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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么看着我妈,直愣愣的,怪渗人的。我说”
视线在对面男人女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下,怀疑不已。
“——你们其实来找茬儿,专门吓唬人的吧!瞧你那眼神儿啊大娘!”
狗屁的疑似认亲?那眼神儿仇人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有这样说长辈的?小小年纪,真是没教养,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教的你?”
缓了一分的心情在清脆女声入耳之后,再抬眼撞见旧仇,气怒交加,常晓瑞胸膛起伏,眼睛都红了。
顾元生震惊的收回视线,自进了包间就受到一万分震惊的心脏此刻微微收缩,垂下眼帘挡住难得一见的慌乱,深深吸口气平复紊乱的气息,膝上拳头攥紧正被桌布挡个正着,直到耳旁尖利声音这才缓缓缓和思绪,却是自己还未察觉之前便皱起眉头。
潜意识的,他不爱听这样的话,说她
早前来就知道张天民态度,瞥眼看见她爸坦然正坐,眼皮不抬,心里就有底,一眼瞪过去,毫不示弱。
“教养?你还好意思提教养,要是你有这东西,我妈还能伤着?哦,还有你闺女,那是你闺女吧,不光长得像,连狗不理的脾气都像的很。张口闭口脏话连篇,满嘴恶意,看着怪洋气的,一张嘴就露了馅,跟泼妇骂街似得,有那么闺女,还好意思说别人教养,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常晓瑞气的脑门都要冒烟了,脸色难看的吓人。自从回城之后,一向以高雅贵妇人示人,很久很久没人能把她气成这样,恨不得杀人除了村子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婆娘!
喘着粗气,常晓瑞捏着桌沿的手指骨节发白,趋近失控的情绪在看见张玲子探出脑袋偷偷一笑——
她笑了,又笑了,就跟,就跟从前一样。
都是因为她,全都因为她,明明那么大了,连自己都照看不好,时不时还要发神经。
就因为她是姐姐,她摔了东西怪她,她翻墙扭脚怪她,就连她发病外头乱跑还是怪她。
明明自己有手有脚,偏偏都来怪她,怪她,啊———
“轰”的一声,好像脑子里什么东西塌了,常晓瑞脑子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手里杯子已经狠命砸了过去,整个人立起来,怔怔发愣。
灵晨拉着张玲子躲到一旁,看了地上碎片,一股子恶气直冲脑门。
“你想杀人哪!”
她看的清清的,杯子可是朝着张玲子脸上砸的。
张天民后怕极了,先哄了张玲子靠墙边儿沙发上坐了,又塞了盘瓜子搁到她手里,看着人低头心无旁骛的嗑瓜子,这才转身,阴沉沉的,眼神儿不善。
“你们到底想干嘛?”
认亲寻仇倒是说清楚啊!
顾元生让常晓瑞坐下,凑近低语几句,直让常晓瑞缩着脖子蔫了下去,视线略过灵晨,正色看着张天民,道:
“张同志,刚才的事是我们不是,就像先前说的,我们的确是来认亲的,你的妻子是我岳父的小女儿,也就是我妻子的亲妹妹,这样的事关系两家,开不得玩笑,也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
别管心里怎么想,张天民一脸的不信,
“你说是就是了?这都多少年了,我一直以为我媳妇是孤儿,你突然找上门来,还是先前闹过矛盾的,你们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红口白牙,当谁没有哪!
顾元生道:“我妻子她们是亲姐们,孪生双胎的两人,相貌也近似一模一样。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这样的证据应该不会错的。”
说着就看了常晓瑞一眼。
张天民闻言心里一咯噔,可看着对面那女人,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自家媳妇儿长相可是挺好的,怎么看着不能是了。
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张天民怎么看也不觉得像。
反倒是灵晨听了这话,眼珠子就细细瞄着常晓瑞的长相,心里跟张玲子的面貌做个比较。
嗯猛一看就是不怎么像,可再细细一瞅。
哟,这女的还扑粉描眉化妆打扮了,不过没用,糊的再多粉内心丑恶也挡不住。
不过,这眼,这眉,这鼻子,这嘴,还有下巴嗯,分开看倒是跟一个模子刻出来,整体一瞧,她妈可比这老女人面善多了。
也是因为张玲子常年最爱低着脑袋,前头头发挡到眉毛下头,
除了自家人,等闲看不出长相如何。
心里有了判断,灵晨跟张天民对视一眼。
得,她爸一准也瞧出来了。
心里头翻腾如何,面上丝毫不显。张天民一张脸板着没个表情,反倒疑惑的问道:
“先不说是不是,只凭眼见说明不了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既然你们说是认出亲妹子,可当初好好的人怎么就跑丢了,看你们穿戴也不像没钱养不起孩子的人,可我媳妇儿这些年可没人来找过她的,你们那什么妹子,当初怎么丢的?你们得说清楚,我看跟我知道的对不对的上?”
顾元生看了看常晓瑞,“我不太清楚,只听说是姨妹身子不太健康,不小心走丢了晓瑞你说说。”
常晓瑞瞥了沙发上只顾着低头嗑瓜子的张玲子,撇着脸,
“她脑子有病,自己跑丢了,那么大的人了,去哪儿找人?这种事儿要不是真的,还值当人骗亲,当你们有金山银山呢?”
忍不住就嘲讽了一把,当她乐意啊,要不是
“你那么心虚干嘛?”
灵晨撑着下巴,冷不丁开口,直视盯住常晓瑞。
“是你把我妈弄丢了吧?”
常晓瑞不妨,登时脸色大变。
张天民松了口气,行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上门的理亏心虚,他倒不用太担心了。
主动权握在他们张家手里,就能慢慢谈了。
这话没法谈了,顾元生连个阻挠的借口都说不出,走到门口,实在忍不住,在灵晨经过时候叫住人,顿了半晌,看着女孩儿不耐烦的眼神儿,好悬憋出句话来,却是,
“女孩儿要贞静乖巧,口出恶言不好。”
灵晨觉得其实她妈还算好,今儿见这俩人才是真有病,
“你管的真宽,有空这话教教你闺女去。”
真是的,要不是因为你媳妇闺女惹祸,她们一家子早回家去了。
顾元生急的额头冒汗,手忙脚乱的模样儿,听到常晓瑞让人开瓢时候都没有过,
“我,我是为你好。”
“谢谢您啦!”
灵晨非常客气的送了对大白眼,低声嘟嘟囔囔,
“当你是我爸呢,管这管那的,心可真大。”
看着远去的背影,顾元生神色恍惚,嘴唇微微蠕动,
含在嘴里一样的回答只有自己听得到。
第29章 (捉)()
灵晨自然是听不到了,牵着张玲子回去路上,灵晨泛起嘀咕,这才几天,这么多事儿,不能不想啊!
这事儿一件一件的,都是糟心的很。
这人一个一个的,瞧着比她妈还像有病。
一个跟全世界欠了自个儿,不可一世高傲的跟她爸是天下第一,她就是公主——
另一个,说话魔魔怔怔的,神经兮兮的,一句都没到正题上——
张天民看街口有卖炒栗子的,就买了一袋回来,低头看见闺女摇头晃脑模样儿,抬手就是一拍,顺手把剥了壳的栗子往闺女嘴里一塞,笑着问道:
“怎么了这是?想什么呢?”
“嗯——”嚼吧嚼吧咽了下去,腾出空闲,灵晨想也不想的回道:
“想他们都有病。”
“想这个干嘛?你要是实在烦他们,再有下回,你就在家里看着你妈,我一人儿去见他们就行了。”
张玲子嫌弃张天民动作太慢,干脆一把抢过来,自己忙着剥壳,剥一个吃一个,碎壳又都倒给张天民手里,自己吃的香甜,也忙的厉害。
从裤子口袋又拿出个袋子,递给张天民装垃圾,灵晨叹了口气,也不说下回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只把脑子里想的清想不明白的,一股脑扔给她爸。
“爸,你说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女人脖子里还带着金链子,家里条件肯定挺好,多养一个人,就算有病,到医院看病吃药能花多少钱?”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灵晨里头怪不得劲儿的,
“我妈这回花的,连着还给筒子伯垫的包头上伤口的钱,说不定还买不来那条金链子呢!她日子过得那么好,干嘛还容不下我妈?非得把我妈丢了。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张天民拧开随身带着的水壶,看着张玲子喝了两口,跟她摆手,声音压得低低的,
“谁知道呢?说是你妈的亲姐姐,可那娇养的模样儿,你妈这些年可吃了不少苦,本来我还以为咱们家日子跟别家比起来还算不错,可今天一看,她身上那套衣裳,要是你妈穿着肯定更好看怪我,没上你妈享福。”
说什么孪生姐妹?依张天民看,完全是那女人脸皮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呢!
就算脸上糊了层白面,她媳妇儿比她长得好看多了。
眼见张天民进入自怨自艾状态,灵晨立马捅他一下,很不认同。
”说什么呢爸,不是说姓常的女人么?干嘛往自个儿身上扯,我觉我妈过得挺好,钱多钱少的,也管不了人高兴不高兴啊?我看我妈在家里就挺高兴的。”
劝了两句,灵晨又巴拉回原题,接着八卦,
“既然是她故意把我妈丢了,应该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才对,就算见着面也恨不得跟没看见似得,怎么她就巴巴的扯着人就认呢!不怕露陷儿,叫她家里人知道,找她算账?”
张天民闻言沉默半晌,转头看着自家无知无觉只顾着吃的媳妇儿,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她不怕。她用得着怕吗?你妈丢了这些年,她家里也不知道找过没有,就算找恐怕也没怎么用心?如果没找过”
那么,想张玲子不见的人,怕是不止常晓瑞一个吧!
虽然不知道媳妇儿家里的事儿,可今儿看那女人态度就能猜到一点儿,再加上这些年媳妇儿犯病的情形,他大概能猜得到——
当初玲子人丢了,很多人应该是松了口气吧!
毕竟,就算是家人,也是会累,会厌烦,渐渐的甚至是——
“哦!”
“那女人姓常的,她嫁的男人看着不一般,就算娘家不待见,可看着夫家,有气也生不了几天就消了。再说,一个是养在跟前的闺女,一个是丢了好些年的,没听她说你妈是最小的,你妈丢了她就是老幺,肯定最受宠,就算知道她使坏,可比起差不多陌生人一样,她们到底感情更深,就是有不满,只要她哭一场闹一通,家里老人还能狠得下心难为她?我觉得不能。”
只看常晓瑞的性子,这女人怕是没吃过多少苦,能教养的闺女几十岁跟十几岁一样,肯定宠闺女宠的紧。
这么一想,张天民心里就酸的很,替他媳妇儿心酸,忍不住得就想对他媳妇儿更好些,再好些
“啊,其实他们都嫌弃吧!”
看了看张玲子,灵晨走到张天民身边儿,低声的开口。
其实,这么些年,她在一边儿看着,要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相互扶持,张天民耐心的照看,她妈张玲子怕是不能过得这么安稳吧!
不离不弃——
灵晨脑袋里忽然浮现这四个字。
忽的,脑袋被摁了下,灵晨抬头,可不乐意了。
“不许说这话了,尤其别当你妈的面儿。”张天民瞪眼道。
挤眉弄眼的看着可是丑死了,灵晨暗哼了声,别开脑袋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才没那么缺心眼。”
张天民眼尖的很,说话功夫又买了一包江米条,照样塞给闺女一根,剩下的全都让张玲子抱在怀里,咔嚓咔嚓的,啃得可欢腾了。
“买这个干啥,我又不是不会做,嗯这个没我做的好吃。”
灵晨吃完一抹嘴,大言不惭的抬了自己一回,就听她爸继续念叨:
“你妈这情况,哎算了,边走边看吧,反正不能让你妈吃亏,咱们都得好好看着,不能让你妈让人给欺负了,亲爹妈也不行,认不认的,嗯,再说吧,只要对你妈好,认不认的在心里,不在嘴上,咱们不能死板,要学会变通。”
灵晨点头,“知道,知道,就是有好处就占,占完心里就不能认账,就好比,她们要是嫌家大业大,非要给我妈分点儿家产啥的,咱们不能推辞,该我妈那一份就得是我妈的,谁也不能抢走要是人家不认,咱们也不上赶着,早先我妈没爹妈时候,不也过得挺好,有没有的,关系不大。我说的对吧,爸?”
“到底是你爸的闺女,——聪明。闺女啊,爸得表扬你,前头那事儿你的干的漂亮,你妈反应慢,瞅着不对你就赶紧的上,你爸我是男人,打女人不好,男人就交给我,女人那边儿,你看着别让你妈吃亏,回头爸给你奖励。说到这儿,你手上这功夫,回头交给你弟弟去,有什么事儿就该你弟先让,护着你跟你妈,不能藏私啊,不然你就得自个儿受累”
灵晨听得白眼一个接着一个的翻,她爸这脸皮,嘿,也真是绝了!
一行三人边走边说,回大院的公交车就在医院门口千儿八百米的距离,正要过医院门口,里头忽然驶出一辆黑色小轿车。张天民眼尖儿,猛地拽住外头走的灵晨,这丫头眼眶里只能看见眼白了。
往里头一扯,
“小心啊闺女!”
见汽车尾巴闪过街口没了踪影,张天民松了口气,回头一看,他闺女没心没肺的还冲他做鬼脸呢!
手掌上去一扒拉,张天民真是服气了。
“外头车多,你看着点儿,真要蹭住哪儿了,你爸挣这俩钱,都给送医院里头,亏不亏啊?”
灵晨抓住把柄,顿时控诉,
“等我妈清醒了,我就跟她说,我爸说给医院送钱治病可亏了。”
“嘿,你个丫头,欠收拾了不是?咱们爷俩儿练练。”
“练练就练练,说的跟你能打过我似得,回头输了可不能不认啊!”
“说谁呢?咱是那样的人吗?”
“呵呵——”
顾元生握着电话筒,声音有些颤抖,
“母亲,孩子还活着,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跟您小时候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您看一眼就知道了,求您了,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行。”
倚靠在墨绿色的丝绒沙发上,握着电话筒的手上玉镯通身白色,细腻温润,声音不急不缓,一手抚着膝上雪白波斯猫,一手撑在扶手上,声音不急不缓,说出话却满是讽刺意味。
“你这是急了?急什么,她要真有那么要紧,当初你怎么就撇下她?还不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儿,没男孩儿金贵,哦,瞧瞧你们顾家的长子嫡孙,金贵的跟什么似得,你现在急了,是不是晚点儿?”
“当初是我不对,您说的我都认,可她,她是您得亲孙女,您不是说,要是有个孙女,您就养在膝下,顾家的人您看不上,她这孩子没在顾家待过,顾家也没认过,您看看好不好,要是合眼缘,您就养下她吧,您亲眼看看,真的很像。”
“顾家不要了,以后也不要了,不会反悔?你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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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顾元生心里生疼生疼,疼的眼圈的红了,可声音确实前所未有的坚定,直直盯着墙角一盆吊篮,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说话算数,只要您认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