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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在查。都说是意外,可我绝不信。”季泽死死地捏紧了拳头,满眼的不甘心,“要知道,那车,本该是我来开的。”
看着季泽那痛彻心扉的样子,季父无声地张了下嘴,最终化作一丝叹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在快要走出门时,季父又道,“过些天,我准备带你妈出去散散心。”
“一路顺风。我会处理好公司的事。”
季泽微笑着说,只是那面色在洁白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苍白。
那笑容,看在季父眼底,更是刺痛。他欲言又止地深深望了一眼季泽,才大步离开。
却不知,这一眼,竟是他最后一眼看自己的儿子。
次日清晨,季父就带着季母出发了,因季泽公司有事,未曾道别。当日傍晚,噩耗传来,季父季母同样遭遇车祸,季父当场死亡,季母轻伤,可整个人却精神崩溃了。
然而,厄运似乎并没有放过季泽。一个月后,季母去世。
整个季家,还不到半年时间,就只剩下季泽一人。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么”
漂浮在半空的宣音,看着如疯魔般沉浸于工作中用忙碌麻痹自己的季泽,眸中尽是担忧,可是她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季泽一天一天沉寂下去,看着他脸上的笑越来越少,看着他的背影愈发的孤寂,愈发沉默。
在季泽的打理下,季氏集团的业绩并没有因为季家接二连三的事故下滑,反而有上涨的趋势。
季泽也因此真正地掌控了季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同时。他也没有放弃调查宣音以及父母的车祸‘真相’。
“情况就是这样。”站在季泽面前的青年,低眉顺眼地将资料称述完毕。
季泽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宣音的目光则看向眼前的这个青年,这人的眉眼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与季泽的眉眼竟有两分相像。这人是父亲不成器弟弟的儿子,名为季海。与季泽年龄相当,小时候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阿海。”
季海笑了下,“不麻烦。如果不是伯伯婶婶,也不会有今天的我。还有小音”他微微缓了口气,才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季泽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只让季海离开了,自己也驱车去墓地看了看父母和妹妹,这才回了家。
“小音。爸、妈。”
季泽看着手中全家福的合照,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弯了下,可没等浮出笑容,目光微闪了闪,沉重地深叹了口气,又将照片放回原位,坐了下来。
偌大的餐厅,就只有他一人。但餐桌上,另外还摆了三副碗筷。
宣音轻飘飘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看了看另外两张空椅子。这个世界是没有鬼魂的,她能保留在这个状态,也是因为系统1010的原因。
用完餐,季泽便回到书房,打开邮箱,便是有关宣音及其父母车祸事件调查的资料。
这段时间,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过这件事。
只是调查来调查去,除了一些疑点,几乎没有任何的证据。唯一知道的就是,妹妹是替他死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宣音刚好开那车,就出事了。
大约是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工作,季泽这次竟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宣音就守在他的身边,在房间里转悠着。现在她就像幽灵一样,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吃喝,就和以往在任务世界的梦境长廊里一样,能看能听,但不能做任何事改变任何人。
本来她以为在父母意外离世后,自己就会退出这个模式。不料,时间还在继续。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事情还没完
宣音不禁眯起眼,视线飘向了季泽,“如果我和爸妈的死真的有蹊跷,那接下来,危险的不就是哥哥了?”
可惜,她虽然无影无踪,却没办法脱离开季泽太远的地方,否则就能够好好查查这件事了。
就在宣音思索着方法的时候,原本睡着的季泽,突然从椅子上惊醒了,猛地站了起来,那全身紧绷的样子,以及警惕的目光,宣音心底油然升起一种古怪的违和感。
过了会,季泽像是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直接举起了自己的手,打量了起来,这情景,看得莫名的诡异,就好似,一个人从未见过自己的手一样,那样的打量。
宣音看得心底咯噔了一下,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个词,‘穿越’。
“怎么可能。”她惊讶地否决了这点。
这才几分钟,她哥哥怎么可能就被‘穿’了。
但下一刻,对方开口了。
“这就是我的新身体么?”
宣音心跳如雷,“夺舍?”连双手都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要不是有过‘圆梦所’的经历,也许她只会觉得哥哥这么久的高压下,人格分裂了。
可眼前这情况,显然不是。绝对不是。
‘季泽’完全没听到宣音的声音,脚一抬,就坐在了椅子上,眼神阴冷,那姿势,气势十足,绝非常人。也绝不可能是哥哥。
虽然是同一具身体,但宣音明确能感觉到两人的区别。
就在这时,空气宛若湖面,竟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眨眼间,宣音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固定了。她努力地想要睁着眼睛,但无济于事,眼皮越来越沉,人也越来越累,眼前好像有无数的画面往自己脑海里挤,她好像看到了季泽疯狂的样子,看到季氏被毁,看到接着,意识彻底地坠入一片黑暗。
当宣音从黑暗中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动不了,只有耳边响着起一个惊喜万分的声音。
“医生!病人的心跳恢复了。”
医生?难道是在手术室里?
紧接着一个脚步声飞快地走了进来。
不过,她也没能想再多,意识再度陷入黑暗中。
她并不知道,外面原本快要绝望了的季泽,望着重新关上的手术室门,整个人再也没有力气了般,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而本来快要晕过去的季母也靠着季父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合十地碎碎念着,什么耶稣观音菩萨上帝等等,她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神都念个遍,只要她的女儿能活过来。季父也紧张地扶着妻子,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终于。门开了。人安全地送了出来。
外面等待的一行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而,在拐角处,一个身影,看着似是平安了的宣音,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你没事”
第176章()
——黑暗。无边的黑暗。
宣音感觉自己走在黑暗中;她感觉得到自己闭着眼;四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可她又似乎看见了周围的路。
——是梦。这是梦。
宣音沿着墙壁,一点点往前走,脚步极轻;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半点的声响,脚底还能感觉到地毯软和的触感。她想,她是光着脚的。
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知道有什么;却无端地吸引着她;往前去,往前去。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脚步停了。
她闭着眼;‘看’到了一扇门,还未等她的手碰上门,门就开了。
‘嘭’。门撞在墙上发出厚重的声音。
也成功地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
“是谁?”这是陌生的声音。
宣音站在门口,却意外地能‘看’清屋子里的事物;空白的屋子;只有一张床,空白的床;与其说这是个房间;倒不如说是个囚牢。她这么一想,那房间里就无端多了一条条铁制栏杆;上入天花顶墙,下扎地面,一根一根一根,并排耸立着,将一个房间,隔成了两个世界。
这真是囚牢。
“呵呵。”里面的声音又发出来了。是冷笑。
宣音再‘看’向屋子,在‘看’清屋子里的那个人,心狠狠跳了起来,坐在屋子里的人,是个苍白的青年,大概是常年被幽禁,整个人的苍白几乎是透明的,他靠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似都与这个空白的世界融在了一起。
这是一张陌生的、秀气的脸。一张宣音记忆中没有的脸。
可不知为何,看着这张脸,宣音有种莫名的熟悉。
是、谁他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
屋子里的人,似乎看不到宣音的存在,他依旧坐着,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坐了多久。他又换了个姿势,头未偏着,看向房间里唯一的窗户,那个窗户有点高,又有点小,也被栏杆一根根阻隔着,透过着窗户能看到的只有外面的天空。
他看着窗外。宣音看着他。
突然。
他出声了,声音低不可闻。
但宣音还是听清楚了,他在说‘小音’。宣音的身体狠颤了下。
她知道,他是谁了。
只是还未等她笃定,霍然眼前画面一转,此时她已经不在那个空白的房间了。
她站在客厅里。
原先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个青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他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大概是站得远了,他们说了些什么,宣音听不太清楚,忽地一个人猛站了起来,掏出枪对准那苍白青年,砰砰就是两枪,对方直接倒下。
屋子里一片混乱。
宣音定定地‘望’那躺在沙发上的苍白青年,只‘见’他嘴角微弯了下,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那神情,意外地从容。
他望着天花板的方向,长长地吐出口气,缓缓地举起手,往上伸了伸,似是抓住了什么,又轻笑了下,手从半空中直落而下,他也闭上了眼睛。
恍若睡着了般。
“哥、哥。”
宣音的泪水簌簌而下。
“小音。有反应了。她有反应了。”耳边一个焦急的女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
宣音只感觉有人触碰了她的头部,周围有轻碎的声音细细响着,是人声。
“她刚刚哭了。”之前的那个女声,似乎有些哽咽,“刚刚我跟她说到,小时候阿泽为了保护她摔断腿的事,然后、然后,小音的眼泪,就那么流出来了。她就一直一直哭一直哭。”
说着说着,这声音也呜咽起来。
等了等,似是等对方情绪缓和了些,才听到医生说,“季夫人。这是好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人就会醒了。”
“真的?”季夫人捂着嘴,怜爱地看着病床上的人,擦了擦眼泪,她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眼睛都哭满了血丝。
“是真的。”医生肯定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您再多说说过去的事情。这对病人是有好处的。”
又给昏迷的人,测量了体温,看了眼温度计,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季母与沉睡的宣音。
季母摸了摸宣音紧皱的眉,叹息着,在旁边祈祷了起来。
病房的门被人谨慎地推开了。
季母回头一看,是季泽,也松了口气。
“妈。你先回去休息。我来陪小妹。”
看着季泽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本来想劝他去休息的季母,终是没开口,只是低声道,“刚刚我跟小音说了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她有了反应,待会你也同她聊聊天。”嘱咐完,季母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季泽替代了季母,坐在了病床前,望着眼前昏迷的宣音,眼鼻泛酸,他深吸了口气,便依季母的话,说起了过去的事。
“你知道么。爸妈其实对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喊哥哥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昏睡中的宣音只觉得脑海里一大堆的碎片画面,一会是‘季泽’冷酷的笑容,一会是那个牢笼,一会又是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最后,所有的画面,都会化作一个场景。
‘砰砰’两枪。正中沙发上的青年,那两枪,就如在青年身上开出了两朵鲜红的花。
以及,那看似解脱的笑容。
“哥哥!”宣音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人也睁开了眼。
守在一旁的季泽,惊了一跳,忙转过头,就看到宣音瞪着一双眼,愣愣地看着天花顶。
他心头一喜,刚想喊人,但迟疑了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轻轻握住了宣音的手,小声唤道,“小音?”
眼前的人,睫毛微颤了下,黑亮的眸子,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在看清眼前的人时,那眸光,瞬间湿润了起来,犹如一弯夜色湖水。
“哥、哥。”
因为有些时间没说话,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干涩。
但在季泽听来,却是世间最悦耳的声音。他的妹妹,终于,醒了。
他伸手,小心地抬着宣音的肩膀,将人搂在了怀里,那姿势,如获珍宝般。靠着宣音的肩膀,眼角也跟着湿了起来。
“哥哥。”宣音紧紧地抓着季泽的衣服,就像个受了惊寻求安慰的孩子般。
季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我在。”
“哥哥你不会有事的。”
宣音靠在季泽的胸前,流了会泪,人就慢慢缓了回来,“你不会有事的。”这话,斩钉截铁的。
季泽听得,皱了下眉,却也没多问,只是顺着宣音道,“我不会有事的。”
他当然不会有事,妹妹也是不会有事的。这次的车祸,他一定会彻查清楚。
兄妹俩独处了会,季泽就按铃,唤来了主治医生和护士,经过一系列检查,确定无碍了,只是还需要继续住院疗养。那边接到通知的季父季母,也纷纷赶了过来。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季母一看到醒来后的宣音,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握着宣音的手,整个人激动得手足无措。
宣音也是潮红着眼,看着好好的父母,好好的哥哥,心间既酸涩又饱满。
大家知道宣音刚醒,身体虚弱,也没多打扰她,便退出了病房,让她一个人好方便休息。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只有空调嗡嗡运行的声音,合着夏日的蝉鸣,从窗外隐约传来。
宣音打着吊瓶,躺在被整得舒舒服服的靠垫上,打开了手机。在这个时代,互联网是最好的了解世界的工具。
网上有关季家小姐车祸的新闻,早就没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明星的八卦,国家大事等等。
世界上的新闻,总是不会少的。
看了眼关于自己车祸的报道,宣音这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多月中,好几次濒临死亡,但都被抢救了回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让自己车祸这件事,从公众的目光中撤开了。
在有根据的搜索中,宣音知道这次因为自己并没有去世,所以,季氏依旧还是父亲主要掌权,不过也因为这次车祸,季父慢慢地将一些主要事务开始转给了哥哥季泽。
季泽也借此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多月。不,准确地应该说是,一个月十二天。
宣音闭上眼,回忆‘梦境长廊’的事。她将先前那段体验,依旧唤做梦境长廊,其实便是所谓的‘原命运’。她本来的命运线。
在那段体验中,季父季母,在痛失爱女两个月后,这才选择出去旅游散散心,却不想突遭横祸。
接下来,便是哥哥的事。
宣音眸光清洌地望着手机上季泽的百科介绍,看着上面季泽温文的笑容,微微抿紧嘴。
如果梦境没错,她也没猜错的话。
那么哥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