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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奉孝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泗水都不会去打扰,因为她知道奉孝肯定是遇到了难题,不过无论是多么困难的问题,奉孝也肯定能够想出办法。经过了两年的相处,泗水已经和奉孝心灵相通了。
天色慢慢地暗淡了下来,风吹过来,带着几分早春独有的寒气。郭嘉刚打了一个寒颤,便感觉到有人拿着披风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当下慌忙回过头,透过了轻纱看到笑盈盈的泗水。郭嘉笑了,说道:“夫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了一会。你的行装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泗水坐了下来,很温和地说道。
郭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是仅仅地握住了泗水的手。好一会他才说道:“夫人,你刚做完月子,不该如此劳累的。”
泗水轻笑了一声,接着沉默了好久说道:“奉孝,其实我真的不想你离开,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会走。我不阻止你的梦……你不用担心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手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可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我刚生产了小孩,也不好糟糕到哪里去。倒是你……哎,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为了奕儿和我,可要保重自己。”
泗水的话说得很温和,可是郭嘉分明看出来了,泗水温和的言语当中带着极大的恐慌,是害怕自己出事的恐慌。郭嘉当下握住泗水的手说道:“夫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也只是坐在营帐中给主公出出主意,根本用不着上战场。”
泗水听了之后略略地宽心了一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奉孝,上一次你说粮食的事情,解决了吗?那嫣然山庄的庄主没有食言吧?”
虽然知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哥哥的性格自己还是清楚的,哥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曹操间接害死了嫂子,哥哥肯定不会放过曹操的。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我这个三弟倒是一个慷慨解囊之人。虽然我明明知道他的意图,可是他的意图如今对主公却有利无害,我又如何能拒绝他的好意呢?因此夫人放心,今后我们的府里不会再断粮了。”
泗水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然后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还真担心你会饿着肚子打仗呢!”突然间泗水脸色一变,一扫平常的温柔,恶狠狠地盯着郭嘉微笑道,“等等,有了粮食……你也不许喝酒!要是让我知道的了,哼,家法伺候!”
郭嘉当下一脸无语,心中暗想,哎,她怎么那么清楚自己想些什么的?本来自己还真的打算让人拿粮食酿一些酒来自用。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怎么?你不肯吗?”泗水看到郭嘉那屡教不改的面容,当下睁大了双眼恨恨地说道。她说着就要动粗了。
“夫人……夫人饶命……为夫坚决不喝酒!”郭嘉见泗水发飙了,当下连忙说道。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到了军营,天高皇帝远的,你就管不到我了。
泗水哪里不知道郭嘉在打什么主意,当下说道:“不行,你得立个誓!”
郭嘉一听,心里一乐,又是这一套,然后说道:“好,我向天发誓,我郭奉孝,倘若不听夫人的话,偷偷喝酒,就罚我晚上跪夫人的搓板。”
泗水一听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谁让你跪搓板了。”上一次郭嘉偷偷喝酒,被泗水发现了,泗水一个火大,就让他跪搓板,可是郭嘉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经受的了泗水的责罚,当下没到一个时辰,泗水就狠不下心,不得不将郭嘉扶起来。真是伤在嘉身,痛在泗水的心上了。
郭嘉一脸无辜地看向泗水说道:“那夫人想如何责罚为夫?”
泗水恨恨地说道:“你发誓,倘若你敢偷喝酒,那就让我和我们的孩子不得好死?”似乎这个誓言有些狠毒了,不过,假如誓言不狠毒,那么郭嘉肯定不会去遵循的。对不起啊,奕儿,不是娘想咒你,只是你爹爹这样的身体,确实不该再喝酒了。为了你爹爹,你娘不得不这样狠心。
郭嘉听了之后当场呆了一下,好一会他拉住泗水说道:“夫人,好好的立什么誓?我看就不用了?为夫我答应不喝酒就是了。”
谁知道泗水一咬牙一跺脚,似乎是吃了石头铁了心,她看向郭嘉说道:“不行,你必须立誓。你如果不立誓,我就带着奕儿立刻离开这个家,让你和你的酒去过日子。”
郭嘉听到泗水这样说,当下叹气说道:“夫人,你知道为夫……这酒……你……你……”哎,离开了酒,就等于要了我的命啊……喝了十多年了,哪里说不喝就不喝的,再说不喝酒,有时候还真的顶不住全身的寒流的侵袭。
“奉孝,难道你真的就离开不了酒了吗?”泗水忍不住说道。可以看得出泗水的心情很悲痛,水镜先生说过的,假如郭嘉不喝酒,至少可以多活二十年。假如喝酒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夫人,你和奕儿都是我最珍爱的人,我不想骗你们……”郭嘉忍不住说道,“这酒我真的戒不了。”倘若没有酒的镇定,没有酒的暖气,自己仿佛就生活在一个冰窟窿里。虽然自己也知道喝酒来止寒,无疑是饮鸩止渴。
泗水叹气,然后低下了头,几点晶莹的液体落到了地上。好一会她才说道:“奉孝,我知道我对你是苛求了点……也罢,你只要答应我少喝一点酒就好了。”
看到泗水这个样子,郭嘉心痛极了,当下将泗水搂入怀中说道:“夫人请放心,为夫一定会活到我们的奕儿长大成人,然后和夫人一起拉着手看夕阳……”
那一夜,郭嘉和泗水温存了一宿,两个人谈了许多,谈到郭奕长大后取妻生子,谈到儿孙满堂,谈到了等天下太平,隐退江湖,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个人才睡着。可是五更天刚过,郭嘉便听到了窗门有人用手小声拍打窗门的声音,他悄然起身,小心地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而躺在床上装睡的泗水,此刻眼角不由滑落了一滴泪水。对不起,奉孝,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远去的背影。
曹操的书信才发出去一天,便听到门外小吏来报:“启禀主公,郭祭酒回来了。”
曹操当下愣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出门去迎接郭嘉去了,便走边说:“奉孝,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那么快!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家中的娇妻呢!”
第二十六章:借刀杀人
夜色朦胧,细雨清风,江南的雨很温柔。
在曲阿城外一个临江的茅屋里,林若背着手看向外面的江上的渔火,当下不由吟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满曲阿城。”
而林若的身后不远处,正站着陈登,其实本来林若是不想将陈登弄来这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备来这里一次和元涣谈了一次话之后,对元涣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将他要去当了江陵太守,同时把陈登弄过来给自己当助手。
陈登听了林若这首诗,忍不住说道:“军师可真是文采过人……前番军师的一首《短歌行》让在下侧目不已。”
林若当下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比起我师兄那篇《阿房宫赋》,《陋室铭》在下这些不够是些经不起穿越的小诗。”
反正都是盗版的。
林若看着窗外的雨,嘴里喃喃地说道:“兖州那边应该要准备开战了,吕布这次战败是必然的……但愿他能和曹操拖上些日子,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收复江东。”
江东……
林若的话让陈登陷入沉思,这几日来,他与林若无时无刻不在讨论如何能快速地拿下江东。因为时间不等人,正是因为如此,今年开春雪刚刚化掉没多久,林若便让张飞带着人去攻打秣陵,围城了三天,无所不用其极地在水井中放如了看起来像是毒药的泻药,让守城的士兵和城内的百姓拉得天昏地暗。
而笮融却趁着张飞“酗酒”松懈,想来偷袭营寨,结果反而被林若看破了,将计就计,趁机摸了秣陵,而笮融也惨败而逃,带着五千士兵投奔庐江的扬州刺史刘繇去了。
终于将这个祸害赶到刘繇哪里了。对于这样的结局,林若还是很满意的,起码这一切都还按历史的轨迹。倒是袁胤和吴郡太守吴景打得不可开交,不分胜负。
哼哼,历史上因为孙策未死,因此代表孙家势力的吴家和袁术都是和平相处的,如今因为自己的关系干掉了孙策,让吴景和袁胤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该不该帮吴家一把呢?
可是如何帮呢?
哼哼,如今刘繇刚刚被袁术排挤出了扬州本来的首府寿张,因为害怕袁术,因此不敢与袁术争夺寿张,此刻正暂时借在庐江陆家休息呢!
想想真可怜,一个堂堂的扬州刺史,竟然沦落到借宿到下属的家里了。
陆家……陆家……陆家可是出了一个陆逊,想当初自己也曾经扮过陆家的子弟,那么这个陆家也算是和自己有缘的,倘若能将陆家握在手里,再将孙家握在手里,那么整个江东基本上可以不战而胜。
如今以刘繇的实力绝不敢和袁术叫板,真是可惜,否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来刺激一下袁术,让袁术将袁胤接回去。
恩?突然间林若有了计较,嘴角露出了一丝狐狸般的笑容。
袁胤死灰的脸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残兵败将,有些火大了,他顿时指着那些人说道:“三千多的押粮队伍,丢了粮草同时竟然被人杀得只剩下了几十人?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们都是吃什么的?”
该死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五日的粮草了,这该如何是好?再叫主公送来已经不可能了,那只有撤退这一条了,可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将近四个多月,损失了许多兵将不多,粮草也损耗了不少,如今就这样无功而返,自己实在不甘心。
“哎……”袁胤叹气说道。
“命令军队今夜三更连夜拔营,赶回寿张,同时留三千士兵埋伏断后。”袁胤思考了一下说道。
左右应声说道:“是,将军!”
此刻在庐江外,两三万个穿着破烂的、怎么看都像是流民的一队押着十几车慢慢的粮食在路上慢慢地行走,这些人有老有小,拖家带口,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长得十分强悍的中年人,他此刻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人是谁,正是笮融的老部下孟庆。
孟庆上一次和张飞在秣陵交手后,中了张飞一矛,原以为逼死无疑了,可是却被兄弟救进山去了。
等他伤好后,知道笮融跑到庐江去了,而在路上又遇到被林若赶出秣陵城那些浮屠教的信众,一时间场面颇为浩大,算算人头,大概有两多万人,这两多万人有五千多个都是男人,有了这些人,那可是大大的壮大笮融的实力。可是人多了,麻烦的事情也很多,吃饭问题就没办法解决。加之这些人都是流民,行路又慢了几分。
孟庆舍不得抛弃这些人自己跑路,可是又没有粮食,想来想去,唯有去打劫官府的粮食。刘备如今已经占据了秣陵,曲阿一带,而自己这点没有武器的人马,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去打劫那些不是刘备的城池,趁对方防备松懈,或者可以一击得中。
上天还是“眷顾”孟庆的,就在孟庆的两万多人马要饿死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队押送粮食的人马。
孟庆识字不多,不过对方人的大旗上的“袁”字他是看得懂的。看看对方的人马松松散散,良莠不齐,根本就是给自己送粮来的。不过对方手上又有武器,而且人数有三千多……这似乎有些难以打劫。
可是……这样的机会,自己怎么能错过呢?
孟庆一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决心去夺粮草。事情竟然出奇的顺利,顺利得让孟庆有些感觉在做梦。那些士兵看到自己冲过来夺取粮草,像是见了鬼一样狂奔,一时间逃得无影无踪,这让孟庆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这满满几十车的粮草。
难道真的是佛祖显灵了,派遣这些人给自己送粮食?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以后要多拜拜佛祖。
孟庆根本没想到,就在他们劫粮的时候,在不远的山上,某个隐秘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小将。这个小将是谁?正是王小虎。王小虎冷冷地看向孟庆自言自语地说道:“倘若不是遵奉了军师的将令,故意将粮食让给你们,你们岂是那么容易得到这批粮食?”
原来这些押粮的士兵根本就不是袁术的军队,而是刘备的人们,林若想将袁术的人马赶出江东,可是又不能明理对袁术对手。
他先是下令王小虎带上伪装过的士兵,埋伏在牛渚附近,待袁术的运粮军队上岸不久,趁他们站立未稳,突然间发动猛烈的袭击,几乎杀光了袁术所有的运粮官兵(几个漏网之鱼是林若故意让王小虎放了去报信的),然后夺了粮食毁掉运粮船,便走了。
本来林若夺了粮草后,打算让人将战场伪装成笮融的人干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密探来报,说有一支笮融的余孽正由石子岗往泾县出发。这让林若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哼哼,正想如何借刀杀人呢!这把刀便来了。”
林若当下写下手书,让王小虎上演了一出袁术的粮草被笮融的人马轻易夺取的大戏。哼哼,袁术可是睚眦必报的,我就不相信,袁术和刘繇不掐起来?
却说袁胤没有粮食,不得不班师回寿春,这可苦了沿途的百姓,袁胤因为军中没有粮食,加之这次又是无功而返,心情很是郁闷,当下下令袁军在江东一路上烧杀掳掠,无所不作,这引起了江东百姓对袁术的愤慨。
林若听到袁胤所作所为后,当下呵呵地笑起来看向陈登说道:“元龙,这个袁胤可真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我们想什么,他都知道。这次他这样做,让袁术在江东失去了民心,更为我们夺取江东增加了筹码。”
林若说到这里,转身对旁边的传令官说道:“传令下去,让曲阿、秣陵、石子岗、丹徒四县打开城门,接纳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并且帮助他们恢复家园。”
“诺!”
陈登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林若这个小小的计量,竟然会有这样大的效果。且不说,那刘正礼是否和袁术打起来,单是袁胤在江东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江东百姓对袁术其人失望透顶。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小吏来报:“启禀军师,吴郡太守吴景派人来访。”
林若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说道:“你先让人将使者带到驿馆去休息。”
“诺!”
陈登疑惑地看向林若说道:“军师,为何不见吴景的使者,吴景如今派使者前来,多半是要投靠主公。”
林若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不过,这样随随便便会见吴景的使者,这未免有失礼数。我打算让主公会见吴景的使者,让那些江东还在观望的世家和官员知道主公的礼贤下士的贤名。这样来投靠我们的人才会更多。”
陈登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军师的心思真是让人佩服。主公如今还在广陵,登马上派人传信给主公。”
“如此便麻烦元龙了。”林若笑着说道。
寿春城内,后将军府上的大堂上。
袁术黑着脸看向堂下跪着的袁胤,咬牙切齿地说道:“公继,五个月你都拿不下吴郡,你说你是干什么的?还让人给断了粮草?好得很……来人,将袁胤推出去斩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杨弘赶紧站出来说道:“主公请息怒!公继他被人断了粮草,才退兵的。这说起来怪不了公继。完全是因为有人早就蓄谋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