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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套红色的连衣裙,是我爸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我爸死的前三年,我每年都穿着那套衣服去给他扫墓。可惜小孩子长得快,没两年那衣服就穿不下了,但因为这裙子的特别意义,尽管后来不合身,我还是接着穿了两次,在老爸忌日的时候。
“那你一定觉得我很任性野蛮对不对,在自己老爸的忌日,还穿红带绿的。”回过神来,我笑得有点儿假,装作无所谓地说。“我经常这样无理取闹的。”
“我还看见,你在伯母离开的时候,在伯父的墓碑前跟他投诉,投诉他走得早。”学长笑容里似乎有点心疼的意思。“我觉得伯母说的不错,那个时候,如果你自己不学着强大,没人能够保护你了。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是个无理取闹的。”
我穿红裙子给老爸扫墓的事情,除了母老虎能谅解,其他的人都觉得我是个任性无理的女孩,没想到学长竟然可以理解。
还有,我觉得我的自我保护很多时候在合理范围内,却也会有许多人觉得过分,比如说以暴制暴的时候。大多数人会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仿佛别人吐我一口水,我应别过脸去让他们吐另外一边才对。
除了我最亲近的人,没有人理会这是我的自我保护色,可是学长也能理解。
这些理解,我当然感动,去哪里找这么体贴入微的男朋友?只是,有一点很不好,他姓杨。
“当然,你也有时候会冲动了些,鲁莽了些,做事情不顾后果。”学长又说。
“习惯嘛!”我扁嘴,有些委屈,“你不晓得老虎不发威,人家会当它hellokitty的吗?!”
这会儿,我完全忘了我是跟学长摊牌分手的,也完全忘记了自己跟学长抱了这么久,实在不像是分手的模样啊。
“你啊!”学长有些无奈,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姓花,也不是因为杨家的亏欠,只是因为你是花凝。我喜欢你,包括你的冲动,你的鲁莽,你的不顾后果,你还分手不?”
“我头疼,脸疼,牙疼,手疼,脚疼,腿疼,胃疼,肚子腰杆子都疼。。。”我没考虑好,这个问题很严肃,我不想学长将来后悔,觉得是我逼他的,顿时对自己很生气,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又讲不出来的难受,于是便胡诌了这么多疼痛。
“到底是哪里疼?”学长不笑了,眉头也皱了,眼神儿都是满满的担心,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
我蹭在他的怀里,似哭不哭,语调有点儿矫情:“都疼。”
“我带你去医院。。。”学长着急起来,把我从他怀中扯开一段距离,想了想,扶了扶我,“你还能走不?”
我摇摇头:“不去医院。”
去医院作死啊!我这是心病,医院那里有药治啊!
〇44对着学长撒娇,娇娇都会给撒没了呀()
“不行,这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学长却坚持着,最后心一横,弯腰背对着我,“我背你去。”
学长,你要不要这么萌?明显我就在装嘛,你这么认真,我那还能装得下去?!看到学长这么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想要调戏,不过现在咱在闹分手,显然调戏不好。
“那个我没事啦!”我吞了吞口水,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了学长诱人的后背,捂着头,“现在没事了。”
学长一怔,随后有些狐疑地看着我:“真没事?”
“我真没事,真真真真的没事!”我有些囧地走在学长前面,用力地跳了跳,“看,我没事吧!那个,咱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妈得以为咱两私奔了。”
学长松了口气,跟在我后面:“你怎么会突然不舒服的?”
我更窘迫,总不好说我有气发不出,心里极度不舒服企图得到学长的慰藉吧?那学长还得问我为什么有气,我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他姓杨,我姓花,合起来叫水性杨花,意头就有些波折。
这假话一听就轻浮。
真话又说不得清楚啊!
“情趣,情趣。”半响,我才答学长,笑得有些不自然,其实说我是撒娇也不为过的,撒娇自然也属于情趣的。
可是对着学长撒娇,娇娇都会给撒没了呀!
“我是破无趣的。”学长顿了顿,在我后面淡淡扔来这么一句话,“慕渔常说,我是救火专家。”
“啊?”我有些不明白,回过头去,“我们学校有设消防这一科目吗?”
“他的意思是,只要有我在的场合,才泛起一点火星,我就能把火星灭了。”学长认真地说。
我摇摇头,还是不太明白这么高深的比喻:“你经常救火?”
“其实我说的是一个冷笑话。”学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说我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读书,即便学得再好,也是一个榆木脑袋。”
“那很好啊!”我有些羡慕地看着学长,“我不知道多羡慕你的学习成绩,哪像我,怎么学都学不好,我也不比别人笨啊,就是学得不如别人好。”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趣?”学长对我的话语腼腆一笑,随在我后面又沉默起来,差不多回到我家的时候,他才弱弱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学长你觉得无趣吧,你本来应该跟人谈论天文地理,文学历史等等有节操有意思的话题,可跟我在一起,好像聊的都是一些无趣的,所以你才大多时候没话可说吧!”我回了一大段话,实际上,我跟学长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我就是喜欢跟他呆在一起,只要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平静。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这分手,算是藕断丝连的吧,我有些囧地想,这样也不错,反正日子还长。当然,我忘了自己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母老虎跟张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喝了起来,饭菜都是现成的,大概是张宝叫的外卖,两人一看到学长,就又扯着学长过去喝酒了。
“对了,学长,你之前说要跟我说什么来着?”学长被扯走之前,我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弱弱地问了句。
〇45她心里的坟墓,分明是她跟老爸的合葬()
“不带说悄悄话刺激人的哈。”张宝却分开了我两,眼睛眯得像是老鼠一样,上下打量着我跟学长,“刚刚出去这么久,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应该说完了,这会儿他也应该陪着我们了呀。”
“关你鸟事!”我忍不住爆粗口,张宝这货面皮厚得可以,若非这是我自己的底盘,我真想抽他一顿。
学长摸摸我的头,只说:“没事的。”
“凝凝,去买点花生瓜子回来。”我还想说什么,母老虎却支开了我,这让我更加担忧,无奈地望着学长,巴巴地希望他留我。
可是学长只是隔着母老虎喝张宝,望着我笑得轻柔:“去吧,我也有点想嗑瓜子了。”
我分外无奈,极为不情愿地穿了拖鞋下楼,去小卖部买了几包瓜子花生。上来的时候,张宝跟母老虎两人夹攻学长,正在玩什么猜拳游戏。
学长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望了几轮输了几轮,他分明不是喝得的人,这两人还将他往醉里灌,我看不下去了,抽过学长的酒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甩:“够了!”
三人同时看着我,大概也被我的神情吓了一吓,气氛降至冰点。
“有你这么跟老娘说话的吗?”母老虎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顺手捉起脚上的拖鞋,气腾腾地指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鼓了鼓勇气,大有一种不畏强权的精神,也是气腾腾地跟母老虎对视:“你两以多欺少,持强凌弱,我看不惯,怎么滴!”
“有本事你来帮他喝?!”母老虎扬了扬手中的拖鞋,笑得奸诈。“拳场即是赌场,认赌服输!”
母老虎,你确定我是亲生的么?哪有人这么明着算计自家女儿的?想到我那不经一击的酒量,我顿时气势矮了三分,又畏惧母老虎手里的拖鞋,只能暂时先转移战火。
“还有你,你是什么鸟,跑我们家来凑什么热闹?热闹你凑就凑吧,你欺负我的人算什么意思?你当我花凝吃素的?”我拿起筷子,将怒气转向张宝,凶狠狠的。
张宝无赖一笑,耸耸肩,用眼神指了指母老虎,满当当的挑衅,这神情只是一瞬,下一秒便谦恭有加地对母老虎说:“既然花花。。。”
我猜他大概是想在母老虎面前示弱,表示一下我的无理取闹。这一招向来有用,母老虎未等他说完,手上的拖鞋便丢了过来:“这是你的家教?”
我正想躲开这飞驰而来的拖鞋,拖鞋虽便宜,可丢人也是一等一的疼,我才没那么笨等母老虎丢我呢!却不料学长比我反应更快,很速度站在我面前,生生替我挡了这一暗记。
拖鞋重重地在学长的胸口击出一声闷响,连母老虎都呆滞了下,她本是吓吓我,不想有人真真挨了这一拖鞋,脸色也有些挂不住,闻了闻手指,她一定是在想自己的拖鞋洗过没有,会不会有什么气味。。。
“你傻啊!”我最先反应过来,双手不安分地在学长衣服上扯扯整整,暗中想,母老虎的功力颇深,这一下该不会弄出什么内伤吧,“我自己会躲的啦,你跑过来挡什么。。。”
“瓜子买了吗?”学长却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买了。”我有些懊恼,又狠狠地瞪了瞪张宝,都是他惹的祸,他要是不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学,慕遥,你吃瓜子,别喝了,被学这两酒鬼。”
学长淡定,随后眼神转向母老虎,致予诚恳的歉意:“我表现不太好,扫了你们的兴,真真不好意思。”
“道什么歉,你又不欠他们。”我嘀咕了句。
“我还可以喝一点的。”学长低低声跟我说,“不要扫了你妈的兴。”
我又气得全身作疼,一跺脚:“算了,我不管你们了,爱喝喝死你们算球~”
随后一边嘀咕一边坐到客厅去了,眼不见为净,忘了一个吃货的本质,是要先吃饱再发脾气,我这脾气发了许久,还没吃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我自己又想通了,我似乎跟学长在分手阶段,我管他这么多做什么?问题是我管啊管,人家还领情啊,这显得我多自作多情!想到这里,我极力让自己镇定,于是我在客厅打开电视,百般无聊,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学长这么喝下去,会不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若早知道母老虎让我带对象回来是灌酒用的,打死我也不会带学长回来。
在客厅胡思乱想了有一阵子,张宝不知哪道筋突然想开了,突然提出要离开,走出客厅的时候跟我打了招呼,我随便客气了几句,随便表达一下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来的意思,随后又继续陷在沙发里看广告。倒是母老虎依依不舍地送出了门口,大概还送出了小区,反正出去了有几分钟,才有些疲惫地回来。
学长显得有些谨慎,微微并婉转地劝了劝母老虎:“伯母,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再陪你喝。。。”
前面那句我赞成,后面那句我觉得学长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怎么被母老虎和张宝一调教,就变得酗酒了?
我哀哀地望着学长,又哀哀地望着母老虎,本来想说些什么,竟张口无言。
“你以为我神仙啊,别说今晚上,就明天明晚上,我都喝不了了!”母老虎翻了翻白眼,有些不满地看着学长,“你怎么不学学张宝,他那么聪明,分明是看出我已经喝到尽兴,再喝也没意思方走的。你倒好,想我早些喝死了事?那就没人阻你跟我这没良心的女儿在一起了?”
“妈,你喝多了喝醉了吧?”我瞪了母老虎一眼,人学长也没说什么过分的,难道就因着杨家,我们要看他嘛嘛都不顺眼吗?
“我累了,你去收拾好厨房餐厅,我睡一会儿,晚饭你爱做就做,不爱做就下个面条!”母老虎捂了捂头,分外忧伤,“都是不省心的主儿。。。哎,年纪大了,管不着你们年轻人了。。。”
学长一直淡淡地笑着,如同那个成语形容的一样,嗯不吭不卑的,也没因为母老虎这一番说话而表露出一丝的不满,反而有些歉意,低声对我说:“我好像给你妈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我摇摇头,不是学长的问题,母老虎对老爸的情深,已不是我言语能说的。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没有空出心里那一块地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如果换做形容母老虎,我会觉得,她心里的坟墓,分明是她跟老爸的合葬。
那个地方,别说他人,就算是我,都挤不进去。
所以,她是真真恨着杨家的,恨他们带走了老爸,留她余生的孤苦,却要强撑。
这一层因故在,母老虎能忍着现在才对学长发泄,已算是难得,多少给了几分脸面。
母老虎转过身去,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她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入了房间,关上了门。我们明明是那么亲近的人,相依为命的,可有时候我依然会觉得,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会有孤独的时候,例如现在。
“我有时候觉得她好孤独。”我头埋在手里,哑声说了句。
“爱是孤独的赠礼,而孤独又是爱的宿命。”学长站在我背后,轻轻说了句,“你会这么觉得,正好因为你看出了你妈对伯父的爱吗?”
我囧了囧,抬起头来,定定望着学长:“那学长你呢,会不会有时候也觉得挺孤独的,我听说越是优秀的人就越容易孤独,尤其像是学长你这种类型,明明很优秀,明明也很温柔,可是我总觉得学长你对谁都一样,或者谁对于学长你来说,都是一样的。”
话一说完,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经意就说了实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学长讨厌我这么自以为是呢!
“是吗?”学长楞了一下,随后又浅浅笑了,“至少有些人是不一样的。”
“哦。”我没勇气问出在他心里什么人是不一样,我怕那个一样的人包括我自己。
“你还没吃饭,我给你把菜热一下,你多少吃点吧。”学长转身离开,没等我回话,就去了厨房忙碌起来。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过门都是客,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忙忙追了过去,却什么都帮不上忙,只得先收拾好餐桌的狼藉。
整个餐厅残余着浓浓的酒气,我收拾收拾着,都差不多要醉了。
学长折腾了一会儿,我还没收拾好,他就已经把饭菜加工好,随后接过我的活儿:“你先吃,我来收拾。”
“不好。”我正色制止,“这些活都是我干的,你别跟我抢。”
学长没说话,极为有序地忙碌起来。
我望着忙碌的学长,嘀咕:“你要是在其他方面有这么主动多好。”
学长当然没听到我的嘀咕,他趁着我边嘀咕边吃饭的瞬间,就把整个餐厅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吃的打了饱嗝,一副商量的模样跟学长说:“那个,以后你做饭我洗菜当小工,洗碗兼收拾好不?”
学长一愣,半响才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后来我想想,要不是那时候这么藕断丝连,我们或许就真真断了呢!
〇46人穷就别有病()
晚上,张宝不在,母老虎跟学长竟然也只字不提喝酒,我们三个人静静地吃完饭,母老虎就拉着我们去逛了一圈公园,说是饭后散步,有益身心。
实际则是不想给我跟学长再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