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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都是学生,俱都主动排队,队伍挺长的。
“看起来生意真不错呢!”
沈娇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煎饼摊生意会如此火爆,她和沈家兴没有太过靠近,停在不远处观望,却见沈嘉沈涵三人忙得热火朝天,摊饼收钱装饼,三人分工合作,配合十分默契,一张饼只要一分钟时间,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宝他们搞得还是有模有样的嘛。”沈家兴欣慰地笑着。
沈娇打趣:“那可不是,咱们沈家的底子在这摆着呢,不过是个小小的煎饼摊,怎么可能做不好嘛!”沈娇有意拍老爷子的马屁,沈家兴果然眉开眼笑。
“差得远呢,做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里头的学问大着呢!”沈家兴笑了,神情略带着自得。
“千里之堤始于足下,小生意做成功了,才有可能做好大生意嘛,爷爷您总说沈家后继无人,我觉得这话不对,远的有我二哥,当初我交给他的五万块现在可已经翻好几百倍了,还有小涵和沈嘉,我看他们也是很有生意天赋的,再有您老坐阵,咱们沈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呢!”
沈娇知道沈家心心念念的就是复兴沈家,这才有了这些话,她也没有夸大事实,当年她给沈昊的五万块钱,上回她无意中问了声,沈昊说出来的数字吓了她老大一跳。
才短短四年不到,五万块就变成了一千多万,简直比高利贷滚雪球不要可怕,沈昊说这还是他比较保守的缘故,若是再胆大一点,挣的钱还会更多。
沈娇当时就劝沈昊小心行事,宁可少挣一点也别争功近利,钱当然是挣得越多越好,可速度太快了,也会让人害怕的。
沈家兴一脸自豪,沈昊的金融天分他已听沈家和说过,十分自豪,如今再见到沈涵沈嘉的成就,他只觉得老怀安慰,没有什么比见到后辈有出息更让人开心的了。
“娇娇不讨厌小宝了?”沈家兴笑问。
沈娇撇了撇嘴:“当然讨厌,不过他要是改好了,勉勉强强啦!”
沈嘉这家伙说起来也没做过啥坏事,尽管当年他口口声声说要和沈家兴断绝关系,让人很是厌恶,可那时沈嘉只是七八岁的孩子,自然是听父母的,要论错自是沈思之夫妻的错。
至于小时候沈嘉欺负她,沈娇也知道全是张玉梅教唆的,小孩子知道什么,还不都是大人怎么教,他就怎么做吗!
再者沈嘉的坏和沈秀还不一样,沈嘉顶多只是抢她的吃食,其他过分的事真没做过,算是可以原谅的范畴,而这几天看沈嘉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来,这胖子还没到朽木的地步,以前真是让张玉梅给养废了。
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沈家兴慈爱地看着傲娇的沈娇,像小时候一样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说:“回家吧,圆圆壮壮还等着我们的小汤包呢!”
“嗯,回家吧,顺便去光辉大哥那儿买小汤包。”
沈娇搀着沈家兴往回走,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了缩在柱子后头的沈思之夫妻,两夫妻就如同做贼一样,鬼头鬼脑贼眉鼠眼的,一心只顾着看沈嘉那边,没注意到沈娇他们。
看到沈思之沈娇不由拍了拍脑门,这一忙和她又给忘了,抽空得给这家伙诊治一番,再拖下去,肾水可就真永世枯竭了,沈思之虽有错,可还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
沈家兴并不想见这两口子,当年的伤害到底在父子之间留下了深深的鸿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抹平的,沈娇也没说什么,开车去了小吃街,正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可却没有见到徐光辉的摊子。
“会不会是他们的许可证还没办下来?”沈家兴问。
沈娇摇了摇头,她上回去给沈嘉办证时,那位孟主任就顺嘴说了给徐光辉办证的事,说是已经办给他了,有了证却不来出摊,难道是换地方了?
1051谁死了()
沈娇冲旁边的馄饨摊打听,摊主也不知情,只说徐光辉兄妹昨天还有出摊的,兴许是家里有事吧,沈娇找了别家卖小汤包的摊子,买了几笼便回家了。
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徐家临时有事,偶尔一天不出摊也是正常的,可她却没有想到……
才刚回到家,沈娇便听到了吵闹声,是她家隔壁,吵架的声音很熟悉,一个是黄婶,另一个声音有些沙哑,也挺耳熟的。
“怎么回事?这黄家真是不安份,一天不吵吵几句就难受,我看咱们下半年还是搬家得了,没得带坏小孩子。”沈家兴一脸不豫。
沈娇不置可否,搬家她并没有意见,家里现在人多,再加上圆圆壮壮成天嚷嚷着要玩水,后院就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哪去挖水池,她本就打算着和沈家兴商量搬到其他宽敞屋子去的,沈家兴自已提出来更好。
“要不咱们搬去平安路那套屋子吧?爷爷您不是说那幢屋子面积最大吗?这样就可以弄个游泳池,让圆圆壮壮玩水了。”沈娇建议。
沈家兴想想也是,不过——
“那幢屋子的住户好像还有两家,我得去通知他们声,让他们抓紧时间搬走。”沈家兴说道。
沈娇箴起了眉头,她家的房子退回来都大半年了,这两个住户怎么还没搬走?
“这两户人家人多,家庭条件有些困难,当时他们央求我缓些日子,我想着反正不急着住,就给答应了,娇娇放心,我吃过中饭就去通知他们。”沈家兴有些不好意思,年纪越大心越软了。
“爷爷您别费劲了,我下午去一趟,顺便看看哪里需要修膳的,争取今年工匠搞好,明年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沈娇没让老爷子出马,现在是秋伏天,外头的气温并不低,还是她跑腿好些,两人说着就下了车,本想不管事直接回家的,可却见到徐光辉兄妹,沈娇大吃一惊。
这两兄妹全身缟素,神情悲伤,使劲地拽着披头散发的徐婶,徐婶手里抱着一只瓷坛,疯了似地要冲进黄家的院子,黄婶和陆姨两人难得地齐心协力,死死地挡着院门口。
“这是出啥事了?徐家谁死了?”沈家兴也吓了一大跳,靠近了一点儿,想看个究竟。
沈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徐婶和徐家兄妹都在,死的人不会是……
“你们这些强盗,这是我家的房子,凭啥不让我男人进去?你们要天打雷劈哟,老天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我家贵福死都不能闭眼啊!”
前有黄婶他们挡着,后有徐光辉拽着,徐婶根本就冲不进去,绝望之下,她抱着瓷坛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了起来,神情悲怆,声音嘶哑,看着好不可怜。
黄婶破口大骂:“谁抢你屋子了?老娘住这儿是政府安排的,你个疯婆子有意见找政府说去?别在我家门口闹,还抱着你男人的骨灰坛子,你这是想放无赖啊?老娘可不怕你!”
陆姨也气得不轻,跟着骂道:“你有意见不要同我们说,有能耐你抱着骨灰坛子去街道闹啊,还说我们是强盗?我看你才是土匪婆嘞!”
“就是,土匪婆,不要以为死了男人就有理了,你男人死了同我们又没关系,要怪只能怪你的儿女没本事,连自家老子都养不活,活该他要吃盐卤……”
旁边的黄梦娣听得真皱眉,她朝对面无地自容的徐光辉瞅了眼,心里对这个瘦小的男人十分同情,她不满地打断了黄婶:“姆妈,死者为大,你少说几句。”
黄婶三角眼一竖,火大地就要骂过去,黄梦娣父亲狠狠瞪了她一眼,黄师傅赔笑道:“徐家阿嫂,你家徐师傅出事,我们都是蛮伤心的,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你这样闹让徐师傅走也走得不安心是吧?你看还是早点让徐师傅入土为安的好,你说对不对?”
黄师傅边说边递给徐婶一个白包,黄婶看得眼睛都要出火了,吼道:“凭啥给……”
“闭嘴!”黄师傅人虽干瘦,可一家之主的威严却是不容小觑的,黄婶立马就不敢吱声了,满心不甘地瞪着那只白包。
徐光辉忙道:“黄叔快收回去,今天这事是我们失礼了,对不住。”
“失什么礼?你个败家的滚一边去,人家说的真没错,都是你没用才让你爸死不瞑目!”
徐婶出手如电抢过了黄师傅手上的白包,一肚子气全发到徐光辉那儿了,这个可怜的后生脸涨成了紫红,眼睛里的血丝似是要迸裂了。
伤心加上自责,让这个瘦小的男子快承受不住了,他也觉得是自已太过无用,才让父亲喝了盐卤自杀的,徐光辉痛苦地闭上眼,一行血泪流了下来。
徐小莉还是心疼大哥的,她不满喝道:“姆妈你胡说什么?要不是大哥每天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连饭都吃不起了,爸爸他走了,大哥比谁都要难受,你干嘛要和别人一样拿刀子捅大哥?”
徐婶被大儿子面上的血泪吓了一跳,虽然嫌弃大儿子没本事,可她也知道现在的家是徐光辉撑着的,要是老大也倒下了,她可是真连咸菜都吃不起了。
黄梦娣站出来说道:“徐叔去世我们都很难过,可徐婶子你这样闹是没用的,我们住在这里是政府安排的,你有意见只管去找政府,只要政府通知我们搬,我们自然是会搬的。”
陆姨喘了口气,气道:“对,只要政府有通知,我们一定搬,一分钟都不多呆,现在没有通知,我们住在这里正大光明,你要是再闹,可别怪我们报公安了。”
陆姨丈夫扯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刺激徐婶,这个相貌忠厚的男人也拿出了一张白包,递给了徐婶,说的话同黄师傅差不多,徐婶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
她抹了把泪,斜眼看了眼黄梦娣,突地阴阳怪气道:“我说是哪个姑娘口才这么好呢?原来是黄家的老姑娘嘛,外头闯了这么多年江湖,口才不好才怪咯,我听说边疆那种地方男人女人都是睡一张床上的,啧啧啧,一起睡五六年,比真正夫妻都要感情深哟!”
1052想回来住()
徐婶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黄梦娣的眼神添了几分复杂,黄梦娣面色涨红,眼里含着泪,气得身子都抖了。
黄婶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梦娣是接受党的召唤支援边疆建设的,你满嘴喷粪,胡说八道啥!”
“支援边疆建设是没错,就不晓得你家女儿在那边还干啥了,要不别人咋都回来了,就你家女儿才回来,怕是那边的野男人太多,舍不得回来吧!”
经历了丈夫去世的徐婶,此刻她的心似是被毒液涂满了,看见任何比她过得好的人,她都想着去破坏,用言语狠狠地羞辱,看到对方难堪受伤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
“姆妈您怕是伤心过度脑子犯糊涂了,去边疆插队的人那么多,是不是都像你说的那样?而且我也在那边插队,我怎么不知道男人女人睡一张床的事?你赶紧同我回家,别在这儿胡闹了。”
徐光辉听不下去了,他其实是同情黄梦娣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吃过苦的,而且也同他一样,没有靠山没有门路,熬到了最后一批才能回来,他姆妈现在这样羞辱黄梦娣,无异于是在人家姑娘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沈家兴也听不下去了,虽然死者为大,可这样败坏一个未婚姑娘的名声,实在是太过份了,他走了过去,沉声道:“说起来我当年也去边疆改造了两年,我咋不知道男女睡一起的事?徐家嫂子你听谁说的?还是你自已亲眼看见的?”
本想再装疯卖傻的徐婶一看到沈家兴就老实了,她不傻,自家还住着沈家的房子呢,要是惹恼了沈家兴,把房子收回去了咋办?
“我就是以前听人闲聊的,我……我这是急上眼了,沈叔,贵福死了啊,他昨晚喝盐卤了,我这心跟刀扎一样啊,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哟,男人死了,房子也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徐婶只是说了几句,便又开始呼天抢地嚎了起来,死死地抱着骨灰坛子,徐小莉也扑在她身上,娘俩抱成一团失声痛哭,围着的人俱都叹息不已,不管怎么说,徐家死了人,而且这幢房子以前确实是徐家的,很多人的心不由自主就偏向了徐家这边。
“我男人死前放不下的就是这房子,现在他死了,我得让他回来住几天啊,要不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哟!”徐婶抹泪哭述,好些人跟着点头,有人还跟着劝。
“这大嫂真可怜,说起来你们这房子的确是人家的,人家也不说要回房子,就是让人住几天,了却她男人的心愿,要不就答应了吧!”
“呸,放你娘的臭狗屁,什么叫住几天?你菩萨心肠,你咋不让死人跟你回去住几天?这事没得商量,老娘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找街道主任了,咱们让街道主任来评评理。”
黄婶将劝说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把门守得更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冲身后的黄师傅吼道:“都去上班,梦娣你替我上,老娘今天和这疯婆子耗着,倒要看看是谁耗得耗过谁!”
说着她还搬了把椅子出来,就这么坐在门口,陆姨有样学样,也端了把椅子出来坐下,让她男人去上班,不能因为这个疯婆子影响工资。
沈娇摇了摇头,看这样子是要打持久战了,她上前冲沈家兴小声说:“爷爷,我们回家吧。”
两边都不是善茬,没必要去管这个闲事,不过真要论起来,徐家是占不住理的,就算这房子以前是你家的,可现在政府不是还没还给你嘛,你这样抱着个骨灰坛子上门闹,就是泥菩萨也会生气的呀!
只是可怜徐光辉了,碰上徐婶这种极品母亲,他以后的日子可有得磨咯!
扑在徐婶身上嘤嘤哭泣的徐小莉微微抬头朝沈娇看了眼,却见到她面上的冷漠,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什么沈娇不同情她家的遭遇?
明明她以前听奶奶说过,沈娇是个极心软的人,以前那个史红梅同沈娇素不相识,沈娇都会把房子借给她住,还常给史红梅的两个小孩买奶粉,对不认识的陌生人都能心软,她家好歹还是沈家十几年的老邻居呢!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做错了?
徐小莉极为困惑,眼见沈娇都要进家门了,她咬了咬牙,颤声喊道:“沈姐姐,我爸爸死了。”
沈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神色哀戚的徐小莉,一身素白,手臂缠着黑纱,头上插着一朵白花,楚楚可怜,凄楚动人。
徐小莉低声哭泣,不是像徐婶那种呼天抢地的嚎,而是无声的抽泣,看着更加令人同情,沈娇不知道徐小莉叫住自已是什么意思,当然她的确很同情徐家的遭遇,可这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呀!
说起来她同徐家不过只是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罢了,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因为叶莲娜夫人的警告,沈娇对于徐小莉还是有所芥蒂的,并不会真的将她当成老实的可怜虫,说话之前都会好生想一想,就怕会中了圈套。
沈家兴叹了口气,劝说道:“贵福的死确实很遗憾,可刚才黄师傅说的没错,得让贵福早日入土为安的好,总这么在外头晃荡不是个事,小莉好好劝劝你姆妈,别再闹了!”
徐小莉哭道:“我知道,我和大哥都劝姆妈了,可姆妈她太伤心了,就只记得爸爸死前念叨的话,爸爸说要是能回家住几日就安心了,姆妈她就想着圆了爸爸的这个心愿,沈爷爷,我爸爸他太可怜了,呜!”
徐小莉终于哭出了声,捂着脸悲伤之极,旁边的徐婶更是嚎哭得厉害,黄婶和陆姨铁青着脸,恨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