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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苏怀瑾皱皱眉头,踢了一脚趴在地上装死的叶离,不得已又给了他一道恢复力气的内力。
林子文来得不太是时候,现在他俩这个样子,虽然来的应该都是林子文的心腹,可给人家看见到底不太好。
他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把叶离藏在衣服里的枪翻出来塞到他手里,然后操纵着对方毫不留情地对自己的肩膀来了一枪。
——当然,避开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要害。
随后他便运转内力,好让自己的脸色显得更苍白些,然后一脸惊恐地去缩到了墙角。
叶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行动,他不知道刚才对方在自己的胸口处输入了什么,让他一下子像被打了强心针一样疼痛全消精力充沛,而他还没来得及为这种只在中听说过的神奇手法而感到惊叹,就瞬间由一个受害者被迫转变成为了施暴者。
发发生了什么?
恰在这时候,病房厚重的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林子文当先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脸上有些尴尬的警察厅长,还有同样一脸焦急的凌韵紧随其后。
当他们看清楚房中的情形之后,都忍不住把愤怒谴责的目光投向表情看上去还有点儿恍惚的叶离。
叶离:???
叶总就像进来的时候一样西装笔挺,连头发都一丝不乱,手中正拿着一把乌黑油亮的。
而穿着白色睡袍的宁安则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领口被扯得变形,连嘴角都被咬破出血——这还都是小事,他肩膀上明显是中了子弹,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大半洁白的衣服,小脸无比苍白,看上去简直好像随时会昏倒一样。
林子文的脸色难看到可怕,他就像没看到叶离一样,飞快地冲到苏怀瑾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搂进怀里,然后一边轻柔地在他背上拍打安抚,一边用让人胆寒地目光瞪视着同样在第一时间冲过来处理伤口的医务人员。
大量的警察也同时冲了进来,两个训练有素的武警轻而易举地缴了叶离的械,把他猛然翻身按跪在地上,咔嚓一声套上了手铐。
可怜的叶总,他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一方面是他现在浑身上下还疼得恨不得昏过去,另一方面是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变脸的技巧真不愧是演员啊
“等等,我没!”
“堵住他的嘴巴。”王子殿下的声音冷得像是要掉下冰碴子来,苏怀瑾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里,像是被叶离的声音吓到一样拼命往他怀里躲,手足无措站在旁边的凌韵看着这一幕,自责心疼到心都要碎了。
叶离竟然真的那这段时间以来,她们整个疗养院的人无疑都成了那个人渣的帮凶!天呐,她简直无法想象宁安这段时间的心里状态,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早就要真的疯了吧。
可这个男人,他竟然还能在这令人崩溃的境遇中保持清醒,并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条件自我解救凌韵看着瑟瑟发抖显得苍白柔弱的青年,忍不住同时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
确实,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哪怕前路遍布沙砾荆棘,也能在那严寒酷暑当中开出美丽的花儿来。
人生似乎总会遇到许多看似绝望的处境,但只要坚定地走下去,总能将崎岖踏成坦途。
苏怀瑾悄悄握住林子文的手,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朝他挤了挤眼睛。
在这个世界他还做不到传音入密,不过相信以徒弟跟他的默契,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的!
叶离的上面装了,所以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伤口是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刚刚被打的,作为一个无比熟悉人体经络的前武林高手,苏怀瑾非常清楚这一枪打在什么地方能造成最惊悚的效果,而不对他自己有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那看着是挺吓人的啦,血也流了不少,但除了失血和疼痛之外,并不会出现任何其他的状况。
而当过十几年豪爽江湖儿女的苏大侠表示,这两样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如果能借此把叶离送进监狱,那就绝对是物超所值!
不过抱着他的林子文还是一直板着张脸,苏怀瑾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意思,但碍于现在要在一堆人面前装柔弱,他实在不能做出更明显的暗示了。
不过既然可爱的徒弟还知道不让叶离多说话以免泄露真相,所以这其实应该是在配合自己的计划吧?不错——徒儿的演技也很不错嘛。
自觉已经完成了自己戏份的苏怀瑾安心地撤掉了保持神志清醒的内力,然后瞬间陷入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当中。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徒弟处理吧,自己老胳膊老腿忙了这么久,把所有事儿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再加上他x国王子的身份,如果还不能把叶离彻底毁掉,那只能说他前世今生加起来几十年都白活了。
苏怀瑾这眼睛一闭是万事不管了,外面的腥风血雨可才刚刚开始。
林子文简直要气炸了。
他是在跟着秋泓寻找宁安的途中突然恢复前世的记忆的,也许是相处久了熟悉了他身上的气息,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玄而又玄的理由,那个一直想融进他身体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光团在一天晚上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欢欣雀跃地撞进了他的脑袋。
那一瞬间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海底几乎快憋死的人忽然浮上水面,顷刻间豁然开朗,周身压力尽去,只剩下甜美清新到让人感动的空气。
随即,欣喜若狂与惊慌失措便在同一时间击倒了他。
得到与失去,结束与开始,绝望与救赎太多的信息和情感几乎要把他的脑袋塞爆了,长达几十年的记忆一股脑涌进脑海,有那么一会儿,他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不过好在,这样的状况只存在了一小会儿,他甚至没有让同处一室的警察吗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那些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被妥善地安放在一边,情感却跟现在交织在一起,他忽然之间几乎无法忍受现在见不到见不到那个人的处境。
正在这时候,苏怀瑾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简直恨不得立即飞到那人身边去,可惜的是,在这个唯物主义的世界当中,他只能依靠那些慢得要死的交通工具最过分的是,对方还要求他晚点过去!
林子文最后忍气吞声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却暗暗决定还是要争分夺秒,反正他到时候人都到了师尊一向心软,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哼。
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怀瑾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仿佛要毁天灭地。
即使后来苏怀瑾很快暗示自己没事,但林子文还是气得手都在抖——那半是后怕,半是对他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的愤怒。
天知道,在上一世,他跟他亲爱的师尊相处十几年,几乎一次都没见过他受伤。
之所以说是几乎,那就还是有的,但太小的时候逃离边境那次,他的记忆多数被漫天的血红侵占,反而不甚清晰,而在师尊应战魏国国师那次,他被挡得很远,看不到前方的具体情况,只是见他大发神威,之后一夜白头。
头发变白之后的师尊,仿佛与从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他对从前的师尊并无半分不满,只不过更亲近后面那个。
那个人和如春风,尽管表面上是一副飘然冷清的江湖人模样,实际上却温润如玉,比起提剑走天涯的侠客,倒更像个执笔安天下的书生。
他爱上的,也正是这个人。
可惜这些,他还从没来得及与他说过。
那之后他只见过一次师尊受伤——仅那一次,就是为了救他,伤在肩膀,跟这次同样的位置。
更巧的是,也跟这次一样,造成这结果的是一个莫名其妙而令人作呕的人渣。
林子文觉得无比愤怒,他不明白师尊为什么总因为这些不值得的人受伤,他痛恨这些人,也痛恨不能好好保护师尊的自己。
但再对自己生气,他也不能真的自残上一世他在师尊走后把陈林折磨得苦不堪言,这一次叶离也绝对别想在他手中讨到好来。
不过具体事项,就不用跟师尊汇报了——这种小事,自己解决就好。
绑架、意欲谋杀,光是这两项,在专业人士的好好运作下就足以让叶离永不得翻身,更别提那天之后这人就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整天痴痴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身体机能也似乎出现了问题。
办案人员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心理问题可以解释,但他们给这个贵重的犯人做了无数检查,却也查不出来他到底是哪儿受到了伤害,但对方的各项机能又确确实实在衰退,尤其是关于男性方面怕是遭到了致命性的打击。
哦,这个倒是能看出来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想一想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这些在红旗下长大的现代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恢复了前世记忆的林子文却再清楚不过了,这让他心气儿稍稍平静些许,把彻底整合叶氏集团的任务交给手下之后,就开始了天天腻在苏怀瑾身边的日子。
撵都撵不走。
苏怀瑾并没有昏迷多久,他的问题只不过是失血稍多这种小问题,再加上本人身体令人诧异的健康,没几天,那个当时看上去还颇狰狞的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舒舒服服地待在王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翻一翻王子寝宫丰富的藏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当林子文终于把手头的紧急事务都处理完去看他的时候,他正优哉游哉地用一只手给花厅里名贵的兰花浇水。
林子文扬了扬眉,愉快地发现对方恢复得不错,算总帐的日子似乎又可以提前一段时间了。
苏怀瑾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到来,转头朝他笑笑,温声道了声稍等,将喷壶往旁边移了移。
雾状的水珠从精致的壶嘴里洒出来,在阳光中折射出瑰丽的光彩,愈发显得现世安宁,岁月静好。
苏怀瑾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在旁边雕刻着小天使的喷泉台里洗了洗手,他伤着的那只手臂还被绷带托着系在脖子上,但只要不去刺激伤口,倒也并不影响行动。
“叶离的事情处理好了?”
“嗯,”林子文点点头,来之前满腔兴师问罪的心思在看到正主的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停了一会儿,才又笑道,“收尾工作我交给下面的人了,至于具体怎么做的,我想你应该没有兴趣,你有吗?”
“没有,”苏怀瑾耸了耸肩,因为不小心牵动了肩头的肌肉而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到林子文一瞬间紧张起来的神色,他连忙道,“我没事——他惨到什么程度,我大致也能猜到。”
“说起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那个样子?”林子文有些不可思议,他跟叶离斗了很多年了,深刻地知道那个男人强大的心理状态,他实在很难想像,什么样的打击能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彻底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这个说来话长。”
“”
“”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林子文干咳一声,挠了挠头。
这还是他完全恢复记忆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在彼此都清醒且有空的情况下见面。
“我们谈谈?”
苏怀瑾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第43章 总裁的明星恋人(终)()
“首先我要告诉你;”苏怀瑾抱歉地看着林子文的眼睛;坦白道;“其实我不是宁安。”
“”林子文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忍不住笑道,“嗯我想这件事早就很清楚了,我知道你是我师尊,那么是穿越?还是您当真成了仙;活了这么多年——毕竟你们两个看起来还真是颇为相似。”
“不,”苏怀瑾没有被他逗笑,他维持着歉然的姿态;说出了那句困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其实;我也不是谢长风。”
“你说什?”
“我不是谢长风;元抱歉,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还是叫我子文吧;”林子文不在意道;“现在还是这一世的记忆占主导地位;林子文的名字用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的真名叫做苏怀瑾,”苏怀瑾一字一顿道,“怀瑾握瑜的怀瑾;字凤洲;号梅渊居士;大周文渊侯府长子,嘉元十二年探花及第,官拜户部侍郎,加太子少傅。”
他一下子感觉轻松了许多。
一连串头衔打下来,林子文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感觉自己有点懵。
他是做过皇帝的人,当年大启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官僚体系,虽然跟苏怀瑾口中的“大周”有些出入,但经验摆在那里,他很容易就能从那些简单的官职当中整理出足够重要的信息。
如此身份在他这样的上位者看来,算不上权势煊赫,但一听便知多得圣宠眷顾,如果这个人的年纪再轻些——不出十年,朝堂必将成为此人天下。
这也无疑能够从侧面证明一个人有多优秀,至少在他当年短暂的为帝生涯当中,并没有遇到这样一个能够托付天下之人。
“这些天我查阅了不少史料,”苏怀瑾没在意他的反应——这样的反应他年少时便已经见得太多了——只是继续道,“我发现,大周并不曾在历史上出现过,甚至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存在,若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便是在更久远的过去,两个世界的历史有些断断续续的相合,出现过一些相同的主流思想及学说,至于太过具体的,我还没有时间完全弄明白,事实上我觉得,也没弄明白的必要。”
“等等你说,两个世界?”
“只能这样解释了,不是吗?”苏怀瑾当先迈步沿着小径往前走,王宫花园里被伺弄得相当精致漂亮,小路两旁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连每一棵草都像是逐一精选出来的,带着相似的挺拔傲慢与得意洋洋。
林子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作为一个在现代社会接受过优良教育的理科生,他其实比苏怀瑾更容易理解那些玄奥的时间与空间的问题。
“我不能跟你说得太具体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有能泄露多少信息的权限,”苏怀瑾轻轻把一片随风飘到自己肩头的花瓣拨了出去,“但我必须跟你说,我‘成为’谢长风的时候,他身受重伤,满头青丝变作白发,而若不是我过去,他恐怕也活不长了。”
林子文呼吸一滞,一颗饱满的浆果在他厚实的靴底下砰然爆裂,浅色的浆液喷溅出来,在石子小路上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痕迹。
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所以——”苏怀瑾顿了一下,他必须这样才能勉强压下去喉间蓦然涌上的难过,“所以,子文,那时候我真的不敢接受你,我很可能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像忽然来到一样忽然离开,我很抱歉,但当时我别无选择。”
“”
“最后你来山上找我,其实我还挺高兴的,只可惜消失与出现并不能由我自己控制如果你现在还想知道当时我没有来得及回答的答案,”他坦然地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一直——从我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开始,我对你的表白没有任何后人揣测的所谓被冒犯的感觉,相反,我为这种美好的感情而愉快,并曾经奢望能够认真做出回应。”
“你这个傻瓜”
“我什么?”
林子文猛然上前一步,小心地避开苏怀