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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眼帘,亓素往车镜里斜了眼,没有提醒女孩还手机,也没有多加安慰,只是在汽车到分叉口时,询问对方一句该走哪里。
穿了几条大道路,面前路到了尽头,道路窄小的只能步行,亓素挂档踩下刹车,火红的跑车停靠在一面灰黑的墙壁旁。
解开安全带,亓素伸手推车门,车门半开,动作一顿,回过神。
“你们都在车里等,我单独去找就行了。”他先是看副驾驶位的蒋兆添,随后视线转到后座。
“你朋友长什么样?衣服颜『色』,头发多长?”
后座的女孩一条腿都踏了出去,听到亓素问话收回腿,在那样一双虽然泛着凉意,可满是坚韧情感的眼眸注视下,女孩紧张恐惧不已的心,好像没跳得那么快了。
“……齐肩短发,米白『色』的雪纺裙,外搭一件小西服。”女孩快速描述。
“在这里等着警车。”
说完后,亓素推门就快速下车,刚走了两步,旁边一个身影跑过来。
女孩气喘吁吁:“我要去,我朋友是因为救我才被……”
“你跟着只会碍事,到时候我不仅要救你朋友,还得救你。”亓素虽然怜惜女孩,可话语依旧不留情面。
“我……”女孩张口想说自己不会碍事,对上面前亓素冰冷的眸子,话音到舌头尖绕了几圈,又自发退回喉咙。
亓素转身快走起来,速度倏地加快,他奔跑狂奔,颀长的身影旋即就从女孩和蒋兆添的视野中消失得没有影踪。
女孩茫然着瞳朝左右四周看了看,一片死寂,只有凉风拂过的声音,女孩往回走,想着汽车里还有个人,突的她神『色』一变,好像才后知后觉,车里那人脸『色』里明显透着股煞白,分明就是病重的迹象。
女孩抬眸往副驾驶望,刚好蒋兆添也看向她,在蒋兆添阴沉眸光的注目下,女孩呼吸蓦的一滞,有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攫住自己心脏,她觉得窒息无法呼吸,脚下也跟着灌满了铅,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蒋兆添靠坐在车椅里,手搭在膝盖上,指腹摩挲着还依旧透着湿意的裤子。
他跳下河里时,真的有那么一刻想就那样死去,死亡对他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吸引力,他几乎时常都能感觉到耳边有个声音在呼唤他,让他过去,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就是到现在,虽然自己从河里出来,可不代表他放弃死亡。
不过有个意外的收获,那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么就暂时再等等看,等哪天他对亓素失去探究的兴趣,他会带着对方一起下地狱,远离这个毫无乐趣可言的乏味世界。
构哥眼睛发光,不掩面上的惊喜,他大着嗓门:“半斤。”
“来两杯半斤的,你呢?”亓素问另一人,那人摇头,表示他喝啤酒就行。
老板很快就把白酒给端上来,亓素拿着酒杯给构哥敬酒。
“构哥,我敬你,谢谢构哥这么照顾我。”
修长的指骨握着玻璃杯,对面构哥两只发亮的眼睛从亓素精致的脸颊落他手指,明明喝了不少酒,可嗓子却更加干渴了,他一扬头就咕噜咕噜把杯里的白酒往嘴里灌,喝得太急,一些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亓素收回手臂,慢慢地喝,速度不快,但一滴也没撒,他知道构哥一个劲劝他喝酒是想灌醉他,对方大概以为他不会喝酒,实际情况却是,他的酒量不管换什么身体,都和过去一样,别说半斤,就是一斤白酒,他都能一口喝下去,走路还不带晃的。
第63章 万人迷剧本:攻略厉炀100↑()
来自异界的专业炮灰人员亓素; 随同本世界的另两名炮灰; 藏身在一簇茂密的草丛后,远处一个瘦高俊拔的身影慢慢走近; 那人手里拿着把钥匙,为了抄近道,从绿化带里穿行而来。
两炮灰同伴; 尤其是其中脸颊干瘪的那个; 一看到正朝他们靠近的青年; 一双倒三角眼就猛得瞪大; 身体也绷到极点; 浑身散发出怒气;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这里动静忽然大起来; 在这样下去; 也许就会引起青年的警觉。
亓素可不能让这人破坏这个剧情,这场敲闷棍将是不久后他死亡的导。火索,这一棍不敲实了,将来他可就挨不了棍,不能完成他来这个世界接手的炮灰剧本。
他这人痛感神经敏锐,对于别人来说; 一丁点的痛,到他这里都会被放大好几倍。
至于为什么会一直主动接手炮灰剧本; 原因之一就是炮灰出场时间不多; 一般无名无姓; 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然后死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时他有一个特权,可以屏蔽当时90%的痛觉。
在死亡之前,他就会尽可能地高度完成规定剧情,不出一丝差错。
亓素一把摁住同伙的肩膀,同伙猛地转过头,亓素靠过去,贴着同伙耳边,压着嗓音道:“我去。”
湿热的吐息撒在耳背后,那股慵懒像午夜电台男播音的声线,一灌进同伙耳朵里,就让他心脏都颤了颤,耳朵也跟着莫名感到发热,同伙眼神躲闪,避开亓素的目光,但下一刻视线又快速移回来,他觉得自己最近都有点不对劲,总会将亓素和他在按。摩店玩的女人做比较,比较的结果就是,亓素比她们皮肤白,比她们瘦,比她们脸好看,除了没大胸大屁。股外,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那些女人无法比拟的,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在看到咫尺间亓素那张白皙精致的见不到一丝一毫瑕疵的脸庞时,好像瞬间体内燃烧的熊熊怒气就偃旗息鼓,他点点头,还特地嘱咐一句。
“小心。”别被蒋兆添看到脸。
似是听得到同伙心里的声音,亓素嘴角一勾,两个细小的『迷』人梨涡出现在脸上,他远紧手里的木棍,笑着点头:“我会注意的。”
蒋兆添在快要走到亓素他们所藏身的灌木丛时忽然转身右拐,走向紧连的一条石板小路,青年自亓素眼前走过,等对方走出有两三米远时,亓素猛得蹿出去。
他速度极快,像是眨眼间,蒋兆添只听到身后有什么异样的响动,他刚和朋友小聚喝了点酒,反应就慢了半拍,还没回过神,后脑勺被一根木棍击中,一阵剧烈疼痛袭来,身体无力瘫倒下去,他努力扭头想去看是谁偷袭的他,脑袋上一个麻袋随之罩上来,无边黑暗侵袭,蒋兆添晕倒在地。
后面走出来的两人快速架起蒋兆添胳膊,把他给拖到了旁边的一个楼宇里。
楼宇一楼是低矮的架空层,没有修建房屋,这个时间凌晨一点多,别说人,就是耗子都不会有几只。
几人来到一个透着微光的角落中,说起来凑巧,一堵墙后面有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工地夜里都在作业,发出一阵轰隆的响声,因此架空层这里,脚或者拳头击在人体上的声音,就完全被掩盖了。
用来行凶的那根棍子被亓素扔进了垃圾桶,敲人闷棍时,特意戴了手套,以免留下指纹。
这会亓素取下了手套,他后背半依靠着一根石柱,一条细长的腿弯曲,脚尖点在地上,一盏昏暗的顶灯在他冷漠俊美的脸上晕出一点光影,他下颚微微扬起,从漂亮『惑』人的天鹅颈到线条优美的下颚骨,拉出一抹桀骜不驯的弧度,整个人神『色』和姿态里,都慵懒且透着股狠厉决绝。
那双修长的、指骨根根分明的手,一只『插』在牛仔裤兜里,一只拿着把打火机。
在咔的一清脆响声后,橙红的火焰燃起来,点燃了他嘴里叼着的那根香烟,他缓缓吸了一口,满嘴满鼻的尼古丁气息,下一刻,他把所有吸进的气体吐了出去,没有咽下喉咙,让这些有害气体进入自己的肝肺,他对于现实的记忆,无论穿梭多少个异度世界,他都清楚记得,自己父亲是抽烟抽多了,得肺癌死的,他大概也继承了男人对烟酒的各种喜爱,只是他这人自制力挺好,吸烟是要吸,但都只是尝一尝味道。
虽然从来在这些世界里都等不到他得肺癌再死。
那边的暴力踢打还在继续,亓素嘴里叼着燃了快一半的烟,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他又大力吸了口,眯眼享受烟草的『迷』人气味,然后取下烟,扔在地上,用脚尖把烟头给碾灭。
左手还『插』在兜里没拿出来,他扬起右手虚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一摇一晃地走向前方的角落里。
“构哥,可以了,再打下去就要打死了,这人身份怎么样,想必你也清楚,出出气就好,别真闹出人命来。”亓素半眯着眼,瞳眸里毫无感情地打量地上蜷缩着身衣服裤子上都沾满了灰,狼狈不堪的蒋兆添,看到对方脚菗动了一下,他知道这人已经在构哥和另一人的踢打下醒了过来。
他嘴角冷漠一扯,笑容没有温度。
“……行,听你的。”构哥话是这样说,末了却还是抬脚又往蒋兆添身上踹过去,踹得对方痛苦闷哼。
亓素两手都『插』裤兜里,鉴于他手里拿着的就是炮灰剧本,这个炮灰的角『色』设定就不是好人,所以他没再多说其他的,转身就先一步往外面走,身后没多会跟来两个脚步声。
右边肩膀忽然被人往下一压,亓素偏头去看构哥,对方经过刚才对蒋兆添的一番暴力宣泄,报了青年害他在监。狱蹲了三年的仇,整个人,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高兴和愉快。
“我知道一个地方新开了家大排档,那里的烧烤不错,一起去吃一点。”构哥揽着亓素的肩,眼睛里精光连连。
亓素垂着眼,沉默就算是回应了。
至于另外一人,跟在旁边,刚揍人花了点力气,这会肚子还真饿了,于是凑过去问构哥地点在哪里。
构哥一把将人给推搡开,对方那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有亓素这样的人在身边,构哥再看其他人,怎么都觉得大多数都难以入目。
就连以前经常光顾的小按。摩店,都少有去了。
他有次还特意花了高价,去本地最好的娱乐会所,据说那里有大学的学生妹,结果一见到人,浓妆艳抹,脸上的粉刮下来都能论斤卖,简直倒尽了他的胃口。
他低下眼睛,看着亓素『露』在裤兜外的四根并排在一块骨节漂亮的手指。
这是他在目前为止现实里见过最好看的手,曾经也就能在电视里看一看,电视机里的那些碰不着『摸』不到,这个,几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比电视那些什么明星演员的,都要好看得多。
一根根手指葱白得跟玉似的,哪怕这会街道上路灯昏暗,这手却依旧泛着诱得人喉咙发紧的光泽。
构哥去外面花钱找女人,但他心底门儿清,那些女人没一个有多干净,他嫌弃她们脏,怕染上什么病,从来不直接做,都是让女人拿上面或者指。
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反正现在构哥只要看到亓素那双手,大概是『淫』者见『淫』,总能看出点情。『色』意味来,心里于是邪念陡生。
那真不能怪他,谁让亓素有这么一双漂亮的手,这样的手,可是他花钱都找不来的,不拿来做点什么,简直太过浪费。
构哥原本还想再等一等,找个合适的机会,但今天他忽然觉得不想等下去了,当初亓素爸欠一身烂账,追债的人跑去威胁亓素,他当时帮了亓素一把,不然这会亓素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他只是想借亓素漂亮的手一用,亓素应该不至于会拒绝他,要是亓素不愿意,大家也可以互帮互助。
构哥的算盘可以说打得很响了。
大排档离得有点距离,他们在路边打了个的赶过去,去的时候已经有一桌人了,店老板认识构哥,一见到人就热情打招呼,视线在扫到亓素那里时,有明显的一愣,亓素在镜子前看过这张脸,也就眼是眼鼻子是鼻子,他没觉得有那里特别,奇怪是,总会有人在看到他时不是愣住就表情一呆。
他没将这个放心上,被人看两眼他也不会少块肉什么,只要不妨碍到他,他们想一直盯着他都可以。
“老板,拿一箱啤酒来。”构哥打算趁此机会将亓素给灌醉,然后就可以将心底那个隐念给实施了。
亓素隐约察觉到构哥看他的神『色』
有点不对劲,他装作不知,顺着对方,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肖湛靠坐在医院病床上,他父母离异,各自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跟在祖父身边,老人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搬到了军区总医院去住,偌大的肖家就只剩肖湛一人,空『荡』『荡』的屋子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肖湛没多久也搬了出去。
偶尔会去总医院见见祖父,不过没想到在祖父生日前夕会出这么一个意外。
肖湛原本想瞒着自己住院的事,只是医院有人认识他,他到手术室那会,对方就通知了祖父。
等他出手术室,还没休息多久,祖父的人就赶了过来。
他们带来肖老的问话,询问肖湛是谁伤了他。
肖家就肖湛这么一根独苗,肖老也是个极度护短的人,当初怕肖湛父母影响带坏肖湛,把二人一同给赶出了肖家,独自养育和教导肖湛。
不过显然,肖老的教育方式也不完全正确,间接导致肖湛虽然其他任何地方都堪称优异,但情感这方面,就有明显缺陷。
不然也不会这么去强迫一个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人,还被对方敲破了头。
肖湛给的回答是他记不清了,随后进病房的医生配合他的谎言,表示肖湛可能记忆中枢神经出现某些损伤,无法记清出事时发生的状况。
肖湛这里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的两人离开,试图从其他地方寻找袭击者。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肖湛就联系上人,时刻盯着,有任何消息及时联系他。
并非不恨敲破自己头的亓素,只是恨意之外,肖湛也相当清楚,在强迫对方这事上,他做的是不算对,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有谁敢对他这样,他肯定不只敲破对方脑袋这么简单,会直接废了对方身下那多余的二两肉。
亓素只是拿烟灰缸敲破他头,且对方明显留了手,不然他这会就在重症监护室了。
亓素的这份好心,肖湛认为自己得收。
作为一个回报,肖湛不准备让第三个人知道是亓素伤了他。
然后,需要承认一点,肖湛对自己的喜好憎恶都看得清楚明白,他知道自己对亓素的已经不是表面上的感兴趣,而是一如那天亓素所说的那样,他想要亓素,不只要他的身体,还要他的心,他想亓素待在他身边,成为他个人私有的所属物。
而他的人,自然只有他能动,就是他祖父都不行。
肖湛转头,望向明媚的蓝天,眼眸深处漾出势在必得的情绪,他不会去见亓素,要让亓素主动走到他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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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道通往郊区外,连接着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左边则是依旧平坦的地势,蒋兆添抬手,指向了左边的路。
亓素到是不清楚左边道路尽头有着什么,但既然蒋兆添就指明去左边道路了,不说二话,转动方向盘,将跑车开上左边一条蜿蜒往上的坡道。
这天蓝天白云,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跑车飞速奔驰,又开了近半个多小时,亓素视野中出现一条宽阔的江河,河水静静流淌,汽车沿着河边一路前行,来到某个地方时,副驾驶位的蒋兆添忽然开口道了句。
“就在前面停。”
亓素转头看了蒋兆添一眼,后者却是偏着头,两眼望着河岸下缓缓流动的河水,瞳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