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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运气好,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熟悉的同学!
孟殷那高个子和她擦肩而过时,她开心的瞬间抓住孟殷的袖子,“我你,你带我一起去学校好不好。”
对方头也不回,拽开她的手。
乔奈尾随他后面,寸步不离,对方走得快,她要小跑才能持平距离。
“我们要不要”她喘气,“坐车,快快迟到了。”
孟殷不理。
乔奈觉得这人好像听不到别人说话似的,她不放弃地说:“已经上上课了,我们哈坐车快些。”
看对方无动于衷,乔奈一路念叨个没完没了,总算孟殷站住。
乔奈笑容还没彻底绽开,孟殷表情冷淡地伸手,五指修长,“钱。”
“啊?”乔奈摸口袋,“我昨天唯一的一百块给你了。”
对方再次回归自己的内心世界,自顾自地朝前走。
“你不是还有那一百块吗?”乔奈心说,放学都看见还有女生给你钱呢。
“没了。”
乔奈看见孟殷说这话时眉头微皱,不耐烦到极点。她犹豫再三,把书包抱到面前,拉开拉链的时候她再次看了眼孟殷。
对方猜出她要做什么,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动作。乔奈咽口水,再次拉开隔层的拉链,依依不舍地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
毛爷爷的头像早的不成样,上面存留有油渍,乔奈伸过来时孟殷并不接。看出对方嫌弃脏,乔奈手心里紧紧捏住这钱,“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她上医院前把家里芝麻打成油,换的这五十块,我说要给她买碗面,她都不肯花这钱。”
那时奶奶已经病得很严重,吃不了饭,医生说饭无法消化,吃点面食会好点。想起奶奶,乔奈眼眶红红的。
风吹得她眼睛一片冰凉,她用手揉,放下胳膊就看见孟殷拦了一辆出租车。
真要花了这钱吗,乔奈叹气,但还是跟着孟殷坐上去,她报上学校地名,坐她身边的孟殷突然开口道:“打车费一人一半,我先出,你以后记得还我。”
哇,好不习惯孟殷一次性说这么长,乔奈数他说了多少字,不用花这五十块她还挺高兴,双手捧脸歪头,对孟殷眨巴眼睛,“你真好。”
当然孟殷依旧如视空气。
乔奈的好心情持续得没有太长,毕竟前面还有关于迟到的残酷现实等着她。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班级门口时,第二节英语课已经上到一半。教他们班英语的正是亲切的何老师。
何老师走下讲台:“怎么迟到了?”
乔奈涨红着脸支支吾吾想道歉,下车以后落她后面的孟殷这时慢慢走过来,不慌不忙地开口:“昨晚从机场回来,睡的晚。”
何老师讶异:“你那么晚去机场做什么。”
随即她转开视线看着乔奈,“那你呢。”
乔奈一脸原来还可以这样说理由的表情,于是猛点头,“我和他一样,我也是。”
她动作幅度大,看起来滑稽不已,班上的同学跟着哄堂大笑。
何老师:“”
现在的学生小小年纪咋这么皮,她叉腰,“那行,你们两就站门外好好思考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要去机场。”
说完霸气转身,回讲台上上课。
十班便有了难得一见的迟到双罚站的风景。
乔奈以前在学校是班上的班长,做表率作用,这还是她头次被老师体罚,她一直知错地低头看脚尖,规规矩矩站走廊成一朵向日葵,迎着太阳晒。
但孟殷可没有她这种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积极觉悟,听到何老师要说罚站,他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下去。
“蠢。”他站走廊两片唇一张一合,惜字如金。
“什么?”乔奈怀疑自己听错了。
孟殷没再说话,让她继续认为听错去。
二十分钟后英语课结束,李老师让他们回到自己座位上,乔奈腿有点麻麻的,一边走一边锤,进来听到一组坐前排的两个男生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扭头去看,那两个瘦瘦矮矮的男生捂嘴偷笑,像乔奈验证了他们说的什么话。
什么啊,无聊,乔奈不知他们搞什么名堂,刚到座位坐下,身侧的同桌萧玉像是无语地道:“你衣服穿反了!”
乔奈赶紧低头看,果然校服外套和是外的,缝纫线露在外面,都怪她早上太急没来得及注意,她连忙把外套脱下翻向正面,又听萧玉说:“拜托,你里面的衬衫也是反的。”
“哈哈哈哈”前面后面几排的男生都拍着桌子大笑。
萧玉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音贝,班上有大半的男生注意到乔奈身上的衣服,乔奈羞的恨不得钻进桌子洞。
她小声地道:“你可以不要那么大声吗。”
萧玉满是困惑:“我说话声音很大吗?”
如果不是看萧玉脸上真的完全没有作弄人的神情,乔奈差点误以为她是故意的了,她补充地解释:“你、你这样说”
她紧张起来普通话更加结巴,“大家都知道、我是、穿反了、出来的。”
“哦,”萧玉耸肩,不以为意,“下次我注意咯。”
乔奈用拿出水杯冰脸,闷闷地不想抬头,她永远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好一会儿,趁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她不得不去洗手间整理衣服,女生洗手间每格都是独立带门的,她刚进去关上门,外面吵吵闹闹又进来几个女生。
她们在讨论接下来什么课,其中一个女生回答:“语文。”
另外一个女生道:“我喜欢!等下李老师要是还让新来的转校生念课文,肯定好玩,上次可把我乐死了。”
其他女生附和地大笑,念着:“微弱扭叙因风气”
和乔奈八成相似的语调。
笑声更欢。
乔奈脱到一半的白衬衫,扣子死死的卡在线里,拽得她手通红。
“快点吧快点,是不是要上课了。”几个女生笑够,大大咧咧地推开门走出,洗手间蓦然冷寂。
未拧紧的水龙头水声一滴、一滴,卫生间的门合上了又吱呀吱呀的被风吹开,在乔奈的看来像过了许久实际不过两分钟而已,她才从格子门后面走出。
衣服换好了,只是中间扣子那里有抹不平的褶皱,乔奈站在镜子前深呼吸,接水龙头的冷水拍脸,心说没什么,她们没有恶意,只是故意学她好玩。
不是取笑,绝对不是!她狠狠地咬唇。
自从发现班上有位普通话不标准的同学,李老师每篇课文有朗读的地方务必会点到乔奈,而乔奈之后或之前总是萧玉会念上一段。
有对比所产生的喜剧效果自然断大数倍,往往乔奈在读,有的同学已笑得直不起腰。特别是李老师一字一字纠正乔奈,可乔奈总是无法读对。
过完这个朗读练习,乔奈总算能坐下,萧玉面色显得不好看,她细眉间揪出一个疙瘩,眼睛睫毛发颤,仿佛忍了很久。
她在草稿纸上刷刷地留字,递到乔奈那边。
字迹工整:“你是不是特意拖上课的进度!”
那上面的字乔奈看得明白,她僵硬地把视线转回黑板。
见她不理,萧玉又快速地写上:“你就是故意要班上的同学都注意你!!!”
乔奈还是没有理,她身子绷得紧紧的,像一根拉到极致的皮筋。
萧玉写道:“你为什么不回答!”
怎么回答呢,你的一字一句都让我那么难受,乔奈瘪嘴,垂下头有点想哭,她本来以为萧玉会成为她的朋友。
第7章 作业()
中午午餐时间,萧玉和班上另外两个男生一起去的食堂,她走前扬起脸对乔奈头说:“昨天我已经带你熟悉食堂了,你今天不需要我带着你了吧。”
班上结伴走的男同学互相推搡,女同学手挽手说悄悄话,乔奈一个人坐位置上解答完一道阅读理解题目,见萧玉走了,她的笔跟着停下来。
微风拂动,桌上课本的书页被翻动得哗啦响,她伸手去压,空无他人的教室,静静的,她发现鼻子有些酸,忍着这股冲鼻的酸意,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
乔奈,你不能再让人看笑话了!她给自己打气,自言:你一定要把普通话给练好!
有了斗志,她也就不再觉得那么委屈,站起来推开椅子,从书包里拿出饭盒按照昨天的记忆去食堂打饭。
她一个人在餐厅坐一张四人餐桌,环视四周,萧玉和班上几个成绩好的男生在一块拼桌,班上其他人明显都是有自己的小团体。
乔奈收回目光,暂时没有再交朋友的兴致。吃完饭洗好碗,她回教室趴桌上睡觉。
陆陆续续有同学回来,萧玉进来看见她在,问她:“诶,你吃饭没?在食堂怎么没看见你?”
乔奈脑袋枕在胳膊上点了点,萧玉便转过身和后面座位的人讲话,直到午休铃声响,大家开始安安静静准备睡觉。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放学,乔奈把练习册收进书包,数学老师站讲台上提醒同学们回家必须完成作业明天上交。
她挑起一根肩带往肩上套,另外一边空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你找我有事?”乔奈见对方是跟她不熟的男生,在班上从没有搭话过。
这男生身高比乔奈高一个头,头顶的头发剃得极短,能看见头皮的青色,浓眉小眼,脸部轮廓菱角分明,身上校服没有穿正,拉链拉到一半,上部分歪露出一个肩膀,校服裤腿儿挽起,他小声示意乔奈:“老师走了再说。”
数学老师前脚离开,他拍在乔奈肩膀的动作改为抓,指头用力,“新同学,这个”
说着把手里的练习册摔在乔奈桌上,“帮个忙。”
练习册自然是数学老师刚布置的家庭作业,乔奈摇头,“这个应该你自己做。”
对方恶狠狠地瞪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背因用力而暴青筋,威胁道:“乖乖听话,要是不做,你以后小心点。”
说完拍乔奈后背一巴掌,跟门外几个和他一样不好好穿校服的男生汇合放学。
见到全部过程的萧玉背上自己的书包,“他是我们班上的赵承,天天上课在教室后面偷玩,下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他肯定不在我们火箭班了,你忍他几天就行。”
乔奈不是软柿子,“班上这么多人,他为什么找上我?”
萧玉看她一眼,接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朝天空望,摊手,嘴上笑了笑。
这笑不言而喻,乔奈握拳,好半晌才拿起桌上的练习册,粗鲁地塞进书包。
今天同样是梁贞开车来接她回家,回去路上梁贞满含歉意的解释今早没有送乔奈的原因,公司总部在北城,此次回国时间虽短,但公司仍是交给他监督一个简单的基站项目,凌晨四点接到通知说项目临时出问题,他只得先赶去公司一趟。
“听李阿姨说你今早有迟到?”梁贞陪乔奈吃晚饭时主动提起这个。
乔奈说是,可能因为早上没有见到梁贞,她这一天都过的不愉快。可是看到梁贞脸上淡淡的黑眼圈,她那点小小责怪的心思一下子消失得干净。
“梁叔叔,”她只在梁贞面前喜欢摆可怜兮兮的表情,“你以后无论去哪里,能不能先给我提醒。”
梁贞夹菜的动作一顿,他自立得早,习惯自由,加上被国外的文化侵染多年,甚至连父母也不能对他提出约束。
不过他没有直接拒绝乔奈,筷子夹的菜转到乔奈碗里:“我尽量。”
乔奈眼皮往下垂,抽鼻子,“可是,我只有梁叔叔了啊,如果梁叔叔也不要我”
她鼓着腮帮子,圆圆的眼睛里透明的眼泪将落,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拒绝小女孩楚楚动人的哭泣,梁贞心软,想到乔奈和平常女孩总归不一样,他只好哄道:“梁叔叔怎会不要你,别哭,别哭,梁叔叔以后去哪,肯定先和你说。”
乔奈破涕为笑:“好!说定了哦!”
她的眼泪瞬间收回去,给因为看见这幕而愣了一瞬的梁贞夹菜,“梁叔叔,你也多吃点。”
接着她甜甜一笑:“我最喜欢梁叔叔了。”
梁贞欣慰,如若不是坐在对面,他真想摸摸乔奈的头顶。
自从乔奈到来,李阿姨准备晚饭都是分两次,梁贞父母注重养生,下午吃饭较早,往往等梁贞和乔奈回来吃饭的点,他们已在楼上各自忙自己的事务。
一个月前梁母新接一笔画单,客户是定居北城的法国老人,喜欢田园自然景色,梁母的工笔写意画向来在景物方面颇有造诣,但是客户不满意,给出答复:“缺乏生活气息。”
梁母的助理维护她,私底下说可能文化不同,审美存在差异,她当时认为助理说的不无道理,画还是要按照客户的要求重画,可她陷入上幅画的死胡同走不出来,完全没有灵感。
她走出画室下楼透气,不经意间瞧见自己儿子和小女孩在餐厅聊得正欢。屋子灯光明亮,餐桌上的饭菜升着袅袅的热气。恍惚间,梁母有种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错觉。
她的画室冷冰冰,俨然死物。梁母轻轻走回了房,暂时没有再管那幅画的欲望。
和梁贞定下一个了不起的约定,乔奈回到房间可以用心满意足来形容,哼着歌拿出今天老师布置的数学题。
她的成绩放在乡下老家的学校属于矮子里头拔将军,转到清海初中火箭班里完完全全不够看,这里的师资水平高,布置的作业难度跟着高。
乔奈一直写到深夜,总算只剩下最后一道大题,她伸懒腰舒缓一下,猛然间又听见滴滴滴的警报响。
几乎和昨晚一样,接跟着传来精神抖擞的老人大吼声:“老赵!快把那混小子抓回来!”
熟悉的一阵鸡飞狗跳。
乔奈:“”
经历过一次也便不再稀奇,她拉上窗,打着哈欠集中注意力算最后这道题,题目做完后又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提前练习朗读课文,至于那个写着赵承名字的练习册,在她洗澡看见自己右边肩膀上红印子时已决定无视。
第二天一早,数学课代表向赵承收作业,赵承双脚搭在前面同学的椅子下方的横杠上,不以为然地说:“找那个新来的土包子要。”
数学课代表是个秀气瘦小的男生,名字叫卢单,看着胆子小不敢得罪人,不问赵承为什么,径直跑来乔奈这。
乔奈把练习册递过去,赵单先例行检查完成度,“不对啊,都没做。”
乔奈直脾气地道:“哪里不对,本来就没做。”
赵单大致明白怎么回事儿,他想提醒乔奈什么,回头看看坐教室后面嚼口香糖大声喧哗的赵承,他干脆当不知道,将赵承的练习册放到收齐的练习册堆里。
正巧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人高高瘦瘦,四十岁左右的男教师,平常看着严厉又古板,生气时低气压看起来更可怕。
他走进教室先砰的一声把书摔在讲台上,扬起粉笔的灰尘,他黑脸质问:“赵承你给我站起来!你昨天的作业为什么没有做?”
那声砰响惊到了乔奈,但她问心无愧,背坐的笔直。
睡眼朦胧的赵承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直到数学老师问出第二遍,他先是不可置信,再接着一双眼睛像两把刀狠狠瞄准乔奈的背影。
“老师,我忘记了。”他撒谎道。
新账旧账加一起令老师更加愤怒:“明天你让你家长来学校一趟,帮助你长记性。”
像是懒得再啰嗦一句,老师接着道:“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