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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莫不是别人吧?我哪有这俊嘛?”
朱四丫有些不安,从小到大都被人叫丑丫头,她也认为自己就是丑丫头,从没想过会有变俊的一天,想都不敢想。
沈娇噗地笑了:“这就是你自己,以前你整天蓬着面,头发乱得很,就是再好看也瞧不出来,以后你就天天这样打扮,看谁还敢说你丑!”
“对,也让胡小草这小狐狸精瞧瞧,整天都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呸,是母狗仙下凡哩!”马杏花一脸不屑。
沈娇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问道:“杏花姐,为什么说是母狗仙下凡?”
马杏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话,脸顿时羞得通红,懊恼不已,咋能在娇娇面前说这些荤话嘛,她这嘴可真是欠打。
“狗仙不是长得丑嘛,没花仙好看,我这是说胡小草丑呢!”马杏花吱吱唔唔地解释。
沈娇狐疑地瞟了几眼,觉得马杏花可真是怪,说条狗而已嘛,干咳脸这么红?
141干活利索的马喜喜(轩辕御谶的和氏壁+)()
朱四丫与朱家脱离了关系,自然就不能再住在朱家了,她本来是想去牲口棚对付着住的,马杏花回去缠着马队长闹了老半天,马队长可算是松口将农场一间空置好几年的小房间借给了朱四丫。
沈娇去看了眼房间,比她家还要小,没炕没窗,大白天都得点灯,屋里还透着股霉味儿,熏得她一秒都不想呆。
“这哪里能住人呀?四丫姐还是上我家住吧?我爷爷可以去钱先生那屋睡的。”沈娇说道。
朱四丫却挺喜欢这间屋子,小点破点算啥,只要能够离开朱家,就是睡山洞她都愿意呢!
“这屋挺好的,比我以前住的那屋可好得多,我再拾掇一下就更好了。”朱四丫说着就动手收拾了起来,沈娇想要帮忙也让她给挡了,说啥也不让她搭手。
“这脏活哪是娇娇你干的?你快回屋吧,这里埋汰,等我收拾好了你再来。”朱四丫二话不说就将她赶回家了。
马杏花从她家里搬来了一摞报纸,这是马队长身为队长的最大的好处,每月都可以自场部拿回一摞报纸,这让马大娘十分欢喜。
“我奶总说这报纸引火比松针好使多了。”马杏花这样说道。
深受马大娘欢喜的引火材料让马杏花给偷来了厚厚一摞,说是给朱四丫糊墙,沈娇煮了一碗糨糊,三人一道将一张张报纸给糊在了墙上,这样一来,屋子倒是亮堂了许多,看着也顺眼不少。
“没炕怎么睡觉?还得弄张炕才行!”沈娇说道。
马杏花有些为难:“我大哥倒是会盘炕,可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大嫂绝对不肯让他出来干活的。”
说起马喜喜的新媳妇葛穗儿,马杏花已经在沈娇面前发了好几通牢骚了。
“没成亲前倒还是个和气人儿,可喜事一办她就原形毕露了,把我大哥管得可严了,前几天我大哥买了半斤水果糖给兰花吃,我这大嫂就在我妈面前说了好几回,把我妈可气坏了,回头就把半斤水果糖送回去了,还搭了六只鸡蛋,亏大发了。”
马杏花对这个新大嫂的怨言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外乎就是葛穗儿小气,精明过甚,小心眼儿……。
“我大哥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衣兜里干净得连个钢崩儿都搜不出来,气死我了!”
沈娇觉得马杏花有些拧巴,这其实也不奇怪,小姑子总是对抢她哥哥的女人看不顺眼的,比如以前的胡香玉,还有现在的葛穗儿。
她觉得不管马喜喜娶哪个女人作媳妇,马杏花都不会喜欢,就如同婆母永远不会真正喜欢儿媳妇的道理一样。
“那你大嫂对喜喜大哥好吗?”沈娇提醒道。
马杏花顿了顿,别扭道:“对我大哥倒是好的,有啥好吃的都给我大哥吃,还给我大哥做了新衣新鞋。”
“那你还愁啥?你大嫂是和你大哥过日子,又不是同你过日子,人家干嘛要对你好啊?自然是要对你大哥好啦!”
沈娇的话让马杏花愣了好半晌,面上有些恍然,可还是有几分忿忿:“我就是觉得那女人太小气了,总以为我们家会占我大哥便宜,哼,当我家是要饭的嘛!”
沈娇没好气道:“你爸妈都不操心,你操的哪门子心,你管人家小气还是大方呢?反正你又不花她的钱。”
马杏花立马跳了起来,跟乌眼鸡似的:“我才不会花我大哥的钱哩!”
沈娇与朱四丫相视一笑,这姑娘就跟炸弹一样,不用点都能炸,沈娇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大嫂不过是不愿意你大哥做白工罢了,我们付你大哥钱就好了,盘一张炕两块钱,你大嫂总能同意了吧?”
“美的她!”
马杏花又开始跳了,说啥也不同意出钱,嚷嚷着不能助长葛穗儿的气焰,朱四丫却说用不着盘炕,她在朱家也没睡过炕,不怕冷。
“要盘的,你现在受着伤,身子一定得好生养着,身体不是革命的本钱嘛,你可不能大意了。”沈娇说了句吴伯达常说的话。
最后还是沈娇难得地强硬了一回,拿出两元钱给了马杏花,让她找马喜喜来盘炕。
马喜喜当天夜里就来盘炕了,看来那两元钱十分起作用,马喜喜用马车拉来了一车土,再有些旧砖头之类的,马红旗过来给他当下手。
两人都是干活麻利的好手,一个和一个盘,配合无间,很快就盘好了一张炕,只不过还有些湿,得烧一夜才能熏干。
沈娇发现马喜喜这人虽然不咋地,可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赶车、泥匠、木匠、农活等样样都拿得下来,且还都干得很好,一点都不拖沓。
爷爷曾经特意指着家里的厨娘教导过她,说厨娘干活好不好,只要让她揉一盆面就行,揉完面后,手光,面光,盆光,整个厨房都干干净净没一点儿白面洒出来的,这样的厨娘就可用。
若是揉盆面搞得身上,地上,盆沿上都是白面,一斤面能洒二两出来,这样的厨娘是说啥都不能要的,干活肯定不利索,还糟践粮食。
爷爷还说干活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不管干啥活,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干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看起来动作也不是特别快,可却十分连贯,一个动作干完另一个动作就接上了,一点时间都不带浪费的,比那些看起来乍乍乎乎像是干活很快的人强太多了。
马喜喜就是这类人,马红旗也差不多,两人干活即快又好,且地面上也弄得干干净净,一点烂泥都没糊上,真真是地光手光炕光了。
拉来的土有多,马喜喜还顺手给搭了个灶台,据马杏花说,马喜喜搭灶台的手艺在这方圆百里都是有名的,引火快,省柴禾,还不见烟,非常好使。
这样说起来,马喜喜还真是全才,长得也还行,挣钱也不少,可惜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卡哟!
而朱家这边据说是让张家人给收拾了一顿,张家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家,一听买好的媳妇没了,上手就把朱富贵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马队长带人过去了,朱家都会让他们给砸了。
而那一百块钱及一百斤玉米粉自然也让张家人扛回去了,朱家人吃掉的几斤玉米粉也让他们用高粱面代替了,一时间朱家又陷入了断粮的危机之中。
韩齐修这段时间又早出晚归的,还去了好几趟马队长家,搞得神秘兮兮的。
142口是心非的沈娇(轩辕御谶的和氏壁+)()
至于胡小草与沈娇打架之事,胡香玉倒是没找上门,她也被沈娇吐血一事吓坏了,心里还暗自庆幸胡小草幸好打的是沈娇,这要打的是马杏花这类成分好的小孩,她可赔不起钱啊!
至于胡小草身上也都是皮肉伤,养个几天就能好了,胡香玉又把她狠狠揍了一顿,因为春荒,谁家粮食都不富余,胡香玉的姘头们不似以前那样出手大方,她以前存下的钱也差不多花完了,心情自然是极差的,出手也就重了些,直打得胡小草哭爹喊娘的。
胡香玉听得心烦,下手又更重了几分,怒吼道:“哭啥哭?你同沈家丫头不对付作啥?她又没招你惹你,这回是你运气好,要是真把她打死了,你上牢房里住去吧!”
胡小草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抽噎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了,谁让她的衣服比我的好看,她还穿皮鞋了,我都没穿过皮鞋。”
胡香玉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笤帚扫了下去:“皮鞋?老娘都还没穿过哩,你倒是敢想!”
胡小草一边躲闪一边喊:“我为啥不敢想?我长得不差成分还比沈娇好,凭啥我就不能穿皮鞋了?妈,我们去城里吧?去了城里就能穿皮鞋了!”
胡香玉一下子怔住了,女儿的话似是激起了她的回忆,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胡小草见她这样,心中暗喜,又道:“妈,你找刘瘸子喜喜叔这些男人作啥?还不如找许先生哩?我有一回听许先生说他马上就要回城了,妈你要是跟了许先生,也能做城里人啦!”
“你听谁说许先生要回城了?”胡香玉心中大动。
“就是许先生同人说的,他还说他们几人差不多都能回城了,就只有沈家回不了。”胡小草面上有几分快意,沈娇一辈子回不去才好呢,等到时候她成了城里人,沈娇就是乡下丫头了。
“都能回城了,回海市?”
胡香玉喃喃自语着,手里的笤帚也给甩到了炕上,脑子快速旋转着,这帮人是犯了错误才来农场改造的,既然能够回城了,说明他们已经改造好了,回去后应该能有好日子过了。
听说那几人都是当干部的呢,她这要是搞定了一人,以后岂不是也成干部太太了?
胡香玉从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搞定男人的问题,在她看来,只要她愿意,天下的男人都逃不了她的手掌心!
只是她却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许乔王广发他们可都是有老婆的,即算他们没老婆,也不可能同胡香玉搞到一起的,胡香玉在农场是一朵花,人人都爱。
可对于在海市见惯了时髦美人的许乔他们来说,胡香玉这种顶多也只能算朵大喇叭花吧,勾不起他们的兴趣,而且他们也不敢有兴趣,怕错上加错,再也回不去了。
当然万事都会有例外的,有人还偏偏就喜欢胡香玉这类的女人。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三月,此时的后山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野花都开了,各类野菜也长得郁郁葱葱,采了一批,隔几天又发出来一批,根本就采不尽。
家家户户都开始晒干野菜了,为下半年的冬天作准备,沈娇也跟着晒了一些,并没多晒,因为韩齐修说不出意外下半年她和爷爷就得去N省生活了,晒了也拿不走。
而且柱子爷还特意送来了满满一袋子嫩干菜,还不知柱子妈晒了多少天呢!
沈娇收下了这袋子干菜,塞了二斤糖及一袋子玉米面给柱子爷,看柱子爷家的情况,想来这个春天过得也不会太宽裕。
柱子爷哪里肯收,最后还是沈娇说想吃干野菜,这些粮食是她付下回干野菜的定金,柱子爷这才勉强收下了,心里却打定主意还得再让柱子妈多晒些送过来。
三月中旬的某天,沈娇同韩齐修一起包饺子,韩齐修擀皮剁馅,馅是荠菜羊肉馅,沈娇包饺子,两人配合得还挺不错,不一会儿就包了一帘。
只是今天的韩齐修似是有心事,不像以前那样爱说笑了,沈娇关心地问道:“韩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韩齐修抬起头,表情有些严肃,冲她说道:“娇娇,我要回去了。”
沈娇惊了一跳,手上的饺子皮掉在了面板上,馅也洒了,她忙拿筷子将洒落的馅夹回盆里,假装掩饰她内心的不舍。
两个多月的相处,韩齐修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了,她都习惯了有事找韩齐修,而韩齐修也没有一次会令她失望,总是为她解决在她看来很棘手的麻烦。
有了韩齐修在,她觉得自己的胆都肥了不少,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小心翼翼了。
因为习惯,她都忘记了韩齐修不是当地人的事实,也忽略了他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事实!
也许她是记得的,只不过总是刻意模糊吧!
现在这个事实终于被提出来了,她不得不面对。
“韩哥哥是该回去了,出来这么时间,你家里人怕是想你想得紧呢!”整理好心情的沈娇强笑道。
韩齐修不满意了,娇气包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是应该哭着闹着求他不要走嘛!
这个小没良心的!
“娇娇愿意我走?”韩齐修沉声问道。
沈娇心里也不满,哪有这样问话的,她一个女孩,岂可以大咧咧地说不舍得外男这些话,太不守闺范了!
“韩哥哥要走同我又何干?你到底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沈娇淡淡地说着,重又包起了饺子。
韩齐修不知怎地憋屈得不行,娇气包咋能这么冷静呢?
“娇娇是不是巴不得我早些走呢?”心情不好的韩小爷口气自然也就不好了,呛得本就难受的沈娇眼泪叭叭地就往下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早些走的话啊?你说你哪只耳朵听见了?腿长你自己身上,去哪我管得着吗?干嘛总来招我难受?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对于韩小霸王,沈娇可是一点都不怵的,小嘴骂起来利索着呢,劈头盖脸就将韩齐修给骂了一通。
“不包了,你自己煮混沌汤吧!”沈娇气乎乎地坐到了炕上,不停地抹眼泪。
韩齐修被骂得有些傻,咋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不过耳朵比狗还尖的韩小爷捕捉到了‘难受’二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一个人咧嘴笑个不停,娇气包肯定是因为他要走了才难受的,他怎么就忘了,女孩子脸皮薄,心里难受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嘛!
143我才没不舍得呢(轩辕御谶女儿画画得奖+)()
沈娇坐在炕沿不住地抹眼泪,她也不知自己是生气还是伤心,反正听韩齐修那样说她,她这眼泪就忍不住地流出来了。
止都止不住!
自以为知晓了沈娇真实心情的韩齐修心情却是很好的,一个人站那傻乐了老半天,看在沈娇眼里却更难受了。
她这里难受得要死,这家伙居然还这么开心,什么人嘛!
“看我哭你咋这么开心啊?你真是没良心,混沌汤也别喝了!”沈娇气得眼泪流得更凶了,哗哗地流,淌成了小溪流。
韩齐修这才想起来沈娇掉金豆子的事,忙大长腿一迈,两步就跨了过来,却见小丫头哭得跟兔子似的,还真是个娇气包,说两句就掉金豆子,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呢!
娇气包肯定是那海水做的,眼泪流都流不尽!
从衣兜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想给沈娇擦眼泪,沈娇身子一扭,赌气地说道:“不要,脏兮兮的。”
这话沈娇确是冤枉韩齐修了,这家伙贼爱干净,收拾房间比沈娇还要利落,非得弄得一尘不染的才舒服,被子也叠得方方正正的,看着就透着爽利。
韩齐修嘻嘻笑着,强硬地将手帕按在了沈娇面上,替她擦眼泪,沈娇挣了几下也随他了,小嘴却还撅着,也不看韩齐修人,只低头看地面。
“娇娇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呢?”韩齐修笑问道。
沈娇一下子就炸了:“谁舍不得你走了?谁舍不得了?你别浑说啊,我可没说舍不得你走!”
虽然她心里是有一点点舍不得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