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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祸得福,嗯,就因着这个,她对着这个骗了她好些年感情的贱;人,还能再耐心几分。就算恶心了点儿,可大体上算,还是划算的。
红燕垂着眼,只嘴皮子翻动。
“你不用冷嘲热讽,反正我是不会走的,大姨也不会让我走,外头人都知道吕家有我这个人,我就是吕家的人,走到哪儿,人都得这么说。”
柴灵慧简直气笑了,
“这么说,我是拿你没办法,只得由着你这么个恶心的东西,继续膈应我了?听你这意思,是贼心不死,还跟你“大姨”商量的那样儿,先生米煮成熟饭,生个孩子,就能赖在吕家,啧啧,还不要名分是不是,你自个儿说的,瞧瞧这话委屈的,一辈子赖在我家里你就满意了?也算是你这么多年伺候你“大姨”辛苦的回报?你说的这些,我没记错吧?”
深吸几口气,柴灵慧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满肚子的翻滚,差点儿忍不住就吐了。
她那个好婆婆啊,真是好啊!就这么着,还觉得不要名分就算对得起她了。
听得她目瞪口呆,真是不敢置信!
这些年,摸着良心说,她是对不住亲爹,可绝对对得起婆婆!
可结果
不提也罢!
思绪纷飞,红燕只管低头充哑巴,一句话不吭声,显见是死蹭到底,柴灵慧没什么心情说话了,说什么也不过是为着解气,可她没解气一点,就不浪费口水了。
为着这么个不拿脸皮当脸皮的人,不值得浪费口水。
“你出去吧,往后别往我屋里来,我不想在自己的卧室看见你,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吕国栋也会跟你“大姨”说的,多余的我就不提了,走吧!”
柴灵晨有些怏怏的挥挥手,扭过头不想再看一眼。
反正他们就要搬出去了,等搬出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了,不想见的人也可以让她永远都到不了自己跟前。
呼,呼
她不急,不急,真是一点儿不急。
明儿就收拾东西开始搬!
红燕下了楼梯,客厅沙发上端着花茶的吕老太太招手,看了空了的盘子,问道:
“送去了?”
红燕挨着吕老太太身边儿坐下,垂着眼点点头,不吭声,浑身一股子的失落委屈模样儿,却叫人打眼一看就明白。
见状,吕老太太叹了口气,拉过红燕的手,面现难色。
“燕儿啊,大姨知道你委屈,可到底灵慧她伤了脑袋,虽说不是有意的,可,可总是因为那事儿——你大姨夫可是不高兴了,听大姨的,先忍忍吧。这段日子,你尽量避着她吧,不然,再闹出个什么事儿,大姨夫那儿不好交代。”
红燕攥紧手指,咬着嘴唇抬头,期盼的望着吕老太太,
“大姨,那——那件事呢?”
吕老太太眼皮一跳,仔细打量了红燕一眼,接着移开视线,抿了两口茶,慢吞吞的道:
“燕儿啊,不是大姨不帮你,可灵慧她不乐意,这事儿绕不开她去,国栋因着灵慧受伤的事儿,可是好给我一顿脸子瞧,还说让我把你送走,往后再不许你来了,你看——国栋他不乐意啊,这事儿——你看,要不是我帮着你说话儿,如今你都不能在这住了。好孩子——感情的事儿不得两厢情愿,既然国栋不同意,那事儿就算了罢。”
儿子看不上,当娘的也不能强逼着不是。要是逼得儿子跟她离了心,她上哪儿哭去?
那怎么行?
红燕红了眼圈,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
“大姨,可我怎么办呢?为着,为着国栋,我连脸皮都不要了,让嫂子指着我骂我不要脸,要不是我心里有国栋,何必受这样的侮辱?我不要名分,只求留在吕家,留在国栋身边儿,还不成么?”
“大姨,这么些年,您还不知道我的心思么?当年好些人求亲,我都没看上,除了国栋我原本我先认识国栋的呀,后来国栋带了嫂子回来,我也认了。可怎么连个容身的地儿也不给我,我什么也不抢,只看着国栋,照顾国栋,就这么点儿心愿,大姨,您得帮帮我啊?”
“要是嫂子真容不下我,要是看不见国栋,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干脆死了算了!”
吕老太太刚张开嘴,想劝劝死心眼儿的她的红燕,没成想,突然一道怒气暴喝响起。
“那你就去死!”
红燕和吕老太太俱都一震,俩忙转头,循声望去,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个女子,一身朴素打扮,穿戴却是不错,中年模样儿,气质凛然。此时正一脸怒色的瞪着沙发上哭天抹泪的红燕。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吕老太太的亲闺女吕雁凤。
吕老太太满脸尴尬,却是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嗔了闺女一眼。
“真是,那么大声做什么?吓你老娘一跳,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立在门口吓人哪!”
吕雁凤将手提袋随手扔进沙发里,自己在侧坐坐了,漫不经心的回了亲妈一句,
“我搁自家家里,爱站哪儿站哪儿。”
转头盯着红燕,瞅着这女人一身的娇柔做作,只觉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厌恶的撇嘴,眼睛却盯住不放,将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抓了把瓜子,边看边嗑,跟看西洋景儿似得。
只把红燕看的再哭不下去,别扭的挪了挪脚,躲开凌人的视线。
吕老太太一看闺女这样儿,就是要找茬的模样儿,却是笑着道:
“看你,一回来就作妖,你那什么眼神儿?咋这样看红燕,叫人怪不自在。”
她大闺女这暴脾气哟,她可是不乐意就撩拨,孩子好容易回来一趟。
“不自在?”
吕雁凤怪笑一声,眼风似刮骨刀一般,笑意盈盈里却透着杀气腾腾。
“只看看就不自在了,脸皮这么薄——看着不像呀,不是自荐枕席,哭着喊着倒贴着非要当通房丫头么?画皮撕了叫我嫂子发现,还敢动手打我嫂子,我哥一百一千个看不上,恨不得爬到床上死赖着。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怎么的——我只看看就不自在了,妈,您蒙谁呢?”
跟鬼说,鬼都不能信喽
还不要名分,我呸——
当子的,就没一个乐意看见这号人的。
至于卤猪蹄和点心糖果,张天民说是出去找个朋友,差不多过了一整天,回来时候满脸兴奋,手里拿着签好了的合同。
往后这桩事算是分摊给别人了,他只拿技术秘方入股,连着灵晨也没忘了,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有灵晨的份儿。
张天民喜滋滋的这么对灵晨说,“闺女,看好吧,往后你只管数钱就成。”
灵晨:真是意外的惊喜。
“惊个什么劲儿?就该这样。”
柴老爹乐的眼睛眯着一条缝,小心的收拾好了合同,回头拍着张天民竖大拇指,
“天民哪,干的好啊,灵晨不长心眼儿,得亏你个当爸的看着。”
言外之意,你闺女缺心眼,你当爸的不能糊弄啊!
柴老爹格外满意,觉得事儿就该这么办。不能因为是个孩子,就不拿孩子的付出当回事,是不是?
像这回这样的,就挺好嘛!
柴老爹表示赞赏,并且鼓励,
“往后叫灵晨多动动脑子,好好给你出主意,弄个什么秘方啊什么的,都得跟你说,再怎么着不能便宜外人不是?”
所以啊,往后需要分钱时候,可不能忘他家老小闺女。
张天民叫老爹拍的一个趔趄,还得咬牙赔笑脸,一再表示挣钱的事儿指定落不下闺女,他还指着灵晨时不时出点儿新招呢!
不过,得亏是他闺女,要是给了外人,他真是心疼的很。
幸好!
等到准备妥当之后,正看着黄历挑个好日子重新开张,省城来了消息,张玲子那儿出事儿了。
筒子伯打来电话,说得含混不清。
“出事儿了,玲子受伤了,你们赶紧来,见了再详说。”
张天民脸色一白,手里东西一丢,孩子往柴老爹家里送去,八尺高的汉子眼圈都红了,竟难得显出慌乱恐惧来,
“老爹,劳累您帮忙看着孩子,我”
“说什么废话?都什么时候了。”
柴老爹皱着眉头一挥手,拉着张天民仔细嘱咐了几句,
“别慌,孩子们都看着你呢!筒子看着人,不是说受伤了,那就好好养伤,除了要命,别的都不是大事。你定定心,去了好好看看玲子,这不是住院都快一年了,要是能行,就领回来吧,让人家医生开药,咱们回来看着吃一顿不落也一样。”到底不在眼前,冷不丁出点儿事儿,怪叫人心里没底的。
扭头一看,灵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了东西,背着个书包站在柴老爹身边儿,那架势,明显的很。
“灵晨也去?”
“嗯!我跟我爸去看看。”
灵晨点头。不去在家总忍不住胡思乱想。还不如自己眼见为实呢!
“好,你去也好。看着点儿你爸,他这情绪不对。你去找你筒子伯,有什么事就跟他说,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过去,他是地头蛇,可不能不管,总得把人好好领到家嗯,钱带了没?”
柴老爹说着就要进屋取存折,大闺女走之前塞给他的,他看了眼,里头钱不算少。
穷家富路,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灵晨一把拉住老爹,拍着书包赶紧道:
“带了,全都带了,肯定够了。”
她挣得存的,一毛都没剩下,就是搁到眼下,也不是个小数目。
要是还不够,那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了。
“再说,还有筒子伯呢,要是真不够,筒子伯肯定不能干看着。”
老爹这才点头。
叫闺女灌了两杯凉水,张天民缓过劲来,再不停歇,捡着要紧的东西收拾个包,扯着闺女骑着自行车,就急忙忙的走了。
张兴盛拉着弟弟的手,眼里包着两包泪,只是嘴使劲抿着,不叫掉下来。
眼睁睁看着他爸和姐姐没了身影,这才上前两步轻轻扯了扯老爹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询问。
“老爹,我妈是不是出事儿了?我妈能不能回来?”
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出声。
他听见只言片语,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老爹一手拉着一个,拿毛巾给看着哥哥哭也跟着嚎的兄弟俩擦了眼泪,一边儿一个扯在怀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笑着哄劝。
“没事儿,能出啥事?你妈是去看病,有医生照看呢,出不了事儿,就是——这不,治了挺长时间,你妈想回来,故意吓你爸呢,好叫你爸赶紧接你妈回来。”
第98章 再见()
灵晨有些搞不明白现在是要干嘛?
小芳趴在她耳边只说了句见了多年不见的爸妈;然后闷头不吭声的拉着灵晨一路跟在一对夫妻身后,暗搓搓的模样儿简直跟贼没两样。
灵晨转头看了眼小芳咬牙切齿脸色越来越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回过头继续盯着前头——
衣着鲜亮的夫妻牵着个打扮精致的小男孩儿;夫妻时不时低头;小男孩儿面上笑容天真可爱,显然是千娇百宠娇养着的。
灵晨越看心里就越不舒服;看着条件也不错;俩人还在一起;没有各自分开,怎么就不能回头去找一找女儿;当年那么小就跟小男孩儿一样的年纪,怎么就不心疼闺女,那种环境下是如何艰难的长大的。
不是条件不允许;而是压根儿当没有了这个人!
这样的视而不见,好像完全丢掉一样;谁心里都无法释怀的吧!
尤其;夫妻低头对小男孩儿说话时满脸宠溺的表情,看在灵晨眼中刺眼非常;禁不住心里生出怨来;怎么就不能分一些出来;明明是他们愧对了小芳不是么?
生而不养
灵晨不忍心看小芳的表情!
长长呼了口气,拳头锤了捶胸口,怎么这么憋闷;觉得喘不过气儿呢!
“哼”
一声冷笑,灵晨赶紧去看小芳神色,迟疑了片刻,小心试探的开口:
“咱们还跟么?”
小芳脸上的表情复杂的说不清,就跟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的心情一般,咬着牙恶狠狠的一攥拳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前头两大一小三个人,
“跟,为什么不跟?我就得看看他们现在活的咋样?”
灵晨想说你知道了不会更难受么?可什么都不知道擦肩而过,就是她这个旁观者都说不过去,毕竟小芳当年过的什么日子,她是最清楚的。
有些话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没有资格说的。
点了点头,灵晨看了下时间,同小芳商量,
“好,你先看着,估摸还得转一会儿呢。”正一家店一家店转的欢呢,
“我去跟兴盛他们说一声,既然你想知道,肯定得弄明白她们住哪儿去了,一会儿出去了,咱们说不定还得跟着,先跟她们说一声,别等咱们了,一会儿咱们俩直接回酒店。”
“嗯,嗯,好——你去吧。”小芳头也不回,直直盯着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进了一家金店,心里头一阵比一阵憋气,不忘叮嘱灵晨,
“快点儿回来啊。”
她特别认真的说出自己心里话,
“你要快些啊姐,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冲出去揍死他们。”
看看这一路他们买了什么,俩大人手里提着的袋子超过五六个了,家里的经济条件肯定不错,没见进金店连迟疑都没有么?应该不是第一回了吧!
家里既然能过的好,怎么就不知道回去找一找早先丢的闺女,她又没去别的地儿,她们下乡的地儿总不会一转头就忘了吧!还是说又生了个儿子,闺女就不值钱啦
摇了摇脑袋,小芳深深吸口气,看着灵晨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把满心的郁气强压在心底,靠在墙上掰着手指头算前头那仨人买了多少,大概多少钱,再以此大致推断一下他们的生活水平
嗯,不气不气——
她真气死了,说不定正好如了人家的意呢!
俩人暗搓搓的跟在人家一家三口后头,人家美美的在饭馆里头吃饭,他们干巴巴的外头等着,直到等到天色微黑时候,这才目送仨人进了一栋楼里,跟人旁敲侧击的打听了才知道,林家男的是个干部,考上大学后来分配的那种,女的开了家店,专门卖女装的,生意不错,家里不说很有钱,可比一般人强出一头不止,属于叫人很羡慕的那种。
小芳闷闷的跟着灵晨回到酒店,跟家里人打了招呼,一起吃了晚饭,回到房间里,小芳一下子扑到床上,拿枕头闷着脑袋,直着腿不吭声。
灵晨瞧着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解开头发进浴室洗澡去了,半个小时之后裹着浴巾出来,坐到另一张床上,抬脚踢了踢小芳,催她:
“去洗洗。”
水流下来,就是哭也没人知道,不会笑话她的。
小芳沉闷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来,“不想动。”
“起来”灵晨改踹,非让小芳坐起来,真是的,瞅她一副蔫儿样真是不顺眼的很。
“你想怎样?倒是说出来啊!”
不然猜猜猜的真是烦死啦!
小芳猛然起身,顶着一窝凌乱的头发,神情哀怨,语气幽幽。
“我一直以为他们不要自己孩子是要遭报应的,心想事事不成,一天喝水呛一回,工作不如意,生活很艰难,日日都在后悔不要我,天天痛哭流涕,垂泪到天明”
灵晨眼都直了:
“真要是那样呢?”
小芳叹了口气,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