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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周斯易看了徐渭一眼,道,“比你大。”
徐渭:“”
“在国外玩乐队,学的钢琴。”
徐渭:“”
不想聊了,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徐渭学了十几年的钢琴,比周斯易差的太远。
“你玩乐队?你唱歌么?”
“现在不唱。”周斯易目光沉邃,看着前方的路。徐渭抿了抿嘴唇,总觉得周斯易这表情不那么正常。
“为什么?”
“嗓子不好。”周斯易道。
这么好的嗓音条件,不好?徐渭难以置信。周斯易从不吃辣,冰箱里放着蜂蜜水,难道真的嗓子有问题?
“你们乐队的名字叫什么?”
“想知道?”前方红灯,周斯易踩下刹车,转头黑眸凝视徐渭。
“嗯。”徐渭点头。
周斯易偏头靠近徐渭的耳朵,温热呼吸落到徐渭的耳朵上,“求我。”
你妈!
徐渭推开周斯易,他低笑着拉开距离,发动汽车,“小乐队,不出名。”
徐渭揉了揉耳朵,还是烧着,热的厉害,“我没听过你唱歌。”
“以后唱给你听。”周斯易语气淡淡,不是很热络。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徐渭就没有再继续。
周斯易没有去餐厅,而是直接回到澜湾。
徐渭看看他,拉开安全带,“不去吃饭了?”
“吃你。”
操。
徐渭又把安全带扣回去了,害怕。
周斯易眯眼看着徐渭,下车关上车门大步走过来,徐渭立刻欠身去锁车门,周斯易已经拉开车门打开安全带打横抱起徐渭。
“你放开我。”他被抱着像什么话?
“求我。”
周斯易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攻略?徐渭揪住周斯易的衬衣扣子,“周斯易!”
周斯易放下徐渭,揉了把徐渭的脑袋。“我做饭。”
徐渭:“!!!!!”
徐渭震惊两秒,跟着周斯易进门了。
“你的吉他在二楼书房。”周斯易进厨房打开冰箱,“有忌口么?”
“没有。”
徐渭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周斯易那么拘谨,大概是昨晚周斯易的放肆,让他觉得两个人也没什么秘密。
换了拖鞋就大步上楼,推开书房的门,徐渭深吸气。
周斯易可以再奢靡一些,巨大的书房,落地窗玻璃。徐渭打开灯,靠墙放着架子鼓和吉他。完整的乐器,俨然一个小工作室,装备齐全。
周斯易真是玩乐队的?
徐渭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吉他,他的吉他在周斯易的书房里显得那么不起眼,太掉这里的档次了。
徐渭拎着吉他下楼,厨房水声落过来,徐渭放下吉他走到厨房。周斯易穿着浅色的拖鞋,露出白皙的脚后跟,黑色长裤,松散禁欲的衬衣。
“要帮忙么?”
“不用。”
半个小时后徐渭看着分不出颜色的牛排,喉咙滚动,“易哥,我们叫外卖吧?”
周斯易切下一块牛排,“怎么?不相信我?”
徐渭不敢相信,他怕今天死在周斯易家。
周斯易盲目自信,“煎牛排我是专家。”
他咬下牛排,下一刻周斯易抽纸捂着嘴咳嗽一声,顺势把牛肉吐出来。拿出手机,道,“还是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这大概是周斯易有生以来装逼最失败的一次。
晚上十一点,徐渭才吃到宵夜,电话响了起来。徐渭一块羊排没咽下去,看到电话吓的差点噎住,他起身找水。周斯易凛步进厨房接了一杯水交给徐渭,徐渭灌下一杯水才缓过来,“我妈,我去客厅接电话,你不要出声。”
周斯易皱眉,但也没有发作。
徐渭到客厅接通,母亲的声音就落过来,“你还没下班?”
“有工作。”徐渭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从容,说道,“老板要出差,得送他,晚上就不回去了。”
“出市么?”
“不出。”
“注意安全。”
“好。”
电话并没有立刻挂断,徐渭迟疑了一下,“你也早点睡,不要看电视那么晚。”
“昨天你爸给我托梦了。”陈玲说。
徐渭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母亲声音哽咽,“他怕你走歪路,让我劝劝你。”
“我不会走歪路。”徐渭说,“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对错。你别哭了,睡觉吧,不要想那么多。人的命天注定,该走哪一步就走哪一步,谁也改变不了原有的轨迹。”
电话那头母亲哭的更厉害,徐渭垂下头,紧紧握着手机。
陈玲一直忍着,丈夫去世,她差点变成傻子,儿子可能是同性恋,并且可能在和一个男人同居。所有的一切,陈玲都没办法阻止。
漫长的沉默,徐渭说,“我有分寸,早点睡吧。”
“嗯。”陈玲情绪正常一些,说道,“我只有你了。”
电话挂断,忽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徐渭回头对上周斯易的眼。徐渭心里有些难受,对视许久,徐渭说,“我应该回去。”
“你想回去?”
徐渭因为被周斯易戳穿心思,有些恼怒,但只是一瞬间。他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抬手掐了掐眉心,叹口气。
“我送你回去。”
徐渭瞪着周斯易,周斯易往餐厅走。“过来吃东西。”
徐渭走过去,周斯易吃东西清淡,把重口味的烤羊排推到徐渭面前,“趁热吃。”
徐渭埋头啃羊排,周斯易说,“今晚你回去吧。”
徐渭啃完羊排抽纸擦手,起身拎着吉他就走。
“你跑什么?我送你回去。”
“不用。”
周斯易拿了车钥匙冲出去,徐渭已经跑出了小区。周斯易骂了句狗崽子,转身回去换鞋,快步出门开车。
徐渭走出小区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爽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像当初在生日会上大闹的苏明艳。
身后喇叭声响,徐渭回头,黑色跑车戛然而止。车窗降下,露出周斯易那张脸,“上车。”
徐渭左右看看,没有行人。他跳下路牙子,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俯身揪住周斯易的衣领就咬住了嘴唇。
徐渭胡乱吻了一通,刚要撤回,周斯易扣住他的脑袋就深吻下去。唇舌交缠,火热狂野,徐渭有些喘不过气。半晌周斯易松开他,说道,“不高兴?以为我赶你走?”
徐渭揪着周斯易的衣领,恶狠狠道,“没有!”
“上车。”
徐渭用手背擦了一下嘴,绕到副驾驶坐进去,“我只是——”徐渭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亲人朋友没有人懂他,徐渭活的很累。他跟周斯易在一起,至少不用扛那些来自家庭伦理的压力。徐渭是一只鸵鸟,他把头埋在沙子里。“算了,我不想说。”
第四十七章()
徐渭沉默;周斯易说;“我一直都在。”
“我又不是赖着你。”徐渭嘀咕了一声。
周斯易笑笑没有再接这个话,徐渭的性格;硬杠是没有好下场。
车到小区;徐渭要下车;周斯易叫住他。徐渭手握着车门;回头凝视着周斯易;“还有事么?”
“想好怎么把谎圆回去。”周斯易说,“需要我出面;跟我打电话。”
谁要你出面!
徐渭甩上车门;转身大步就走。
周斯易没有立刻走;他怕徐渭跟母亲吵架,靠边停车熄火点了一支烟抬头看亮着灯的窗户。徐渭是一张白纸;他太干净了。
————
徐渭进门探头往里面看;就看到坐在客厅抱着相册静静发呆的母亲,徐渭放下钥匙换鞋走过去;“怎么还没睡?”
陈玲猝不及防看到徐渭;连忙抬手抹眼泪;“你怎么又回来了?”
“跟老板请假。”徐渭走过去抽纸给陈玲擦泪;说道,“哭什么啊?”
“眼睛里进沙子了。”陈玲把相册放下;说道;“你明天有时间么?”
“怎么了?”徐渭在对面茶几坐下。
“我想把你爸送回老家安葬;总不能一直在家。”
“那我明天请假。”徐渭揽住陈玲的肩膀;叹口气,“我对不起我爸。”
事情发生的时候徐渭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慌乱的不行。母亲在icu,父亲躺在太平间,徐渭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事,就先送去火化。
导致了无法完成进一步取证。
徐渭他们老家在下面的一个县,徐渭只知道那个县的名字,他的记忆里没有回去过。
“那你早点睡吧,我查查路线,明天要早起。”
“好。”
“睡吧。”徐渭说,“不要想那么多。”
陈玲回房间,徐渭坐在客厅抽了一支烟才回去。洗完澡躺到床上,徐渭拿出手机看着屏幕半晌,打开微信找周斯易的头像。
周斯易头像换了,徐渭心脏骤然跳动飞快,他的头像是一个背影。昏暗的光影下,一个穿t恤少年坐在钢琴前。
徐渭忍不住扬起嘴角,这老东西还挺有情趣。
他戳开周斯易的微信,在徐渭发出去信息的同时,一条信息就过来了,“睡了么?”
徐渭发的是,你回家了么?
徐渭拉过枕头趴在上面,“刚要睡。”
一条语音发过来,徐渭关低音量放到耳边,听到周斯易低醇有磁性的嗓音落过来,“想我了?”
呸!
徐渭按着手机半晌,打字,“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
“在什么地方?”
“峡县。”
大约半分钟,周斯易回复,“你坐车回,别开车,路不好走。”
“哦。”
“哦什么?听话。”
徐渭伸手关灯,仰面躺下去,徐渭看着手机屏幕许久,打字,“周斯易,你是同性恋么?”
信息发出去,徐渭把手机扔到床头,拉过被子盖住头。
手机铃声刺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惊动了徐渭的心,他立刻拉下被子拿起手机接通,周斯易的声音就落过来,“我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徐渭抿了抿嘴唇,他嗓子有些干。
“十六岁。”
“只喜欢男的?”
“嗯。”
怎么会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徐渭因为周斯易。他看着天花板,半晌后说道,“以后你会结婚生子么?”
“如果你能生的出来,要个孩子也行。”
操!!!!!!!
徐渭:“周斯易你闭嘴吧!”
“下次做的时候可以不戴|套,也许你能怀上。”
徐渭要挂电话,周斯易的声音依旧是沉慢,“徐渭,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么?”
徐渭喉结滚动,他听到周斯易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性取向是男人,还要拉一个女人毁人一生。”
徐渭脑袋嗡的一下,他紧紧握着手机。
“同性这条路并不好走,但选择了就要承担。”周斯易说,“结婚还能实现,换个国籍到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登记结婚,生孩子就算了。”
周斯易是一个全新的思维,他和老猫说的不一样。
“人还是得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徐渭沉默。
“明白了么?”
“嗯。”徐渭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他喜欢周斯易。
“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徐渭忽然想起来自己原本的问题是什么。周斯易十六岁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他十六岁就开始谈恋爱么?
怎么会知道?
全被周斯易带偏了,徐渭捶了下床,觉得有些娘们,就扔下手机躺平。他被周斯易带到沟里去了,想知道的事周斯易没有透露丝毫。
第二天早上八点徐渭就被敲门声吵醒,他睁开眼迷茫了一会儿立刻应声,“我起来了。”
“那我准备你的早餐。”母亲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徐渭跳下床去洗漱。
脖子上的痕迹已经淡了,看不出来什么。
徐渭套上黑色t恤和牛仔裤出门,母亲和阿姨已经在餐桌了,他快步过去,母亲把一杯蜂蜜水放到徐渭面前,“先喝水。”
徐渭喝完蜂蜜水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说道,“我查了路线,开车的话四个小时,我们尽快出发。”
“嗯。”
“我要跟你们一起过去么?”阿姨问。
“不用。”徐渭说,“我可以照顾我妈。”
徐渭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饭量巨大,一大盘包子很快就没了。他喝完豆浆,说道,“我借个车,大概九点回来。”
“坐客车就行。”
“客车要倒两趟,得七八个小时。”客车不走高速,徐渭昨天查了路线也是一头蒙,母亲腿脚还不好,太麻烦了。
“开车太危险。”
“没事。”徐渭抽纸擦嘴,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徐渭拿了一把车钥匙,出门打车直奔白日梦。
白天的白日梦看起来十分萧条,徐渭去地下停车场取了越野车,又打电话给刘经理。
“有事?”
“我想请两天假。”
“好,可以。”刘经理说,“你忙去吧。”
老板娘要请假,谁敢不准?
徐渭挂断电话,开车到家还不到九点,他打开后备箱检查怕周斯易有遗漏的东西,被母亲发现又是腥风血雨。现在他们都是鸵鸟,把脑袋埋在沙子里不面对现实,假装什么都没有。
后备箱倒是干净,徐渭把车里的香水收起来,这才转身上楼。
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怀里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徐渭看着心里有些酸,以前出行都是父亲开车,他和母亲什么事都不用管。
以后,他没有父亲了。
徐渭接过骨灰盒,阿姨推着母亲进电梯。
徐渭忍下眼泪,他不能哭,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徐渭把父亲放到后排座位上,又抱母亲上车,“小心点。”
陈玲看着方向盘上的汽车logo,太阳穴跳着疼,几百万的豪车,徐渭什么朋友这么大方?估计还是那个老板的。
徐渭把轮椅和行李放到后备箱,绕到驾驶座坐进去,手机叮的一声响,徐渭拿起来看到老猫发过来的一个截图。“你又上热搜了。”
徐渭打开截图看到天使少年的字样,蹙眉,什么鬼?
拉上安全带,徐渭打开微博看到第一条就是堕入人间的天使,一张精修的照片。徐渭看着这个照片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照片里的人是他。白日梦的舞台,黑色的钢琴,光束从头顶落下。白衬衣的少年坐在钢琴前,安静又美好。
徐渭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好看,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这种好看让人觉得不真实。
“徐渭?”
徐渭回头看到母亲,啊了一声,说道,“这就开车。”
他放下手机,调出导航打了把方向车子掉头开出小区。d市有些堵车,十点半才上高速,一路飞驰。十二点在服务区停下,徐渭拿着钱包和手机下车去买吃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是老猫,徐渭接通,老猫的声音落过来,“恭喜你,你红了。”
“什么鬼?”徐渭在卖粥的地方停留,点了两份粥,“想太多了,只是个热搜而已。”
“转发十万,评论十一万。”
徐渭拿粥的手一抖,“啊?”
“你没看?”
“我在跑高速,不能看手机。”徐渭说,“我回老家。”
“那你真坐得住,应该有人营销。营销号全部出动转发评论,你肯定是要火了。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富贵个屁。”徐渭心里还是有些澎湃,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