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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马杏花姐弟与沈娇的关系又近了一层,三人极快地拾好了柴禾,相互交换了眼神,乐颠颠地下山了。
狗娃冲马红旗喊道:“红旗哥,我们抓了只蛤蟆,咱们一起烤着吃吧!”
马红旗头也不回吼道:“你们自个吃吧,我要背柴禾回家哩!”
有兔子肉吃,谁还稀罕吃蛤蟆肉呢!
狗娃摸摸头,也没多想,转而同其他小伙伴们一道去逗弄那只可怜的蛤蟆了,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任这些小孩如何拔它也没有反应。
冻僵的兔子在暖和的屋里慢慢变软,马红旗拿着匕首轻松地处理起了野兔,冬天的兔皮又厚又软,剥下来鞘好是块上好的皮子。
“这皮子我拿回去让爷爷鞘好了再还给你。”马红旗冲沈娇说着,并将血淋淋的兔皮放在一边。
沈娇摇头:“皮子给大娘做帽子吧,这样大娘就不会头疼啦!”
马杏花想想也是,她妈要是能戴上兔皮帽,头肯定不能疼了,便没有拒绝沈娇的好意,心里却更是坚定了今后要护着沈娇,不能让人欺负了。
马红旗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就将兔子处理好了,肚里货被他放到了盆子里,足有小半盆呢,马杏花二话不说就抓了一把盐,利落地洗起了兔肠和兔肚,没几分钟也洗得干干净净了,脏水让她给倒进了沟渠里。
“这些肚里货拿咸菜辣子炒炒,比肉还好吃呢!”马杏花脆生生地说着。
沈娇点了点头,想到家里并没有咸菜,便道:“那杏花姐拿回去炒了吃吧!”
马杏花哪能要,这又拿肉又拿皮还拿肚里货的,羞都要羞死了,马红旗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明白原因了,冲沈娇说道:“呆会我给你带些咸菜过来。”
被人看穿了心事,沈娇有些难为情,冲马红旗说了声‘谢谢’,马杏花这才明白是咋回事,拍了沈娇肩膀一下,不高兴道:“你们城里人就是爱讲究,没有咸菜你同我说嘛,你不说我咋知道?”
沈娇被她拍得吡牙咧嘴的,咝咝地吸冷气,马红旗看得直叹气,冲马杏花嚷道:“三姐你下手轻点,没见娇娇都让你拍疼了!”
自家三姐的力气他可是从小就有痛的领悟的,能疼到骨头缝里去,娇娇能受得住才怪呢!
马杏花忙收回了手,见沈娇眼眶都发红了,不好意思地伸手替她揉肩膀,嘴里还抱怨:“你还真是个娇气包,轻轻拍一下就掉金豆子,豆腐做的呢!”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怼道:“那杏花姐得保佑未来姐夫不是豆腐做的,要不姐夫迟早得让你拍成豆腐渣!”
马杏花小脸霎地红了,红得似火烧云一般,恼羞成怒地冲追打着沈娇,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沈娇哪能让她追着,利用赵四教她的逃命工夫轻轻松松就躲过了马杏花的攻击,时不时还回头笑话她几句,直把马杏花气得跳脚。
一只兔子约六七斤,马杏花姐弟俩只肯小半只,沈娇不和他们废话,拿了匕首,干净利落地割了兔头,剩下的身子自中间割成两半,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就这么分了,有了陷井还怕以后没肉吃呀,说不定以后咱们吃肉都吃厌了呢!”沈娇豪气冲天。
马杏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吃肉都能吃厌?你做青天白日梦哩!”
在几十年后,两姐妹重聚首时,马杏花提起了沈娇的这句玩笑话,说沈娇是一语成谶,现在的人是真吃肉都吃厌了,反倒个个嚷着要吃素啦!
马杏花姐弟扛着柴禾便回家了,很快马杏花又风一样跑了过来,从筐里拿出了小半筐咸菜,再一阵风地跑回去了,脚都没沾地。
马家晚上的菜十分丰盛,土豆炖兔肉,满满一大盆子,肉香味让每个人精神大振,马队长得知兔肉的来历后,面上有几分为难,看向了马大爷:“爸,这又是药又是肉的……”
马大爷吧哒吧哒抽了几口烟,道:“受了吧,不受下沈先生反倒不安心,你以后安排活时照顾着沈先生几人些,也用不着太明显,知道了不?”
“知道,我有数了!”马队长点头。
马大爷突然笑了:“沈先生他们下放到咱们这达儿也是咱家的运气哩,沈先生是大夫咱就不说了,我听说有位钱先生还是大学教授哩,现在学校都停课了,咱家红旗要是和人家处好关系了,还怕学不到本事?”
马红旗眼睛瞬时亮了,兴奋地看着自家爷爷,他真的可以再上学吗?
马队长也挺开心,佩服地看着马大爷:“爸,还是您老想得周全,我咋就没想到呢?”
马大爷得意地瞪道:“你小子还有得学哩!”
马队长嘿嘿地笑了,无论在外人面前多厉害,在自家老子面前,他就还是个愣头小子!
儿媳妇身体有望好转,孙子有了学文化的先生,马大爷心情极好,嚷嚷着让马大娘把去年酿的苞谷酒拿出来,他得和儿子喝上两口。
马大娘笑嗔了他一眼,没再像以前一样反对,马杏花早已机灵地跑去拿酒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肉喝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把喜喜叫过来一道吃吧?”马大娘突然说道。
第69章 069胡香玉其人()
马大爷一听之下脸顿时就黑了,瞪眼道:“叫他来做啥?你还担心他没地吃饭哩!”
马杏花撇了撇嘴,大哥这个时候准保是在狐狸精家里,两只狐狸精吃的菜和粮食都是大哥弄来的,哼,大哥真是没良心,有好吃的不知道孝顺爷奶和大伯大娘!
只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肚子里念念,怕说出来遭骂。
马大娘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马队长是她的小儿子,马喜喜是她的大孙子,两个在她心里可是同等重要的。
如今这个大孙子走了歪路,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再不舒服,那颗疼孙子的心却是不变的,一年到头难得吃上回肉,如今有了肉吃,她第一时间自然是想着孙子的。
一直闷声不响啃骨头的马红旗抬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刚才拾柴禾时,远远瞅见大哥拎了个袋子上胡小草家了。”
马大爷这一听脸更黑了,‘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冲马大娘吼道:“你瞧瞧,瞧瞧,那头才是他姑奶奶哩,你还念着他没饭吃?人家早上下全吃饱哩!”
马队长面色一变,冲他老子小声怨道:“爸……”
马大爷这才发觉失言,面上挂不住,冲马杏花他们仨看了过去,却见三人都闷着头吃肉,这才放心了些,心里却对马喜喜更是怨念,要不是这个滚犊子的球货,他能在孩子们面前乱说话吗!
马杏花又继续插刀:“上回那蛋糕还是我从胡小草手里抢过来的哩!”
马大爷听得又哼了声,斜眼瞟了眼马大娘,好像在说‘你个当奶的还没小狐狸精要紧’。
马大娘心里也来了火,当然这火绝不是冲马喜喜撒的,自然是冲着胡小草母女俩去的,要不是这俩狐狸精勾着她大孙子,她家喜喜能这么不孝顺?
以前她家喜喜可是半颗糖都要拿回来给她吃的哩!
叫马喜喜来吃饭一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马家人都吃得油光满面,精神百倍,惟有马大娘有些郁闷,马杏花知道她奶还在心疼大孙子,凑到马大娘身边小声道:“奶,我给大哥剩了一碗肉哩,明日我给大哥送去。”
马大娘转忧为喜,再三嘱咐:“那你可得盯着你大哥把肉全吃了!”
马杏花哼哼道:“奶放心,一滴汤都不给俩狐狸精剩,美得她们!”
马大娘满意之极,对于孙女的口吐粗言也不去计较了。
农场西侧的一处土坯房里,昏暗的煤油灯光将不大的小屋照得朦朦胧胧,小屋同沈娇家差不多布局,只不过这间屋子要花哨一些。
炕沿上的墙壁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花纸,上头都是漂亮时髦的女明星,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本《大众电影》的杂志让主人给扯了糊墙,这也幸好是在偏僻的西北山村,要是换了在海市,谁家要是糊满了这些花纸,可就麻烦大喽!
除了墙上糊满了花纸,炕沿边的橱柜上也摆满了亮晶晶的空玻璃瓶,瓶子大小不一,但却锃亮锃亮的,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每天都会擦拭这些玻璃瓶。
这些普通的玻璃瓶若是放在现代肯定是扔垃圾桶的命运,可在这个时候,被屋子主人擦干净了摆在橱柜上,就仿佛以前的大户人家人拿了些古玩玉器摆在博古架上的效果一般。
这间简陋到极点的屋子也因为这些亮晶晶的空瓶子瞬间提高了逼格,变得有格调起来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定是个女人,且还是个爱打扮爱折腾的女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其实是个很好的优点,可若是放在这个时候,这就是缺点了,且还是个极让人看不顺眼的缺点!
马喜喜拎了个布袋进了屋,随手将袋子往灶台上一放,便脱下了大衣和帽子,挂在墙上,这一套动作做得极为熟练,就如同在自个家一般。
当然他不知道,他这进门的时间让堂弟马红旗提前了一个小时。
“你还上我家来干啥哩?没见你那宝贝妹子话说得多难听!”年轻女人的声音自灶台下传来。
胡香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她是个身量苗条但却极具肉感的女人,宽大的袄子下尚能看出她那盈盈可握的腰肢,滚圆的****,鼓鼓的两佗走起路来直晃荡,晃得男人头晕,女人眼红。
这个胡香玉的相貌只能算是清秀,打扮也有些土气,若是放在海市这样的大城市,只会淹没在茫茫人海中,没人会去注意她这一个花哨的村妇。
可这一放在农场这个灰扑扑的地方,像她这种皮肤白皙、身段性。感、打扮时髦干净(在农场来说是挺时髦的)的女人,那就不亚于是梦露小姐再生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胡香玉是前进农场所有男人春梦的女主角。
而且胡香玉的声音也很有特点,不像其他当地女人说话又硬又粗,显得很不温柔,她在说话时声音总会向上扬一扬,且声音极软,就像是含了棉花糖一般,听得男人耳朵直痒痒,心也直痒痒。
此刻马喜喜就全身上下痒得紧,自从上回马杏花打了胡小草后,他可是好话说尽都没能再一亲芳泽了,憋死他了都。
“香玉,瞧我给你和小草带啥来了!”
向来冷着脸的男人诞着笑脸将布袋打开了,里面是半袋子约七八斤麦子,胡香玉眼睛顿时一亮,前几天小草还嚷嚷着要吃白面馒头哩!
再想想吊这男人也吊得够久了,过犹不及,还是给他点甜头尝尝吧!
过年的年货可还得指着这男人弄回来呢!
当下冲炕上坐着的胡小草使了个眼色,胡小草心领神会,穿上鞋子和外衣便上朱家玩去了,这业务她从小干到大,熟练着哩!
胡香玉斜眼冲马喜喜笑了下,眼波流转,顿时就把马喜喜给看得酥了半边身子,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将胡香玉按在了灶台上,凑上头使劲地亲着。
“亲人哩,我的肉肉哩,可想死我了!”
“想哪呢?”女人娇媚的声音逗弄得男人更是火大,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一把抱起胡香玉就扔在了炕上,眼睛都红了。
“我把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
后面亲爱的读者们自行想像一下哦!
第70章 070罗宋帽()
1966年12月5日,农场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地上的雪积了一脚深,屋外都成了银妆的世界,农场的孩子们都开心地在屋外吵闹,堆雪人,打雪仗,忙得不亦乐乎。
大人们自然还是要出工的,地里的活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更何况马队长还是个干活不惜力的人,否则年年农场第一的宝座如何能够保得住。
沈娇也忙着呢,她的宝贝兔子可算是要生了,本来她还不知道,可这两天吃得滚圆溜圆的母兔子时不时地伸嘴去拔胸口的毛,把胸口拔得光秃秃的,看得她都疼。
马杏花说这是母兔子快生了,它在给小兔子垒窝,果然今天一大早,沈娇照例去兔子窝里看,就发现了母兔子肚子下面的一窝肉团,像小老鼠一样,粉嫩粉嫩的。
沈娇将一小把鲜嫩的兔儿菜扔进了兔窝里,小声道:“快点吃,吃干净点啊,别让人瞧见了!”
这兔儿菜是她用宝碗生出来的,现在山上已经没有嫩草采了,她每天都会趁没人时喂兔子吃,再放一把干草作掩护,免得让人起疑心。
母兔悉悉嗦嗦地啃着兔儿菜,对旁边的干草连看都不看一眼,有嫩草吃,傻兔才会啃干草呢!
“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家呆着,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就是逃出去了也得饿死,再说外面哪有我家好吃好喝,是吧?”
沈娇一边喂兔子一边和兔子唠嗑,兔子刚来家时,偷偷摸摸打了好几回洞,有一回都逃到屋外去了,要不是她发现及时,肉可就完了。
母兔子抬头看了沈娇一眼,两只爪子晃了晃,沈娇忙又拿了一小把兔儿菜出来:“多吃点,把小兔子养得壮壮的,再把我和爷爷四叔也养得壮壮的,呵呵。”
“娇娇!”
马杏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沈娇忙一把抢过兔子嘴边没吃完的兔儿菜,跑去开了门。
“走,上山去。”
马杏花背着筐,围了块红头巾,露在外面的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说句话出来都能冻成冰棍儿,旁边站着马红旗,也同样背着筐。
自从杏花娘吃了沈娇送去的药丸子后,身体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才只服了两丸便能下床了,还能干些扫地擦桌子的轻快活,可把马家人给乐坏了,马杏花姐弟俩更是对沈娇爷孙俩感激无比。
因为在马家,没有谁能比他们姐弟俩更想着娘亲快点好起来的了!
“杏花姐,红旗哥,等我一会儿。”
沈娇动作极快地从炕上揪了把干草,塞进雨鞋里,这样脚套进去时就不会冻了,马杏花看得稀奇,取笑道:“你可真是个娇小姐哩,穿个鞋子还这么费劲!”
沈娇抿嘴笑了笑,也没解释,她这身子先天体弱,平时就得精心着点儿,若不然病倒了,可就没人照顾爷爷啦!
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和皮手套,整个人就跟个毛球一般,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摸摸。
马杏花早已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把:“这脸可真嫩哩!”
旁边的马红旗手也有点痒痒,他也好想摸摸娇娇妹妹的脸蛋呀!
沈娇让马杏花的手冰得直吸冷气,嫌弃地拔开了她的手,冲他们得瑟道:“我家兔子生小兔子啦,等明年开春咱们就能吃上肉了。”
马杏花和马红旗闻言都稀奇地去看小兔子,只是母兔将小兔守得严严实实的,看也看不着,两人只得罢了,但脸上却也都兴奋无比,对未来的吃肉生活充满了向往。
“走,咱们去看看山上的陷井,说不定今天就能吃上肉了呢!”马杏花觉得未来有点漫长,把握住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其他两人也都深以为然,其实沈娇对吃肉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吴伯达设在禁区里的陷井时不时都能有野兔野鸡之类的小猎物掉进去,赵四也会隔三差五地上林子里打猎,且还带着沈娇一道。
那群狼已经同他们熟了,老规矩,先让沈娇同几只狼缠斗一番,再帮着狼一道将猎物杀了,割下一条腿带回来。
弄到最后,那群狼见到他们二人就会主动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