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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骄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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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河边有个老太婆摆了香烛和果品,像是在祭奠什么人,从声音来听哭得颇为悲戚。许清沅先头有点担心她想寻短,后来发现老婆婆只是在河边走来走去,也就专心收拾屋子,中间看了几回,只觉得那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到了半下午,许清沅终于将院子收拾出来,西落的太阳斜斜照进来将院墙的影子拉得老长,许清沅站在院门口打量这院子,想象里面晾晒着满院子的桑葚,然后摆满一院子的酒坛的情景,仿佛听到了铜子……不,银子的清脆声音。

    她走到院门口,掏出锁准备锁了院子回许家湾,还未开门,就听到门外有人骂骂咧咧:“龟儿子几个宝器,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这么点破事儿还得小爷我今儿亲自出马。我爹也是,一点银子也舍不得费,一个缺爹少娘的小丫头而已,稍微花点钱连人都能买喽。”

    又听到两个人唯唯诺诺的:“少爷骂得好,少爷说得对……就是这儿了,小的踩点踩了好几日了,准没错。”

    紧接着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还好许清沅预先有防范,已经退了好几步。外头进来几个男子,也无人打招呼,进来之后从里面闩住了院门,两个粗布短打的男子一个守在院门口,一个往屋子里钻来钻去,另外还有个穿绸布衣裳的胖墩在院子里找了个凳子大喇喇地坐下,

    那胖墩人矮体宽像个绸布包着的大肉粽子,看到许清沅之后『露』出惊艳之『色』,然后脸上的戾气马上转为假笑,道:“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同你做生意的。”

    许清沅这几日到镇上都是和村里人一起的,宁愿时间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反正绝不落单。她学着前世小说里的招数,每天出门的时候都撒一些柴火的灰在堂屋门槛里面,外面进去的人不容易发觉,但是走过了必会留下痕迹。大约是那一日围观的邻居多,最近村民们格外惊醒,后面再没人去过许家。

    这个院子独门独户,要做点神么再方便不过,尤其是作『奸』犯科、为非作歹,许清沅心里冷笑,知道等的人终于来了,面上却一副仓皇之『色』,背心紧紧贴着正房的外墙,哆哆嗦嗦地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少爷,屋子里空『荡』『荡』的,啥子都没有。”在屋里钻来钻去的汉子出来摇摇头,胖墩挂起个更“真诚”的笑容,站起来朝许清沅伸手:“过来,咱们说说话。”

    许清沅一阵恶寒,身子一溜躲开了,胖墩还要来捉她的手,突然“哎哟”一声痛呼,头顶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这酸爽的味道,软烂的形状,许清沅以她前世猫奴的经验来判,是猫屎无疑。偏偏胖墩反应慢,拿手抠了下来放到鼻端闻了一下,许清沅眼睛都瞪圆了,真。勇士也。

    果然,胖墩闻过之后忍不住干呕了几声,然后气得把手里的扇子、腰上的银七事,甚至还硬脱了旁边汉子的两只草鞋,总之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往屋顶扔了上去,眼见胖墩试图将院子里的板凳、扫把扔上去,许清沅连忙大声到:“你找我有什么事?”

    好在屋顶上适时响起了几声猫的惨叫,听起来像被砸中了的哀嚎,胖墩总算停了手上的动作,将头往旁边汉子的衣服上蹭干净,向许清沅走两步,又恢复方才自认和蔼可亲的笑容:“听说姑娘家就一种祖传的紫玉酒?”

    当日说祖传的话不过是为了应付韩家人,这话只在和风楼说过,许清沅一听胖墩这话,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犹记得胖墩方才抓猫屎的动作,往后退两步,伸出手对胖墩做一个“请”的手势,强忍着『露』出个笑脸,道:“有话坐着说,坐着说。”

    “可真是缘分,姑娘家的酒是祖传的方子,我家那也是世代都是酿酒的。”胖墩还在套近乎,所幸还没忘记今日的目的,坐到凳子上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姑娘家嘛,尤其是你这样水灵灵的,就应该在家里绣绣花,将来找个像我这样的好男子疼惜,酿酒挣钱这些粗活都不是你应该做的,来拿着这钱。”

    许清沅觉得胖墩太禽兽了,她虽然在何家桑园养好了气『色』,但是身体发育滞后,看起来还完全是个小学生,她心里翻了千百个白眼,面上却疑『惑』不解:“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里是十两银子,足够把这个院子买下来,也足够替你办一份不错的嫁妆。”胖墩打量着小院,伸出五指梳一下脑门上的头发,『露』出个自信的笑容,道:“只需要把酒方子卖给我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啊!”许清沅恍然大悟状,问道:“韩少『奶』『奶』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家有祖传方子?”那日从和风楼出来就被跟踪,许清沅这样问只是想诈出是不是韩少『奶』『奶』,而不是真的想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毕竟负责采购的人收供货商的贿赂,这事儿前世今生都一样。

    胖墩没有听出来,高深一笑:“也许是韩少『奶』『奶』怕你糟蹋了酒方。”

    许清沅听完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酒方是祖传的,我不卖。”

    胖墩说了这么久的话,舌头都要干了,却得到个斩钉截铁的拒绝,顿时就『露』出了不满,守门的汉子说道:“我们翻遍了这丫头家的破房子都没找到那方子,肯定在她身上呢。”院子里站着的那一个则道:“少爷,要不要我们帮忙?”

第25章 韩太太() 
“太野蛮了,太暴力了。”许清沅抱着胳膊站在屋檐下,欣赏着不良少年杨老三打架,心里犹豫着以后是不是对杨老三态度好点,甚至带点巴结最好?

    杨老三转过身来看了胖墩一眼,胖墩识时务地跪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不停磕头作揖:“大侠饶命啊,饶命啊!”杨老三不屑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脚底,留下疑似猫屎的可疑痕迹。然后对许清沅道:“拿绳子来。”

    许清沅屁颠屁颠地取了准备将来用作捆酒坛的绳子,杨老三双手利落地穿梭几下,将胖墩和两个家丁绑在了一起,四下一看,随手将许清沅抹窗户的一块帕子撕成三块,挨个堵了三人的嘴巴。做完这些还站远两步看了一下,似乎对这造型十分满意。

    斜阳远在青山外,泛着金黄的光从侧面照过来,显得杨老三鼻梁挺正、眉眼深邃,他身材匀称修长,抱着胳膊歪头看许清沅,眼里是明显的求表扬,这模样这气质要是放到她从前的时代,都可以盖过她男神了。

    许清沅真心真意地竖起大拇指,然后拱手作揖表示感谢:“多谢公子。”

    杨老三被她这副狗腿子的小模样取悦了,原本想揍一顿胖墩,这下心情大好改了主意,只踹了他两脚,取出剑在胖墩的关键部位比划道:“泰兴酒坊,你是几代单传是吧,若是以后再叫我知道你干缺德事儿,我就叫你们家绝种。”

    胖墩被吓得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嘴里呜呜呜不知说的啥,杨老三取了他嘴里的抹布,他哆嗦着道:“我是要花钱买酒方的,不算缺德……”觑了眼杨老三的脸『色』,连忙改口:“我对天发誓,以后我们家再为难这位姑娘,我们就断子绝孙,断子绝孙……”

    许清沅摇摇头,杨老三的趣味太恶了,她拿出事先写好的契据,上面书有泰兴酒坊因觊觎许家酒方,何年何月派谁人往许家偷窃,偷窃不成,又何年何月往何处绑架勒索许大丫……因两家为同一酒楼供酒,许家秉着和气宽宏放过不咎,泰兴酒坊保证从此以后永不再犯,否则以此据作为凭证,两家衙门说话。

    “认字吗?”

    胖墩点头,杨老三解开绳子放他出来,胖墩签完字,用大拇指抹了红印泥摁下一个指印。许清沅拿着纸迎风吹干,杨老三抽剑出鞘,对着胖墩先前坐的凳子一劈,那实木的凳子立时一分为二,他皮笑肉不笑地搂着胖墩的肩膀道:“以后但凡她出了什么事,拿不到证据也没关系,反正我都算在你的头上。”

    许清沅心疼那个凳子,不过知道杨老三是为她好,收好了契据,对胖墩道:“你们泰兴是大酒坊,我做的那点酒完全影响不了你们的生意,今日你受的这一遭,是你们先为难我的缘故,以后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最好。”

    给胖墩几人松了绑,几人连扑带爬地滚出了院子,等他们走远了,许清沅这下才真的关院门上了锁。杨老三成日里也没个正事,许清沅来这里打扫,他就天天到这里来瞎晃,只不过因为候着泰兴酒坊这一伙人,来去都避着人罢了,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他功夫好做起来轻松得很。

    阳光已经带上了点橘红『色』,落在蓄满春水的农田里,像一块块金红『色』的巨大琉璃,远处的百丈山走势连绵,归来的候鸟成群结队飞向山巅……许清沅和杨老三并肩走在路上,这宁静美好的气氛让两个人都不忍开口打破。

    却有沧桑悲切的哭声从绵河边传来:“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人哭了一下午了,竟然还在。”许清沅一愣,对杨老三道:“听着怪可怜的,要不咱们去看看?”

    “是张婆婆的声音。”杨老三仔细辨认了片刻,神『色』有些严肃,皱着眉头道:“她这个人能干好强,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但是我从没看她哭过。”

    许清沅随口问道:“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舅舅经常出门走镖,舅妈不喜欢吵闹,所以舅舅不在家的时候,我基本都在外面晃。”杨老三一边快步往河边走,一边答道:“我刚到景山镇的时候才几岁,那时候经常饿肚子,有一回张婆婆收摊的时候看到了,就给我煮了碗剩下的抄手,后来又去蹭了多少次,我都不记得了。”

    杨老三说着话想起了小时候,“嘿嘿”笑了两声,许清沅看着他半晌没说话,杨老三回过头来恰好将她的眼神看了个正着,一下子把脸凑过来,“心疼我啊?那你长大了嫁给我,到时候好好疼我啊——”

    换来许清沅一个大巴掌。

    两人很快下到了河边,那个跪在地上痛哭的人果然是张婆婆。河面上起了水雾,风很小,但是吹到人面上,身上心里都是凉的,许清沅许是被张婆婆的情绪感染,只觉得心里蕴满了湿意,她走过去扶起张婆婆的胳膊,道:“天快黑了,河边寒凉容易浸透骨头,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张婆婆听到人说话,抬眼看到是杨老三和许清沅两个后辈,她一生好强,勉强收住了悲声,借着许清沅的胳膊站起来,腿已经麻了,许清沅只得扶她到一旁坐下,然后蹲下给她按『揉』,放柔了声音劝慰道:“婆婆,我听老三说这些年您都是一个人过的,有什么事都喜欢憋着,今日凑巧,不如您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虽然我们不一定能帮上,但至少可以宽慰一二,让您心里好受一些。”

    杨老三叹口气:“您的丈夫是葬在他家祖坟的,您又不曾生育子嗣,今日在这里祭奠的,应该是韩家的人吧?”

    张婆婆这些年孑然一身,侄儿侄女只想从她身上捞钱,杨老三和许清沅的话戳中了她,方才强忍着,这会儿不禁老泪众横,半晌抹了泪,道:“是我对不住太太。”

    张婆婆是韩太太的『奶』娘,韩太太出嫁的时候便一同陪嫁到韩家,韩太太成亲之后和韩老爷感情极好,一直随着韩老爷走南闯北做生意,但是即便如此,两人子嗣极为不顺,韩太太一直到成亲后十年才有了孩子,韩老爷两口子深感也许这辈子的子女缘就这么一桩,便在成都府买了宅子,好让韩太太。安胎待产。

    河面雾气袅袅,张婆婆的眼神虚虚看着河面,仿佛那里面有过往的岁月:“我们太太娘家的父亲一辈子生了几个儿子,却只得我们太太一个姑娘,知道太太怀了身孕,几番让人送东西给未出生的外孙。太太怀胎到九月份的时候,突然接到她父亲病危难治的消息。”

    韩太太是个孝顺女儿,即便是临盆在即,也一定要回去给老父亲送终,相对来说,行船的摇晃比马车的颠簸要好受些,韩老爷夫妻两个就带上几个伺候的下人,请了一个稳婆一起上了客船。

    那一天客船行到景山镇的时候正好天黑,蜀地山高水急,客船晚上是一定不行船的,因此将夜了便停靠在岸边码头。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韩太太在包房的软塌上歇着,韩老爷替她按摩着有些水肿的小腿,『奶』娘张氏则用他们自个儿带的小炉子煮着酒糟汤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从门外头探个脑袋进来,韩太太正是母『性』最足的时候,便笑着招呼他:“要不要进来和姨姨玩一玩?”

    那小男孩五官生得十分好看,穿的衣服料子不是普通人家所有,只是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进门的时候肚子还“咕咕”叫了几声,韩家众人只当是谁家小孩子调皮跑出来玩儿的,一边招呼他吃汤圆,一边找了个人出去寻他父母。

    小男孩教养很好,吃完汤圆有模有样地道了谢,然后好奇地盯着韩太太的肚子,韩太太很喜爱他,便逗他:“姨姨汤圆吃多了,所以肚子这么大。”

    “不是,姨姨不是吃多了。”小男孩认认真真地,韩太太越发觉得他讨喜,便又问:“那你说姨姨肚子里是什么?”

    “是个小妹妹。”小男孩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指着韩太太道:“小妹妹和姨姨一样好看。”

    时下喜欢儿子的远胜于喜欢女儿的,韩家下人嫌他说“破口话”不吉利,想赶他出去,韩太太却觉得小孩子最有灵气,说话最准。她和丈夫求子多年早已无谓男女,听小男孩儿夸她好看,直笑得合不拢嘴。

第26章 生产() 
这一句要生了,屋内几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有人去打热水,有人去叫稳婆,有人开箱子取要用的工具和物品。

    自从踏上回娘家的路,韩家便做好了遇到最坏情况的打算,却没想到情况比他们想的还要糟,外面风雨交加,屋内灯火晦暗,一路带着的稳婆偏偏今日感染风寒,这会儿晕船晕的七荤八素,听到太太要生了,强撑着爬起来,她自个儿走路都走不稳。

    韩老爷见状,当即掏出一大把银子交给下人:“多给些钱,让船上的管事带着去镇子上寻一个熟练的稳婆。”客船跑的是固定路线,船上有些脑子灵光的管事和伙计会在沿途悄悄做些私活贩卖,他们对这一带都熟得很。

    好在景山镇是个大镇,韩家下人拿了钱求人,不一会儿便找来一个稳婆,那稳婆在门口丢了伞,进了船舱往韩夫人那里看了一眼便叫到:“啊哟,宫口已经开了!”镇上这个稳婆是个积年的熟手,拿手一探,又道:“胎位不正,有些难。”

    偏偏这时候,外头有人嚷嚷起来,“底舱漏水了,大家快下船!”刚开始只当是谁恶作剧,但是很快甲板上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人们呼唤亲朋同伴下船的嘈杂哭喊声。那稳婆心头也虚,往门口连看了几眼,韩老爷本来心头就急的不行,一下跪在甲板上朝稳婆磕头:“我和娘子十年才得这一个孩子,我娘子为着赶回去见岳父最后一面不得已冒险上路,求您救救我娘子救救我的孩子,我和家下人都会游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全您!”

    那稳婆是个心软之人,韩老爷又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叹一口气,转头继续帮韩太太。

    韩太太神识早已模糊,全凭一定要让女儿平安的念头支撑着,叫得嗓子都已经哑了,那个吃汤圆的小男孩儿竟然还没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奶』声『奶』气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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