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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眨了眨眼,忍不住说道:“我不爱吃鱼,刺太多,卡喉咙。”
韩齐修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此娇娇非无鱼不欢的娇娇,问道:“娇娇爱吃什么?”
沈娇毫不犹豫回答:“爱吃肉,啥肉都行,我不挑。”
爱吃肉还说自己不挑,韩齐修忍不住想笑,手痒痒又揉了揉小脑袋,唇角上扬,看着沈娇的眼中带着宠溺。
“行,那咱就天天吃肉,餐餐都吃肉。”韩齐修不以为意,弄点肉吃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沈娇看着韩齐修大包大揽的模样,心里更是担心了,忍不住说道:“我不用天天吃肉的,新衣服不穿也不打紧,韩哥哥你别干一些不好的事啊!”
韩齐修起先还没听明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沈娇的意思,不由有些火大,这是把他韩齐修看成啥人了,可看到对面小丫头担心的眼眸时,火气又散了,反倒有几分受用。
小丫头还挺担心他,不错,说明心里有他呢!
“放心,东西都是正正当当的,你韩哥哥本事大着呢!”韩齐修保证道。
沈娇听他这么说便安心了,不知咋地,她对韩齐修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韩齐修不会害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新衣服现在做也赶不上今年穿了,我箱子里还有几件新衣服,要不咱明年再做吧?”沈娇征求意见。
韩齐修非让她把新衣服拿出来给他看,一件玫红袄子,一件灰鼠皮大衣,一件碎花小袄,都有八九成新,料子式样都是上好的,不好沈家兴也不会做给孙女儿穿了。
“还不错,先穿着这三件吧,以后咱们再做新衣服。”韩齐修还是比较满意的,并让沈娇现在就穿新衣服。
“穿了新衣服我还怎么干活?”沈娇却不愿意,马杏花他们都是穿的旧衣服,她这穿着新衣服多别扭啊!
韩齐修在这穿衣服上倒也不是太坚持,主要是他以为女孩子都是爱新衣服的,像他妹妹,长得丑了叭叽的,成天就想着新衣服,还有堂姐她们,也都是这个德性。
是以,他便以为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了,现在见沈娇明显对吃肉比对穿衣服更感兴趣些,他便也不再坚持了,心里却更觉得欢喜,觉得沈娇不愧是他看中的,爱好都一样!
韩齐修又从包里拿出了好几挂红色鞭炮,懊恼道:“这里的供销社太小了,连花炮都没有,以后我给你上城里买去。”
沈娇对放花炮也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她还是很感激韩齐修的心意,甜甜地冲他道了谢。
“韩哥哥,我能送一封鞭炮给杏花姐家吗?”
沈娇没敢提马红旗,也不知马红旗是哪得罪韩齐修了,哪都看不顺眼,见面也没个好脸色。
韩齐修对马杏花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他看来,马家也就这个女孩顺眼点了,再者这种送鞭炮的小事情,他当然是不屑过问的。
“东西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送谁都行。”
“谢谢韩哥哥!”
小丫头娇软的声音听得韩齐修极是受用,凤眼微眯,面上的冷峻也融化了,心里却在想着还得再弄些玩意来给娇气包才行。
洋囡囡,对,下回就整些洋囡囡来,娇气包肯定喜欢!
一旁的沈家兴却若有所思,这几天韩齐修与沈娇的互动,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作为一个从十四五岁走过来的成熟男人,他又岂会不明白韩齐修的心思?
若是一年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韩齐修这个臭小子轰出去,竟对才九岁的娇娇起色心,真是色胆包天了!
可现在的他却不这样想了,也许有韩齐修照看着娇娇,他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吧?
当然这也是他见韩齐修对孙女宠爱的前提下,而且还是毫无原则的宠爱,比他这个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他既欣慰又有几分气恼。
不管怎么说,韩齐修的出现还是让他安心了许多。
尽管他更想亲自守护孙女儿,可他是真的力不从心了,他甚至连朱家人那样的臭虫都奈何不了,这让他憋屈得不行,可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用。
所以,他对于韩齐修的出现是庆幸的,只希望韩齐修能够守护娇娇安然无恙啊!
“娇娇快开门,有人找你哩!”
门被拍得砰砰响,马杏花在外面喊着,听起来像是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韩齐修大长腿一迈,抢先开了门,马杏花姐弟都在外面,马队长也在,旁边还围了好些农场的人,个个都兴味地看着沈娇。
沈娇见到这么大阵仗吓了一跳,缩到了韩齐修身后,这是怎么了?
103恩人在上()
马队长旁边一个老汉见到沈娇立马就激动地喊了起来:“恩人哪,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这一嗓子把沈娇喊蒙了,定睛朝老汉看去,这才想起来是那可怜的柱子爷,救命羊让孙毛蛋偷去的那位老大爷。
柱子爷既然叫她恩人,沈娇心里也有数了,从韩齐修身后走了出来,微笑问道:“大爷可别这样叫,当不起的,您孙子的病好了吗?”
“好哩,恩人的方子果然管用,只吃了两剂我家柱子就不疼了,柱子快过来给恩人磕头,赶紧的!”
柱子爷神情欢喜,从身后拽出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非让他磕头,唬得沈娇忙伸手扶住了男孩。
“大爷可千万别这样,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呀!”
沈家兴也走上前,帮着沈娇一道劝阻柱子爷,再加上旁边马队长的劝说,柱子爷这才打消了让孙子磕头的念头。
“这是那追缴回来的羊肉,咱山里人没啥好东西,恩人别嫌弃。”柱子爷从身后筐里取出了半排羊肉,足足有十来斤,看得周围农场职工们咋舌不已。
“瞧这肉多肥啊,啧啧,沈家小丫头竟还有这本事,看不出来哩!”
“这是给治的啥病啊?有人知道不?”
“我知道,刚才这老汉同马队长说事我听见了,老汉孙子肚子里生虫,疼得快死了,沈家小丫头说了个方子给老汉,老汉回去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成想他孙子药喝下去才半小时不到,那虫就拉出来了,一根根跟筷子似的,看得人心惊肉跳哩!”
“嗳哟,沈家丫头说的是啥方子哩?咋这灵?”
“不知道哩,老汉不肯说,说要沈家小丫头同意了才肯说出来!”
……
农场众人议论纷纷,看着沈娇的眼神明显有了改变,眼神都带着热烈,极希望沈娇能够把那方子公布出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卫生环境并不好,孩子们哪有饭前洗手的好习惯,且农村哪里会像现在一样定时发放打虫药,是以大多数孩子肚子里都会生虫,运气好的自己就拉出来了,运气不好的像柱子那样的,若是没遇见沈娇的话,怕就得活活疼死了!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孩子呢!
哪个当父母的又不希望自家孩子能够健健康康成长呢!
柱子爷带了不少谢礼,除了十斤羊肉外,竟还带了几斤白面,都是农村人最精贵的物事了,想来柱子爷定是将家里最好的吃食带过来了。
沈娇哪肯要这些谢礼,她可还记得上回柱子爷说过以前进城看病欠下的债还没还呢!
再看柱子爷同柱子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想来家中日子并不好过,她怎忍心吃他们的食物!
沈家兴虽没搞清楚状况,可他作为一家之主自是要出面的,他邀请柱子爷孙及马队长他们进屋坐,并让看热闹的人也进屋了,只是屋子太小,不少人都只得站在外面,可这些人也不愿意散去,翘首以待地看着屋里。
“娇娇,去煮罐茶吧,让大家都喝口热茶。”沈家兴嘱咐道。
沈娇应了声,从橱柜里取出了一个瓦罐,往罐里加了一大把茶叶,再添了几颗桂圆。
自灶台下取出一个小泥炉,在火膛里取出一根燃着的柴棒,放入泥炉里,再添了些细柴棒,不多时泥炉里便烧得旺旺的了,沈娇将瓦罐放了上去,再拿了一把干枣放在罐边烤着。
农场众人一看见沈娇拿出瓦罐就心中有数了,待见到沈家往罐里添的材料后,每个人都忍不住伸舌舔唇,嘴时口水泛滥。
乖乖隆个咚!
沈家的罐罐茶咋这讲究哩!
他们今日可真是有口福喽!
原来沈家兴让沈娇煮的茶名为罐罐茶,是Q省这一带山区农民的一种特色茶饮,一般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平时没哪家会舍得煮来吃。
且一般的村民也不会像沈娇这样用料讲究,一把劣质茶叶,再一把白糖就是极隆重了,有些人家甚至连白糖都不放,就喝那一口苦味儿。
沈娇的煮法完全就是按照当地最传统的罐罐茶配方来的,在这个饥荒年代里,这么一罐茶可是极难得了,也难怪大家会如此激动。
有些人甚至还悄悄地跑回家把家里人都叫来了,就是等着喝这一口茶呢!
柱子爷也十分激动,他更多的是因为受到了恩人的盛情款待而激动,这让他觉得面上非常有光,心里对于沈家更是感激。
罐旁边的干枣烤得有些焦了,散发出阵阵枣香,不少人都陶醉地吸着鼻子,只恨不得这茶快些煮好呀!
瓦罐里的水滚了,从罐里溢了出来,落在炉上滋滋地响,沈娇忙将烤得香喷喷的干枣扔进了滚水里,待再滚了几滚后,沈娇戴了厚手套,端起瓦罐将滚烫的茶水倒进了桌上摆好的杯中。
杯里她都有添一小勺白糖,热茶里加糖是当地人喜欢的饮茶方法,和南方人爱喝苦茶不一样,深褐色的茶水在瓷白色的杯中就似那玛瑙一般,诱惑着所有人都想喝上一口。
沈娇煮茶的瓦罐有些大,一罐茶水能倒三茶杯,她将三杯水分别双手捧着递给了柱子爷孙及马队长,以示她的尊敬。
“恩人太客气哩!”
柱子爷起身接过了茶,柱子却是懵懵懂懂的,他还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
沈娇微笑道:“大爷可别这么叫我了。”
沈家兴跟着笑道:“是啊,小丫头哪当得起?老哥就叫她名字娇娇吧!”
几番客气后,柱子爷才肯叫沈娇的名字,神情却依然恭敬。
马杏花帮着沈娇一道煮茶,火势旺,很快就能煮好一罐,一一分给站着看热闹的农场职工们,这些人手里都自带着杯子,早在沈娇煮茶时,他们就都回家拿杯子去啦。
马杏花倒茶,沈娇加糖,一个又一个地分下去,中间还添了几回茶叶桂圆并红枣,每人都喝得十分畅快,夸赞沈家待客大方。
这也是过年,要换了平时沈家兴也不会如此高调的,更何况柱子爷带了这么隆重的谢礼,他势必得用最隆重的回礼待客啰!
柱子爷喝了杯热茶,全身都热乎乎的,咧嘴感激道:“前几天我听了恩…娇娇的话,回去就煮了粥,给柱子喝了,没到半小时柱子就拉出了筷子那么长的虫子,足有十几根哩!”
旁边正喝茶的顾尘神色一变,扭头将嘴里的茶吐了出来,他才刚适应了粑粑,这虫子可还没适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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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爷激动地讲述着,说头一回喝粥拉出虫子后柱子就好了很多,鼓起的肚子瘪了些,也没先前那么疼了,精神头好了不少。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那心啊,别提有多高兴啊,心里就想着我孙子可算是能活哩!”柱子爷老泪纵横,其他人也都面有戚然。
“我听了娇娇的话,三天后又煮了一锅粥给柱子吃,这回拉出来的虫子少了些,人更精神了,我就知道我柱子没事哩,便到处打听娇娇的消息,找了好几个地方才算找到你们哩!”柱子爷咧嘴笑着,是那种真正发自心底的笑。
旁边众人听得好奇不已,纷纷询问煮的是啥粥,咋这灵哩?
柱子爷有些为难看向沈娇,这可是大夫的秘方,他哪能随便说出来呢!
沈娇微笑道:“无妨的,大爷您就告诉他们吧,我这方子也是书上看来的,能够帮到大家伙的忙才好呢!”
沈家兴赞许地看了眼孙女儿,更多的是骄傲,谁家姑娘能有他家娇娇这么聪明啊!
柱子爷得了准话,更是对沈娇感激不尽:“那我可得替全村人谢谢娇娇啦,我们那达儿好些孩子肚里都生虫哩!”
顾尘好奇问道:“娇娇你说的是啥方子啊?”
“就是将花椒研成粉同大米一道煮粥,趁热给患者服下,就能将蛔虫打下来了。”
沈娇将方子又说了遍,周围众人俱都仔细听着,记得牢牢的,准备回去就煮粥给家里孩子喝了,有虫打虫,没虫就当给孩子加餐了。
吴伯达感慨道:“这才是家学渊源呢,换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谁会去看那劳什子的医书呢!”
大家俱都深以为然,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老子种地儿子也种地,老子当官儿子不可能去种地,沈先生医术高明,孙女儿的本事也不小呀!
韩齐修惊喜地看着微微笑的小丫头,没想到娇气包还有这等本事,他却是小瞧了呢!
柱子爷带来的谢礼沈家兴只收了一半羊肉,白面和另一半羊肉他没收,让柱子爷带回去了,尽管柱子爷不同意。
“老哥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这么些东西我真不能收,你拿回去给孩子补充营养,啊!”沈家兴说得十分诚恳,也十分坚决。
柱子爷自是拗不过沈家兴的,只得收回了一半羊肉和白面,不住地念叨‘好人哩’!
沈娇从橱柜里拿出了一包二斤白糖,趁柱子爷不注意时塞进了他的筐里,韩齐修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微上扬。
柱子爷孙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农场,马队长让马喜喜赶车送他们回了村子。
路上柱子发现了筐里的白糖,指给了爷爷看,柱子爷擦了擦眼睛,让柱子朝着农场方向叩了三个响头。
第二日是农历二十九,这日大家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忙着准备过年,而是搜罗起了大米,大米这精贵食物极少有人家会备着,整个农场都寻遍了,竟没有一户人家有大米的。
还是马红旗想起来以前同沈娇在集市买过大米,马杏花这才赶紧跑过来拿玉米面换大米,沈娇直接舀了一碗足有二三斤米塞给了马杏花,她带来的玉米面也没要。
最后马杏花只收了斤把米,多的她说啥也不要了:“够哩,就是煮点粥给兰花和红旗吃,预防着点。”
要说起来马杏花是早就知道这个方子了,可当时谁能想到这方子会如此灵验呢,根本就没当回事,等柱子爷找来了,马家人也都重视起来了,想着给家中小孩也打打虫。
沈娇笑道:“杏花姐也喝吧,说不定你肚里也有虫呢!”
以马杏花那地上捞起来就往嘴里塞的习惯,肚子里没虫才怪呢!
马杏花满不在乎:“我这大的人咋还会有虫哩,你别瞎说!”
沈娇也没怎么多劝,马杏花身强体健,就算是不打虫也无妨,不会出啥事。
马杏花来换米的事不知让谁漏了风声,农场的人都上门来换米了,个个都带着玉米面或是大豆这些粗粮,沈家兴也没多要他们的,半斤米换八两粗粮,皆大欢喜。
胡大娘竟也来换米了,和石头娘一道来的,两人都是空着手,一脸‘你不换我米就让你好看’的无赖模样。
沈家兴见到这俩女人就头疼得紧,就跟看见臭虫一样,不由皱紧了眉头道:“大米没了!”
石头娘可不乐意了,尖着嗓子吼道:“死老头你成心的吧,别人都有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