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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生病,家里人知道。但他原来少年心性骄傲,硬是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内力暂失,医者又查不出内力的事,好在病了不到半年,就稀里糊涂恢复了。
玉衡君却一探就探得清清楚楚
林熠没开口,萧桓却先问道:“怎么治?”
玉衡君背着手,摇头晃脑,腰间的葫芦珠串叮当碎响:“魄户生阻,脉力空了只是假象,实则是你身体将魄户变成了内力的堤坝,逆转心脉周天,便可破解自己也能好,就是慢点。”
林熠闻言,顿受启发,不由眼前一亮,玉衡君说得没错。
第104章 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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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带萧桓去主帅营区;大营的氛围很轻松;即便战时,昭武军也是应对有序,十分从容,素日里更是张弛有度。
“林将军。”
林斯鸿出来,二人朝他问候道。
林斯鸿身形高大,一身轻甲,更显得他肩背宽阔如山,英俊威严。
“姿曜还是头一回带朋友来。”林斯鸿对萧桓微微颔首;笑容和煦。
萧桓回以一礼;林斯鸿待人接物雷厉风行;实则粗中有细;他的目光有一种透彻的力量,仿佛一笑之间轻松地看明白对方。
萧桓猜测过;林斯鸿对他身份或许已猜出七八分;只是心照不宣地未加言明。
“小侯爷;阮公子。”
聂焉骊和费令雪也出来,二人已到了几天,对北大营适应得很好。
聂焉骊抱着剑;耳下缀着的宝石映着火把光亮,笑意潋滟;朝萧桓抛了个眼神;带着打趣的意味。
费令雪看起来状态好了些;清雅温和,一身白袍在军营中更显文质彬彬。
“爹,你记得令雪兄吧?先前见过。”林熠问林斯鸿。
林斯鸿点点头,抬手揽着林熠肩膀:“自然,费公子才华卓尔,没想到被你请来了。”
“怎么不见老头子们?”林熠左右看看,觉得今日帅帐附近安静得很。
林斯鸿身边有一众昭武军将领,不乏军中元老,林熠私下里便统称他们为老头子们。
林斯鸿往西边看了眼:“开春了,近日演练阵法,都回各军部忙去了。”
林熠点点头,上一世他请命赴边,军中摸爬滚打,磨合了一年,正式接管昭武军,这些人里多半都继续跟在他麾下。
若他们都在,林熠要以半大小子的晚辈姿态被他们逗,当真会觉得有些怪异。
林斯鸿已备好简单酒宴,几人在帐内相谈笑饮,甚是自在愉快,林斯鸿跟什么人都能聊起来,这两日已与聂焉骊和费令雪熟了,但众人对林斯鸿都有一种天然的敬意。
“爹,我想着”
“先别想别的,过来。”
林熠正要跟林斯鸿说事情,却被林斯鸿大手一拽,林斯鸿又对聂焉骊、费令雪和萧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径直带他们往大营北边去。
到了校场,夜幕之下,场周场每隔着数十尺便有燃着一簇明亮火把,场中千名士兵正在拆分演练一套阵法,动作有条不紊,明暗跃动的光线下,阵法瞬息变化。
“这阵倒是没见过。”
林熠大概看了两眼,其实认出了这阵法,心头一震。
萧桓也认得此阵,不由看了林熠一眼。
上一世林斯鸿战死北疆,都说是缘于莫浑关太过险要难攻,但林熠查过,当时那一战失利,多半是缘于战术被敌方提前知晓。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这套阵法。
林熠发现,柔然大军破此阵时,根本就是经过了严密演练,对阵法变换如同开了天眼般预测准确,以此反击昭武军,更是用千名精骑兵围杀了林斯鸿
“此阵名为海月阵,阵法雏形只是最寻常的新月阵,但辅以种种变化,便如海潮来去,月盈月缺,看似有规律,实则无穷莫测。”林斯鸿道。
林熠:“海月阵阵型幻化源于最质朴的雏形,但瞬息万变,下一刻的局面,除了布阵者,谁也不能预测。”
林斯鸿揉揉他头发:“正是此理。”
对阵型了解,是很正常的事,但当时敌军对林斯鸿惯用的变阵法极其了解,便是大有蹊跷。
林熠后来就是靠着这一点揪出了军中奸细,但命运莫测,那名背后主谋已战死。
“这阵法没给你看过”,林斯鸿带他们上了点将台,“因为这阵法有点麻烦,画起来费事。”
林熠哭笑不得,他爹画布阵图,必配以一堆柴火棍小人来注解,简洁的阵法便罢了,这种复杂大阵,确实很为难,不光林斯鸿画得为难,林熠看的时候也很为难。
“姿曜,既然你来了,那刚好下去试试?”
林斯鸿说话的同时转头对林熠狡黠一笑。
林熠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林斯鸿眼疾手快,一把将林熠推下布阵台,直接往场中海月阵内落去。
林熠对他爹出其不意的幼稚欲简直哭无泪。
台高六丈,林熠中途在台壁暂借力一瞬,缓了缓落势,最终在地上虚虚一个前滚翻,稳稳站住了。
落地后,林熠身周已围满了暗甲士兵,士兵各自持盾、、刀剑,骑兵步兵配合,静默无声,跃动的火把光亮下,气势迫人。
昭武军阵法演练,向来八分真刀真枪,林熠摸了摸腰畔空空如也的佩剑位置,暗下决心,以后一刻钟也不让冶光剑离开自己。
“林将军,这里排兵布阵,我们是不是该回避?”聂焉骊看热闹看得很开心,靠在布阵台上问道。
林斯鸿摇摇头:“阵法是死的,看了也无碍,用兵才是关键。”
林斯鸿又看了看聂焉骊和萧桓,笑笑道:“二位若感兴趣,不如也去试试。”
聂焉骊看了萧桓一眼,心里对林斯鸿更敬佩几分,他竟能看出萧桓有武功。
萧桓负手立在台上,看林熠赤手空拳站在阵中,夜风拂起那抹赤红衣衫,他便笑笑:“也好,姿曜没带佩剑在下去陪陪他。”
言罢径自跃下高台,暗色劲装的身影气息轻得飘渺,转瞬已从容落在林熠身边。
聂焉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将军既然邀请了,在下便也凑个热闹。”
随即前翻一踏布阵台围栏,盈盈跳下去,立于他们旁边。
林熠被老爹坑习惯了,周身放松,叉着腰随意环视了一周暗甲悍勇的昭武军,又轻轻用手肘了碰萧桓,对萧桓和聂焉骊道:“够意思。”
聂焉骊笑得有点坏:“我来凑个热闹,他呢,是怕你吃亏。”
这句玩笑似在林熠心头划起一丝波澜,萧桓偏过头轻声对林熠道:“待会儿不要跟我分开。”
他声音很好听,林熠也没问为什么,便应了一声。
卢琛明被林熠制住,心中愤恼,一瞬转了主意,抓住林熠胳膊,回头杀猪般惨叫:“还不动手!他挟持本世子!烈钧侯府的人要杀朝中官员!”
林熠心道这厮真阴险,若他跟犷骁卫打起来,那是因为犷骁卫轻浮挑衅在先,可若林熠挟持了卢琛明,那就大有文章可作,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
他拎着卢琛明金灿灿紫艳艳的绸缎袍子后领,将他一把丢进了犷骁卫手里。
犷骁卫了解卢琛明的做派,知道今日不得善了,必得跟林熠撕破脸,便硬下心来,咬咬牙握住了剑柄。
林熠手里没带兵刃,瞥见歌女仓皇间丢下的琵琶,随手把那琴拎起来,倒提着往肩上一搭,修长的身姿十分放松,入鬓剑眉一挑:“诸位,今天不打不行了。”
他衣衫火红,苍白面容上黑眸如星,姿态不驯,手里那琵琶硬是被他拿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犷骁卫纷纷绷紧了神经,烈钧府小侯爷声名在外,一手烈钧剑法,堪入天下前十,他们不敢轻慢,手放在腰间盘龙卧虎剑柄,抽出剑来。
林熠估摸着自己内力动用不起,这么虚张声势,待会儿该怎么打。
“你们愣着干什么!收拾他!别伤着阮公子!”
卢琛明还不忘惦记萧桓,而萧桓长身玉立于林熠身后,目光专注地望着林熠背影,对周围喧闹毫不关心。
林熠灿然一笑,趣味一起,修长食指拨了拨那琵琶琴弦,琴音清泠,“铮铮”几响恰似入阵曲。
他另一手伸到背后,把萧桓往安全的地方推了推。
随即侧头和手持匕首的封逸明对视一瞬,旋即两人默契地一跃冲向犷骁卫。
犷骁卫拔剑相迎,锦绣黑衣煞气逼人,堂内铮然兵铁出鞘,寒光四起!
林熠尚在病中,内力动用不得,足下一跃,横挥出琵琶砸开犷骁卫使握剑的手,旋身而起,长腿狠狠踢出,“砰”地一声将之踹飞。
他以琴为剑,琵琶与犷骁卫手中长剑相触,不时发出金戈般的琴音。
林熠唇角微弯,骄矜笑意间,上一世挥戈沙场的逼人气势难掩。
封逸明手中匕首仿佛长了眼,劈、砍、刺几下便夺去对方手中长剑,丹凤眼带着嬉笑之意,酒涡仍旧十分讨喜,一身白底暗金纹衣袍,身形轻盈,如仙鹤之姿。
一绯衣如火,一白袍无尘,两人身影夺目,衣袂翻飞间将黑衣煞人的犷骁卫牢牢挡住,更是将萧桓和顾啸杭严严实实护在背后。
“唉,从小到大就这样,一打架我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顾啸杭话里似乎遗憾,但并不真的遗憾,他端了盘瓜子儿,在他们身后磕了起来,又递给身边的萧桓。
萧桓笑着摇摇头拒绝了,目光只在若有似无间牢牢追随林熠的背影。
犷骁卫却又来了一批人,见状纷纷上前挥刀。
第105章 城南()
六名南疆武士落败;满场呼声震天;林熠收剑,扯下眼前锦带,同萧桓离开明光台,南疆使臣笑得有些勉强,林熠随口同他客套几句,算是彼此给个台阶下,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
永光帝封赏,比武照旧继续,人们对酆都将军愈加好奇,可未能趁机看清,萧桓已经重新覆上面具;太子过来赞誉了几句;算是替永光帝嘉奖一番;左右看了看;未见邵崇犹,正要问,林熠扯了些别的转移了话题。
直至回到别院,林熠舒了口气;心头又萦绕起隐隐疑虑:“南疆这次做事情很高调;与之前这些年来大相径庭;像是在试探什么;不;更像是故意引起所有人注意。”
“二月份时;南疆尚未打算派使队来。”萧桓道。
林熠有些意外,思索片刻,道:“这中间的事情让他们改了主意。”
“邵崇犹的身份,兴许早就另有人知晓。”萧桓提起来。
林熠忽然想起江州阮氏,聂焉骊小时候想去找邵崇犹,被阮家严辞禁止,想必阮氏对邵崇犹的身世有些猜测。
但他们既然如此讳莫如深,便不会透露给别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邵家敢调换皇嗣,不过是自以为天衣无缝,保不准有人黄雀在后,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只待某日时机到了,便可拿来利用。”林熠有些烦躁,总觉得许多事情背后有一方看不见的势力在运作着什么,这股势力前世未曾现出真身,今世继续在暗处搅动局面,他又总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次日清晨,端宁王府。
聂焉骊醒来,感觉到身后人牢固的怀抱,懒懒眨了眨眼,才渐渐想起怎么回事。背后紧贴着宽阔胸膛,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皮肤和结实的肌肉线条,而拥着他的手臂修长有力,身后人察觉到他醒来微动,便搂得更紧了些,又落了一吻在他脑后。
昨晚的情形断断续续出现在脑海里,自己连撒娇带勾引缠着邵崇犹,最终勾天雷动地火,两人紧紧交缠的画面忽然蹦出来,邵崇犹冷峻的脸和眸中暗火如在眼前,扣着他的腕,而他衣袍顺肩臂滑落挂在臂弯,被翻来覆去地冲击聂焉骊沉默不语,他一时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突然回忆起来,自己一开始不让邵崇犹走,只是想告诉他,江流阁似乎要寻他麻烦。
聂焉骊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南疆的药还真是不一般,但他又似乎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一时又想起邵崇犹,这人平时不爱笑,冷情冷脸,那事上却也太猛了些,一想起这个,忽而觉得浑身酸软,关键地方也不大舒服。
他平素只跟姑娘们调情,尚未和男子有过这种关系,但对方是邵崇犹,他也不觉得介意,甚至一想到昨晚的画面,不自主又起了反应。聂焉骊稍稍动了动,想起身下去清醒清醒,可邵崇犹没有松手,两人动作间,邵崇犹碰到他那儿,便把人收到怀里,探手下去。
聂焉骊一下子不动了,闭了闭眼,干脆在邵崇犹怀里转了个身,被邵崇犹正正着着直接吻下来,就这么一直到被抒放出来,聂焉骊轻轻喟叹了一声。
邵崇犹扯了帕子擦手,起身去冲凉水,聂焉骊松了口气,方才被顶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真让他再来一次,自己就散架了。
邵崇犹回来,给聂焉骊把袍带系好,见他神情略疲惫,把他揽进怀里:“疼了?”
聂焉骊苦笑,在他肩窝埋头,摇了摇头:“本少一世风流啊,没想到被人收拾了。”
“墨骊。”邵崇犹道,“是我不对,你昨天不算清醒。”
“不,我不是没有意识。”聂焉骊并没有推脱,静默片刻,从他肩上抬起头,平视邵崇犹,顿了顿,道:“我想停下来了,这么多年”
邵崇犹淡淡望着他,深邃的眼里有沉静的力量。
聂焉骊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倜傥之意竟如铅华洗去,笑容纯挚:“我就停在你这儿好不好?”
明明是千帆过尽,浪子泊岸,却又像第一次动情一般。
邵崇犹抚过他的脸,既未说是也未说否,只是柔和地笑着看他,:“小姑娘啊。”
金陵城南。
淮水过金陵,城北水道势缓,绕皇宫而去,经过风情万种的勾栏街巷,映着两岸红色灯笼和胭脂笑语。
城南水面开阔许多,水势湍急,逢雨季暴涨,时有澜沧之势,另具三分险。
今日阴云绵延,小雨不断,城南水道上横亘一座木桥,四下无行人,天地孤寂,与远处街市宅坊仿佛隔绝。
桥上立着一人,身形高大,披着黑色斗篷,雨水从宽大兜帽流下,桥下水流湍急暗涌,翻腾起来似是要扑上来吞没什么。
这人静静站着已经很久了,只是在桥上看着远处,也不像在等人。
一名长衫俊雅的年轻人打着一柄伞,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走过去同那人道:“兄台是在等人?”
那人闻声,片刻后才转过身来,年轻人友好地打量他,那人脸颊瘦削锋利,剑眉浓黑锋利,硬朗英俊。
他皮肤是没什么血色的冷白,仿佛是长年不见阳光,换做旁人,必然会显得了无生气,但这只是让他看起来刚毅又有些脆弱,别具气质。
正是曲楼兰。
曲楼兰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等人。”
年轻人笑笑,走上前,手中伞同时遮住两人,天地潇潇雨幕,曲楼兰斗篷和发际沾的雨水缓缓流下。
他从北疆绕道,由小河城入关,一路来到金陵,身上并无旅人的风尘仆仆,也没什么疲惫之意,正如他胸口跳动得极缓慢的心脏,介于生者和死人之间,因而不怎么知累。
“兄台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年轻人关切道,“方才见你站在这里许久。”
“很久没来过了。”曲楼兰看了看远处,“一时有些感慨。”
年轻人松了口气,曲楼兰似乎明白什么,微笑道:“你是担心我想不开?”
年轻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