一个烟圈,菲尼克斯发问了。
“除了这些海域,其他海域有类似的情况吗?”
“不清楚,”洛夫立刻回道,“那不是我们该负责的区域。”
“只是单纯的海啸吗?”
“打击方式应该还是单纯的冲击力,只是海水也许会在魔法的作用下,继续以高速朝内陆冲去。”他补充了一句,“只是推测,我们无法确定。魔法使用魔文驱动的,目前尚未找到源头。”
“能确定是魔文,就不要找了,大海捞针。”菲尼克斯一口气吸完了半支烟,“地图。”
梅赛德斯拿出一份地图平铺到桌上,用魔杖敲了敲,上面立刻浮现出佩佛利尔所有军事力量、城堡、草药庄园、神奇生物饲养地等信息。
“能大概划出安全地区吗?”菲尼克斯看向洛夫。
“俄国西北部和中部、北欧各地的北部地区,也许是安全的。”洛夫跟白兰地交流了几句,用魔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好消息是,黑海没有发现海墙。”
看着地图上被标记的拿一下快区域,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太小了,也太远了。需要跨国飞路粉网络以及门钥匙——幻影移形不具备前两样的普及性——需要大量工作安排、文件才能开放,不然运输量极为有限。它们在设计时没考虑过,这么多巫师同时转移。
“我们处在危险地域?”有个喝的微醉地巫师,打了一个酒嗝说。
“白痴,如果打不到我们,咱们挤在着开贴面舞会吗?”白兰地恼火地吼道。
“闭嘴!”菲尼克斯拍案而起,“标记海墙位置。”
几个点立刻被白兰地标记出来,还标注上了距离海岸线的距离。地中海的海墙位置十分糟糕,如果以那么快的速度向大陆突进,根本来及做出反应。
“到里斯本3到4个小时,到彭赞斯或波士顿时间也差不多。海墙的位置是进行计算过的。”洛夫说,“太平洋的被中国魔法部控制了,他们只告诉我们海墙的高度却没说距离——”
“马上派人去问。”菲尼克斯头也不抬地说,“能挡下来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般来说,古代战争时,这种类型的魔法不算少见,解决办法都以摧毁施法人或魔法源头为主。因为魔法准备时间长、动静大,其实不难做到。现在他们也许只有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最多不过十二小时,太少了,以过去的经验看。
“可以。”洛夫好一会开口,“大型标准防护咒,应该就行,铠甲咒有看不见的实体,应该能挡住海啸。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暴露了,根本压盖不住,我们怎么解释上百米高的巨浪在海岸处停下——”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菲尼克斯打断了他,“这也许是,我们两个世界一个好的开始,我们需要精诚合作。”
有个想法,菲尼克斯没说出来。也许幕后策划人,就是这个打算。巫师界如果要救麻瓜,就会暴露自己,不救日后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背上心里包袱,为了卸掉,无作为的魔法部首当其中,也许他们苦心经营上百年的国际秩序与法律都会崩溃。
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但他们给了现有当权者一个两难的选择。见死不救很容易,但也最不可控,甚至最危险。帮助麻瓜,非常困难,需要极好的组织能力与执行力。成功概率不高,可一旦成功,可以暂时把握住局势。
不至于两个世界的秩序立刻崩溃。
“告诉所有地区的魔法部,立刻发布紧急召集令。沿海岸线布置大型标准防护咒——对了,英国魔法部怎么样?”
“法律执行司大部分都去对去追捕达福思了——那个威胁魔法部的人。”赫敏说。
“让他们立刻回来,比洛你跟赫敏一起去找部长。让他从内斯开始布置,”他的魔杖划出一道绿线,“一直到达彭赞斯。”
两人立刻从壁炉离开。
“法国从彭赞斯开始,不要放过英吉利海峡,将它包进去。”他一口气说下去,“瑞士、东法兰克——”
“他们上半年改名,维也纳——”
“知道我说的是谁就行。”他一挥手有打断了发言的人,“去法国南部布防。”
第三十一章 惊涛骇浪(二)()
随着一条条命令,室内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有人去找各地区魔法部长官,有些人在测算需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才能完成这个巨大工程。家族军队也被动员起来,开始在瑞士南部设置二次防御。
“我们不能把所有地区都保护起来,需要放弃一部分。”洛夫拿着第一手计算结果,“人手不够。”
“海墙动了,海墙动了——”一人从壁炉里出来,高喊道。
“多快?”白兰地劈头就问。
“740或750公里每小时,高度1060米。”
避难所内部的人,齐声大骂。
“现在就剩三到四个小时了,时间更不够了。”
菲尼克斯排在地图上,烟灰大部分都掉落在上面,洛夫挥舞魔杖吹散烟灰,说道:“需要牺牲一部分。”
菲尼克斯反应比他还快,甚至已经完成了,最新一份的保护范围图。除了原有的放弃爱尔兰岛以外,还将放弃葡萄牙全境与一半西班牙地区。从北部延伸下来的防护咒,不绕了,直接往下,从佩苏埃斯“登陆”,往下直抵弗里希利亚纳,拐出一个30度的锐角,与马赛防护咒连接。
放弃意大利中南部地区和所有地中海岛屿,从拉斯佩尼亚穿过意大利地区。放弃大片巴尔干半岛地区,以空间换时间,在保加利亚北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两端建立防护咒,并与意大利进行连接。
土耳其情况比较复杂,在魔法界,它是一分为二的,分别归属欧洲和西亚。菲尼克斯下令撤出那里所有的军事人员和物资,俄国延着黑海海岸建立防线。美国同样麻烦,如果墨西哥或美洲巫师家族,不打算帮助麻瓜,那么光在美国东西海岸设立防护咒是没用的,现在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可要想好,”安德烈低声说,“现在暴露,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作废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菲尼克斯无动于衷,“你该去带人支援保加利亚了,奥巴隆斯那里很缺人手,你最好马上去。”
安德烈瞪了他好一会,似乎打算发火,最后忍了下来,低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而菲尼克斯根本没注意到,数也数不清的信息扑面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最后嘱咐小沃森几句,他带着最新地图离开。两个壁炉几乎没有停歇地吞吐巫师进出,他们遇到的问题千奇百怪,比如有些魔法部很不解地询问,佩佛利尔所说的事情,要求进一步证实。
“梅赛德斯,你带人——我们有预案对吧?”他画风一转,想起了什么。
“有,要制服部长,三五个人就够。”她是少数跟菲尼克斯一样,全程几乎波澜不惊的人。
“那执行吧,不听话的、废话多的,都软禁起来。”菲尼克斯挥挥手让她赶紧行动。
“家族大部分人都往北欧疏散了,麻瓜家属也都妥善安置了。按照战争标准。”沃森匆匆赶回来通报到。
“很好,”菲尼克斯贴在他耳边,低声说:“让安卡伊魔法学校的学生和教授,还有家族内所有16岁以下儿童,包括在国外上学的马上撤离。趁海浪还没到,直接从湖边登船,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不许上浮。把咱们所有的船都用上,尽量多带点东西。”
他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说,马上起身离开。
“用的这样吗?”回来的比洛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菲尼克斯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一会跟回来的小沃森,去召集家族的成员——那些生活在麻瓜界的。”
佩佛利尔人员众多,历史悠久。哑炮和混合家庭出身,但没有魔法天赋的人,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大多由家族内专门的部门负责,安排新的身份和生活技能。运气好,也许他们的子女复现魔法天赋,就能回来,不然就只能一直待在麻瓜界。
佩佛利尔家族,很早就意识到他们的巨大价值。从古至今,巫师一直没有多少头脑,对于谋略、计划,极为笨拙、粗糙。这有很多原因,古代巫师跟骑兵、弓兵等兵种一样,只是军队组成的一部分。这方面工作都由麻瓜指挥官负责,他们不需要在这方面费心思。
这批哑炮群体,是生活在麻瓜群体中。在不用学习魔法的情况下,有大把的时间,来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是增强未来计划的一部分——扭转巫师在战略计划、战术谋略、组织能力上的缺陷,他们虽然不会魔法,却对魔法界的动向了如指掌,可以为家族高层、军事计划提供参谋。
但长期以来不受家族高层重视,菲尼克斯也不知道,这项计划进行的如何,希望他们能堪一用。
“这是明显是某个魔法组织所为,他们能有用。”
“比洛,比洛。”菲尼克斯坐下,“是魔法组织干的,我觉得没问题。但我有预感,他们绝不是食死徒那种。食死徒那样的组织,不会干这事的,他们没有这样的脑子。而且就目前来看,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他们却一招作势要将死我们。”
他目光深邃,盯着墙壁。
“也许类似圣玫瑰骑士团的组织。”
圣玫瑰骑士团是巫师至上主义的发起者(不知是他们共同讨论出来还是某一个人提出的),他们认为除了巫师其他智慧生物都不应该享有人权。当代巫师至上主义相当温和,与他们的做法也截然不同——吊诡的是,组织成员都是麻瓜或混血出身的巫师——他们组织严密、纪律严格,伤害巫师甚至哑炮,可能被内部处死。
但杀死巫师以外,尤其是麻瓜,却是他们的娱乐活动,以及组织核心目标。通过大范围、高强度的屠杀,使得世界上只有巫师存在,其他生物数量应该与巫师数量维持在1比1,充做奴隶存在。
他们帮助游牧民族建立了空前但未绝后大帝国——后被大英帝国超越,而且未获得巫师帮助的情况。帝国存在的意义便是屠杀,能杀的都杀。由于他们的宣传效果非常理想——摆脱麻瓜统治,建立巫师自己的国家——全世界几乎所有巫师团体、家族,都为对他们的行为熟视无睹,甚至加入其中。是13世纪最庞大的巫师政治、军事力量联盟体,在巫师界,圣玫瑰骑士团做到了光前绝后。
在这一组织的策划下,13世纪时屠杀是一种常态。《国际保密法》建立后,分离两个世界的历史时,史学家认为,大概有2亿到2。5亿麻瓜丧生,妖精、马人、吸血鬼等智慧魔方生物死亡数量,至今没有确切数据。因为该帝国几乎完全处于,巫师的控制,该帝国的整个麻瓜历史,几乎完全都是虚构的。巫师们真的考虑过,为了图省事完全抹掉这个国家存在的痕迹,摧毁总是容易的。
佩佛利尔为了挽回在欧洲巫师界中的声望,有意放他们攻入欧洲,直到兵临维也纳时才出兵,取得惨胜——险些玩火自焚。
该组织最大的特征是国际化,谋略非常厉害,非常善于运用魔法以外的力量。最后,组织首脑自己解散了组织,也是当年的一件怪事。
因为欧洲的失败,并没损失他们的根基。
第三十二章 惊涛骇浪(三)()
“你是说,他们死灰复燃了。”比洛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有可能。我现在没有一点有效信息,没法下判断。”菲尼克斯接过伊登送来的便条,“现在我们是伏地魔了,呵呵,两眼一抹黑,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比洛掏出手帕,搽了搽汗。
菲尼克斯不断在地图上调动人员。完成工作的魔法部成员,会被安排到空缺的地方。幸好防护咒的建立和人员的转移都非常快,除了个别地段,大部分的地区都能在海啸抵达前完成。
为了信息传递速度,所有命令都是由专人幻影移形传达的。不过,需要先通过飞路粉离开雪山堡。
“各国麻瓜首脑在哪?”菲尼克斯朝众人问道。
“飞机上,再向瑞典撤离。”一个声音说道。
“意大利人员不足,需要支援。”洛夫拿着一个便条,交给菲尼克斯,“各地区巫师都跟麻瓜军队爆发了冲突,目前正在激战中。”
周围的人惊得一下被定住了。
“什么?”
菲尼克斯突然想到,政府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听着就不是好事。
“具体怎么样?”
“军队希望我们立刻回家。”洛夫简单地说。
“魔法部那么多机构就没人解释——”
“怎么解释?”洛夫抢着反问道,“他们不能理解。”
“这群活爹。我立刻动身,”菲尼克斯起身说道,“帮我安排一场会议,事后我要跟麻瓜首脑们谈谈。”
“洛夫、比洛你们负责这里,”临走前又对刚赶回来的小沃森说,“你去吧,赫敏叫回来。”
族长暂时不能指挥时,族长夫人应该获得代理权利,至少也有监督权。
再次出现时,他已经站在松软的沙滩上,天上布满了照明咒的光点,犹如白昼的沙滩边上,无数巫师正在跟麻瓜军队激战,不过双方都没发动致命攻击。
菲尼克斯被一阵白烟呛得眼泪直流,几乎失去行动能力,不得不在头上套上泡头咒,冲出白雾,躲进临时前线指挥部后,发现有一半人躺在地上大多数昏迷不醒,有些受了伤吵着要去医院。
“还有哪里的口子没封上?”菲尼克斯来不及寒暄,直接问道。
“很大,”罗马议长认识菲尼克斯,松了口气说道,“从这,”他手指一划,“到这。大概几百公里的口子。只能靠我们这边了,巴尔干那里已经跟麻瓜们打起来了。约德尔会帮你的,他的魔法阿尼玛格斯形态也是凤凰,你们两应该赶得上。门口那个人就是他,你不会错过的。”
议长说完,急忙跟魔法事故灾害部的头子,说起如何处理那些捣乱的麻瓜。
他立刻动身来到门口,刚才匆忙,他没注意到指挥部门口坐着一个人,一只凤凰在他面前优雅的踱步。在这忙乱的地方,他如此悠闲自得,确实很受瞩目。
“你会魔法阿尼玛格斯,对吧?”
“是的,”他话语很温柔,有点娘炮,“比起其他魔法生物,咱们的伙伴更容接受——”
“从这里开始,你东我西。”不等他说完,菲尼克斯便吩咐道,“记住速度要快,你能掌握吧?”
与凤凰变形时,有两种形态。最简单的那种,菲尼克斯从没用过。即只使用凤凰羽毛覆盖住身体,借用凤凰强大的魔力,抵抗咒语,没有时间限制,使用起来也毫无压力。另一种,便是菲尼克斯最常用的,借用凤凰全部的力量,使自己的身体,化为火焰。也就是凤凰显形或移形时的状态。火焰形态可以免疫大多数魔法攻击,因为施法者处于一个中间地带。
通俗来说,幻影移形很快,几乎一秒钟你就可以到达千里之外。但再快也要经过一个时间段,在那期间,施法者不存在于现实世界,而在某个特殊地带。所有火焰形态的阿尼玛格斯,对菲尼克斯和伊登的负担很大,不能长久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