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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韵之笑容转为凄然,没料到他会开口这么问。
“因为不想嫁给他。”
虽然知道这样算是最好的结局,虽然知道嫁给那人自己定然不会受苦。于是她骗了父皇,骗了秋白,骗了楚寒,甚至骗了自己。可到头来,她望着架子上的大红喜服,才发现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
“放你走,你能走去哪?舍得下你的父皇?舍得下这片乐土?”
夏韵之扬起唇角,笑的没心没肺。“我连你都舍得下,你说还有什么是我舍不下的呢?
楚寒眸子一凛,像是想通了什么事似的,紧蹙的眉头开始缓缓舒展开。他抬头瞧了瞧那棵挂满了红绳的三生树,又转眸望向了远方。片刻后,才把视线又移到了夏韵之握着红木牌的那双手上。
“给我。”
楚寒伸出手,淡淡道出这两个字。夏韵之迷茫,睁着一双圆目怔怔的看着他。顺着他的视线瞧了瞧,才恍然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手中的东西。
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夏韵之还是递给了他。随之小脸染上一抹红晕,想着,刚才木牌掉在了地上,果然还是被他看见了么?
楚寒接过,又看了看上面的字。紧接着一个纵身跃起,竟把那块红木牌又重新挂在了那棵三生树上。
微风拂过,叮铃铃的脆响让夏韵之有些发懵。楚寒回到原地,默默牵过她的手,抬头望着。
“我带你走。”
我可以放你走,就如同在边城那时候。我可以不闻不问,可以眼睁睁的站在城墙上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因为即便我的心再痛,只要知道你平安,就甘之若饴,无怨无悔。
如今你又要走了,天大地大,前路迷茫,我担心你会迷路。担心你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姑娘被人骗了怎么办?肚子饿了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
所以这一次,我带你走。
你舍得下风景如画的夜国,舍得下养育你的父皇,这一切,皆是拜伤你至深的楚寒所赐。如今你舍得下他,他却再也放不下你了。
“夏韵之想和楚寒永远在一起。”
隽秀小字,历历在目。楚寒纠结了许久的心情,竟在此刻瞬间释然。
细语轻言在耳边响起,若是风再刮大一点,怕是都听不见。但是夏韵之却听的清清楚楚,然而她惶恐,满脸不信,以为是幻听。
“在一起吧。”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似乎是在给予她肯定的勇气。
“韵之确实从未求过我任何事,我也从未替韵之做过任何事。不知道从今天开始弥补,可还来得及?”
楚寒静静的说着,嘴角竟扬起淡淡的笑意。
“第一件事,我带你走,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第二件事,楚寒会和夏韵之永远在一起,天涯海角,再也不分离。”
第九十八章:最爱()
夏韵之出生的那一年,母妃因病终是离开了人世。父皇说,她的母妃本来身子就不好,他本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却不料她坚持,于是只能顺着她的意,悉心照料,关怀备至。
亲情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父皇告诉她,母妃在生下她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撑不下去了。可是她想亲眼看一看她,想抱一抱她,还想看着她幸福的长大。
就因为这个信念,母妃生生在病榻撑了将近一年。在晚春最后一场雪融化的时候,抱着她安然闭上了眼。本是静静入睡的她,忽然嚎啕大哭。
所以,父皇常说,韵之是幸福的,因为有那么爱她的母妃。韵之是最好的,因为她的出生,才让他这个父皇从悲痛中振作起来。
她没有姑姑夏天音的绝色倾城,惊世才华。没有母妃的温婉柔美,善解人意。不过是最平凡的一个女子,只想活的简简单单罢了。
遇见楚寒的那一天,紫色枫叶飘落满地。她曾问父皇,是怎么和母妃相遇然后在一起的?父皇告诉她,就是那么一眼而已。他年少时在琉璃河边闲逛,被人戏耍推下了河。哄笑声中,一个姑娘走过来,递过帕子给他擦拭。那一刻,他脑袋有些懵,只觉着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特别好看。
夏韵之以前不明白,直到被楚寒救下的那一瞬,才恍然领悟。什么是怦然心动,什么是一眼万年。
感情是这世上最烈的毒药,会侵蚀你的意识,让你盲目跟从。会鼓舞你的勇气,让你奋不顾身。到最后,回首思忆,才知不过是繁华一场梦。
其实,谁都没有错,是那毒太厉害,是她太过天真。
她没有烟火绚丽,也不像鸟儿会迁徙。不过是放飞的风筝,怕那人心痛才选择了自由。纠缠不清的线,只要断了,就无需去解了。
不曾想那人竟伸出了手
*
雪国气候严寒,偏僻地方因吃不饱穿不暖被丢弃的孩子,到处都是。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上天还有慈悲之心,或许是他的命硬。在雪山里无数次跌倒再爬起的过程中,他遇到了傅青衡。
楚寒这个名,便是他取的。无关任何涵义,因为他记得自己姓楚,寒就是那时候的天气。傅青衡认他作义子,带着他在冰寒雪地里到处飘荡。教他武艺,传授他知识。相处久了,义父说楚寒这个名,倒也附和他的性子。
义父的身世,他从不过问。即便知道他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不想去刻意挑起。直到有一次义父喝醉了酒,他扶着他回房里休息。那一夜,他守在门外,听屋子里那个他以为毫无弱点的男人,念了一整夜一个女子的名字。
那时候,他疑惑。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义父落寞至此?不明白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才能让如此顶天立地的男人,为她醉酒憔悴?
遇见夏韵之的那一天,夜国独有的紫色枫树,叶子漫天飞舞,甚是好看。他随义父前来借兵,义父说要与那夜君单独相谈,他便自己一个人在外闲逛。
随手救下的姑娘,他不知道竟是夜国的公主。只记得第一次被姑娘家这么直愣愣的瞧着,有些不自在。随后见她像是回过了神,低下头小脸羞红一片。那一刻,心中有什么情绪在涌动,让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义父顺利的借到了兵,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义父向来有本事,即便惊讶,他也能很快释然。可小公主随着一并前来,就着实让他有些讶然了。
那一天,义父找他谈心。很直白的告诉他,那夜国的小公主看上了他。夜君虽答应借了兵,但难保他不会临时变卦。小公主过来,正好有了牵制。所以即便是不喜欢,也要去好好的敷衍。逢场作戏,虚情假意,这些,你可会?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楚寒站在院外,看着院子里那个和宫女嬉笑打闹没有一点儿公主架子的可爱姑娘,生平头一次,心里有了隐隐的罪恶感。
谁都能看得出来,小公主是喜欢他的。那样尊贵的一个人,来到雪国的第一件事,竟是问去御膳房的路。她拜托御膳房的师傅让个位置给她,她卷起袖挽亲自做糕点。然后端到自己的院子里,等着他的到来。
谁都不知道,其实有时候,他是刻意让她等很久。他会躲在一处,就这么看着她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等待着。脸上的表情从期盼转为焦急,从焦急转为失落,可即便如此,她依然默默坐在那里,那般执着。
这就像一场拉锯战,最后他不忍心走了出去。那傻傻的人儿见到他,竟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责怪,只顾傻傻的笑。笑着笑着又红着脸低下了头,然后乍然惊呼,说是糕点凉了,她拿去热一热。
他恍然失笑,心中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我不是来吃糕点的,是来看你的。以后不要在变着花样的做各种糕点,我只要能看看你,就已经很开心了。”
是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是逢场作戏,还是他入戏太深?不知何时,他早已经分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心里出奇的平静安逸。只觉着那傻姑娘能够平安幸福,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应该过着安稳舒适的生活,应该无忧无虑被人宠爱。所以,他给不了的幸福,只能让别人给。而直到最后他才明白,那紧紧纠缠的线,其实一直都是他舍不得松手。
可是竟是他错了
双手交缠相握的温度,暖入了心扉。楚寒和夏韵之就这么站在三生树下,一个低着头眸中含着泪,一个抬头仰望着天空。
“你以前问我,夏韵之对于楚寒而言,到底是什么?那时候我沉默不语,现在我告诉你,楚寒最爱的,便是夏韵之。”
叮铃铃,叮铃铃。微风拂面,树叶飘落,那低着头的人儿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太疼了,这毒入五脏六腑,实在是太疼了。可为什么即便是如此,她竟也甘之若饴,觉得特别幸福呢?
第九十九章:主婚()
“你是故意的吧?”
小狐狸从未央外袍兜帽里冒出个小脑袋,满是鄙夷的望着她。未央咧开嘴角,笑颜逐开。
“什么故意的?”
白泽趴在地上,茫茫然的问道。小狐狸瞪了它一眼,没好气道:“要不是有人刻意留下了什么记号,那楚小子能这么快找到我们?”
“啊?”
白泽后知后觉,愣愣的望着未央,未央摸了摸鼻子讪笑。
“哎哟,别这么说嘛。与其就这么逃走,还不如最后赌一把。要是那小子还不开窍,我就带着韵之走。你瞧,现在这样多好啊”
未央这么说着,忍不住回头偷偷瞧了瞧那站在树下手牵手默默无言的一对小两口。
“哼!”小狐狸冷哼一声后,红红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幸灾乐祸。“你就不担心,这些记号能引来楚小子,也能引来其他人?”
未央一愣,还未答话,就听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果然都在这啊。”
未央讶然,瞬间回过头。只见沈三王爷负手而来,像是爬山踏青似的,一派闲暇悠然。
夏韵之从哭泣中缓过神,见到沈离后,似是有些担忧的蹙起眉,楚寒下意识的拉她到身后。
沈离见状摆了摆手失笑。“我不过是来找自家媳妇的,你们不必如临大敌的这么看我。”
未央一缩肩膀,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她见沈离绕过楚寒他们,直直朝她这边走来。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便心一横牙一咬,直接低头认罪。
“我错了。”
沈离唇角一勾,挑起眉梢。“哪错了?”
“我不该事先不跟你打声招呼,直接鲁莽的带着小公主私奔。我知道大殿内这会儿定然闹的沸沸扬扬,我要是被夜君抓到了,你也不好交待。”
沈离苦笑,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明知故犯,这叫罪加一等。”
“是是是。”未央连连点头,“我全部认罪,但是能不能请求待会儿在责罚?你瞧他们小两口好不容易情投意合了,这会儿要给抓回去,那岂不是白费我心思!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放他们走可好?”
沈离回头瞧了瞧,一脸茫然无辜。“哪里有情投意合的小两口?这里不就我们两个人吗?啊,说的也对。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情投意合的小两口。”
未央闻言,眉眼弯起,笑颜如花。她急忙忙走到那小两口身边,催促道:“既然都下定决心了,那就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韵之,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可知哪里有出城的小路?”
“知道。”夏韵之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激动。“这里后山其实有条小路可以出城。因为比较偏僻加上杂草丛生,所以渐渐就不成路了。但是路没有封,还是可以走的。”
“好!”
未央挥手唤来白泽,摸了摸它的背开口道:“事不宜迟,我让小白带你们走,它能听得懂你说的话,所以你只需指路给它即可。出了城自己想办法找匹马或者马车,然后你们想去哪便去那,小白会自己回来找我。”
“姐姐。”
夏韵之忽的拉过未央的手,显然有些不舍。而楚寒也没有动作,而是开口道:“未央姑娘,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与韵之虽不是至亲,却也情同姐妹。所以楚寒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够成全。”
未央眉头一皱,“都这个时候,还跟我讲什么客套话。有什么事赶紧说,能帮忙的我都会帮。”
楚寒双手抱拳,微微弯下了腰。“我想请姑娘替我们做个见证。”
这话说的含蓄,可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未央只是稍稍一愣,便兴高采烈道:“来来来,赶紧的。这、这条件有限,我也不熟悉那个过程,所以就简简单单的吧。”
楚寒和夏韵之携手并肩而立,相视一笑后,颇有默契的站好。未央清了清嗓子,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这三个拜,未央还是知道的。可念到第二个的时候,就发现问题所在了。见小公主的脸色变了变,刚想出声安慰两句,就见楚寒陡然伸出了手指向一方。
“那是大殿的位置,你父皇此刻就在那里,我们朝那边拜即可。韵之,时局如此,怪我无能。只能先带你离开,等这场纷争结束之后,定会回来像你父皇请罪。”
夏韵之摇了摇头,释怀的微微一笑,随后便和楚寒向着那方拜了下去。
父皇,原谅女儿的不孝。我知道你始终都是为女儿着想,但女儿终究还是违背了您的心意。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伴你左右了。请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子。等天下大势平定,我一定和楚寒回来看你。
“夫妻对拜!”
未央喊出最后一句,看着那两人眼对眼,心对心的弯下腰。这一拜礼成,他们也终于成了夫妻。这一刻,不仅是夏韵之,连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离走来,伸手揽过她的肩。调侃道:“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那个时候都没哭,这会儿倒是被感动了?”
“那不一样!”未央揉了揉鼻子,心里暗叹,那个时候跟你拜堂的根本就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感动。
“三王爷,未央姑娘。一直以来,都受你们照顾了。此恩此情楚寒会记在心里,日后若有需要,楚寒定当倾力相助。”
眼看着已经拖了不少时间,楚寒也担心追兵,不由拱手道别,准备离去。未央又握了握夏韵之的手,嘱托楚寒几句“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之类的话语后,摸了摸白泽的头。
“小白,你带他们走。出城后找处安全的地方把他们放下,然后就回来找我。记得要小心一些,别让人瞧见了,明白么?”
白泽低吼一声,算是回应。紧接着让夏韵之和楚寒上了背,便顺着夏韵之的指示,朝一处奔远了。
未央站在原地,瞧着他们越来越远,瞧着夏韵之回过头不舍和感激的眼神,瞧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仍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语。直到有一双手伸来,覆上她快要落泪的眼。耳边响起的呢喃,就仿似有道暖流注入心里,让她不再惶恐不安。
他说,“不害怕,有我在。”
第一百章:围堵()
小狐狸实在不想和另一只家伙一起窝在兜帽里,于是干脆跳到了未央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缩着。刚准备闭眼小憩,却陡然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有人!”
与此同时,草丛里传来窸窣声,沈离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