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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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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熠笑笑,嘴角弧度俊逸,带着点久违的顽皮,懒洋洋又笃定地道:“是,忘了点事,得回去一趟。”

    到了客栈,周围百里萧寂,单此一家。木栅围出的院落宽广,小楼檐下灯笼淡淡朦胧。

    原野上空星汉璀璨,地上唯这处灯火光明。

    院门上挂一牌匾,灯笼照出“客远同”三字。

    林熠跃下马车,迈进院子。

    这里已有另一批住客,随从们身着寻常布衣,有往马厩牵马的,有取了东西往房间送的。进出有序,并不喧哗,训练有素,可见家主身份不一般。

    客栈伙计十分热情地迎出来,随行众人安置马匹和行李,林熠和管家跨进大堂,顿时周身灯火通明,饭菜香气扑鼻而来,林熠笑问:“可有夜宵?”

    云雾绡赤红冶丽,穿在他身上极为飞扬惹眼,修身玉立,大堂内顿时都亮了几分,仿佛所有的光都拢向这苍白俊美的少年。

    伙计也看得眼睛一亮,热情答道:“自然是有的,少爷先在房中歇息,做好了给您送上去。”

    上楼,伙计殷勤推开房门:“这层都是天字号上房,您”

    “舅——舅——呜呜哇啊”话音未落,一阵撕心裂肺的孩童哭闹从大堂传了上来。

    音色嘹亮清脆,飘至三里能闻。

    管家听了笑道:“谁家小儿,好嗓子,比西横小少爷厉害多了。”

    这孩子哭得太过惊天动地,林熠也觉得有些好笑。

    伙计瞧他们涵养好,更没有不悦,才放心地推开房门:“也是奇怪,方才并未见哪家带了孩子,贵人见谅,我待会儿下去劝劝,莫教扰了诸位。”

    房间干净,林熠进屋。伙计带管家去旁边房间,林熠便关了门。

    那小孩儿的哭声却一声更比一声高,接连传上来,隔着门也清晰无比。

    “不对!”

    片刻后,林熠和管家同时拽开各自房门,廊上彼此瞪着对视一眼,便拔腿一起往楼下奔去。

    客栈伙计傻了眼,不明所以,贴在墙上让路,眼前身影如同两道风卷过。

    大堂内,一名高大男子站在中央,低头瞧着抱住自己腿大哭的小男孩儿,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那些侍从正是他的人,此刻立在周围,没有命令,便只能看着。

    小男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蛋通红,却嗓音一声比一声更有气势,抱着这男子的腿嚎哭不止。

    高大男子无奈笑笑,微微弯腰去试着抱他,温和地道:“是不是走丢了?”

    林熠冲了过来,直接弯腰把小男孩儿提了起来面对自己,瞪大眼睛道:“贺西横!”

    “西西横小少爷!”

    管家跟过来,侯府随从也都纷纷进来,围在林熠和管家身边。

    伙计下楼,瞧见两拨客人在大堂中央,各自侍从气势汹汹围在旁边,吓得一哆嗦,连忙上前要劝。钻进人堆,却见林熠抱着那满脸泪痕的小男孩儿,微笑着同那高大男子说着什么,并没有起冲突,便觉得虚惊一场,腿都软了。

    贺西横六七岁的年纪,一张小脸哭得泛红带泪,好不可怜,嘴里抽噎着念叨:“舅舅舅”

    林熠把小西横抱在怀里,给他顺气,心里被他哭得一紧一紧,他这宝贝外甥怎么跟来的?

    “我在马车里、藏着”贺西横靠在他怀里,很快就不哭了,但还是有点磕巴抽气,眼睫沾着泪,瘪着嘴惨兮兮望着林熠,“我舍不得舅舅。”

    林熠:“”

    林熠不断安抚他,哭笑不得:“知道了,你舍不得我,就藏在马车里跟来了”

    上一世,贺西横并没有跟来。看来重生后许多事是不同的。

    贺西横是林熠的姐姐林云郗所出。

    林熠的爹就林熠这么一个独子,林熠二叔也只有林云郗一个女儿,贺西横自然是林家最宠爱的小外孙。

    林熠上一世在北疆,贺西横去找他的时候已经十三岁,是个英朗的小少年了,险些让他认不出。

    可那时,贺西横脸上满是戒备和矛盾,第一句话就是:“舅舅,他们说,是你害了外公和我娘”

    此刻抱着对他满是喜爱和依赖的小西横,林熠心里滋味复杂。

    “这孩子倒是有趣。”

    那高大男子说道。温润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林熠和小西横,这人五官深邃端正,气质温和,低调的深色锦绣暗纹衣袍,掩不住他身上贵气。

    方才他被小西横缠着,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可见涵养极高,林熠谢道:“兄台仁善,多谢了。”

    那人冲林熠笑笑,微微点头致意,便径自转身上楼去了,手下侍从紧随其后。

    林熠瞧着他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又留意到他腰间佩剑。

    青霜剑?

    林熠家中有名兵谱,这剑他不会认错。

    青霜剑是皇帝赐给景阳王的佩剑。

    林熠并没见过景阳王,但御赐之物,不能随意易主,这人必定就是景阳王——四皇子萧放!

    林熠转身抱着哭累了开始打瞌睡的贺西横回房间,亲自动手,热巾子给小西横擦了擦脸,换了身衣裳,抱到自己榻上盖好被子。

    小西横睡相十分可爱,林熠瞧着,不由心里柔软。

    忙完了,他坐在榻边,翘着腿,沉思起来。

    林熠对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中箭那一刻。

    北退柔然十三部后,三军凯旋,在武安州城下会师。他骑马穿过喧嚣人群,与其他将领会和。

    却凭着多年不曾松懈的警觉,发现角楼上抬弩搭弦的人影。

    是刺杀!

    身体比意识更快,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扑身挡在了刺杀目标身前,可那支箭的速度快得诡异,他来不及拔剑去拦,箭已刺入他左肩。

    那碎骨裂肌之痛随着回忆仿佛又出现,战场上刀枪无眼,大大小小的伤,林熠都受过,那支箭的疼痛程度却锥心刺骨,令人忆之胆寒。

    一箭之后,便是今日。

    想来他是当场殒命了罢。

    说起来,他根本没见到自己救的人长什么样

    林熠当时中箭跌落马下,那人立即下马扶他,他却已无力抬头。

    身周纷扰喧哗模糊,人影憧憧围上来,他只看得到那人靴子上金线刺绣,乃是皇族衣饰的纹路。

    那时武安州城下皆是军中身份极高之人。以他所知,其中便有景阳王萧放。

    会前往北疆的皇子,应当也只有他。

    看来自己救的就是萧放。林熠有些惆怅,又有些释怀。

    这可是舍命救的人,明天得再仔细看看,不然岂不亏了,林熠心想。

    摇了摇头,甩开那一箭铭心之痛的回忆,下意识地低头拨开衣领,竟见左肩锁骨上一道鲜明的红色印记!

旧梦() 
防个盗;订阅率不足就暂时显示这些啦又道:“这刀不够利了,给你换一支。”言罢便起身回房去取。

    林熠捧着机栝木蝶,越弄越顺手,竟像是做惯了这些一般,薄薄的刨木花一片片卷起来落在石桌上。

    萧桓拿着一支新刀具回来;林熠没抬头;皱着眉:“这边不好打磨。”

    萧桓在他旁边俯身去看;把林熠手里的旧刀抽出来;塞给他新的。

    又控着林熠的手;带他用刀锋尖角处一点点刻榫卯附近的位置。

    新换的修光刀更细更尖锐,好用得多。

    萧桓几乎是弯身把林熠环在怀里:“凿刻和打薄的手法不一样;不能完全顺着木纹;要稍转开些。”

    萧桓的长发垂到林熠颈后,声音贴在耳边,他手指微凉,有一层薄茧,林熠觉得自己背脊到手指都有些发软。

    他有些发晕地点点头应了声,心道小爷这是没吃晚饭血虚了么?

    他手上很放松,顺着萧桓手指的力道;一下下凿刻那只蝶;眼看木蝶渐渐变得更加精致,蝶翼一变薄;仿佛能乘风振翅。

    萧桓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包围着他;他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把那气息融进自己身体里;半是莫名的晕眩,半是心安。

    “我可能是当木匠的料,做这个很顺手。”林熠低声道,“赶明儿不当侯爷了,开个木匠铺子吧。”

    萧桓修长手指轻轻顿了一下:“那也很好。”

    他抬眼看了一瞬林熠的侧脸,思绪有些凝滞。

    上一世,他也曾像这样环着林熠,握着他的手,陪他修刻这些精巧的小东西,林熠看不见,他就是林熠的眼睛。

    那时候,萧桓看着林熠束起遮目锦带的侧脸,轻轻吻在他耳畔,说着温柔的话,虽然林熠一个字也听不到。

    “我不该是个将军,该是个木匠。”那时林熠在萧桓手心写下这些玩笑话。

    那段时光太短暂,短到萧桓来不及辨析林熠的感受。

    而林熠温驯地配合他,更像是囚困深宫的人面对帝王的顺从。萧桓无从得知,这份顺从里究竟有没有情爱。

    “阮寻,我从前认识过一个人,他大概有办法让这木蝶飞起来。”

    林熠的声音打破了回忆的恍惚重叠。

    萧桓松开手,坐在旁边平复了心神,看着林熠一刻钟不到就熟练起来的动作,道:“我听说过北方遂州有一支家族,手里掌握失传已久的墨家机栝术。”

    林熠点点头:“就是他们,从前和我爹经过遂州时,碰巧有过一面之缘。”

    想了想又道:“我想过阵子去找找看,他们家族避世而居,不知找不找得到。”

    萧桓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是不希望传世的手艺引来祸事。”

    他知道林熠想做什么,若墨家机栝之术能为燕国三军所用,便如虎添翼。

    林熠放下修光刀,托着那只桑柘木蝴蝶看了看:“若是找到他们,就能让这只蝶飞起来。”

    傍晚,顾啸杭和封逸明叫林熠出去聚,林熠拉着萧桓一起出了门,奇怪道:“玉衡君怎么神出鬼没的,做什么去了?”

    萧桓道:“他云游四海,一贯如此,来瀛州就是给你看病,正事办完就随他自在了。”

    顾啸杭转头看了看他俩,见林熠现在走到哪都把阮氏公子拉上,俨然熟得很,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酒楼里热闹无比,几人在二楼栏边雅间落座,隔着二楼包厢围栏,恰可见大堂灯火通明、食客满座。

    菜一上来,楼下堂内说书人恰也开讲。

    “话说江州有一位不世出的传奇人物,便是咱们大燕国的七皇子——西亭王。”

    “这位皇子出生时,三光表瑞,九曜凝辉,乃是仙泽之象。”

    堂下客人们起哄:“别光说这些玄的。”

    说书人“唰”地展开折扇摇了摇,道:“陛下依照国师所言,给这位皇子在江州建了一座丹霄宫,那丹霄宫坐落于江陵城内,殿宇华丽,终年雾气缭绕,如仙境一般。”

    “按照国师吩咐,西亭王一直久居世外,不沾俗尘,连皇都金陵都极少回去,这世上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客人们听得入神,有人点点头道:“我从前去过江陵城,那丹霄宫远远看去,像是天上金宫瑶池。”

    还有人附和:“所以有‘东蓬莱,南丹霄’的说法。”

    封逸明听到这里,道:“我认识的人里,还真没有见过西亭王的。”

    顾啸杭说:“西亭王三岁时就随母妃迁去江州丹霄宫,是去封地最早的皇子,又极少露面,恐怕皇上也没再见过他几次。”

    萧桓静静听着他们的议论,仿佛他们说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什么无关的人。

    林熠知道这位隐世而居的七王爷,却也同样没见过:“因为与国祚有关,陛下在这事上很听国师的话,不敢轻慢。”

    林熠又看向萧桓,问道:“我倒是没去过江州,阮寻,你肯定见过丹霄宫,真的跟仙境一样么?”

    萧桓垂眼斟了杯茶,淡淡道:“看起来是仙境,对里面的人来说,或许是牢笼。”

    封逸明和顾啸杭听了这话,诧异了一瞬,转念觉得也没错:“倒也是,再华美的宫殿,与世隔绝住在里面,也跟坐牢差不多了。”

    封逸明又想了想,道:“我爹要是盖个什么宫,把我关里面,我肯定得疯。”

    林熠笑他:“给你盖个宫?你想得美。”

    暮色四合,酒欢人散,林熠和萧桓一起回侯府,走到侯府门前,林熠伸了个懒腰,叹道:“若你没来,我爹一走,这府里就我自己住着了。”

    “林老爷不是常来么?”萧桓侧头看他。

    林熠指了指旁边一条街:“二叔的宅子和侯府隔着一条街,他也不是天天来,小时候我常住他家,长大就不了。”

    他想起什么,随口问道:“阮寻,我过一阵打算先去遂州,再去一趟北大营,你要不要一起?”

    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合适,阮氏公子哪有空随自己到处跑。

    萧桓却点点头:“正好想四处走走,若是能跟小侯爷一道,再好不过。”

    林熠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心下有些惊喜,笑道:“甚好。”

    林熠笑笑:“不过我记得他大致相貌,这么一来也不是很难找了。”

    又道:“他当时身边有个朋友,叫曲楼兰,是定远军的军中小将,若实在寻不到,便再找那人问问便是,不过那样动静就有点大了。”

    此时天还未黑,越靠近北疆外域,傍晚的天空就越绚丽磅礴,遂州城内,暮色间万家灯火已陆续燃起,与晚霞辉映,路上商旅如河水,载着灯光缓缓流淌。

    林熠和萧桓出了门,街市上摩肩接踵,两人寻了间酒楼,用了晚饭出来,天已快黑了。

    林熠正打算先在附近打听打听,他上一世派人找费令雪时,是两年之后,那时费令雪已踪迹全无,如今来遂州,该是能找得到。

    一出酒楼,便又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林熠本觉得今日是打听不到了,可到了街尾,却瞥见一名素白长衫的男子,身影一闪而过就消失在街角人流之中。

    “好像是他!”林熠记忆里费令雪的模样闪现,顿觉那抹身影极似。

    街上人挤人,喧嚣之极,林熠怕走散,抬手紧紧扣住萧桓手腕,拉着他灵活如鱼儿般钻过街上行人,绕开一支骆驼队伍,耳边驼铃一响而过。

    林熠就这么拉着萧桓穿过大街,人群便不那么密集,两人转到另一条街上,快速追去。

    “阮寻,你说,真能那么巧?”林熠一边左右查看,一边拉着萧桓往前快步去追。

    萧桓感觉手腕上林熠的手指有些灼热,低声应道:“也不是不可能。”

    林熠果然又隔着人群看见了那人,便和萧桓不远不近跟上去。

    “费令雪,真是他!”林熠道。

    费令雪一身素白长衫,正在街边同一名十四五岁少年说着什么,他侧脸俊朗,气质谦雅,脸上带着微笑。

    快到他们旁边时,林熠又犹豫了一下,费令雪身边的少年他未曾见过,那少年一头柔顺黑发散在肩头,虽穿着布衣,却形貌出众,面容带着点塞外异族的深邃。

    “怎么?”萧桓问。

    “那人不是曲楼兰。他朋友在旁,会不会不方便?”林熠微微蹙眉。

    那少年看起来与费令雪十分亲密,手里提着刚买的东西,便挎着费令雪手臂同他离开。

    原本这动作在两名男子之间不大合适,但那少年身上有种活泼乖顺的气质,这么挽着费令雪,显得十分自然,便如弟弟依赖兄长一般。

    萧桓打量那少年,若有所思,林熠想了想,还是和萧桓追了上去。

    “令雪兄。”林熠笑吟吟唤了一声。

    费令雪闻声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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